作者:上齐
庄家果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
沈宵并不感到惊讶,也许庄尔星可以想办法糊弄过去,但庄尔白一定不会。
他不动声色道:“沈氏?它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庄尔星挑了下眉毛:“这要问你了,沈家远在城南,沈梁宪却大老远跑到凡帝俱乐部,难道只是为了喝酒?”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沈宵道,“沈梁宪游戏人间,也许就是随性想来也说不定。”
“好,”庄尔星并不过多纠缠这点,“那天我问过经理,沈梁宪指名要你服务,他是怎么认识你的?”
沈宵勾唇,“这能说明什么,沈梁宪单纯见我不顺眼,想为难我而已,你不是也一样。”
庄尔星脸色一变,张了张嘴,还是把话收了回去。
“如果这些都可以用沈梁宪喜怒无常来说明,”庄尔烨淡淡开口:“那你怎么解释沈策把他派去国外做分区总裁,甚至绝了他在国内一切能用的关系。”
沈宵说要亲自给庄陶报仇的时候,庄尔烨并没放在心上,他不认为一个佣人的养子能对沈家人造成什么威胁。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沈梁宪就被沈氏掌权人沈策亲自流放到了西班牙,这让庄尔烨不得不重新看待这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的人。
沈宵轻笑一声,“庄二先生,你醉心学术,不理会商界没关系,可以问问你哥。”
“哦?”
“沈梁宪觊觎沈家掌权人的位置良久,沈策对付他,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本就是敌人。”
“沈梁宪不过是仗着沈策后继无人才有一丝筹码罢了,”庄尔烨并没有被他激怒,“凭他的实力,根本不值得沈策花精力对付,偏偏又这么巧,你前脚说要给陶陶报仇,后脚他们就起了冲突。”
庄尔烨还要说什么,被庄尔白抬手制止,他温和道:“沈先生,看来你并不打算说实话。”
“……”
“你完全有隐瞒的权利,我们也绝不想逼你,”庄尔白道,“但我身为庄家的长子,庄陶的大哥,必须保护这座房子里的每个人,保证不会因为你,导致我的家人受到任何伤害,你能明白吗?”
沈宵隐隐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微微拧起眉。
庄尔白徐徐说道:“沈家是世家,在华都势力庞大,哪怕是我,也无法完全保证陶陶不受伤,所以我们必须对你警惕。”
他的意思很明了,沈宵若想继续留在庄陶身边,就必须让庄家放心,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很聪明,”沈宵轻笑了下,“知道凭你们威胁不了我,但庄陶能。”
庄尔白笑笑:“不管你的心思如何深沉,但我知道你没有利用陶陶,也不是为了庄家才接近他,他很信任你,所以我也愿意相信。”
沈宵勾了勾唇角,“那就看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会不会继续相信了。”
迎着三人探究的目光,他猝不及防地开口:“沈策是我血缘上的生父。”
此话一出,兄弟三人面色皆有变化,庄尔星率先开口:“……没想到传言中沈策有一个私生子的事是真的。”
“怪不得沈策会关注你,”庄尔烨脸色一变,“甚至为了你和沈梁宪彻底闹掰,目的就是保护你。”
沈宵抬眼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庄尔烨一字一句道:“你就是他手中新的筹码,竞争下一届沈氏掌权人的筹码!”
他把拳骨捏的作响:“陶陶接近你就是个错误,你立刻离开这里,从此庄家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庄尔白呵斥道:“尔烨,你沉稳一点。”
“大哥,他身份如此危险,我们怎么让他留在这?”庄尔烨冷眉道:“庄家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牺牲品。沈策沈梁宪,甚至是沈哲,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你放心让弟弟和他们混在一起?”
庄尔白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看向沈宵:“所以你是因为这点,先前才不愿意告诉我们真相的。”
沈宵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不说,是因为我把这当成一个耻辱。”
庄尔烨一愣,“什么意思?”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沈宵冷笑一声:“沈策只是我血缘上的父亲,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他,也不会做他的傀儡。”
庄尔星紧盯着他:“我们怎么知道你这话里有几分真假?何况你既然接受了沈策的帮助,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我和沈策是交易,并不是单方面的帮助,”沈宵道:“我也从没承诺他要回到沈家。”
“你们每届沈家夺权,多少无辜人卷入其中,”庄尔烨道,“沈梁宪把陶陶打成那样,你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沈宵道,“我不会让庄陶卷进有关于沈家的一切,不会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三人沉默下来,庄尔白紧紧看着他:“你愿意为了他付出代价,哪怕是失去沈家的权势?”
这个时候,沈宵莫名想到了庄陶求着他做的那张竞赛初试卷。
一直以来都是庄陶站在光下,他在黑暗中,是庄陶一直拼命拉自己走进光明,他其实从没付出过什么。
沈宵轻轻笑了下,“沈家根本无法与他相比。”
……
庄陶背着书包,感觉自己累的快要直接倒下了,刚一进门,就见四个男人在大厅里或坐或站,听到声响都齐刷刷地冲他看过来。
不知为何,庄陶莫名觉得他们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他疑惑道:“哥哥,你们在干嘛?”
一阵安静过后,庄尔烨正要开口,庄陶捂嘴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我先回去睡觉了。”
庄尔烨松口气,“嗯,快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那张竞赛初试卷已经轻轻地放在了庄陶的桌子上,他看到后高兴的不得了,踩着拖鞋冲到了沈宵卧室。
“你决定和我一起参加竞赛了?”
沈宵垂眸看着他,“嗯,你不喜欢?”
“我当然喜欢了,”庄陶开心的眉毛都弯起来,“我发誓你一定不会后悔。”
报名的人数并不多,只有一班和部分二班的学生参加了初试,所以成绩出的也很快。
小礼堂,教导主任当众公布了成绩,“通过初试有两个条件,一是答对题数不得小于一半,二、这个条件是我们新加的,今年只有前30%的同学可以通过初试。”
此话一出,台下的学生们顿时骚动起来,反应最大的还是二班。
有的同学为了通过初试,废寝忘食地研究了三天试卷才勉强答出来四道,如果只抽取前30%,那些名额岂不都是一班的了?
两个班级各派出一个代表下来分发卷子,教导主任直接念通过初试的学生名单,果然,大部分通过考试的都是一班的选手。
庄陶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没有丝毫波动,眉毛依然揪得紧紧的。
简澄扬对学习不怎么上心,但也恰好选上了,他用胳膊肘撞他:“你不是过了吗?还听啥呢。”
庄陶对他嘘了声,“主任还没公布完名单呢。”
眼看名单念到末尾,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最后一个通过的学生,沈宵。”
庄陶眼睛一亮:“我就说他会选上的!”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喧哗起来。
“沈宵?”二班的一个学生瞪大眼,“他上次考试成绩还在我后面呢,我没选上,他选上了?”
“就是啊,”另一个同学站起来,他对了五道半,其实离前30%已经很接近了,“沈宵凭什么能选上?”
庄陶的嘴抿得紧紧的,正要开口,教导主任举起沈宵的试卷,他的眼睛透过小眼镜框紧紧盯着台下的同学:“他的确选上了,因为沈宵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全对的同学。”
就算是成绩一向最好的佛言和庄陶他们也还错了半道。
那人一愣,随即咬了咬牙,“我不信!他和庄陶他们关系那么好,一定合伙作弊了,否则不会在三天内就把这八道题全部答上来。”
不少同学借此打量着那个背影,沈宵交叠着双腿,神态自然,仿佛丝毫不在意方才那个人对自己诋毁的话。
没等庄陶站起来,简澄扬蹭地起身,劈头盖脸道:“你乱说什么?”
那人脸一白,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混话。
庄陶的身份他根本惹不起,刚才直接当着对方的面怀疑作弊,岂不是把人得罪了?
庄陶虽然平时看着性子软软的,但也是庄家的小少爷,回家告个状,怎么办?
想到这,他后背顿时出了冷汗,“对,对不起,”他有些结巴,“刚刚我脑子抽了,不是故意的。”
庄陶站起身,小脸崩的紧紧的,第一次在同学们面前这样严肃:“不管你的道歉是否诚心,我和沈宵会向你证明,我们没有作弊。”
赶上周末,各大品牌的春季新款上新了,云秀之打算领庄陶去买一些下周比赛和成人礼上要用的礼服,但被庄陶摇着头拒绝了。
最近学习的确很累,他是该好好放松一下,庄陶伸展了一下肩膀,说:“手痒了。”
云秀之凭着对年轻人的那点了解,试探地说:“想打游戏?”
庄陶:“……想打羽毛球。”
他去了市里的一家体育馆,换好衣服后从更衣室轻巧地走出来,四处张望有没有和他一样单独前来的球伴。
庄陶额上带了条红色发带,穿了身黑色的棒球服,露出瘦白的胳膊和腿,在羽毛球馆的顶光下白的发光。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走上前对他发出了邀请:“你也是一个人吧?”
他向庄陶伸出手,“不如我们做个伴怎么样?我比较专业,可以带带你。”
他近身的瞬间,庄陶感觉这附近的光都被对方挡住了,他得仰起头才能对上这人的视线:“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就想随便打打。”
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庄陶抱歉地笑笑,找机会转身离开了。
开什么玩笑,这人的体型简直能装下两个他,遇上这样的对打,他未战人已先怯!!
庄陶重新扫视一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个坐着的瘦瘦高高的男生,他拿着球拍,似乎也在找一起打球的同伴。
“你好,”庄陶将球拍背在身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脸:“你也是一个人吗?”
那个男生正低头看手机,听见有人说话便抬起头,见到庄陶一愣,“啊,是,是的。”
“那正好,”庄陶笑笑,“我也是一个人,我们可以一起打呀。”
“啊?”男生有些僵硬,脸上飞快地飘起两抹红色。
庄陶有些奇怪,“你热吗,怎么脸这么红?”
“对对,对不起,是有一点,”男生站起来,“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等庄陶叫他,男生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连着泄了两次气,庄陶不报什么希望了,他有点气馁,用单人羽毛球训练器找了找手感,等微微出了汗才停手。
正好到午饭时间,他换好衣服出来,拿着导航想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地方。
不远处一辆黑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门旁还站了一个黑衣模样的保镖,庄陶下意识离这辆看起来就不简单的车远了点。
公交站台上下来一人,随着人流缓缓走出来,高挑的个子尤为显眼,庄陶一眼看到他,面上露出喜色;
在羽毛球馆的那点不痛快一扫而空,庄陶正要叫他的名字,整个人一顿,忽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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