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鸥游泳
他果然说出了这句话。
云忱顿时目光躲闪,违心道:“再等一等……”
裴亭风怔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云忱为什么会拒绝,不由眉心蹙起:“你嫌我没有正式向你求婚?云忱,如果不是被你听到了,我是准备向你……”
云忱:“不是的。亭风,再等一等,我们不用这么着急。”
云忱说的平静极了,仿佛昨晚梦中哭泣的人并不是他。
难道那不是他的真心话吗?
裴亭风胸膛起伏几下,抓住云忱的手臂,眉间一点怒意涌现:“等多久,下周可以吗?”
云忱:“下个月吧,十月,或者十月底……”
这是要等结果出来了。
可为什么要等结果呢?
如果到时候检测出来没有感染,他还要再和自己分一次手?
裴亭风盯他许久,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实在是郁闷,去书房待了一天,中间云忱进来了几次,裴亭风都没有抬头看他。
以往这时候,云忱都要主动来和他说话了,至少询问下是不是不舒服。
但今天,云忱把牛奶放在桌子上就走,一举一动都在刻意躲着他。
裴亭风不舍得对他发火,于是更郁闷了。
夏末最后的一丝闷热压的他喘不过气,裴亭风走进书房的浴室里冲了个澡。
他的思绪很乱,没注意水温。
正要吹头发的时候,医院打了电话过来,裴亭风湿着头发去外头接听,等问题解决完以后,才觉得有点昏沉。
他摸了摸自己有点烫的额头,没什么表情变化,出门去客厅拿药。
云忱原本是在餐桌前坐着的,听到裴亭风出来,就过去窝进了沙发里。
因为结婚的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下意识地开始躲着裴亭风。
可裴亭风并不是下来吃饭的,他先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了水,然后去客厅的橱柜里翻找几下,拿出了退烧药来。
云忱偷偷看他,看清他拿的什么药,忽地瞳孔一缩:“亭风。”
裴亭风还在赌气,没说话,往楼上走。
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云忱跑了过来,确认他手上的药,语气焦急:“亭风,你发烧了?”
裴亭风看他担心自己的样子,郁闷了一整天的心脏终于舒展了一点。
看,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拒绝结婚可能只是害羞?又或者真的怪他没有像样地和他求婚。
裴亭风暗戳戳地往云忱跟前靠了靠,故意说:“你不是不愿意理我吗?”
云忱脸色越来越严肃,没心思和他争辩。
他也不避他了,立刻伸手过来,摸摸裴亭风的额头。
他不像裴亭风,无法一下就确定他是不是发烧了,于是去拿了体温计来,推着裴亭风到楼上卧室去。
体温计一测,果然是在低烧。
他也生病了。
云忱此时唯一的慰藉,就是这几天来,裴亭风一直身体健康。
可现在,他也生病了……
云忱收起体温计时,痛苦压抑的情绪包裹了他,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裴亭风还没察觉到哪里不对,靠在床上等着云忱向往常一样来摆弄自己,照顾自己,心里软的不行,唇角都隐隐带上了笑意。
云忱压抑着快要崩溃的调子:“你嗓子肿,我去拿含片。”
裴亭风嗯了一声,等人走后,身子往下滑了滑,准备一会儿装的严重一点,再多享受享受云忱的照顾。
可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
这房子隔音太好,寂静的房间浮起一丝窒息感,将心脏跳动的声音无限放大。
裴亭风再也坐不住了。
他推门出来,就看到楼下的客厅里,青年在橱柜旁蹲着,双手狠狠揪着头发蜷成一团,后背则是僵硬地紧绷着。
青年身体非常的僵硬,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裴亭风根据他的躯体情况判断,很有可能是撞到头了。
“云忱!”
裴亭风心惊地叫了一声,迅速从楼梯下来抱住人检查:“磕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可还没等裴亭风看出什么来,就被青年狠狠扑倒在了地上,一只手还不忘护住了他的头。
青年满脸是泪,像只野生的小豹子一般狠狠地吻他。
裴亭风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先回应着,伸手抚摸他的后背,以防他呼吸不畅。
过了好久,青年才慢慢软了下来,伏在他身上低低哭泣,悲戚的声音几乎不成调:“裴亭风,我要死了,你也要死了。”
裴亭风抚他后背的手一顿,忽地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这样失态。
这是这几天来自己第一次生病。
云忱以为自己被传染了。
所以,你不愿意结婚,还刻意因为这个躲了我一整天,是因为你觉得你要死了,但我还是健康的。
你不是不爱我,只是不想拖累我,对吗?
【叮,裴亭风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30】
【叮,裴亭风攻略值+2,当前攻略值92】
深深的悔意涌上心头,裴亭风心虚到不敢去碰触怀里的青年,神情恍惚地开了口:“云忱,其实……”
这时,青年又疯狂地吻了过来,直到血腥气在两人口腔里蔓延开。
那悲戚的声音还在颤抖,但随着血气的弥漫,慢慢染上了一丝疯狂:“裴亭风,我爱你,我们死在一起吧。”
第421章 叮,你的金丝雀已下线26
[系统112:七天,二十六次,不愧是你。]
盘佛珠盘烂.jpg
换一个再盘.jpg
又烂了.jpg
每天都想揍宿主.gif
[云忱:啊啊啊,小系统,你听我解释!]
[系统112:你解释吧,又是为了信仰?]
[云忱:对呀!你想啊小系统,肠癌再怎么定制,那里也会疼的吧。但我一直和裴亭风做,邵云忱就不会察觉到端倪啦!]
[系统112:……]竟然有点合理。
[云忱:你总是把我往歪处想,我只是一只被天道迫害了的百灵鸟,我可是为了给咱们赚信仰才献身的!啊,你听我唱,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怎么飞呀,飞,飞不高!]
[系统112:……]你是驴,你当然飞不高!
[系统112:你准备永远被他这样骗下去吗?]
[云忱:当然不了。]
[系统112:那咱们怎么搞,需要我帮你安排点什么吗?]
系统112见不得主神拉着它小宿主到处潇洒,迫不及待地想要捅破窗户纸了。
但云忱不急,悠闲的很,还说是为了信仰。
[云忱:不用,只要是谎言,就有被拆穿的一天,你看着吧,自作孽的人老天爷都不眷顾的。]
云忱在裴亭风也生病了以后,疯狂地放下了所有的芥蒂。
结婚证领了,压抑了十年的爱也完完全全地爆发出来。
可越热烈,越夺目,也就越刺眼。
裴亭风小心地收好那小小的证件,只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踩在云端上,柔软,却随时都有坠落的风险。
一个月的时间快要到了,裴亭风在阳台上接了个电话,是国际慈善组织打来的,请求他完成一台难度很高的手术。
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裴亭风无法拒绝。
挂断电话后没一会儿,脚步声传来,腰间被一双手缠住,呼吸间的热气喷在他耳侧,惹起阵阵涟漪。
云忱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遮好自己手臂上越来越难以消退的青紫:“又是医院打来的?”
裴亭风不能告诉云忱自己要去手术,于是撒了谎:“是家里,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云忱:“出什么事了吗?”
裴亭风:“不是大事,两三天就回来,你无聊的话可以出去转转。”
云忱:“好,记得吃药,我会打电话提醒你。”
裴亭风知道云忱不会多问,低头吻他,两人在书房的地毯上做了。
完事儿后,裴亭风想抱他去清洗,可云忱制止了他:“十个小时的飞机,你也早点洗澡早点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
他的恋人一直都是这样体贴。
是他差点错过了一切。
裴亭风动情地又吻了他一遍,青年的脸顿时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