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出门了吗
街边的酒楼上有位年轻的公子哥倚靠在栏杆边笑,将这一幕指给身边的人看。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那边有两个人在互相为对方簪花,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家里长辈怕是要头疼咯~”
原束一脸冷漠,“再头疼能有你家长辈头疼?这个年纪了还整日游手好闲。”
他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酒液流淌过嘴角的伤口留下刺痛火辣的触觉。”
谢见凌是士族出身,家中父兄都是可有可无混口饭吃的小官,但他的小叔叔很厉害,在大理寺任职。
因为和原束住在隔壁的缘故,关系倒也还不错。
谢见凌封住原束面前的瓶口,将酒壶拿到自己这边,只给他留下了一壶清茶,笑道:“原兄受了伤,还是少喝为妙。”
游手好闲也比有性命之忧来的好,他可不像原束这样整日疯疯癫癫。
原束看着他倒了满满一杯,撑着下巴嗤笑,明明是自己想喝,也好意思说是为了他好。
谢见凌有点好奇原束身上的伤,“原兄,你今日在宫里做了什么,还能被那位给揍了。”
“今日在宫里……”原束目光看向远处,注意到两个头戴桃枝的熟悉人影,动作卡壳一般逐渐凝固,“看到了一个小美人。”
苏郁白走的有些累了,扒拉着晏修戚的胳膊,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
“殿下现在要回去吗?”为了避免被别人听见他们的谈话,晏修戚和苏郁白的说话的时候几乎贴在他的耳边。
苏郁白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揉着耳朵,皱着眉指责道:“放肆,谁准你碰我了?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晏修戚:“……”
在他面前这样胆大的皇子不多见,男人来了兴味,又恶劣的掐了一下少年的下巴,“我就碰了,殿下要如何处置我?”
毕竟是习武的,下手没轻没重,苏郁白的下巴被晏修戚捏过后留下了很明显的红痕,他呆了呆,捂着下巴嘴唇往下抿,竟是当街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你……你欺负人,我要哥哥治你的罪!”
路过的行人见苏郁白哭的可怜,纷纷对男人露出了谴责的目光。
远处的暗卫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帮忙,被同伴及时拉住,“现在去也晚了,你要帮哪门子的忙,是帮忙把路人赶走,还是把殿下身边的大人赶走?”
暗卫思考了一下任何难度,对后一种方式跃跃欲试。
同伴:……
晏修戚发现苏郁白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终于注意到他的零食袋子里有酒酿制品的吃食。
男人好气又好笑的将张牙舞爪的小花猫按进怀里,飞跃到一处琉璃屋顶。
低头耐心的擦拭掉少年脸上的泪痕,晏修戚掐了一把苏郁白的脸,“一点酒味都闻不得的笨蛋,能治谁的罪?”
第243章 乱臣贼子&娇贵皇子
苏郁白被他掐红了脸,十分不服气的扑到晏修戚身上,手脚并用扒拉着对方,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羊入狼口。
他双手捏住男人的脸,甚至还往旁边扯了扯,晏修戚那张高深莫测的脸被苏郁白弄的有些滑稽。
远处藏在树影中的暗卫:“……”
晏修戚面色平静的搂着小皇子稳稳坐在屋顶横梁上,手臂搂着他的腰,防止晕晕乎乎的少年摔下去。
男人不急着解救自己的俊脸,手指还将苏郁白倾泻下来的满头乌发理到身后,神色平静。
“这会儿殿下倒是不怕我了……”
眉眼中都是湿气的少年全然没了平日里对晏修戚这个大奸臣的警惕,甚至还软乎乎的主动贴上来坐在男人怀中,眸光肆意又张扬。
晏修戚目光在苏郁白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哑然失笑。
他好似知道自己是被纵容着,被喜爱着的……
见男人在他手底下不反抗,苏郁白自觉没有意思,偷偷放下有些酸痛的手臂,拧着眉不高兴的戳了戳晏修戚胸口,开口指导。
“你对我好一点,我就不怕你了。”
晏修戚抓住他的手,瞳色冷淡的凤眸微微眯起,语速慢条斯理道,“微臣对殿下难道还不够好吗?”
他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早在要处理苏家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晏修戚大可去宗室挑选一个血缘远一点傀儡继承皇位,再不济改朝换代重新换一个家族也不是什么难事。
主角能当上皇帝并非因为他是苏家人,而是晏修戚让他当了皇帝,如果他做的让男人不满意了,随时都可以把他换掉。
朝中大臣或许会有意见,但那些并不在晏修戚的考虑范围内,他们自己在朝中的位置本就是男人好心施舍留下的。
晏修戚的目标明确,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他把小皇子抓回来后,不仅没有收押天牢也没有任何苛待,好吃好喝的放在自己寝殿里供着,让少年继续做尊贵无比的皇子。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偏爱了。
上一秒还在追杀人家,下一秒就强行把人留在身边养着,这无异于给自己留了一颗定时炸弹。
以晏修戚惯有的手段本不该做这样的蠢事,可他偏偏就对苏郁白心软了。
这朵被皇室珍藏在深宫已久的娇贵花朵,注定只能在他这个乱臣贼子的手里绽放。
朦胧的月光在少年的眼下垂落一片翩跹的影子,晏修戚眼皮微抬,抱着苏郁白俯身靠近他。
男人注视着少年的唇瓣,眼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动作堪称温柔的揉弄着苏郁白脸,“殿下想要当皇上吗?”
苏郁白眼神迷茫的看了他一会儿,板着小脸似乎在认真思考。
他不安分的晃了下小腿,趴在男人耳边跟他说悄悄话,“当皇帝要做什么?”
晏修戚偏过头抓着来不及撤退的小皇子,按住他的后颈,凑过去在少年不服气的面容上亲吻,眼神如吃人的野兽。
他抬起眼眸时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殿下不用做什么,只需每日上朝,和大臣们聊聊天便可。若是不高兴了也可以逗逗欺负他们,所有人都只能听您的话。”
谁知苏郁白一点也不稀罕,懒洋洋的在男人怀里打了个哈欠,“听上去好累,我要他们听话做什么,我又不喜欢他们。”
他看上去已经快要睡着了,晏修戚在他耳边追问,“那殿下想要谁听你的话?”
苏郁白闭着眼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晏修戚皱眉,眼中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紧张,继续低声诱哄,“殿下说什么?”
温柔缠绵的月色中,晏修戚的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呼吸不稳的紧盯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小皇子。
“当然是要你听我的话啊……”
晏修戚神色不明的抱着苏郁白在屋顶上坐了半宿,夜凉如水,男人用内力帮他取暖,少年一点也没有察觉的缩在男人怀里睡得正香。
眼看着快要到上早朝的时间,暗卫不得不上前提醒,“大人,快要到时间了,今日要让宫人们通知取消吗?”
往常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毕竟皇帝又不是铁人,消极怠工也很正常,若是不去早朝便会临时派宫人通知大臣,先帝甚至曾经还创下过一个月不去早朝的记录。
和他相比,主角和反派都称得上十分勤奋负责了。
晏修戚抱住苏郁白的手臂紧了紧,他沉默片刻,淡淡道:“今日休沐,你派人下去通知,让他们不用来了。”
往常苏郁白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今日却有些不一样。
晏修戚就睡在他的枕边,两人交颈而卧离的很近,男人的手臂甚至还圈在苏郁白腰上,以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将他拢在怀里。
双眸阖上的男人眉目淡薄,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偏偏又生的十分俊美,丝毫不显女气。
他沉默片刻,回想了一遍昨日的情景,暗暗记下这具身体以后不能碰任何和酒相关的东西。
等苏郁白回过神时,男人不知何时候已经睁开双眼,正定定看着他。
苏郁白眼神闪躲的试图往晏修戚怀里躲,过了一会儿闷声闷气的小声央求男人放开他。
也不知道晏修戚是怎么做到职场和私下锻炼平衡的,内功高到离谱,被他抱了那么多次苏郁白早就发现了男人衣服下面都是硬邦邦的肌肉。
圈在腰上的胳膊更是堪比烙铁,光靠自己就算是使出了出奶的力气也挣脱不开。
看他这般讨好卖乖,晏修戚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昨晚和现在的小皇子哪个更真实一点。
究竟是怕他,还是……有一点点喜欢他?
苏郁白见晏修戚不说话,想要抬头悄悄观察他一眼,被男人抓住下巴用力的在嘴唇上咬了一口。
“唔唔……”苏郁白被弄疼了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好在晏修戚只是短暂的咬了他一口,见少年垂泪很快便放开了那块皮肉,用舌尖轻轻舔舐了两下,像是野兽在享用他的饭前甜点。
难得可以抱着小皇子多休息一会儿,晏修戚没舍得那么早起床,怕苏郁白饿了肚子才起床洗漱。
晏修戚这个人控制欲极强,他将苏郁白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便不准别人再碰。
阿羽站在一旁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晏修戚像是摆弄珍贵的大号玩具那样,仔仔细细的帮殿下擦手擦脸。
苏郁白额发被打湿的模样的十分诱人,水珠滑落在他的嘴唇和眉梢,湿漉漉的眼睛如同新生的小鹿,自知无法反抗的他仰着头乖顺的让男人擦洗。
末了,晏修戚还会心情很好的低头亲一下苏郁白的额头。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明晃晃的将自己对苏郁白的占有欲和喜爱表现出来,新的未央殿里众多侍女内侍低着头只假装看不见,除了跟在小殿下身边最久的阿羽。
她看着苏郁白被那无恶不作的奸佞折辱却什么也做不了,暗暗握紧了拳头。
晏修戚可能是发现了她的意见但懒得理睬,又或者是根本没有关注过别人怎么想,抱着少年从踏垫上下来时经过阿羽,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便径直离开。
书桌上放一个新花瓶,仔细看居然还是玻璃制成的,苏郁白被晏修戚带去了书房,一眼就看到了他桌上的东西。
这个时代的玻璃烧制技术还没有那么成熟,瓶身的颜色深浅不一,但也别有韵味。
一长一短的两枝桃花插在里面,玻璃瓶只有酒瓶大小,那两支桃花也不大,养不了几天就该死了。
见苏郁白的注意力在桃花上面,晏修戚坐在书案后对他招了招手,拉着少年让他坐入怀中,意味不明的道:“这是昨晚殿下买的花,还记得吗?”
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正在亲吻着他的脖子,苏郁白手脚发软闷哼了一声,委委屈屈的靠在晏修戚身上。
“你怎么挑了这两根,明明还有很多更完整更好看的。”
他感觉到晏修戚的胸腔震动,似乎是在低笑。
晏修戚从身后抱住他,将下巴搭在苏郁白的肩膀上。
木质的香味将小皇子整个人包围,男人声音低沉磁性不紧不慢道:“可微臣觉得就这两枝最好看,这是殿下送给我的,您还记得吗?”
“记得……”在头发上插朵花而已,他说是送那便是是吧,左右花的也是晏修戚的钱。
晏修戚满意了,没有再为难他,开始批改书桌上成堆的奏折。
苏郁白有原主的记忆,几个古代世界的字体也几乎没有区别,这些他都能看懂。
一开始他也好奇的看了两眼,但大臣们写起来奏折来又臭又长,还抓不住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