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商岭
这场战争里,严辛冬无疑是个完美的卧底,是个功臣。
可接受改造后的大脑有利就会有弊,上级在看到这个团伙中几起由严辛冬计划的案子后,毅然做了个艰难的决定——让严辛冬立刻停职。
严辛冬像是早就料到了般笑了笑,他知道,他现在就是个危险人物,拥有完美犯罪的天赋,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设定杀人计划,或许他可以自己再创立一个杀人团伙,这对于他来说,都是有可能的。
市局不会把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队里,只能撤掉他的警衔,让他变成刑警大队里的一个顾问,从而监视他。
由于他的天赋,这些年市局重大刑事案件的破案率也有所提高,可近几年严辛冬几乎不怎么再去市局了,整日待在他自己的咖啡店里做生意,愿意几点开门就几点开门,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惬意又舒坦。
还去那里做什么呢,严辛冬想。
让他看着一个个曾经的同事因为案子忙的焦头烂额吗?他也想和他们坐在一起啊,可如今他只是一个顾问,只能坐在一旁,等别人问他,他再说上那么一两句话。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他曾经去过几次戒毒所,里面关着的除了有吸毒成瘾的人,还有几名曾经卧底在大毒枭手下的警察,哪一个出来之后不得在戒毒所里住上个几年十几年,有的甚至没得救了,自己好歹还留下条命来。
不过身体改造后的精神状态确实出了问题,易喜易怒,对所有事情都格外敏感却又格外冷漠,有时他甚至会出现幻觉,觉得还会有别的犯罪团伙在试图抓住他,或许他们会在某一个角落里看着他,再找一个时机把他带走,继续让他写下杀人计划。
如果他这辈子就这样一个人过到死也就算了,可他又偏偏遇上了叶时荣。
直到他再次看到叶时荣脖颈上的掐痕和那一身的伤,还有他不停呕血的模样,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的人并不能在阳光下好好生活。
☆、嫌疑人的咖啡店12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严辛冬再次道歉。
“你刚来的时候我以为你跟他们一样,是来探我的底,想把我抓回去。可后来我才发现,你就是个普通人……”
“所以刚开始你才会对我那样冷淡,说是送我回家其实是真的在跟踪我,想看看我会不会做些别的事情?”于辰昏问。
严辛冬无力的点点头。
“所以那次巷子里的事情过后,即使我没有去做过笔录,警察也没有找上门来,他们直接跟你联系的吧。”于辰昏道。
严辛冬继续点头,“对不起……”
于辰昏怎么也不会想到,严辛冬的过去竟然这样复杂又跌宕起伏,他又拿出盒子里的一枚警徽,警徽被保存的很好,可以看出严辛冬对这份职业的喜爱,可如今……
“我,我知道了。”于辰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道歉,“所以,你把我拴在这里是怕我出去会遇见其他的犯罪……团伙?”
“这世界上确实有许多你不知道的恶心事。”严辛冬声音颤抖,“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你会被他们……”
“就算你害怕,你也不能把我一直留在你这里。”于辰昏扯回理智,尽量不去看他那张可怜兮兮的面孔。
“我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可我就是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严辛冬道。
“严辛冬,我实话告诉你,我之前确实是喜欢你的,可不管是我的喜欢还是你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都不是你现在伤害我的借口。”
“我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可你不能就这样滥用我的喜欢折磨我来满足你自己并不加以控制的欲望,因为总有一天,我会反抗,你也会后悔。”
“时荣……”严辛冬顿时语塞。
于辰昏有一句话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没有控制他对于辰昏的欲望。
在他刚刚被停职的前几个月,他也是整夜辗转反侧,不甘心自己一生的努力就换来这样一个结果,脑海里潜意识的犯罪想法在翻来滚去,敲击着他的意志力。
愤怒吗?不甘吗?报复吗?
最后这个念头被他掐断,没有酿成大祸,可他的心里终究有块碰不得的疤。
恶念这根杂草的命是硬的,就算掐断了也能从地底在钻出一片天来,就在他再次萌生了一些想法时,叶时荣出现了,彻底转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而在这场感情中,严辛冬忘了控制自己,任由心里的野草丛生,肆无忌惮。
“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我不该这样对你。”严辛冬哽咽,眼眶泛红了好久积攒下的眼泪终于落在了地上。
爱一个人不该是他这样的,不该像他这么自私。
于辰昏眼眶也跟着发热,看着证件照上那个笑容明朗透彻的少年,恍惚也能感受到当时严辛冬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别哭了。”于辰昏轻声道,“以后,不要再对我那样了。”
一句以后,算是给严辛冬结了所有的刑罚。
两人和好算是和好了,可严辛冬明显感觉叶时荣仍然在对他生气,起码身上的伤好利索之前是不可能消气的了。
不过自己把人弄成这样,走到现在这一步也算是挺好的了,到了嘴边的肉能看不能吃,严辛冬多少都有些心急。
于辰昏整日待在屋子里养病也没什么心思去管他,可事实证明,放任自流是不行的,不管更是不行的。
这天,严辛冬讨好的做了个芒果慕斯,又做了杯红茶拿铁端了进来,凑到他身边道:“想出去吗?今晚我带你出去走一走?”
于辰昏难掩疑惑,“你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严辛冬笑了笑,贴的他更近了些,“我看你的伤都好很多了,我……我想开监控。”
于辰昏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因为在他们之间,开监控就意味着上床。
“你想让我再躺半个月,是不是?”于辰昏道。
“不是不是。”严辛冬连忙否认,“就一次……真的,就一次,行吗?”
……
一次过后,于辰昏终于感受到了点什么不同于疼痛的感觉,蹭蹭被子,还算满意。
不过第二天他还是没能起来,懒散的趴在床上,严辛冬正在任劳任怨的给他做全身按摩。
“对了。”于辰昏想起什么,“那你不去警局工作,他们把你放在这里就不怕你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