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第203章

作者:妄别管 标签: 穿越重生

要说秦襄打离开祁州过后,便很少动算盘了,好歹在南境的时候也是统领一州的风流人物,打算盘这事还能寻摸不到人来办?

怎么回到渔阳,准备升官发财了,又开始打算盘了,他难不成这辈子都跟打算盘有不解之缘吗?

“好啊,昭旭你也跟邢堂明那家伙学坏了,早知道有这么多事等着我,我就晚些到渔阳。”秦襄因为在北邙,离渔阳不远,收到陛下迁都的消息,文雪卿又过来接手北邙,便立刻拖家带口马不停蹄的赶到渔阳。

像是君凯之邢堂明还有南珉都是从南境出发,路上耗费的时间比秦襄多多了。

谁料到的早也不见得是好事。

“晚些早些事反正事依旧那么多,堂明、凯之也都跑不了,你早到早忙完便可以喝茶看着他们忙,不是更好。”

完了,昭旭不光是学坏了,还把他们的手段学了个炉火纯青,这不是勾着人办事嘛。

“得,看来我真是天生劳碌命,对了,我家小闺女也刚巧百日,你这个做伯伯的可记得送礼。”

“礼物备着,今日下值可去我府上取。”

作为四人中最晚成亲的,好不容易等到秦襄有了孩子,其余三人收了信就都备好了礼物,只是想着隔几个月要在渔阳见面,没必要千里迢迢的送,说不得到时候人家搬家还嫌麻烦。

“真是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我啊。”秦襄无奈,好在这几年在北邙也是练出来了,一路过来虽然有些舟车劳顿,但精神头还不错,至少能立刻投入工作。

而他夫郞带着女儿正在安顿,有昭旭照顾,他是放心的。

于是已经好久没打过算盘的秦襄埋头书案,屋里不时传出算盘珠的声音。

……

“呕——”邢堂明下了海船,面色煞白,即便管着南境那么多海船进进出出,他这个白面书生依旧坐不惯海船。

南珉毫无同僚情的路过邢堂明,倒也没有投以鄙视,而是觉得邢堂明还是船坐少了,像他整日不是在训练海军就是在船上巡逻,半点感觉不到什么是晕船。

苏在暮过来拍了拍夫君的后背,这晕船也是没法子的事,实在分人。

“早知道还是走陆路过来了。”邢堂明簌了口,整个人奄奄一息,海船不是人坐的啊,也不知道老当家是怎么觉得出海是件好事,他们都是近海航线已经很难受了,远海遇上风浪,这人真能一点不晕吗?

“陆路过来的慢,到时候赶不上陛下的行程,你能愿意?”苏在暮跟邢堂明也是做了多年夫夫,哪里还不知道邢堂明的情况,没看到陛下在京城登基也就罢了,要是迁都渔阳也没赶上,指不定要懊恼多久呢。

“算了,晕船也不是不能忍忍。”如果夫郞这话实在船上说,邢堂明可能还会后悔,但下了船,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

左右之后他就在渔阳干活了,哪还顾忌什么海船,说不得有生之年他都不出渔阳了。

“海船的路走完了,陆路还有一段,纵然陆路官道都修的差不多了,但一路过去难保颠簸,咱们要在港口休息一晚吗?”苏在暮知道他家夫君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路上舟车劳顿的苦估摸着也吃不住,要是在路上病倒了岂不是白折腾。

“还是休息一晚吧。”邢堂明显然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

山州这边的港口也逐渐繁华起来,尤其是山州和本州岛很方便来往,本州岛上还有他们黑熊寨的分寨,商人有时候也会过去分寨那边跟本州岛的土著做生意。

山州被拿来的时间早,经过两三年发展,也像模像样,走在港口,瞧着山州的百姓衣着朴素,面色红润,便知道山州百姓的日子可能还比不上容州港口的百姓,但也绝计没穷到哪儿去。

“山州的刺史好像是张咏。”邢堂明认识的同僚不少,但真正能做刺史的没几个,北面的官大部分还是北面人,南境也只派了张咏一个过来。

当初江楼和张咏共同管理榆州,也算是没什么大错,等北面打下,榆州就让江楼接手,张咏被派遣到山州做事。

“夫君可要去拜访?”

“别别别,我能去渔阳张咏去不了,指不定正嫉妒我呢,可别去惹麻烦。”邢堂明连连摆手。

“张大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虽然苏在暮和这位张大人接触的不多,但听风评也是位很正直的大人,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夫郞你不知道,能够到陛下跟前做事可是巨大的香饽饽,张咏因为本事比不上你夫君我,被推迟入渔阳,这可是大大的梁子。”

“……那咱们还是尽快去驿站入住吧。”港口是有官驿的,平日里也招待其他客人,但一定会预留几间给过往的官员入住,以邢堂明的身份自然也是不缺入住的地方。

就是花钱在府城寻一处客栈也是能找到的,因为是港口生意人就少不了,客栈开的也多,生意还都不错。

邢堂明在官驿恢复半晌就带着夫郞在山州港口的府城溜达,要不说是在南境办过差,张咏做事也越发有他们黑熊寨出身官吏的味道。

瞧瞧港口城池修建,虽然不是莫昭旭的手笔,但一看就是大齐风格,就是城市规划还有点乱,不过没关系,肯定是钱没到位,毕竟也不是每座城都有渔阳这样大的手笔,直接推倒重建。

“咱们一直都在南境生活,第一次来北面还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苏在暮是有些担心这个,严重的水土不服是闹出过人命的。

“应该没那么倒霉。”邢堂明还不信了,秦襄那家伙都没有水土不服,他还能水土不服不成。

“话可不能说的这样绝对,不然到时候水土不服了,岂非是叫你几个兄弟笑话。”苏在暮也不知道男人之间到底在挣个什么,一点小事也值得攀比。

“夫郞,念着咱们点好吧。”邢堂明求饶,自打他夫郞做基层管理后,嘴皮子是一天比一天溜,实在是让邢堂明都招架不住。

“念着呢,也是饿了,去吃点山州特色,看看会不会水土不服。”苏在暮鼻子灵,早就闻到街上飘香的美食,“有不少香料是从容州过来的,这味光是闻着就很熟悉。”

“好像是,香料不用来做香囊反而做菜,换做以前那是暴殄天物。”邢堂明感慨,香囊里的香料一般都很昂贵,就是入菜也都是富贵人家才吃得起。

也是许多香料进行本土化驯养种植过后,才让香料入菜进入百姓家里。

“说的街上老板用的琉璃、煤油灯从前不是天物一样。”大齐出产的煤油琉璃在大燕都是没有的,独一份,可现在百姓家里的窗户都能用上琉璃,不比香料更让人诧异。

“可不是,现在我是想看看在陛下的治理下,从前的世家豪族才能享用的山珍海味绫罗绸缎是否也能进入百姓家里。”这也是邢堂明为什么死心塌地追随周肆的理由,他想要看看,在陛下手里,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会有怎样一副变化。

是否真的能做到开天辟地,是否真的能变成天下大同。

第267章

迁都队伍八月二十一日出发,眼瞅着要到九月底了,终于是抵达渔阳境内。

队伍里的人都没见过重修后的渔阳究竟是什么模样,但不少老人盘算时间,觉得一年多要修好一座城池是有些不够的。

当然他们已经见识过大齐修建房屋的本事,说起来的确比他们大兴土木修宫殿房屋要快,但渔阳是类比京城修建的,至少要容纳百万人,甚至后面还要扩修。

而且其中还有天子居所、政务办公处诸如此类的公用建筑,一年多时间要完全修建好,实在是有些无法想象,除非当真是请了天兵天将来帮忙。

还有新城是在旧城上重建的,光是拆除旧城就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大齐善用火药,可清理火药轰炸后的碎石也不是轻松的活计,哪怕是把渔阳能做事的青壮都用了,也是个遥遥无期的大工程。

陛下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但渔阳作为大齐国都,选择现在迁都肯定也不能只是个花架子,所以不少人心中都忐忑,不知道现在渔阳到底是怎么样了。

“路是修好了,别的不说,这门面功夫还是给够了的。”有人瞧着硬化了的水泥路,“不知道城墙修没修好?”

京城的城墙修的巍峨壮丽,外来人第一次抵达京城,总是会在城门口驻足观赏一会,渔阳这里,若是把城墙修好了,挡住城内的光景,倒也能叫人一时无法辨别城池内部的情况。

“说不一定没有呢?”有人附和,毕竟听闻南境那边好多城池的城墙都给拆了,这点是大燕旧臣们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城墙修好是最能抵御风险的军事堡垒,不少人打仗,就是靠城墙翻身的,大齐这边有钢炮,攻打城池城墙的确算是鸡肋,可谁能保证大齐境内就没有其他起异心的人,到时候没有城墙抵挡,占据城池不是势如破竹。

“自古王朝都没有千年万年存在的,现在大齐刚开国,有陛下在,倒是不敢有宵小犯事,可过上百年、两百年,谁又说的准大齐会是什么发展,依我看到了渔阳,真要是发现渔阳没有城池,还是给陛下上封折子提一提,总是要替后代考虑。”

周·不替后代考虑·肆坐在马车撑着下巴,到了秋天,北面的风景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只能这样在马车里发呆。

若是他自己一个人大抵会选择出去骑马跑跑,但绥之还有小周岁也在,他要是扔下两人跑出去,未免太没良心了。

其实秦绥之也是坐的久了想要出去跑跑马的,奈何小周岁不能没人照顾,再说他和周肆两个敢大张旗鼓的骑马露面,那就是活靶子。

虽然整个大齐基本已经被梳理的差不多,敢反抗的势力死的死、抓的抓,可谁能保证一个包藏祸心的都没有?

周肆身手厉害,或许骑马在前头也不怕别人刺杀,无论是利箭还是长兵,以周肆的反应能力都可以应对,但绥之不行,绥之不会武,周肆纵然能保证绥之在他身边不受伤害,但难保不会造成精神上的伤害。

“秦襄他们已经抵达渔阳,听闻被昭旭抓壮丁干活去了,可惜现在不在渔阳,不然也能看看秦襄打算盘的模样。”

“我记得秦襄从前跟在你身边,就是做账房的,难道还没看够他打算盘的模样?”秦绥之听到周肆促狭秦襄,想起当初在寨子的光景。

“说是账房,其实我也帮着他一块干,那时候能用的人手不多,做当家的也得干活才有饭吃。”和秦襄一块干活,和看秦襄干活是两回事。

“如此说来,你几岁就开始管寨子里的事了。”

“打能说话起,就开始插手,不过最开始我不管人,都是我爹在管,但后来发现我爹在管人方面也没什么天赋,就干脆自己接手了。”别看周肆当大当家在十五岁左右,但真算起来,在干大当家前,已经有十来年经验了。

“可那时候你这样小,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听你的。”

“还好,要是有人不听我的,我爹都能收拾,那时候寨子不过二三十户人家,大多瘦骨嶙峋,不及我爹身强体壮,而我爹又讲义气,寨子里的青壮大多也信服他,所以便是有人阳奉阴违,也不会闹到我跟前就解决了。”虽然解决的办法比较粗暴,但对于那时候饭都吃不饱的农户来说,千万遍大道理的确不如拳头好使。

“难道就没有人怀恨在心吗?”

“也有,但我身边时时刻刻都跟着人,那时候郑铁比我年长几岁,打小就生的人高马大,开始学了几手把式后,基本上能对付一二个成年人,有他在,也没有人敢对我动手。”郑铁是很能打的,从小就能看出来,周肆如果不是力气大,光凭技巧是打不赢郑铁的。

“看来我还要好好感谢郑铁,否则都不见得能嫁给夫君。”秦绥之眉眼微舒,周肆再有本事,也不能单纯以小孩子的身体硬扛大人,郑铁想必帮了周肆不少忙。

“咱们的确是要感谢郑铁,没有他估计我还娶不到绥之。”

被周肆这样一说,他才想起当初就是郑铁把他抢进山寨的,如此的确算是他和周肆的大媒人。

“夫君打算如何感谢,我记得郑铁与武哥儿是有意的,不若给他们赐个婚如何。”秦绥之想他和周肆成亲好些年,孩子都有了,而郑铁和武疆因为四处征战,还没成亲,的确是有些对不住人的。

若是郑铁武疆没有那个意思,秦绥之也不会提赐婚,因为大齐不兴盲婚哑嫁那一套,若是两人无意周肆赐婚,就不是施恩是结仇了。

“是个主意,虽然这些年我没有在金钱上亏待郑铁,但真算起来不如大燕阔绰,郑铁的婚礼,我出钱,绥之出力如何?”

“好啊,我还没操办过婚礼呢。”当初他的婚礼是黄娘子还有周肆他们操办的,他这个新人倒是很清闲。

“迁都的确要有点喜事,郑铁年纪不小了,这次郑叔回来他又在西姜,没能赶回来,现在郑叔走了,我的确该帮郑铁把婚事筹办起来。”

“看来,咱们入渔阳后,是有的忙了。”秦绥之和周肆心照不宣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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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

正如一些人的猜测,渔阳还真没有城墙,一眼看过去,是大片大片修好的建筑,若非是站在高处张望,是看不到如今渔阳其他还在修建的地区。

一年多时间,加上众多人手,又是两班倒,修好的面积已经顶上一座府城了,也是渔阳之前规划的大,才没有完全竣工,但一点不影响文武百官过来,毕竟没修好的地方这些人多半也不会过去。

城里规划的主道足够十驱并驾,而今个儿路上全是人头攒动的兵丁,莫昭旭已经收到消息,陛下的队伍不出意外今日必定到达。

什么时辰到,也是司天监算了吉时的,虽然司天监现在不在关神神鬼鬼测天象的事了,但迁都这样的大事还是要露露脸,讨个吉头。

主道被围了,城中百姓过去不得,但也拦不住想要凑热闹的百姓,主道附近的小街道上层层叠叠挤了不少人,像是一些店铺的二楼,更是被早早定下包房,为的就是看陛下迁都过来。

像是刘奉一,无官无职,自然是没有本事挤一个官员接待的名额,于是便带着夫郞孩子去了包房,要说刘奉一虽然生的漂亮,却也不是个草包,在生意上有几分天分,加上胆子又大。

这一两年在渔阳做倒卖生意又赚了不少钱,家用虽然赶不上从前当殿下的时候,但也胜过大齐大部分人。

只是可惜,有些东西不做官也拿不到,例如时下最新鲜的物件——座钟。

听闻是高等学府机械性毕业的学生凭借擒纵器弄出来的,一经现世就引起轩然大波,要不是这玩意金贵,目前为止也没在市面上出售,指不定有点钱的人家都要置办一座。

也是当官的有福气,官邸都是给置办了的,要说座钟有什么新奇,其实说起来没什么,因为一般日晷也能做到看时辰,只是日晷需要太阳才能用,而座钟呢,只要上发条,就能无时无刻的看时间不说,还很精确。

到底不是每个人都能望天看时辰,座钟这东西日后要是能便宜下来,怕不是每户人家都能置办一个。

不过刘奉一觉得座钟一直都这样大,怕也便宜不到哪儿去,因为材料价格摆在那儿,除非能够缩小座钟的大小。

要不说是生意人了,刘奉一觉得要是他能投这个项目,日后必然会赚的盆满钵满,但关键是陛下又不缺钱,不知道会不会让他们这些生意人入股。

“来了。”月哥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主道,看到队伍的影子立刻把身边的夫君给摇回神。

和预想中的有些差别,月哥儿也算是见识过富贵人家,从前蜀王虽然只管蜀地,但平日享乐也是顶级的,像是出行用的马车,就差用黄金打造,平日里用的东西也都金碧辉煌,大齐皇帝的车驾却瞧着平平无奇。

大肯定是大的,因为皇帝的身份摆在那儿,马车车驾要是小了,如何能够彰显皇帝的气度,只是上面没什么奢侈之物,若非是马车上有些木雕瞧着手艺巧夺天工,怕是当真看不出来车驾有什么特殊。

“我还以为皇帝用的木料都是金丝楠木呢。”月哥儿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