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妄别管
这事就和儒家信奉圣人言论一样,哪个书生敢跳出来说生人的不是,那不是犯天下之大不违。
“京城接下来要热闹一阵,浑水摸鱼这时候把大当家的新货上上,估计不少人都自顾不暇没法给咱们使绊子。”
宋夫郞选了个恰到好处的时候宣扬朱砂有毒,短时间里京中必然都要围着此事忙活,按照大燕一朝的办事效率,不过拖个三五月时间是不会轻易结案的。
“对了,之前你不是说你与秦少爷商量出了个法子对付世家,我看这个机会不错。”
“正有此意。”徐小六露出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对黄娘子的能力进一步肯定,按黄娘子在京中的表现,一旦被召回,便可直接管理一县之地。
大当家任用人才不看出身性别,日后他定然少不了和黄娘子继续打交道的机会,虽然不知道大当家治下会不会出现大燕一样的党派争斗,但同处于陪着大当家崛起的一批人,天然会形成一个阵营,他自然要和天然的同盟打好关系。
二人说罢皇帝的事,黑熊寨送货的人也到了,银镜每次送货量都是定了的,最多会多一些手持银镜的库存,但这东西顶多比梳妆镜多留一两日,京中豪族都还没有人手一个,更不提其他背景不高的门第,且京城外其他地方豪族也听闻这样的奇物,争先恐后的攀关系想要买上一方,只要几年内银镜不敞开了买,黑熊寨还有的赚。
“徐头儿。”这次送货的人不是旁的,正是情报队的江庄,自打徐小六过来京城,江庄可在刘老实手里干了不少事,如今也算独当一面,能出来走任务了。
“江庄,竟然是你送货,看来这批货在大当家眼里价值不菲。”徐小六一来开了个玩笑,不过也不完全算玩笑,因为从前送货的人都是巡逻队的人,这会要江庄出马可见大当家对这批货的看重。
“是嘞,这批货除了银镜和琉璃,还有瓷器。”江庄自然高兴得大当家看重,还能到京城见徐头儿,要不是怕路上走的太快,带的货物碎了,他还能更快到京城呢。
“瓷器?是窑口师傅新烧出的新瓷?”徐小六听江庄说瓷器来了兴趣,毕竟大燕这会最好的烧瓷师傅肯定出自官窑,他们窑口的师傅烧出的瓷器也不是不好,只是因为大当家隔三差五要新玩意,烧瓷的师傅们没那个时间钻研,不然黑熊寨出品的瓷器定然不比官窑差。
“是嘞,老当家回来带了一种新矿石,大当家说可以用来烧瓷,还道这样的瓷器一旦面世,定然能震动如今的瓷器市场。”丝绸瓷器都是大燕外销最多的东西,大燕每年光是瓷器的收入就足够军费的开支。
若新瓷正如大当家说的能够震动大燕的瓷器市场,那利润可比银镜翻千百倍不止。
“快给我瞧瞧。”徐小六迫不及待的着人打开瓷器的箱子,从木隔中取出一枚花瓶在太阳底下细细观看,已然爱不释手,“如何烧出这样的花纹的瓷器,实在比时下青瓷要高雅不少,产量如何?老当家带回来的矿石可够?”
不怪徐小六接二连三的询问,实在是因为他只单单看过眼前的瓷器就能看出这样东西现世会引发何等的热潮。
同银镜属于娘子郎君的爱物一样,这瓷自然是士大夫专宠,不提观赏,单是茶艺一道就少不了各类的青瓷茶具,若是眼前的瓷器面世,青瓷都要退避三舍。
“如何烧出来的得问窑口做事的师傅,徐头儿你知道的,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产量我听说和青瓷差不多,老当家带回来的矿石也不少,且大当家也着跟老当家回来的部分水手再次出海去寻这类矿石,打算打通一条航道,日后应该是不缺的。”江庄细细把知道的告诉给徐小六。
“不缺就好,但短时间这瓷器还不能放开了买。”徐小六已经想着要怎么和秦家为眼前的瓷器造势了。
“这瓷器可有名字?”黄娘子也在一旁静静看过新瓷,按说从前的瓷器都是纯色,也不必特意取什么名字,就如青瓷白瓷就是说的瓷器颜色,但眼前的瓷器白底蓝纹,叫蓝瓷还是白瓷都不对,可要说叫花瓷又差点意思。
“大当家说这类瓷器叫青花瓷。”
“青花瓷,好名字。”黄娘子心思更细腻,这花瓷添一青字实在雅致,如今又有青瓷名气正盛,以青花二字宣传新瓷必然能够引来不少关注。
瓷器琉璃以看过,东西就被归入库房,徐小六独留了几枚青花瓷出来,打算之后登门秦府的时候当做登门礼送过去。
如今秦家实打实的是大当家的岳家,不提日后秦府会不会因为世家的身份被大当家忌惮打压,眼下黑熊寨还靠秦家在京中周旋,这点好东西是要送的。
就说当初铺子的镇店之宝,若不是宋夫郞执意不收,怕因此事叫几个惦记等身镜的世家记恨上,他们也早把等身镜送到宋夫郞手里。
“对了,这是大当家托我带来的痘粉,孙大夫他们去容州寻到了治疗牛痘的法子,这痘粉已经给军营里的士兵都接种了,都只是发过低烧便好了,为此我这次过来,大当家特意交代把痘粉带给你们,务必接种。”
天花在京中流行的概率不大,毕竟大燕对于瘟疫的态度还是有,且京城又是国度,这要是放任天花病毒流入,指不定京中世家都不用他们费尽心思动手,就被天花给害了。
“县里可都接种过了?”黄娘子听说痘粉成了,脸上的喜悦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但痘粉何其珍贵,又怕大当家是担心他们在外做事的安危,特意先把痘粉给他们用。
“还没,不过黄娘子不必担心,痘粉既然研究出来了,迟早都是要给县里人接种的,只是须得分批次,我们走时,大当家他们已经计划给县里百姓种痘粉,想必痘粉也没缺到这个份上。”
有江庄一席话,黄娘子才略略放心,又把痘粉递给江庄,如何用痘粉她们这些远在京城的人肯定不晓得,但大当家既然差江庄把痘粉千里迢迢带过来,肯定不会再吝惜一位医者。
“长鹿县可拿下了。”徐小六见识了痘粉和青花瓷,问起县里如今情况。
“我们离开的时候,县里已经动兵去长鹿县了,有郑队长在,哪有拿不下的县城,估计这会大当家都要去长鹿县查看情况了。”江庄说起这事嘴角都收不住,他们黑熊寨的地盘可又扩大了一倍,按照这个速度,拿下大燕指日可待。
“倒是便宜郑铁了,南珉没有意见吗?”徐小六想起常年在深山看守囚犯的南珉,那家伙虽然脑袋转不过弯,但也惦记着上战场建功立业,这头一茬被郑铁抢了先,南珉在深山指不定给大当家写了多少要出兵的信。
“这我就不知道了,打我回桥头县,就没见过南珉队长,不过听闻又发现了几座矿山,被抓去劳动改造的刑徒也越来越多,得要个能打的人坐镇,南珉队长一时半刻应该闲不下来。”
毕竟南珉队长是个难得坐的住的人,且本事还大,那深山里有多少青壮,万一谁有点反心振臂一挥,寻常巡逻队的人可招架不住。
“看来这段日子寨子发生了不少事,今日我便先不着急去秦府,你且同我和黄娘子细细说过。”徐小六远在京城,心里也记挂寨子的变化,作为情报队队长,要是在消息方面落后了,等再回寨子,都得被架空成光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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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公公从殿外进来,听到茶盏被摔碎的声音,步子一顿,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自打朱砂被太医局某个艺高人胆大的太医证实有毒,皇帝每日都跟发了疯一般,眼下靠近陛下休息宫殿的宫墙都被刮去外皮,准备重新漆墙。
皇宫何其大,宫墙早年都是斥巨资以朱砂漆的宫墙,甚至不少宫殿因为彰显陛下对后妃的恩宠,也都是以朱砂漆的宫墙,如今朱砂有毒,受影响的不光陛下,还有居住在各个宫的后妃。
只是朝廷一时之间拿不出更多的银子重新漆完宫墙,也不能任由宫墙裸露,于是许多宫妃的宫殿还用着朱砂墙。
听闻已经有不少后妃得知朱砂毒性,央陛下治罪宫中的道士和太医局的太医,甚至这些后妃身边的家族也跟着上折子,势必要拿道士跟太医开刀。
“陛下。”忠公公小心翼翼的行完礼,便蹲下拾茶盏的碎片,今个儿当值的太监也是个木头,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道进来收拾,待他出去定要好好收拾这个没眼力劲的家伙。
“他们还在闹。”燕帝闭上眼睛,自从得知朱砂有毒,每日生活在朱砂宫墙,隔三差五服用丹药的燕帝立刻召见太医请脉,却没看出个所以然,要不是此刻燕帝身体还算硬朗,大抵已经有不少太医被拉下去砍头了。
“回陛下,已经消停了。”忠公公晓得这时候最忌讳多嘴,只回陛下问的话即可。
“消停?”燕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无情的笑意,“真的消停送到我跟前的折子就该消失才对。”
他后宫的妃嫔,一个个当真是大胆了,瞧着朱砂有毒被揭开,晓得他这一脉怕是熬不到下一任皇帝继位,若非成王远在容州,只怕他的大臣们已经要逼他立成王为太弟了。
而他的儿子还没死呢,这些世家就开始僭越,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陛下息怒。”
“武德司有消息传回来吗?”即便被朱砂案缠身,燕帝也惦记远在容州的成王,从前是忌惮,现在是想着要不要把人召回来。
成王与他到底是亲兄弟,比起宗室过继他自然还是想把皇位留在他们一脉,当然要是成王早有反心,他还是更愿意选个宗室继位,至少要善待他的孩子,太子不成器了,他还有公主。
若不是公主嫁人,生下的孩子都是外姓,他还想从公主名下寻个合适的外孙继位,不过这个念头燕帝只是在心里过了一遍,即便当真外孙同他姓吴,也坐不上皇位,毕竟朝廷的朝臣第一个不同意。
皇帝当到这个份上,燕帝心中早就生出不少暴戾的情绪,如今他身体还康健好说,若是他这会性命垂危,恐怕已经想着要带哪些人陪葬了。
“暂未收到消息。”按说宋指挥已经离京两月,该有消息传回来了,但这些日子他一直吩咐人注意武德司方面的消息,却一直没有音讯。
“是嘛。”燕帝神色莫测,宋珲做事最让他放心,且此去容州是密旨,沿途不该有人拦截宋珲,莫不是宋珲被成王扣下了。
“陛下且放心,宋指挥使一向办事牢靠,从前也有预测时间没能传回消息的情况,但过些日子宋指挥使又完好无损的将事情办好归来,此次想必也是如此。”就算不是,这时候也得是。
“也是。”燕帝姑且相信宋珲只是暂时遇上麻烦无法脱身,“把秦卿请过来。”
忠公公称是,又退下,这次朱砂一事京中大世家里唯有秦家没有掺和,弹劾的折子也没有递,原本忠公公还以为秦家已经失势,被逐出朝堂中心是早晚的事,没成想秦家运道不差,悬崖勒马又得了圣心,只怕秦家复起的消息传出去,其余世家要坐不住了。
……
忠公公亲自到秦府请人,秦尚书令自然不会说拿乔不去,这是燕帝对秦家示好的消息,可惜燕帝此人反复无常,今日示好他日亦有翻脸的时候。
秦家逃过一劫又选了别的出路,自然不会因为燕帝这点恩惠回心转意,不过在黑熊寨还没有扬名前,秦家还是要做好自己的本职。
“看来陛下也担心朝廷诸公私下与其他宗室结党营私。”秦慕之见父亲出去,嘲讽道。
“他在皇位数十载,如何不知道世家对皇权的威胁,这是个机会。”宋清央示意儿子可以行动了,在皇帝有心铲除京中世家的时候出手,无论证据真假,只要秦家愿意做皇帝手里的刽子手,没有说干不翻的世家。
“阿耶放心,伪造的证据已经放到了该放的位置,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有分寸就好,但不要误了你的婚期。”翻年一过,原先定下的婚期也到了,之前的几道礼都过了,连迎亲的日子都算好,宋清央可不想这个节骨眼上还出茬子。
“自然不会,阿耶放心,不过我这婚期将近,也不知绥之那个小没良心的是否记得给兄长送一份新婚贺礼。”
果不其然,秦慕之只要一提及小弟,就能把阿耶的注意力转移走。
“绥之远在祁州,只怕都还不知道你的婚期将近,此时送信已然来不及了,待日后我必向他讨要一份新婚贺礼于你。”
“阿耶真是偏心,我上回道自己没送新婚贺礼给绥之,你便拧着我的耳朵教训,如今绥之没送,阿耶竟然如此袒护。”
宋清央这回不上当了,两个都是他自个儿亲生的孩子,哪里不清楚他们的性格。
“你亲自去了一趟祁州都没想到要送礼,我不该教训。”
“是该教训,不过绥之不是来信说他与周大当家眼下还没正经办喜事,我这新婚贺礼待到绥之正经出嫁那日再送也来得及。”就是不知道绥之结亲那日他是否能赶过去。
“行了,忙你的去吧,婚事既然不用我操心,我便不管,只是到时候儿夫郞入府道你亏待了他,仔细你的耳朵。”宋清央赶人走,叫秦慕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阿耶的手劲又大了。
也不晓得与阿耶学了个十乘十的绥之是否也这样对周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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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鹿县可是要拆了重建?”秦绥之站在长鹿县城墙底下,透过城门口就看见比桥头县还要破落的县城内部。
“城墙可以拆了,至于城内要具体看看情况。”修筑工程每到一城肯定都是要开展的,至于如何修怎么修,还要专业人士看过,桥头县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必然是莫昭旭无疑。
秦绥之点头,与周肆走进长鹿县内,和初进桥头县并未和百姓直接照面不同,如今周肆和秦绥之走进长鹿县,还在长鹿县居住的百姓老早就在街头两边等着,只见人来,个个都跪下磕头,求黑熊寨救他们与水火。
“我倒不知黑熊寨什么时候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周肆复杂的看向朝他跪拜的百姓。
第121章 打来了
长鹿县周肆曾来过,那时候常去祁州各地剿杀恶匪,在祁州许多府县都落过脚。
周肆到长鹿县的时候,长鹿县已经看不出曾经的富庶,但当时的百姓虽然穷苦,却还能咬牙过日子,县里的情况也不见今日这般凋敝,那时街上虽然有许多卖苦力的汉子,但他们咬牙干一日也能换来粮食回家,养活妻儿。
一点也不像现在,街上的百姓一个个形式骷髅,说是骷髅一点都不夸张,周肆只能看见他们身上还披了一点皮肉,他是不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长鹿县的百姓是如何熬下去的。
秦襄说长鹿县留下的百姓多半是老弱妇孺,周肆却发现留下的人并非老弱,或者说正常人这个年纪还是壮年,即便这个时代的百姓多是活不到寿终正寝,也不该这个年纪就被压的活不下去。
“都起来,咱们大当家不兴跪拜那一套。”郑铁吆喝,其实在郑铁看大当家攻打长鹿县是给县里百姓活命的机会,算再生父母,如何当不得一跪,偏不敬鬼神的大当家这时候觉着旁人给他下跪会折寿。
因此黑熊寨不搞跪拜那套,一个个见着大当家都昂首挺胸,展现良好的精神面貌。
长鹿县的百姓听郑铁的话,毕竟郑铁一来就把欺压长鹿县的官差和地方豪族一网打尽,是个好人。
“大当家,秦公子,县里的人不算多,最先进城的时候大抵只剩七八百人,因为统计房契的事,又从桥头县回来了近五六百人。如今县里加一块有一千五百人左右,乡里人也不多,原本十几个村子如今只有八九个村子还有人,黄册登记差不多六百人。
不过我们的人到各个地方豪族的庄子府邸搜罗出不少被充作奴婢的百姓,少说也有两千,这会都被刘老实带人盘查过,没问题的我都给放了,登记了验,如今在县里没登记的空房里暂住。”
郑铁汇报这些日子在长鹿县的成果,说来可笑,几个地方豪族的奴婢都赶上长鹿县的总人口,可见这些年来,地方豪族与官府勾结,坑害了多少百姓。
听闻放出来的百姓道,在黑熊寨过来前还死了不少人,都是撑不过繁重的耕作,再加上长年累月都吃不饱,就这样累死了。
而且郑铁还发现一个很可怕的事,长鹿县没有新生儿,百姓家中养不起孩子会溺婴杀婴是正常事,更何况长鹿县已经这样了,少婴儿也正常,但统计人口的黄册上,长鹿县的百姓家里都没有四岁及以下的婴儿,说明这四年长鹿县都没有新生儿出生。
当然也可能是一出生就被父母杀了,但四年没有新生儿,让郑铁这样一个刀山血里走过的壮汉都忍不住生寒,长鹿县县令和地方豪族究竟是压榨百姓到什么程度,才会让原本偌大一个县城连幼儿都看不到,如此下去岂不自取灭亡。
周肆晓得长鹿县的情况,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怜悯,当即要立刻恢复长鹿县的秩序,再吸引大量人口过来居住,才能叫长鹿县慢慢恢复元气。
“长鹿县的工坊就不建在县外了,城墙也即刻扒了,县里百姓能做活的人有多少?”
“大部分都能做活,但短时间内应该做不了重活。”从桥头县回来的那五百人有大半是能做苦力活,而留在县里和乡里的百姓,光是看人走路都费劲的模样,叫人洒扫都难说人会不会晕倒,重活安排下去只怕人得当场没了。
这些人都须得先吃一段时间饱饭才能叫人做事,只是黑熊寨不是做慈善的,无条件接济长鹿县,桥头县的百姓会不会认为不公?这时候闹事纵然可以武力镇压,百姓心中必然积怨。
“让不能做活的暂时签定一份契书,当是同我们借粮,日后从他们的工钱里扣。”这样的法子是当初黑熊寨在长鹿县买人用的,当初买了不少青壮回去叫人做活,每月工钱会抵一部分他们的卖身钱,算算时日也都差不多还完了。
毕竟当初长鹿县的百姓基本上都是贱卖自己,撑死了一两银子,这点钱但凡在桥头县干上一个月都是能还完的。
“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安排做清洁洒扫的活吗?”目前长鹿县的情况,大部分百姓吃饱喝足一段时间,也能恢复气力干重活,但小部分差不多到知天命的年纪,即便给吃饱饭,也不见得能够恢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
黑熊寨倒是不怕人死了没能还钱,大当家敢借这笔钱就是想着帮长鹿县的百姓度过难关,若是人死了自然人死账消,可他们要是活着必然还是要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