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第88章

作者:妄别管 标签: 穿越重生

这事周肆放任,多半是想着明年这个时候容州已经到手,到时候沿海的附属国送来的东西不必送去大燕,他们就能笑纳,今年这船矿石,也顶多让官窑小赚一点银钱,影响不了大局。

“这县里真是一天一个样,要不是遇上雨季,估计主城已经修缮完了。”空青眼睛看着一排排新建筑,眼底露出光彩,主城区也都住了百姓,大部分都是长鹿县的原住民,小部分是桥头县挤不下,退而求其次便过来了长鹿县。

主城的生活气息已经很有了,且主城区除去官衙门,最要紧的就是医馆的修建,两层楼高的水泥修筑的医院占地面积比官衙门还大,听闻里面是有住院的地方,过去看病的病人要是严重了,缴一笔银子就能在医院住一段时日。

只是虽然医院收费已经算便宜,却也没几个长鹿县百姓过来,即便有人过来,也多是临产的娘子郎君,打算在医院生产。

这还有有赖学习班的宣传,不过过来的娘子郎君都是鹤山县以及桥头县的,长鹿县到黑熊寨过来都没有有孕的人家,真要等长鹿县自个儿有新生儿,怎么也得一年功夫去了。

孙大夫在医院还没修缮完的时候就带着弟子们过来,日后他的徒弟们主要都在医院工作,桥头县也留了几个出师的徒弟,但明眼人看着还是长鹿县的医院更专业,毕竟大夫多啊。

现在水泥路也修好了,光是靠脚程,不消得一日就能到,要是脚程快的,一天走个来回不成问题,也不怕晚了路上遇到危险,因为这几条官道上时常有训练的兵丁出操,真要有大胆的敢在路上干歹事,好久没仗打的兵丁可是捡到功了。

路过医院,里头的大夫们正在忙碌,里面刚招了一批娘子郎君正在接受培训,虽然大夫们都是大老爷们,可医院里到处是透明的玻璃,外人一眼就能看着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半点不怕人诬赖。

且这年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因为生病这事不讲道理,纵然你是达官显贵,那天花来了,该死一样要死。

很快,秦绥之的步子停在长鹿县的工坊区,这边多是织坊糖坊这样的地盘,织坊苦于没有棉花,也还没有开工,但听说周肆已经着人在整个祁州宣传鹿鸣府收麻的事,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有大胆祁州百姓送过来,到时候织坊不织棉布也要用麻织布的。

“莫昭旭设计的倒好。”县里的工坊招收工人是不提供住宿的,因为一个工坊吃人太凶,要是提供住宿,光是宿舍就要占县里大半土地,不如在工坊附近修建能租的房子,方便外来的人打工租住。

而本县的百姓,目前主城各个地方到工坊距离都不长,只要早起一会就能走到,不用怕赶不上做工。

秦绥之围着工坊走了一遭,并没有进去,主要现在工坊里也没有东西,去了也是个空壳子。

“呀,下雨了。”空青还要继续陪着公子走两步,哪想天上突然开始落雨,正合了雨季老天爷喜怒无常的模样,赶紧把伞撑开。

黑熊寨的伞有大伞也有小伞,空青手里这把就是大伞,两个汉子挤挤都能打,更不提他们两个小哥儿,只是祁州的雨落得实在快,很快就能变成瓢泼大雨,雨一旦下大了,伞再大也是不顶用的。

于是空青撑开伞,就要带公子去工坊里躲雨,哪想这人才走几步,面前就被人挡住了,空青正要呵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拦他们,就看见风尘仆仆的大当家站在跟前,这下不说空青,连秦绥之都愣住了。

路修通了之后,大当家过来了几回,但因为鹤山县提早归顺,打乱了计划,大当家不得不去鹤山县那边稳定情况,已经有一月没有过来长鹿县见公子了,听闻再过几日又要打仗,还道大当家要忙到下个月才能过来看公子。

只是眼看着雨都落成大点,空青见大当家竟然连把伞都没有,正要举着伞叫大当家和公子打的时候,大当家突然一把拉住公子,两人默契的往雨里去。

“公子,大当家,你们去哪儿,雨下大了,淋雨会生病的。”空青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丢下,心里急的不行,怎么大当家和公子还和小孩一样,竟然还往雨里跑。

“空青,你先回去,我等会回来。”秦绥之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很快连影子都消失在雨幕里了。

第134章 花宴

天公还算作美,这场雨来的快但不急,就是密了些,要是在雨中行走,衣裳头发是要湿的,不过湿的也不会太厉害,不会像落瓢泼大雨一样变成落汤鸡。

周肆牵着秦绥之的手,一路小跑把人带走,身边也没跟个人,这要是换成大燕的皇帝,身边的太监侍卫已经要急成一团,换到周肆这儿,本该暗中跟着的汉子们瞧见自己被甩开,只是闷闷的叹气。

这几年过去,大当家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只要不是十个人以上的好手队伍,根本奈何不得大当家,且大当家带着秦公子在长鹿县主城,最是安全不过,倒也不急着去寻大当家,总归大当家想回来了自然会回来。

他们把主城的治安看好,比守在大当家身边有用,但以后地盘大了可不能让大当家在自个儿一个人带着秦公子瞎跑了,大当家说过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地盘大了想要大当家命的就不会少,他们跟着起码能给大当家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不是。

“要带我去哪儿?”秦绥之好些时候没见周肆,语气都不由自主的缓和下来,刚刚一阵小跑可是耗费了他不少体力,若不是这些时日都在打八段锦,早在半道就力竭了。

“去赏花。”周肆的步子慢下来,同绥之在雨幕里慢慢走动。

“冒雨赏花?”

“雨中花宴,绥之不想看看?”

“想。”他在京中参加过无数赏花宴,的确还没见过雨中花宴的模样,想必周肆特意过来,这花宴定然不会俗气。

只是长鹿县漫山遍野野花无数,要凑一场花宴是不难,但周肆定然是今日才到,究竟是如何瞒着他准备了一场花宴?莫不是空青也参与其中,特意把他引出衙门,好叫周肆布置?

胡思乱想之际,花宴已经到地方了,入目而来的不是什么牡丹秋菊这类花样常客,而是徘徊花,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炽热的红,每一朵都到了盛开的时候,被雨水打过,徘徊花的花瓣上都沾有雨露,细雨朦胧下,实在别有一番风情。

“如何寻到这么多徘徊花的。”秦绥之低头,手指轻轻触碰这些摆放在院落的徘徊花花瓣,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可惜落雨的时候蝴蝶飞不过来,不然满院鲜花,不知要招惹多少蝴蝶蜜蜂前来采蜜。

“旁人送的。”徘徊花有个大众熟知的名字——玫瑰,这时候正是夏玫开放的时节,地方豪族有种玫瑰的,起了个心眼,借着送花的名义附赠了几位瑰丽美人,听到周大当家收下玫瑰的时候,送礼的豪族还以为他的美人得了大当家的青睐,却不想只收了花,美人给退了回去。

不光如此,这花送来的时候尚含苞欲放,为了不错过花期,周肆难得奢侈专程请了人从鹤山县送过来,打算给好久没有赏花的秦公子一个惊喜,不想老天爷也给面子,这雨来的正好,给这场花宴增添了几分朦胧美色,不然单单一片徘徊花,不见得让秦公子动容。

“只送了花?”显然秦绥之推断出这送花之人别有心思,揶揄的看向周肆。

“只留了花。”周肆这段时日拒绝的美色不知多少,也就是这段时间周肆才晓得,贫瘠的祁州并非不出美人,而是顶顶好的美人都被世家豪族养着,钱宝来不好美色,这些世家豪族手里的美人也没处送,大多自产自销了。

现在周肆一冒头,这些个豪族像是觉得从前的手段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前仆后继的给塞钱塞人,要不是邢堂明坚定,连他自个儿都得被塞几个美人。

秦绥之取过一支徘徊花,轻嗅过后,一转花蕊对准近在咫尺的周肆鼻尖,既像是给人轻嗅玫瑰,又像是以花诱人,叫周肆无奈的抓住人作乱的手,复又听得人含笑询问。

“那些世家豪族可有变脸色?”

对内大家都知道他是周肆的未婚夫郞,但是对外,旁人只能打听出周大当家还未娶亲,而他不巧又不在桥头县,可不是铆足劲送人。

“如今是他们求我,若对我使脸色岂非是本末倒置?”不过明面上没有,背地里骂过多少回就不知道了。

“你的生辰是不是要到了?”

“再有几日就是了。”周肆不大记得自己生辰,往年里他爹娘会记得,尤其是他娘到了生辰总会给他做一碗长寿面,之后他爹娘出海过后,他自己便不怎么过生辰了,但寨子里的做事的娘子郎君都记得,到了那日,也不说大操大办,但好菜好肉都是有的。

“这样快,生辰礼我都不知道要送什么好?”秦绥之手里的好东西不少,就说他的嫁妆,里面的稀奇珍宝数不胜数,真要送这些东西只有挑的眼花缭乱的份,可他又觉得那些东西太俗气了。

如周肆今日送他一场花宴,他便觉得好,只可惜他的生辰在七月,他的那份生辰礼周肆还要再准备。

“我可是想好了。”周肆没有追人的经验,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识过猪跑吗?上辈子被各色各样的信息狂轰滥炸,总还是有点心得在。

“……”本就没有想到送什么是好,结果还要再打击他一回,秦绥之苦恼片刻又抛之脑后,总还有几日功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灵机一动,而且比起生辰礼,他更关心生辰那日周肆是否还在长鹿县了,“今日还要走吗?”

“不走。”瞧着雨越发小,周肆领着人走在玫瑰花堆,徘徊花虽然带刺,但实在美丽,尤其是一大片出现的时候,当真能把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不是说要出兵隔壁的两个县,难不成这回也由武疆他们负责?”秦绥之可是见识过周肆练兵的模样,说起来黑熊寨这套练兵的法子还是周肆教授的,他不信周肆半点没有上战场迎战的心思,除非是周肆看不上这样的小打小闹。

“有何不可,本也不是什么难打的仗。”整个祁州能够让他出动钢炮的,除开钱宝来的兵还没有其他人,而钱宝来的兵过来的不巧,他不在县里让南珉给灭了,其余县城动兵过去也多是一个过场。

黑熊寨的名声已经越来越盛,先头被钱宝来透露的风声又开始在祁州各地飘荡,鹿鸣府都不知道过来了多少投奔的人,更不提挨着桥头县的几个县,若不是鹤山县的事让地方豪族们起了个心眼,防着县里的百姓对他们动手,只怕临近的两个县也开始献城了。

“鹿鸣府是要连着接手吗?”近来黑熊寨一直在同蜀中做粮食买卖,而黑熊寨给的东西蜀中的商人又拒绝不了,蜀中出产的粮食大半都流入祁州,已经足够周肆一口气吃下鹿鸣府。

这几个月选拔的能吏也都在地方上历练过,再过三个月又能选拔一批新人,补上缺的位置,更不提山水书院还有不少学生,到时候几个人多的县城也能开新的县学。

也不用再因为先生人数不够,三个县的学生都往桥头县挤,要不是当初桥头县的县学修建时有考虑其他县的孩子也会过来念书,早就已经满员不收人了。

“这得看秦襄对他先生的思想工作做好没有?”鹿鸣府接手的问题要比其他几个县复杂一些,因为废除奴籍赌坊和风月场所,县城的工作肯定比府城好开展,就说花楼,这一个县的花楼也就十几个姑娘哥儿,多了也养不活,毕竟一个县能够多少人消费的起这样的场所。

府城就不同了,就算府城大多数地方豪族被钱宝来霍霍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有地方豪族,不是还有富商,府里有铺子有钱的人依旧不少,这样花楼生意怎么都比县城大。

赌场更不用说,有的地方真可谓是越穷越赌,在鹿鸣府那种根本没法翻身的地方,赌坊生意意外的好,牙行更不用说,除开官营的牙行,私营的牙行必然也不会少,因为鹿鸣府治下各个县里牙行买卖人之后,都往府里销,毕竟县城是吃不下那么多卖的人口。

黑熊寨进去鹿鸣府容易,但要一口气根除这三个毒瘤有些难度,周肆也不想大开杀戒,最好是秦襄的先生出面,这些鹿鸣府做九流生意的,别的颜面不给,山水书院的颜面还是要给的。

“我听闻石先生的性子与他的名字颇有渊源,只怕轻易说不通。”秦绥之也知道周肆担忧的是什么,其实真要是暴力动手也不是不行,但难免引起恐慌,这只能算下策。

“那就需要等两个月,等几个县的情况稳定一些再对鹿鸣府出手。”

“要是不行,先拿下江远府怎样?”秦绥之提供一条新思路,因为江远府的府尹江楼在收到黑熊寨的回信之后,恐怕整日都坐立难安,估计正在想方设法和京中联系。

而京中的燕帝,只怕注意力早就投放在青花瓷上面,连武德司的人久久未归都没给个说法,也没有再派人去容州打探消息。

周肆猜要么燕帝已经猜到成王割据容州,但他们一脉的人丁本就不兴旺,真要把成王谋反的事曝光,日后只能从宗室过继,考虑皇位的正统性,燕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么,燕帝就是在忍一时之气,等着青花瓷卖出一笔钱过后,直接派大军压境容州,无论是哪种猜测,燕帝短时间不会对容州出手,也不会打听祁容二州的情况,方便了他们。

“也可以。”江远府和鹿鸣府谁先谁后其实影响不大,甚至因为江远府被江楼治理,前不久又缴了一批贪官污吏,此刻的江远府政治清明,他们出兵过去接手,会比鹿鸣府更容易。

而唯一的关键点秦襄,这时候正提着食盒,给自家先生送饭。

“先生,该用膳了。”小徒弟见秦师兄过来,给正在看书的先生提醒。

石先生抬了抬眼皮,看着秦襄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

“先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是自己的身体,便是先生生我们的气,也不好惩罚自己不是。”秦襄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这段时日先生也不是不吃饭,只是他亲自送过来的那顿是不吃的,所以这段时间都是小师弟过去厨房领饭。

但谁叫大当家给了任务,他不亲自跑这一趟,事根本办不成。

石先生冷哼一声,语气不怎么友善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过来干什么?”

第135章

秦襄瑟缩的挠了一下脸,尴尬的笑了笑,但很快又恢复正经。

“先生明知我过来想干什么?何必多问。”

“那你也明知我的态度,又何必白来一遭。”石先生都在桥头县呆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要是想通早就投诚了,哪里会僵持这么久。

“先生已经在桥头县生活两月多,大当家先生你也见过了,桥头县如今怎么样先生你也都看过,不提其他,单是桥头县的县学,先生以为燕帝能做到吗?我入朝做官能让大燕的皇帝官员答应吗?”

秦襄的话说的很扎心,因为儒生最想要做的是什么?是教化世人。

纵然现在大部分儒生都是沽名钓誉之辈,却也有先生这样一心为民的读书人,县学一出,只要有抱负的儒家学子,都不能说不动容。

这可是真正的有教无类,连姑娘哥儿都在教授之列,可比儒家只教天下男子的理念还要先进。

“今日黑熊寨能够做到开化民智,他日若有人能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大同世界,难道你也要弃黑熊寨该投他人吗?”石先生缓声问话。

“为什么不行?”秦襄反问,要真出现比大当家还厉害的人,不要说他,就是大当家肯定也愿意投诚,毕竟大当家对皇位本没有太大的执念,如今也不过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履行职责而已。

“哼,无知,千百年来,但凡朝廷变法都需要流血牺牲,就说科举制能够作为国策选拔人才,也是几代君主共同的努力,如此看是历代君主都是无能之辈吗?能够在乱世杀出来建立新朝的皇帝,没有一个是无能的,但他们依旧受制约就该知道变革并不容易。

黑熊寨做出的种种我不否认对百姓来说是好事,但周肆一口气改变的东西太多,哪一样扔到朝廷不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政治斗争?结果呢,周肆要和天下世家豪族作对,你认为他的赢面有多少?”

不提前几个朝代,就说大燕一朝,不也有想要变法的士大夫,最后下场如何?没有一个活到变法执行的时候,即便大燕一朝士大夫的权利已经在不断提升,可还不到和世家分庭抗礼的时候。

“先生,世家豪族乱世之中被屠族的还少吗?他们又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东西,朝廷拿他们没办法,是因为朝廷需要他们治国,因为他们掌握着天下大部分人才,现在县学一开,世家的重要性就变得可有可无,那么世家又拿什么赢?

手里的部曲?别开玩笑了,先生不是见识过黑熊寨招收的兵丁?试问天底下有哪一支兵丁能够比得上黑熊寨练出来的兵,如果世家豪族不服,黑熊寨不介意让他们尝尝屠族的滋味。”

秦襄能够被周肆说服,也正是因为周肆拥有他人无可战胜的武装力量,能够轻易抹除世家豪族,至于大开杀戒是否会有无辜者?秦襄并不在意,因为这世上无时无刻都有无辜者被害,如果能够以少量的代价换世道清明,那就值得。

改朝换代必然需要鲜血铺路,只不过历朝历代铺路的鲜血都是从百姓身上流出来的,而他们的路则是由上位者的鲜血来铺垫,享受了旁人几生都享受不到的好日子,也算没白走一走了。

“……”屠族一向是被诟病的,而世家又掌握话语权,黑熊寨的统治真要是踏在世家身上跃起,千年万年后,恐怕不会有好名声。

可他同样知道,秦襄不会无的放矢,如果真到了需要屠族那一步,天下的世家要么归顺黑熊寨解散,要么和黑熊寨殊死一搏从此消亡,这样的事情黑熊寨能做到吗?

石先生想到在县里巡逻的兵丁,他去过京城,见过禁军是何模样,黑熊寨的兵丁比起京中禁军,可以说只强不弱,谁输谁赢他不敢断定,但黑熊寨必不会轻易落败。

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被说服了,只是——

“先生迟疑不定,其实是担忧山水书院投敌的消息传到燕帝耳朵里,会为难朝中的师兄们。”秦襄知道,先生不是缺少冒险精神,不愿意赌一把黑熊寨能够取得胜利,而是因为身为书院先生,要为教授过的学生负责。

在鹿鸣府的学生还好,可出了鹿鸣府的学生呢?谋反的消息传出去,要指望燕帝不迁怒是不可能的,虽然不至于叫朝中的师兄们丢脑袋,但罢官入狱免不了。

石先生没有否认,的确,前面种种考虑都能被秦襄说服,可唯有学生的安危他这个做先生的不得不担忧,他若投靠黑熊寨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先生这就过于杞人忧天了,在朝中任职的师兄们要被责问,首先得朝廷知道山水书院主动投靠黑熊寨,如今整个祁州的消息都传不到朝廷,那么朝廷又如何定罪山水书院为难师兄他们?”

秦襄以自信的笑容看着先生,显然对先生投诚已经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