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紅桃九
车厢里的真实情况是——
沈飞羞耻又气恼,快要被这种感觉憋死了,在他发现外面有影子接近时,他就知道是自己那尽职尽责的保镖,赶忙用胳臂挡住维舟的东西,要是晚发现几秒,保不准就被沈鸿看见。
“我可不想开除一个忠心耿耿的得力干将。”沈飞压低声音控诉,“收起你的东西,我觉得可以了。”
维舟不为所动,还在纠结刚才的话题:“真的要我去死?”
沈飞咬住下唇:“是。”
“可以考虑,但不是现在。”维舟语气蛮认真的,并没有依照沈飞的意愿去做,而是将手里的记事本翻过一页。
现在只要那纸张摩挲的细微声响传到沈飞的耳朵里,他就感到脊骨酥麻,不受控制的掌心发热。
大概以后再听见有人翻书或拿出类似的记事本,沈飞想到的都是这一刻的画面。
偏偏他又是那么爱看书的一个人...
想到这里,沈飞想报复性咬一口,再三犹豫终究没敢,但是用一点小伎俩让维舟皱起眉头,他带点威胁地说:“维舟,我劝你见好就收。”
维舟漠然道:“我知道你不敢。”
“你最好别激将我,后果会很严重。”
“我拭目以待。”
...
沈飞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语言攻击对维舟已经免疫了,再难听的话传到维舟的耳朵里也只是重拳打在棉花的效果。
这不太符合维舟的性格,按照常理来说早该挥舞拳头大打出手。
难道跟维舟现在扮演的角色有关?
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之前就从别人口中听说,最近维舟被角色影响,行事风格有些变化,人也变得有点忧郁。
“你演赵寅生?刚刚提到的那个人?”沈飞好奇地问,“他到底是不是凶手,我想知道。”
维舟低下眸子,认真打量一番两人此时的姿势,沉默几秒后才说话,语气是不符合当下场景的严肃:“你打算晾我多久。”
“换手,行吗?”沈飞有点难堪的举起右手,真是一副活久见的模样,“我最近失眠,头疼...”
“你头疼跟我有什么关系,”维舟毫不客气的截断,“我不太理解你的逻辑。”
沈飞深吸口气,抬起脸,暗红灯光下他的脸被晕染的像粉红色桃子,“呼吸不畅,头会更疼!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一点吗?”
“沈总,做事要讲究技巧,我给你学习的机会,你可不能半途而废。”
维舟很短促地笑了那么一下,笑不达眼底,令人联想到毒舌的信子,让人无法逃脱那股寒意。
沈飞盯着他瞧几秒,眼睛里的情绪暗流涌动,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爆发。
维舟不以为然的别开视线,目光重回到记事本上的内容,一只手从沈飞的头发上挪开,一点点往下,落在男人的脖颈,然后稍微用力往下压,“继续,不然时间会更久。”
“拿开你的手。”沈飞的语调极为冰冷,但接下来的举动非常受欢迎。
维舟受用的睫毛微颤,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快感,他不会忽略沈飞带给他的感觉,同时也不会忘记陆晓宸的嘱托,他被记事本上的文字深深吸引。
方才他念的那一段基本是原剧本的内容,接下来的几页内容是陆晓宸以记者的内心视角写下对赵寅生的评估。
首先是家庭背景,父母在教育方面的严苛和打压。
然后是从赵寅生留学时期的同学那里了解到,有关被告一些未公开的小秘密。
“A同学清楚记得,赵寅生在校期间参加过免疫学研究,有虐待小动物的倾向,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退出实验班。”
维舟停顿一下,将这个重点记在心里。
对此,他按照角色的思维想出比较合理的回答:“正因为实验的残忍,我才会退出,如果凭借这点认定我有虐待倾向,那么每一个参加过实验的学生都可以成为怀疑的对象。”
他怕忘记,决定先记下来,于是在包里找到自己的记事本,不慌不忙地把整段话都写下来。
“还有一位B同学,他和赵寅生接触的次数不多,他对赵寅生的印象是斯文有礼,但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总觉得赵寅生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嘶..”
维舟轻微抽口气,感觉有点酸疼,他低眸往下看。
沈飞竟然笑了:“你好认真。”
或许是男人的笑容刺激了维舟,他脸色瞬变,有些粗鲁地按住沈飞的后颈,嗓音沙哑又阴沉:“不准停。”
“承认你自己是变态。”沈飞提出要求,现在已经不抗拒讨好维舟,反而期待维舟能多几次露出沉浸的表情,这会令人感到满足。
维舟思考着点头:“我承认。”
“说出来。”
“我是变态。”
...
沈飞似乎被取悦了,红润的嘴唇微抿,一只手还住维舟的腰,贴心地帮忙按摩。
维舟没有制止,视线回到记事本上,用那种充满韵味的嗓音说:“赵寅生父母眼中的他,品学兼优,终于培养成一位他们认为合格的继承人。这部分描写的比较少,记者大概能猜到赵寅生从小生活的环境,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里长大,养成什么性格,这或许可以成为案件的突破点....”
类似的记者独白还有很长很长的段落,维舟保持平稳的调子一字不落地读下去。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没人知道。
沈飞不得不这么想:【他一定是太认真了,认真到忘记释放。】
“维舟...”
就在沈飞快要放弃时,维舟终于放下手里的记事本。
他捏紧沈飞的后颈狠狠地来了几下,导致沈飞的脖子一阵痉挛,由于呼吸不畅而红了眼圈。
微妙的沉寂持续好一阵子...
沈飞终于从腰酸背痛的姿势中解脱,他慢慢地坐正身体,手指摸着唇角,赶忙去拿纸巾,“你是不是有障碍?现在满意了?”
维舟整理自己的衣服,严谨地评价:“还好。”
障碍绝对没有,不尽兴确实是真的,维舟在过程中竟然产生一种烦躁和性急,某种情愫一直压抑着,长久的无法释放出来,这种心理引起的情况他也控制不了。
沈飞只要呼吸都是维舟的味道,恨不得去强吻维舟。
“转过脸来我看看,”维舟捏住男人的下颌掰到自己这边,他刚才最后几次下手挺狠的,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受伤,他的手指轻抚那柔软的唇瓣,“还行,没见血。”
灯光下,沈飞的五官显得尤其立体,面颊冷白,嘴唇红肿,耳朵也是红色的,他看上去异常俊美,要比平时性感百倍。
维舟仔细端详着,啧了一声:“就凭这张脸,也不能轻易放过你。”
沈飞忽然握住了维舟的手腕,眼神带着锐利的试探:“听好,没有下次。”
“哦..”维舟故作回忆的模样,尾音拖得特别悠长,“嗯..没记错的话,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上次?”沈飞冷哼,一转头甩开维舟的手,所有不满都凝聚在目光之中,“上次你在电话里讲,要我考虑让出继承人的位子,这话是你说的吗?”
维舟直接问:“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根本不会考虑这种可能,”沈飞语气决绝,提起这件事仿佛换了一个人,脸上完全不见一点柔情蜜意,“如果是别人对我讲这种话,他会付出一定的代价,维舟,我喜欢你,但在某些事上有底线。”
“你的底线就是卫家?”
“是,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该多问。”
闻言,维舟默然地把脸转向车窗,按动遮阳帘,露出外面灰蒙蒙的景色。
他知道沈飞的心思,要的不是钱,而是一口气。
沈飞挣钱的路子很多,认真说起来制药集团排不到前面,多年前在机缘巧合下,沈飞有远见地入股一家M国石油开发公司,在很多事情上他都表现出卓越的判断力和惊人的预见力,不出所望,远在大西洋的钻井平台每年获得的利润说出来惊掉下巴,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就是利用这些惊人的数字,沈飞在短短几年内投资了很多产业,涉及到各行各业,现阶段,他已经不需要多动脑子就能赚到很多钱。
是什么支撑他不停的跟卫家人周旋,维舟认为是一种执念。
“有一个人曾对我说过,人最怕陷入一种执念,像是被心魔缠住,”维舟说话间把车窗降下来一点,好让车里的空气流通,“沈飞,你现在做的事何尝不是一种执念呢?”
沈飞有些意外地看一眼维舟,眸光微闪,沉思着开口:“我应该没跟你讲过我的母亲,可以说是为了她。”
维舟有些无奈地扯动嘴角:“你的意思是,你的外公重男轻女?”
“不是,他谁也不重视,他只在乎他一手创立的制药集团,连子女都比不了,在这个家里谁能壮大集团的实力,谁就是他最疼爱的晚辈。”沈飞的面容和语气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冷,“我要的不是他的爱,如果我母亲还在,她一定会坐上那个位子。”
维舟沉默下来,低眸盯着自己的指尖出神,奇怪的是,这些话在他心里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沈飞往他跟前凑近一点,谨慎的眼神好像在测量海洋的深度:“你为什么无缘无故跟我提卫家,有什么意义吗?”
维舟抬起眸子,声调淡然却饱含深意:“你以后会知道的。”
沈飞皱起眉头,刚要往深了一步追问,车厢里骤然传出“嗡嗡”的震动声。
维舟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说:“玫姐。”
李玫问他,明天几点到金禾典礼现场。
维舟翻开自己的记事本,上面有备注,“我要跟范元捷导演先碰面,时间会早一点。”
李玫说:“我明天要照顾新人,等活动结束我们再联系。”
维舟答应一声,挂了电话。
他合上记事本,转头撞上沈飞略带刺探的目光。
沈飞瞄一眼他的手机,有点意兴阑珊道:“明天去参加金禾奖?”
维舟点头:“你要去吗?”
沈飞收回目光坐正身子,傲慢地整理领带,看上去像一辈子从来没有卑躬屈膝过,他尽可能放松地说:“不,我很忙。”
第099章 099
庄重而热闹的氛围中, 金禾奖颁奖典礼如约而至。
作为国内电影界最有含金量的奖项之一,无疑是一个盛大的聚会,几乎汇集了影视圈所有的名流大咖。
红毯宛如一条鲜亮的红丝带, 细腻的纹理给人带来尊贵之感, 两侧的灯光璀璨夺目,各家媒体记者蜂拥而至,挤在人群前面, 用镜头捕捉那些走在红毯上的明星。
维舟应邀跟《307大劫案》的导演和主演坐一辆商务车,这辆车里的人在圈内地位稳扎稳打,不需要搞一些小动作当压轴嘉宾,车子按照顺序直接停在红毯入口。
商务车的门自动开启, 维舟最先下车, 然后是冯荆沧和费沐,最后是范元捷以及本部电影的制片人。
他们应该是赶在最先一波走红毯的电影人, 范元捷导演的意思是早点进现场找位置, 以免被记者堵在场馆门前, 那样会耽误很多时间。
红毯有很长的一段,每隔几米远就有迎宾指路,如果哪位演员或导演走快或走慢了,还会有工作人员上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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