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月初一
他闭上嘴巴,再心里默念,希望有一天可以手刃仇人,让他们一家血债血偿。
他在心中默默的许完了愿望,正睁开眼睛看到了叶谦良单纯的眼睛,如果叶谦良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许愿希望被人家全家死光,会不会觉得自己挺可怕的?
“吹蜡烛,吹了蜡烛才能实现愿望。”叶谦良将蛋糕递过去。
“吹了蜡烛,愿望就能实现了……”林出尘默默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认真的一口气将所有蜡烛都吹灭了。
“尝尝这个好不好吃。”叶谦良将蛋糕上的一朵花递到他嘴边,“好吃吗?”
“嗯,甜的。”林出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口感的点心,入口即化,还这样香甜,“这是什么?怎么做的?”
“这是奶油,改天亲手演示给你看。”叶谦良用手指沾了点奶油抹在他的鼻尖,“你还没问我刚才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是什么?”林出尘还傻傻的问他,然后就被他推到在了床上。
“第三个愿望就是再来一次。”叶谦良吻住他甜甜的小嘴巴。
“等一下,”林出尘被亲的上气不接下气,“等一下,奶油都蹭到身上了,我还没吃完呢!”
叶谦良挖了一块奶油抹在自己身上,林出尘瞥他一眼,“越发的不要脸了。”
他嘴上这样说,还是吃了……
……
第二天中午,燕哥儿他们过来吃饭,还以为能吃到蛋糕,却没有看到,问叶谦良,叶谦良说:“蛋糕是给我家夫郎做的,做完他已经吃过了。”
林出尘听到这话,回忆起了昨天晚上吃蛋糕的画面,“吃饭吧,别说蛋糕的事情了。”
“怎么了?”燕哥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他突然急了,不愿意提到蛋糕的话题,“难道是不好吃?算了算了,林叔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够吃了。”
生辰过了之后,林河就回了县城,几个哥儿也恢复了原本做蜡烛的日常,燕哥儿那边一直都没有动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眼看着就要到婚期了,张水到处说燕哥儿就是他的未婚夫郎,还说已经在筹备婚礼的事了。
林出尘很着急,想要问问燕哥儿,可是燕哥儿却先找到他问:“咱们蜡烛都做好了,贴花贴的眼睛都花了,赵员外的那个兄弟到底好没有好?能把咱们的蜡烛卖出去吗?”
“一个多月了,爹也没回来,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人的病情很严重?”林出尘也开始担心了,如果那个人不行了,就得自己找销路,山也买了,人也雇了,树都种了一大片了,要是卖不出去可完了。
他俩正说着,听到外头一阵马蹄声,村里没人养马,只能是外来人,还离他们家的位置越来越近,几个哥儿赶忙到门口去看发生了什么,先看到了林河赶着驴车回来了,然后就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一位骑马的青年。
燕哥儿仰着头看着马背上的青年,潇洒英俊,看着还十分的自由,这不就是他梦想中想找的那种男人么。
第036章
36
他偷偷摸摸扯了扯林出尘的胳膊, 凑到他耳边问:“快点帮我问问你爹,这人是谁?”
他问的太急,脸上都紧张红了, 身后却传来了叶谦良的咳嗽声,还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离自己夫郎太近了。
之前叶谦良就说过, 让他不要挽着林出尘的胳膊, 也不要凑到耳边说话, 更不要没事就一把抱住林出尘。
燕哥儿经常一激动就抱住林出尘, 开心的时候要抱,难过的时候还要窝在林出尘的怀里哭,林出尘还总说都是哥儿,这没什么, 很正常, 可是叶谦良却每次看到都要吃醋。
燕哥儿气的撅起嘴巴, 松开拉住林出尘的手:“小心眼, 我不拉他还不行么。”
林出尘没理这两个幼稚鬼, 而是去问林河:“爹,你回来了?那人治好了?”
“治好了, 这不还跟来了么, 说要看看你们的香薰蜡烛。”林河指了指身后的青年,“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赵员外的结拜兄弟, 陆长柏。”
“陆长柏, 人长得俊俏,名字也好听。”燕哥儿又凑到林出尘耳边小声嘀咕, 他嘀咕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骑在马上的白衣青年。
林出尘却说:“他不是从马上摔下来快摔死了么,怎么还敢骑马?”
“我也说过, 他的伤才刚刚有所好转,还不适合骑马,怎么也得再过一两个月完全好了再说,他却无所谓,还说坠马只是平常事。”林河无奈的摇头,对此态度非常不满,“也就是他体格比平常人好,要不然我非得拦着不可。”
“长得帅,体格还好,真不错,不知道有没有成亲。”燕哥儿又在林出尘耳边念叨。
燕哥儿是藏不住话的人,心里想什么倒也不会全跟别人说,但是必定会跟林出尘说。
他小声嘀咕了什么周围人都没有听到,但是林出尘却知道了他对陆长柏有了那种心思。
可是现在燕哥儿还跟张水有着婚约,再过一个多月就要成亲了,这婚约一时半会不好取消,如果燕哥儿的爹跟自己爹一样通情达理那还好说,可以让他爹把婚退了,跟陆长柏在一起。
不对,这才刚刚见面,怎么就联想到成亲去了?先不说陆长柏同不同意,就说他们就只知道对方一个名字,年龄、家住哪里、是否婚配、有没有孩子都不清楚,还有一点就是品性如何,万一再来一个张水那样的可如何是好?
张水人不咋地,他爹娘倒是勉强可以,不喜欢燕哥儿,直接就想退亲,谁也别折磨谁,换做是陈程才的爹娘和亲戚们,那才叫一个窒息。
林出尘担心燕哥儿也碰到那样的公爹和婆母,大部分男人和他的爹娘看着都挺好的,但是成亲之后是人是鬼就不知道了。
陆长柏翻身下马,对着众人抱拳行礼,“在下陆长柏,家是江城的,做点小生意。“
他这人倒是彬彬有礼,还是江城的,是他们这个省最富裕的一个城市。
“那赵员外我倒是见过,都已经四十多岁了,你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怎么跟他成了结拜兄弟?”林出尘故意这样问,想听听他到底多大年岁,若是二十四五岁了,必定已经成亲了,说不定孩子都有四五个了,那么燕哥儿也不用惦记了。
“我那么显老么?我今年才十七岁,跟大哥是忘年交。”陆长柏说。
“十七岁。”林出尘转头看燕哥儿,这不是跟燕哥儿一样年岁,而且陆长柏长身上也没有十七岁少年人身上的青涩,可能跟他常年跑商有关系,见多了世面,气度也更加成熟一些。
“你常年在外面跑商,家里的妻子不会有意见么?”叶谦良也帮着助攻,“我家夫郎,我是一天都离不开。”
陆长柏没想到被他突如其来的秀了一脸恩爱,“在下尚未娶亲。”
他们大致了解到了陆长柏的底细,看着挺好以青年,说话也彬彬有礼,还没成亲,家底也挺丰厚,但是他是商人,又是外地人,就算燕哥儿同意,燕哥儿的爹娘也不会同意他嫁出去。
之前林出尘就听燕哥儿的爹娘说过,也不希望燕哥儿大富大贵,只要能在村里找个知根知底离家近的男人成亲就好了。
“之前的蜡烛样品我已经看过了,感觉不错,如果每一根的品质都一样,而且保证以后得质量不下降,咱们可以长期合作。”陆长柏不知道自己一过来就被人惦记上了,在场这么多人,只有他在专心想生意上的事情。
“这些蜡烛都是我们亲手做的,质量保证没有问题,只是看你一次能要多少。”林出尘让他先进去,给他看看他们制作的蜡烛。
“这香薰蜡烛好,再这个小村甚至是小县城里都没有多少销量,一年能卖上百根都不错了,可是我拿到外面去,去江城差不多规模的城市,甚至可以拿去京城,那些达官显贵都喜欢这些新鲜玩意,越是手工制作,工序越是繁琐他们越是喜欢。”陆长柏跟着他们进了土坯房,土坯房里就只有一张长桌子,几把椅子,地板都没有,就是用干草铺了铺,很难想象那么精美的蜡烛竟然是在这种简陋的环境里生产出来的。
在他眼中简陋的土坯房对林出尘他们已经算分奢侈了,甚至连村里人都念叨了好久,说林河太宠着他们了,几个哥儿闹着玩,竟然还给他们盖房子了,家庭条件一般的男子成亲也就盖这么两间房子,给几个哥儿盖房子纯属浪费。
林河把孩子宠坏了的传闻不仅在村里流传的广,几个村子都知道,尤其是给林出尘退亲找赘婿、盖房子开小作坊做生意这些事在附近几个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县城里都知道了,不过都是反面传闻,不知道他们村里情况的人还产生了一些龌龊的想法,他是不是对养子有别的心思?后来听说他从小就丧失了生育能力,定的亲也取消了,后来好不容易收养了一个孩子。
这么一说,那些人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是生不出孩子来,脑子出了问题,不然也不能对一个不值钱的哥儿这么好……就好像这样说他们心里就能平衡一些,他们一群男人被爹娘这样对待正常,但是一个哥儿凭什么?尤其是林河还比他们有钱,要是身体没有疾病,这群男人很有可能因为嫉妒去做出些伤害林河的事情。
……
陆长柏看到他简陋的土坯房刚想说你们怎么不找赵员外投钱,盖几间像样点的厂房?话到了嘴边,就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箱子,箱子里是用纸包好的蜡烛。
蜡烛被小心翼翼的包在里面他没有看到,但是看到了包在外头的宣纸震惊到了:“你们怎么用这么名贵的宣纸包蜡烛?这宣纸比蜡烛贵多了。”
“什么宣纸?那是林哥儿家上茅房用的纸。”一旁的燕哥儿插话,因为平日里他们在燕哥儿家上茅房也用纸,只不过燕哥儿他们用的是之前林家用剩下的草纸,林出尘用的是最近叶谦良造出来的纸,在燕哥儿眼里,叶谦良造出来的纸只不过更白一些,更细腻一些,纸不都是纸么,又没做出花纹来。
林河走之前这纸还没有做出来,他看过叶谦良上一次造的纸,以为这一次工序虽然多了,到那时能造出来类似草纸的纸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能造出这样细腻雪白的纸出来。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感细腻,颜色雪白,比他平日里用来书写的还要好许多,“你们用这个上茅房?”
“上次相公做了一摞,大部分揉皱了用来上茅房,剩下一部分用来写字记账之类的,这次山上的树砍下来不少,我让他们把树皮帮忙扒下来,用来造纸,下次多做一些,够咱们家一年用的。”
“这是你做的?你竟然会造纸?还是这种上好的宣纸?”陆长柏震惊了,其实他想抓着叶谦良的肩膀用里摇几下,骂一句暴殄天物!
“会造纸,之前在书上看过,自己试着做了两次,没想到就成功了。”叶谦良平淡的说,可是在陆长柏的眼里就是在凡尔赛。
“你看的什么书?那本书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看过?”陆长柏虽然是商贾之家的孩子,但是从小读书写字一点没有比别家孩子马虎,他看过的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怎么没有见过哪本书有写教人造纸的?
“忘了。”叶谦良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其实叶谦良对这次造纸还是很不满意的,他想造的是柔软的卫生纸。
“忘了?没关系,就算是书上看到的,应当也是你家祖传的书,不告诉我,我也理解,”陆长柏抱歉的说:“是我唐突了。”
“没关系,这也不怪你,是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叶谦良面不改色的说谎。
陆长柏以前只听说林家招了个赘婿,是用三十文钱从人牙子手里头买回来的病秧子。
按照他商人的思维来看,便宜没好货,估计就是个草包废物,还是个病秧子,没两天就死了,谁知道过来一看,这人不仅高大健壮,还会这么多技能,连造纸都会。而且陆长柏之前跟着自己爹进京送货,也见过达官显贵,在京城里随便走在大街上都能遇见王公贵族,更不用说那些官员们了,一抓一大把,他们身上的气度一看就跟平民百姓不同,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叶谦良举止气度不输城里的那些王孙贵族们。
他好奇的顺着话题问了一下叶谦良的身世,像是闲聊一样,林河也就顺嘴说了,把叶谦良家里是山沟沟里的农民的事说了,多的也没有说,什么三十文买的,什么自己花了多大力气把人治好等等的都没有说。
可是陆长柏却更加疑惑了,哪里的山沟沟里能养出这样气度的男人来?真是山沟沟里飞出个金凤凰不成?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话,觉得说出来不合适,就转移了话题,“你们准备卖纸不?如果不想卖,或者是生产不过来,能不能把配方高价卖给我?这些天我听说你们家把养猪的技术卖给了你们村的一个村民,他不仅给了你一笔钱,还给你分红,现在县城里所有酒楼里用的猪肉都是他们家养的,要不然咱们也用这种模式,我给你分成,细化到每一张纸。”
“我们准备开造纸厂,你可以像赵员外一样入股,我们负责管理、制造,你负责运输、售卖,到时候按照股份分成。”叶谦良选择将劁猪的手艺卖给了王瑜鑫,是因为劁猪是个费时间的活,他不能在家里做,需要到人家家里去,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就耽误不少时间,而且现在没有冰箱,没有冷链运输,猪肉最多就只能运送到县城里去卖,收入有局限性,可是纸张不同,更方便运输,不怕坏可以卖到全国各地去,这个利润就高了,他不可能将这么赚钱的生意让陆长柏买断。
陆长柏又摸了摸那纸张,爱不释手:“成交。”
“这纸张制作时间长,工序复杂,你再好好想一想,不如先拿个三四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再说。”叶谦良劝他。
陆长柏摆手:“不必,家里生意上的事情我做的了主,要不是你们买山药开蜡烛厂的时候我还昏迷着,这个投资我必须得有我一分,现在蜡烛都被赵大哥给抢先一步了,要是我走了再来,这一来一回就是好几个月,到时候就被别人抢先了。”
做生意等不得,一念之差就有可能把大好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他说完还立刻从怀里掏出银票:“我这次走的匆忙,只带了二百两,先投到你们这,你看看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先打个欠条,或者我去找我的赵大哥借。”
之前赵员外投资蜡烛厂买山就花了二百多两,员工的工钱和树苗的种植的钱七七八八加起来不少,造纸厂也要种树,开厂需要场地,纸不像蜡烛,这么个小土坯房几个哥儿就做了,造纸是体力活,场地要大,工人要有力气,花费只会比蜡烛厂更多,但是现在宣纸价格高,这么上等品质的价格更贵,要是运送到京城能炒到天价,而他从造纸厂进货的价格是统一的价格,他运送到江城卖是一个价格,卖到京城又是另外一个价格,而无论高了多少,都是自己的。
一旁的燕哥儿听到他连这么大的事情都能自己做决定,随随便便就掏出了二百两银票,说明陆长柏在家里说一不二。
第037章
37
“具体要花费多少钱, 我大致算了个价格,造纸厂用水比较多,我之前看好了一片河边的地, 可以用来开场,至于树木问题可以在赵员外那座山上种, 但是那座山是赵员外投资的, 一码归一码, 你可能需要花一笔钱租用山上的位置种树。”叶谦良跟他说, “现在别的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河边的那片地那家人不卖,要是换个偏僻的位置,取水比较复杂, 要是挖个水渠建个水车引水过去, 又是一笔开销。”
“我可以去尝试一下, 这辈子还没有我不成的事。”陆长柏觉得越困难的事情越有挑战性, 很对他的胃口, “正好我准备在村里住两天,把这件事落实了, 然后我再运送蜡烛离开。”
“还这辈子, 你不是才十七岁么。”叶谦良吐槽。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是我这辈子都会遵守的宗旨。”陆长柏就是那种越战越勇的人,从他骑马摔下来还要继续骑马这一点就能看的出来。
本来晚上林河想要留陆长柏在家里吃饭, 可是陆长柏却说他们家都是哥儿不方便, 他来村里钱跟赵员外说好了,就住在赵员外的亲戚家。
赵员外的亲戚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汉, 家里人都意外去世了,就剩下他自己孤零零一个, 算是赵员外家远房亲戚,每年赵员外都要到乡下来他家住一段时间,过年过节也会接他去县城里住,顺便接待一下赵员外家的家丁或者是陆长柏这样的朋友。
赵员外每年会给他一笔钱,也会送不少东西过来,他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本来今天是来看蜡烛的,看完了之后明天一早陆长柏就要带着蜡烛走了,可是今天又多了个宣纸的合作要谈,蜡烛的事情就先放下了。
不过这个生意基本上已经算是定下来了,走的那天再检查算钱就可以了。
只不过陆长柏已经把身上的钱给了叶谦良投资开场了,估计蜡烛的钱都没有,他想着一会到了赵员外的亲戚家之后,让身边的小厮给赵员外送信,让他借自己钱,至少把蜡烛钱给结算了,第一次合作卖蜡烛就赊账,太说不过去了。
陆长柏从院子里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个长相可爱的哥儿正站在他的马旁边,还要伸手去摸马的脸。
他赶忙出声阻止,“小心,追风性子烈,爱踢人。”
“他叫追风?名字很帅气。”燕哥儿伸手摸了摸马儿,马儿只是打了个响鼻,并没有踹人,“看来它挺喜欢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马长什么样,以后能借我骑一下吗?”
“有机会,”陆长柏过去牵马,“不过也要看看追风愿不愿意,除了我之外,它从来没让其他人骑过。”
上一篇:扛起高岭之花的神坛
下一篇:炮灰雄虫靠论坛爆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