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块
“是。”叁七应声。
他说什么来着?
皇上对季大人一定是情根深种。不然的话,为何皇上从未关注过别人的问题?
他带着一种发现事实的兴奋感,和柒九一起离开了。
冷翠阁中,季冠灼正在收拾此次江南行会用到的东西。
熊书染跟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
“怎么了?”季冠灼瞧他这幅样子,温声道。
“季大人,您又要出去吗?可不可以带我一个?”眼前孩子小声道,“您带我来到宫中,我却帮不上什么……”
季冠灼的手顿了顿。
这倒也是个问题。
他原本想着,他平日下值以后,可以带着熊书染一起看书识字。
倘若熊书染对看书识字不感兴趣,他也可以问问老祖宗是否可以找人来教习熊书染学习武功。
只是如今他要离宫,便很难再找人教导熊书染。
难不成,要将此事托付给老祖宗吗?
“季大人?季大人?”熊书染瞧他一副走神的模样,小声喊道。
“这个不可以哦。”季冠灼认真道,“我去江南,是为了处理百姓和官员发生矛盾一事。此事可大可小,但危险难免。你若是跟我过去,恐怕我便无心处理此事了。”
他自己去涉险也就算了,熊书染毕竟还是个孩子。
牵扯到这件事中,未免太过。
熊书染闻言,闷闷不乐地转头走了。
季冠灼收拾停当,再去找熊书染,这傻孩子仍旧闷闷不乐地坐在栏杆旁,正低头看池中生出的荷叶。
瞧见季冠灼过来,也一言不发,一看便是闹小脾气了。
“怎么了?不高兴了?”季冠灼探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熊书染将头靠在季冠灼膝盖上:“只是觉得小熊没什么用,帮不上季大人什么忙。”
季冠灼思索片刻后道:“小熊的确有事情能帮我。”
小熊立刻露出点兴奋的神色:“是需要我帮你记录宫中发生的事情吗?还是要料理冷翠阁中那些植物?”
“都不是。”季冠灼摇摇头道,“待我离开宫中之后,小熊愿不愿意为了帮我,学习认字?”
他神色认真:“我知晓先前在凤阳村时,大家皆不识字,也无人教习小熊认字。但日后小熊想帮我的话,需要多认些字。”
熊书染听说能帮上季冠灼忙,立刻用力地点点头:“我愿意!”
季冠灼摸摸后颈,思索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去问问。”
如今沧月,并不存在“国子监”一说。
加之师从烨名下并无皇子,太师太傅就更无从谈起。
他是想办法从官员中薅一个呢?还是将熊书染送到宫外的私塾中呢?
可现在的私塾,有托管一说么?
第二日早朝之上,师从烨便宣布了季冠灼担任钦差大臣,前往江南处理均田制一事。
对于这个结果,季冠灼心安理得。
此事本就是他所求,只是熊书染的去留,到底有些麻烦。
他摸了摸后颈,忍不住想。
难道真的只能卖腺体求荣了吗?
第40章 临行
早朝后, 他便去找了魏喑。
魏喑和文鸢正要去用饭,见他过来,二人都忍不住高兴道:“你过来了?打算何时出发?”
“大概就这两日吧。”季冠灼挠挠脸, 有些抱歉道,“先前还说南郊之事处理完后,便可以留在京中。只是此事……”
“没事。”魏喑摇头道,“皇上如此器重你是好事,无需在意这些。”
他如今也想通了。
季冠灼虽然和他们同为同年进士, 但终究和他们还是有不同之处的。
“不过,临去江南之前, 我可能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们。”三人一起到酒楼中, 季冠灼随便点了几个菜, 才道,“我在南郊时,曾遇到一个孩童……”
他细细地将熊书染的事情说与魏喑和文鸢听:“江南之事,如今还不知情况如何。倘若百姓仍旧对此事心存不满, 恐怕还要爆发冲突。将他带到那里,也实在不太安全。但若是要把他留在宫中,又无人教习他……”
这的确是个问题。
他也想过要不要将熊书染送出宫,又担心短时间内难以寻到合适的私塾。
“不知你们可否帮我打听打听,附近有无师长可以教他读书认字。”他的时间, 实在是不太够用。
“此事交给我们便是, 又何须教习师父?”文鸢立刻应道, “我二人,难道还教不会他一个孩子吗?”
“最优选择当然是你们二位, 不过最近朝中事务繁忙,我也是担心你们没有时间。”如果文鸢和魏喑愿意教熊书染读书识字, 固然是好事,毕竟像他们这般追求变革的,沧月倒是难寻。
“你去江南,又不是不回来了。”文鸢笑笑,温声道,“更何况,比起有些老古董来说,应当我们来教习他,你会更放心一些吧?”
季冠灼摸摸后颈,心中松一口气。
这下,总不用出卖腺体了。
“交给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举起酒杯,对着文鸢道,“此次之事还要多多谢过你们。等到我从江南回来之后,我们再一起喝酒。”
处理完熊书染的事情之后,季冠灼这才回宫。
他踏入宫门后,便匆匆赶往尚书房。
李公公正在门口候着,瞧见他过来,低声道:“季大人方才又去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季冠灼闻了闻身上。
他只喝了一杯青梅酒,还是为了敬文鸢和魏喑,他自己都闻不太出来。
“您这话说得。”李公公嗔怪道,“先前您要离宫的时候,哪次不出去喝酒啊。”
他现在都无需再问宫人了。
“您进去吧,皇上这会儿在处理公文呢。”虽说心底对皇上过于偏爱季冠灼一事还是有所不满,李公公却不至于将这股气撒在季冠灼身上。
“谢谢公公。”季冠灼嘻嘻一笑,转头进了尚书房。
师从烨正伏在案后,手边是厚厚一叠处理过的奏折。
见季冠灼进来,他也毫不意外:“季爱卿不必行礼,特地来见朕,是有何事?”
季冠灼坐在桌案另一侧,神色格外认真:“皇上,微臣明日便要出发,您要不要先咬微臣一口?”
说着,他手指探到脖颈处,将衣领微微往下拉了拉。
藏在后颈的腺体暴露在空气中,季冠灼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李公公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
季大人这是……这是……在勾引皇上?
难道说,季大人能这般得皇上青眼,也和季大人所为的这件事……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吗?
他转头小心翼翼去看师从烨脸上神色,下一刻,便听得师从烨道:“李文义,你先出去。”
皇命不可违,他转身,走出尚书房。
师从烨眉头微皱,语气冰冷道:“你又想做什么?”
先前还说,不必他操心汛期之事,如今却又要他做那所谓的临时标记之事?
是担忧此去江南实在太久,之前使得那些小手段失效吗?
“微臣此次去江南,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回京,亦无法提取信素给您。”季冠灼语气轻和,安抚师从烨,“信素虽然能缓解燎原期的苦痛,但终究不是长久之事。半月后燎原期一至,皇上您还是要忍受燎原期之苦。”
临时标记的存在可以推迟易感期的到来。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便捷的缓解易感期的方式。
眼前人并未说话,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深深地凝着他,难以分辨其中潜藏的情绪。
“你当真只是为了缓解朕的燎原期?”良久,师从烨声音沙哑道。
“微臣不敢有半句假话。”季冠灼有些奇怪师从烨为何会这么问。
不过……就ABO的存在而言,师从烨会有其他想法,也并不稀奇。
毕竟AO身上存在着的生理现象,就莫名带着一种奇怪的氛围,哪怕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其他奇怪的想法。
是以季冠灼又特地解释道:“皇上日理万机,自然没有时间到江南来。微臣来去一次也要十天,实在经不起耽搁。”
师从烨神色不变,心底却不由想。
果然是要使小手段,如今连这种话,都已说得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季爱卿还不找个合适的位置?”他语气平淡,耳根却有些微红。
“不然去冷翠阁中?”季冠灼想到那日临时标记时,他不小心弄脏的裤子,白皙的脸颊也有些微红。 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带来的某种滋味的确无法相提并论,但对于omega来说,同样会导致他们的身体为永久标记做准备。
他若是在这里弄脏了裤子,可得穿着这裤子一路走到冷翠阁中的。
“多事。”师从烨冷冷说了一句,却也从桌案后站起身来,“走吧。”
他倒是想看看,这小骗子究竟还能有多少心机手段。
李公公被赶至尚书房外,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瞧见季冠灼和师从烨一前一后地自尚书房中走出。
他格外殷切地走过去,恭敬地道:“皇上,可是要用午膳了?”
“不必。”师从烨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带着几分冷淡,“朕同季爱卿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便留在此处。倘若有官员有事寻朕,让他们耐心等着便是。”
说完,他便和季冠灼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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