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柔软的猫肚子
他理直气壮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徐俊华,徐将军两步过去拽住魏大人的衣领,话语像是从齿间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你真以为我不会揍你!”
“你什么身份?又把我弟弟当做什么?等你有天封了王,他要如何自处,在你的后院和其他嫔妃争宠吗?”
“不会有其他人!”魏镜澄把他的手从领子上掰开,坚定的回答。
“哼。”徐俊华冷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这事你自己真能做主吧?”
就算魏镜澄和灵鹿两情相悦,可他上头还有个皇帝哥哥呢,魏帝怎么可能允许他不要后代和一个男子在一起。
“此事我已经奏请陛下了,若是没有这份决心,我也不会去招惹灵鹿。”魏镜澄整了整被徐俊华揉成一团的衣领,“虽然兄长那边尚未完全应允,但现在态度已经十分松动,就算最终他还是不答应,大不了不做这个王爷便是。”
虽然魏镜澄已经将此事告知了魏帝的做法平息了一些徐俊华心中的怒气,但他还是不爽,一定要抬杠到底。
“不做王爷,那你拿什么养我弟?你是会种田还是能绣花?什么都不会让我弟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我是不可能同意的,反正你们还没成婚,明日我便跟灵鹿说,让他趁早跟你断了,否则就别认我这个哥哥。”
徐俊华这话本意只是不爽魏镜澄,想要气气他,其实若是徐灵鹿真的喜欢,他又哪里舍得狠心让弟弟伤心呢,毕竟是那么多年未见失而复得的宝贝。
别说徐灵鹿和魏镜澄是两情相悦了,要是徐灵鹿单相思魏镜澄,徐俊华能亲自把魏镜澄给自家弟弟绑来。
可‘选哥哥还是选我’这个问题,实实在在的戳到了魏大人最疼的那个点上。
自从徐俊华回京,为了不让哥哥发现徐灵鹿就一直没怎么跟魏镜澄见面,即便是遇上了也只能偷偷摸摸温存一下,这让魏镜澄非常的没有安全感,他怕若是徐俊华坚决反对,徐灵鹿真的会因此放弃他,毕竟在小天师心里徐俊华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平日里都敛着锋芒的魏大人,因为这个可怕的猜测也敛不住了,所有的攻击性都释放了出来,他居然对着徐俊华露出了一个十分挑衅的笑容,然后开口,“兄长大人如今同不同意已然不重要了,毕竟生米已成熟饭,灵鹿他睡着之后,总是手足冰凉,都是我帮他暖……”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俊华一拳狠狠的掼在肚子上。
这一拳用足了力道,还好魏镜澄也是习武之人,知道闪避之法,否则说不定会被打的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一拳接着一拳,徐俊华是真的气红了眼,丝毫不顾和魏镜澄一起长大的兄弟情分,只想狠狠揍一顿眼前这个拱了自家白菜的猪。
魏镜澄一开始还只是躲闪和防守,毕竟他有点心虚,可打着打着火气也上来了,干脆放开了拳脚跟徐俊华在卧房里打了起来。
两人也是多年没有切磋了,打的逐渐忘我,卧房里的家具全部遭殃,‘呯呯砰砰’的,徐灵鹿就算睡死了都能被活活吵醒,更何况此刻他还没睡,正蹲在猫窝前面骚扰一心陪老婆睡觉的阿润。
这下衣服都不用换,小天师直接跑出卧房,准备去哥哥那边看看。
还没跑过连廊,就看见徐俊华和魏镜澄两个人,你掐着我的脖子,我掰着你的下巴,滚作一团从徐俊华的卧房中撞了出来。
小天师再次惊呆,本能的喊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
还在互殴中的两人因为他的声音停下了动作,可还是相互钳制着。
“你先松手!”魏大人冷静开口。
“凭什么我先?”徐将军傲娇反问。
徐灵鹿头疼,他之前的担心终于是应验了。
最终还是魏镜澄先松了手,徐俊华还想再嘲讽他一下,有本事硬气到底,就看见魏大人做了一番令他难以置信的操作。
魏镜澄先是轻轻擦拭了一下下巴上的血迹,尔后‘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扭曲的表情,那紧皱的眉头,让人还以为他的下颌骨被人打断了呢。
果然徐灵鹿立刻上当,紧张的跑过去问,“怎么回事呀,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快让我看看,严重吗?”
“好疼,难受。”魏镜澄干脆把头埋在了徐灵鹿肩膀上。
小天师此时也顾不得隐藏了,非常白眼狼的以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哥,眼神里写满了谴责。
你看,你都把他打疼了!
疼???
他他娘的小时候从梅花桩上掉下来,把胳膊摔折了都没喊过疼,徐俊华在心里疯狂咆哮。
他那被揍得有些发肿的眼睛瞪得比正常时还大,这背信弃义的狗兄弟和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弟弟是一个也不能要了。
第89章
徐俊华的卧房被两个人毁的差不多了,小桌子和两把圈椅砸的稀烂,结实的红木榻也被撞断了一根支撑的杆子,睡是睡不成了。
徐灵鹿只好一手领一个,都带到了他的卧房,帮两人看伤。
虽说这俩后面确实是打上头了,但好在实力差不多,身上青青紫紫的皮外伤不少,但真正严重的却没有。
徐俊华失了先机,现在只能冷眼看着魏镜澄在徐灵鹿面前哼哼唧唧喊着疼,然后自己弟弟一脸心疼的给他涂药。
“嗤,装模作样。”徐将军不齿。
但魏大人显然非常拎得清重点,根本不理他,就专注让小天师帮他看伤。
魏镜澄这波操作确实非常心机屌了,在和徐俊华打架时,他闪躲的路线是计划过的,故意让伤都落在了明面上,刚打完的时候还显不出来,现在青青紫紫的全出现了,脸,脖颈以及小臂和手上有很多伤痕,看上去竟然像是他单方面被殴打了一样。
额头擦伤了一大块,下巴上也肿了起来,脖子上有个掐痕,应该是最后两人一起撞出门那时被掐的,手指面上因为揍人家哥哥也很用力现在有些红肿,小臂因为格挡也青了一大片。
徐灵鹿上药上的触目惊心,越发觉得自己哥哥怎么下手没个轻重,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质问一下徐俊华,忽然又清醒过来了,似乎是因为他到了云京之后第一个接触的人是魏镜澄,跟魏大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又比较长,所以心有偏私呀,居然就这么主观的觉得两人发生了争执,一定是自己哥哥的错,这话要是真的问出口了,徐俊华该有多伤心呀。
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徐灵鹿沉着脸色迅速给魏镜澄上完药,拿着小药罐走到徐俊华面前,准备各打五十大板。
徐将军就没有那么多心机,伤都实实在在的挨在了躯干上,除了颧骨被拳头挂了一下,导致眼睛有些肿以外,其余就是头发乱了点,衣服脏了点,看上去一副打赢了的样子,大刀金马的坐在凳子上,瞪着魏镜澄。
看他这样徐灵鹿差点给气笑了,这俩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要是自己不制止,他们是不是还会互丢泥巴。
见弟弟手指挖出很大一坨药膏要往自己的颧骨上涂,徐俊华连忙制止,“这点小伤,你用它做什么?”
这个药他可是见识过的,起效极快,之前下巴上摔出的伤痕,涂上还没有一天便几乎看不见了。
弟弟整天在那个药房里忙活,连续弄上好几天也不过只得一小罐,用在这样的小伤上实在是过于浪费了,他可不像对面那不知人间疾苦的娇贵皇子,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劳动成果,那么大张脸也不知道用下去多少药,到底有什么可值得喜欢的呀?
徐灵鹿没理他哥,沾着药膏一指头就戳了上去,“要是不想浪费药膏的话,就别把自己弄伤。”
给他哥把药涂匀,小天师冷着脸退后一步,看着两个还相互不服气的大老爷们,“说吧,为什么打架?”
魏镜澄和徐俊华对视一眼,又撇开眼神,谁也没开口。
徐俊华倒是有心告状,但他总不能当着徐灵鹿的面说,‘魏镜澄说他把我弟弟睡了,我实在气不过,所以揍了他一顿。’
至于魏大人,他不敢开口,怕露馅。
三个人就这么僵持在房里,眼看着徐灵鹿不断在打哈欠,魏大人还是有些心疼了,忍不住先开口,“我与俊华幼时相识有些不对付,刚才聊了几句说到那时之事,没忍住便动手了。”
小天师凉凉的看着他,眼中写满了‘这破理由,你以为我会信?’
魏镜澄好歹给出了答案,徐灵鹿又看向自己哥哥。
徐俊华被他盯着,干脆心一横,“那人说你与他是那种关系,可是真的?”
徐将军气的连魏大人的名字都不愿意喊,直接用那人代替。
徐灵鹿心跳猛然开始加速,他就说两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动手,但若是因为他哥看出了他和魏镜澄的关系,那动手倒也实属正常。
“哥哥,我和魏大人确实两情相悦。”徐灵鹿走到徐俊华面前坐下,仰头看着他哥,“在这世上你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愿骗你,当然也希望你能接受,但若是哥哥不愿接受,我也不会放弃魏大人,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如同性命一般重要的人,丢了哪个我都不舍得。”
他说的情真意切,显然是真的喜欢魏镜澄,徐俊华暴躁的情绪被安抚了一些,可有口气他还是咽不下去,“即便你们两情相悦,现在礼未成,没名没分的,他怎么能……怎么能……”
睡你,这两个字徐将军还是说不出口。
但他态度如此激动,再配合前面的话,徐灵鹿还是解码了他没说出口的内容,看来魏大人为了让他哥松口同意,是下了一剂猛药呀。
说倒是挺敢说的,也不见你真的拿出实际行动来,生气。
再想到自己刚才跟徐俊华那一番告白,还说魏大人是如同性命般重要之人,更生气。
魏镜澄听了徐灵鹿的话,多日里一直跳的不太踏实的心终于又安稳了下来,一腔血全都热了,恨不得现在就能抱着小天师说上一夜的话,可听到了徐俊华的话后,刚热起来的血又凉了。
以徐灵鹿的聪慧一定能听出徐俊华的言外之意,会不会怪自己在他哥哥面前坏了他的名声。
果然,小天师摸摸下巴,起身转头看向魏镜澄,“如今我看魏大人酒也醒了,这东院就两间房子,一间被你们毁的七七八八不能住人了,就不委屈魏大人留宿了,你要是自己不能骑马就让镜一来接你吧。”
“灵鹿我……”魏镜澄试图解释,“不是故意要如此,是……”
徐灵鹿瞪他,还说?是不是还想再打一架?
此刻已是深夜,魏大人之前的焦虑也全都被徐灵鹿刚才的话安抚了,理智重新回炉,也知道今夜纠缠不出一个结果,倒不如从长计议。
“如此,那我便告辞了。”魏镜澄起身理了理衣服,不动声色的在原地站了一会,想看看徐灵鹿会不会送他。
结果小天师抱着手臂,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要去送人的意思,看上去是生气了。
唉,魏大人走出东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哄呀!
魏镜澄走后,得意洋洋的徐俊华被徐灵鹿安排睡在床上,小天师自己则去打地铺。
徐俊华当然不肯,最后地铺还是由他去睡了。
吹了灯之后,徐灵鹿的声音从床上幽幽的飘下来,“哥,你睡了吗?”
徐俊华翻了个身一不小心撞到伤处‘嘶’了一声。
徐灵鹿立刻从榻上翻下来,又燃上了烛火,“怎么还有伤,刚才怎么不说。”
见徐俊华还意图遮遮掩掩,徐灵鹿直接上手扯开了他的中衣,肩膀,大臂和小臂上都是一片青青紫紫的。
“太过分了!”这次徐灵鹿是真的生气了,这两人为了他的事将彼此伤成这样,是觉得他不会心疼吗。
他气的眼眶都红了,泪珠子在眼圈里面打着转,垂着头也不肯再和徐俊华说话,兀自去拿药膏。
“其实也不疼,那小子不也被我揍了吗?”见弟弟生气,徐俊华毫无重点的进行直男安慰,“而且习武之人嘛,如此切磋都是常有之事,不必……”
他话没说完就被徐灵鹿瞪了,“哥哥,我现在非常生气,你不要说话,就算你不愿我与魏大人在一起,也不必将自己搞成这样。”
徐俊华摸摸鼻子,安静又心疼的看着自己弟弟把那个珍贵的药膏大坨大坨的往没什么事的淤青上抹。
上身的伤口全部涂完,徐灵鹿让他把裤腿也弄上去,小腿上也有被踢到的痕迹。
等药膏全部上好,徐灵鹿也平静了下来,他认真的看着徐俊华问,“哥,你是真的厌恶我与魏镜澄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到让徐俊华愣住了,魏镜澄的为人他是很清楚的,善良,清正,而且非常专一。
少时王孙公子们在一起上学除了学问讨论最多的自然就是这云京城中的贵女,或者说些荤话,讲一讲市面上的艳/情话本,更有甚者家中已经给备下了通房的丫鬟,还要大肆交流经验。
徐俊华看不惯,魏镜澄也从不参与,所以他们才能成为至交。
平心而论若是魏镜澄和徐灵鹿在他眼皮子底下相知相爱,他真的会反对吗?也许不仅不会,反而还会觉得既然弟弟喜欢男子,那跟魏镜澄在一起,也算是遇上了良人。
今晚自己之所以如此生气,一是气这二人瞒着他,不肯坦白,二是气,不行这事他得问清楚,要是真的发生了,那就算他之前眼瞎,看错了魏镜澄这个人。
“灵鹿你与他,真的……咳……了吗?”
徐灵鹿的脸颊飞速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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