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柔软的猫肚子
“叽咕叽~”
可是我们也没有害人,只是吃了些灰尘而已呀。
“叽!”
天师才不管这些,他们是最不讲道理的!只要是妖怪,他们都要杀掉。
“叽叽咕~”
孩子他爸,这可怎么办呀?我们死就死了,可孩子还小,它们连黏液都没喷过。
“咕!”
大不了我跟他拼了!你们快跑!
两张毯子聊得十分专注,甚至没注意那‘噗叽’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下来。
徐灵鹿一脸黑线的看着前面的妖怪们叽里咕噜,阿润十分嫌弃地上的灰尘和黏液,但徐灵鹿要捉小妖怪,没有手抱它,它就挂在徐灵鹿的肩颈处,活像一条猫咪围脖。
小天师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个竹筒,翠绿翠绿的,往上面贴了一张符纸。
符纸一贴到竹筒上,那竹筒底部竟然慢慢的沁出了一汪黑水。
接着他缓缓蹲下,对着颤抖不停的灰尘毯子说:“我猜,你们应该是垢尝吧。”
妖怪最忌讳被人识破真身,‘垢尝’这两个字一出,伪装成灰尘毯子的两个大妖怪,‘噗’的一声变回了原型。
黑布条的身体都抖成了波浪球,还是向前弹了一步,用自己不规则的球形躯体挡住了后面的粉红色布条和小球们。
它短短的手臂张开,那唯一的一只眼睛紧紧的闭着,不敢看向眼前这个凶残的天师,眼角的缝隙中,慢慢的淌下了一道浑浊的黑色泪水。
徐灵鹿:啧,不想动他。
他手上默默的掐了诀,远程弹向那两个大垢尝,然后一言难尽的看着那两个黑球说:“你们现在能听的懂我说话了吗?”
“叽~”
听听听听……听懂了,大人!
“这间房子里的污垢都是你们弄的吧。”
“是的天师大人,不过我们以为这间屋子已经没有人类居住了,才在这里收集灰尘和食用灰尘,没有做过其它坏事情的。”黑布条垢尝慷慨激昂,圆包子手指向卧房正中,“这里,是给我两个女儿攒的嫁妆。”
“浴室里的灰,则是给四个儿子做聘礼用的,我们真的没有做过坏事,也没有伤过人,垢尝一族天生就只会吃灰而已,求求天师大人,放过我们一家,一二三,四五,六,七口吧。”垢尝爸爸显然对家里的人口掌握的不算熟练,还需要边说边数。
“喵!”这渣数学阿润都看不下去。
你没算你自己。
“吃灰……”徐灵鹿晃悠着手中的竹筒,“这倒是个不错的技能,你们把这两个屋子的灰尘全部都吃完,需要几天?”
“那怎么可能吃的完!”垢尝爸爸骄傲的弹了一下,“我们吃一点就会马上喷满黏液补上,这样不仅能养活孩子,还能继续往前面那个堂屋发展,争取子子孙孙都有吃不完的灰。”
“我的意思是,我要住在这里,你们多久可以把这里吃干!净!”徐灵鹿眯起眼睛,像个恶霸,“明白?”
“就就就……三十日……”呜呜呜呜,垢尝爸爸很想哭,它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要没了。
“三十日?”徐灵鹿挑起一边眉毛,这小妖怪糊弄他。
“要……要不……十五日……把我老婆也加上。”说着肉团手把粉布条也拉了过来,两个独眼一起水汪汪的看着恶霸天师。
徐灵鹿把手中的竹筒倒过来,但里面的水却一滴都没流出来,而且那五只叽叽咕咕还不太能睁眼小垢尝全部被吸进了竹筒里。
“净水,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吧。”徐灵鹿轻轻晃着竹筒,仿佛晃着刚绑架来的肉票,“这些污垢你们吃一日,我就抓一只小的洗澡。”
“五日!”这次开口说话的垢尝妈妈,说完她又觉得不够诚意,一把把还在发抖的大儿子也扯过来,“不不不,三日!天师大人给我们三日就好,我儿子虽然不能用黏液排解,但是他正长身体,胃口大,也能帮着吃的,求求您不要用净水折磨它们。”
净水是世间最纯净的水,能消融一些生于污垢中的精怪,垢尝恰巧就是污垢属性的,净水可以说就是它们的天敌,但凡洗过净水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会魂飞魄散。
“行!就给你们三日,把卧房和浴室都给我弄干净,不然洗澡,懂?”恶霸天师在线欺压小妖怪。
两只大垢尝含泪弹跳,表示自己明白了,垢尝爸爸弱弱举起自己的肉团手,“天……天师大人,我们要排出黏液的,可以尽量少排,但是不排的话,会死的……您看……”
“徐府这么大,除了东院和附近一滴都不能有,其余地方随便你们排。”交易完成,收获三只吸尘器妖怪,小天师满意的站起身,揣着竹筒离开了。
留下三个垢尝开始含泪疯狂吃灰。
竹筒里的小垢尝们一开始还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后来不知道哪只不小心伸出一点点舌尖,沾到了竹筒底部的水,只是这一滴就让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太好喝了吧!
徐灵鹿给竹筒里放的根本不是净水,而是浊水,如果说净水是污垢属性妖怪的天敌,那么浊水就是它们滋补的圣品。
这五只小垢尝徐灵鹿打算养起来,吸尘器又不嫌多,等老妖怪退休了,还要有小妖怪补上。
真是非常非常的资本家。
解决掉垢尝一家,又安排好了房间的打扫事宜,徐灵鹿回到廊道上,先是把鞋子脱在了竹篓外面,打算一会扔掉,然后回到空间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把头发用素银冠刷好,搞好了形象,这才出了空间。
他还顺便搬了把椅子揣了本师父让看,但一直没看完的《世界妖怪大全》,还有一小筐零食。
喜滋滋的往卧房门口一坐,监工。
三只垢尝在卧房里玩命的吃灰,吃完了的部位还要拿尾巴那个球蹭一蹭,生怕恶霸天师对它们的工作一个不满意就洗了垢尝崽崽。
垢尝喷出的黏液本来就有吸附灰尘的作用,那个圆滚滚的尾巴还可以用来擦拭抛光,本来由青砖铺就的墙面和地面,竟然被它们搞出来了大理石的效果。
资本家徐灵鹿表示非常满意,希望它们继续保持,然后就自顾自的在阳光下翻看着典籍,查找大雾封山的相关资料,就这么直到太阳下山。
吃了快一天,卧房的大部分区域已经被垢尝三口清理干净了。
两只大垢尝吃到腰间的布条深深的陷进肉里,布条下面鼓出一个巨大的肚腩,看上去手感十分Q弹,徐灵鹿甚至想伸手弹一下。
垢尝妈妈哭唧唧,“咕~叽~叽~~”
老公,我身材变成这样了,你会不会不爱我了?
垢尝爸爸打了一个饱嗝,腰上的黑布条差点给崩出去,“咕!”
放心老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我永远爱你!
两个肥胖了好几圈的黑球又在一起挨挨蹭蹭起来。
徐灵鹿看着相亲相爱的垢尝一家,手里的薯片瞬间就不香了。
唉,真是人不如妖,自己在这待一天了,不仅亲爹没来看过一眼,竟然连顿饭都没人给送。
他还不知道,因为他的到来,徐府已经乱套了。
第10章
徐府内,徐灵鹿在东院指使妖怪们打扫卫生,徐府外,魏镜澄也没闲着。
一觉睡醒他怎么都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小天师明明是徐正清名正言顺的嫡次子,徐俊华的亲弟弟,徐府的人好好待他也就罢了,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藏在了鬼宅里算什么事。
第二日一早,魏镜澄就差属下将昨日在徐府中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传到了坊间,经过一天的发酵,隔日就连徐正清的同僚都在明里暗里打听,他们是不是把一个找上门的小公子扔进了徐府的东院,哦,听说你们徐府的东院还闹鬼。
最为在意自己名声的徐正清差点被气个半死,当晚回去就叫来了陈氏和徐俊崇训斥了一番。
陈氏按之前徐俊崇教的方法狠狠的哭了一场,再加上她在东院外面摔得确实很惨,一时间,徐正清也不好重罚她,只是罚了禁足,命她不能再有苛待的行为,同时让徐俊崇多带着徐灵鹿参加些京中学子们和文人们的聚会,这章便算是揭过去了。
越是神秘的人事物,越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想来等徐灵鹿正式出现在云京城的社交圈中之后,这些市井坊间的无聊之人就不会再乱嚼舌根子了。
第二天徐正清还是不放心的专程到了东院一趟,这个鬼气森森的院子他也不愿意进,可现在全云京城差不多都知道他家把找一个上门来的孩子独自一人扔到了这个破院子里,而且这孩子三日都没出现了。
甚至昨天已经有人猜测,这孩子是不是已经让他家中养的鬼吃掉了,简直一派胡言。
陈氏的腿还没有好利索,不方便走路,加上她现在对这个院子简直是从骨子里的惧怕,单单是听说要过来就吓得抖如筛糠又差点昏过去,只能由徐俊崇陪徐正清过来。
从徐灵鹿自己选了要住东院那日起,徐俊崇就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了,他那座院子算是徐府比较好的,在偏南的位置,光照好,水草也丰沛,院中还采种了许多时下云京城文人圈中比较流行的植物。
昨晚他与陈氏提出让徐灵鹿住进他的院子作为补偿,徐正清算是默认了,所以今日他们是来请徐灵鹿搬过去的。
徐俊崇的脸色非常难看,即便他再像装作平静,再隐忍,再沉稳,他也不过还不到二十岁,自己住惯了的院子要让给旁人,后面还要带着这人处处拜访自己的老师,同窗和友人们,心里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道貌岸然的徐正清和黑着一张脸的徐俊崇出现在东院的时候,徐灵鹿正拿着抹布从卧房走出来。
如今这间卧房,已经被垢尝们弄的锃光瓦亮像是刚建好的新房子一般,就连架子床的缝隙和各种很难清理的边角都一干二净。
徐正清和徐俊崇看见房子里的样子直接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徐大人过来所谓何事呀?”徐灵鹿把抹布放在一旁的矮茶几上,淡声问。
“你这……”徐正清被震撼的,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徐灵鹿潦倒的在廊道角落或者脏兮兮的房屋中搭个简易床铺萎靡又落魄的样子,没想到他神采奕奕的将卧房打理的十分干净,自身也没有一丝破败的迹象。
这间房子仿佛也有了生气一般,各处都散发着温润的光华,甚至比刚刚落成的新房子还要好上一些,多了一份人气的温养。
“这都是你自己打扫的?”徐俊崇到底没有徐正清城府深,忍不住惊呼出声。
“既然是亡母留下的故居,自然由我亲手洒扫,有什么问题吗?”徐灵鹿眼神淡淡的飘向他,仿佛在说,这是明知故问吗。
徐正清和徐俊崇平日里都被人伺候惯了,从未自己动手做过粗活,下人们洒扫的时间也是远远躲开,根本没注意到此刻的徐灵鹿干净的有点诡异,抹布不仅是干燥的还很新。
其实徐灵鹿也很慌张,他正准备把用浊水养了三天,大了一圈的五只小垢尝也放出来,一鼓作气的把堂屋也收拾干净,布在堂屋门口的结界却忽然被人触动了,连芥子空间都来不及回去,只能从百宝囊中摸出一张阿悟师父给阿润垫猫窝的布巾,要是仔细看,右下角还绣着一个臭屁猫猫头的图案。
徐俊崇本意是来请徐灵鹿住进他那座院子,自己主动将院子让给徐灵鹿,一来好堵住他的嘴,让他没办法再说陈氏将他引到鬼宅苛待他的事情,二来也让徐灵鹿不得不承了他一个人情。
可看见眼下这个场景,徐俊崇一时竟开不了口了,跟被徐灵鹿收拾妥当的东院比起来,自己住的南院虽然好一点,但也仅仅是好一点而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并且东院要是继续收拾下去,等堂屋和外面的院落都收拾停当了,怕不是比他住的南院还要好上许多,那若是他按原计划装作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将自己的住处让给徐灵鹿,岂不是显得他在故作大方,做作又矫情。
徐俊崇本来要说的话,要走的路全被徐灵鹿给堵死了,差点原地怄出一口血,看徐正清垂首不打算言语的样子,徐俊崇就明白了,这个烂摊子还得自己收拾。
“本来打算请义兄去我院子里住的,现在看来,东院被义兄收拾的,比我那里还要好些,既如此,那我便做主给义兄添些东西吧。”
“那感情好,我正愁没东西呢,你看这房子空空荡荡的,家具虽然是有了,但用具大多破旧不堪确实是不能用了。”虽然人很讨厌,但没必要跟东西过不去,送上门来的东西徐灵鹿丝毫没有推拒。
这一下,彻底把徐俊崇架在了高处,这房子确实空荡荡的,要是自己说回去先挑选一番再送过来,那便显得小气没有诚意了。
“不如义兄随我去仓库挑些自己喜欢的吧。”反正这乡巴佬不识货,也选不出什么好的,徐俊崇这句话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
“如此甚好,那俊崇你便带你义兄去选些好的,切记不可藏私。”徐正清义正言辞的对着徐俊崇嘱咐了一番。
又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看向徐灵鹿,“前两日公务繁忙,没顾得上你,你这孩子也是,怎么不声不响的独自做这些,下次遇到这种事,尽管差人来找我就好,这要是传出去,显得我徐家家风不正,主人治下不严。”
徐正清那些虚伪的官腔徐灵鹿根本懒得听,要是他只是个普通人,怕早就饿死冻死在这个破院子里了,要一口饭一张床都得求陈氏或者大闹一番才能实现,如果是那种情形,徐正清嘴里怕是会说出另一番话来。
不过他倒是有点同情徐俊崇,徐灵鹿本来以为只有自己才是没了娘爹又不疼的小可怜,现在看来徐俊崇父母都在也没有强到哪里去,他这个渣爹真是渣的离谱,把只要我不吃亏,谁吃亏我都无所谓演绎的淋漓尽致,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开了徐俊崇的私库。
徐俊崇算是陈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孙辈,虽是外孙,但陈老爷子一向喜欢他,几乎月月都往他的私库里塞好东西,别说是陈氏就是徐正清的私库怕也没有他小儿子充盈。
徐灵鹿跟他到了库房,特地在门口给自己掐了个‘映虚诀’,这个咒语可以堪破虚妄,找到珍宝,简单的说,同类产品里一眼就能挑出最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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