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兼职男主室友后 第63章

作者:曲破寒川 标签: 穿越重生

他试图挣扎,又不敢使劲儿,生怕明天听到他和小殿下在晚宴大打出手的疯狂传闻。

只得被一路上其余宾客的诧异目光送着,满面为难地被人牵着走出大厅去。

对方仍旧不知道小声说话的重要性,一边带着他从众多皇室亲卫的列队中穿过一边说着胆大妄为的话。

还带着戏谑的口吻,道:“去偷东西。”

……

两人共同行走在沟通南北高塔的长廊内,听见背后自晚宴大厅内传出的乐曲声逐渐减弱。

“你说、你说什么?!偷、偷什么???”

居然让他去偷金币?!

“嗯。”付涼捏着一只点燃的烟卷,边走边说:“这可不是我提出来的,是你那个小笔友刚刚托我一定要把你找来,并且委托你这件事。”

“爱丽丝?”唐烛面色更不好了:“她要金币做什么?金币在公爵这里,不也是在她家里吗?”

他紧张兮兮捏住身旁人的西服:“不会是什么人为了盗窃金币,对爱丽丝说了什么话吧?”

“不清楚。”可青年仿若看戏般垂着眼,口中发出模糊的声音。

“你…付大侦探居然还会说不清楚吗。”唐烛被气得够呛,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你能不能不要和小朋友一起开这种玩笑?喂,付涼,艾伯特,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小殿下……”

可困倦的青年只想抽完这支烟,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并没有回答他。

“等等,你怎么往没有亮光的那栋楼走?等等!”他也终于发现了什么,双手拉住付涼的小臂,脸色不是特别好:“你别告诉我,我们、我们现在不是去找爱丽丝。”

付涼单手插着西服裤口袋,另只手掏出只打火机,在黑暗中点亮两人的视野:“我早告诉你是去偷东西了。唐先生,别害怕,你是有正经手续进入公爵大人的私人藏品馆的。”

“哦对了。”说着,他含着烟卷,在摇曳的火光中掏出一封单薄的信纸来:“这是那孩…是爱丽丝阁下给您的,她亲笔写的委托书。”

唐烛此刻完全懵了,杵在原地看着付涼的脸在火光下露出的笑容,然后就被人强行在手里塞了一张纸。

“走吧,为了你的小笔友,为了爱丽丝阁下。”付涼熄灭烟蒂,最后那缕白雾缭绕在明灭的火光中,也逐渐被晚风吹散。

他就这么被带着继续往前走,路途间却觉得这一幕在哪里见到过。

原著中,金币被掉包后,银河委托一个侦探私下调查,并且在宴会展览结束前将金币找了回来。中途,那位侦探还得到了男主的帮助。

不过重点是…目前金币没有被掉包啊?!

唐烛本来觉得还是自己想太多。可边往前走嘴里还是旁敲侧击说:“付涼,你…你亲眼看见银河送来的金币了吗?”

“嗯。”带路的人步伐轻快,中途甚至还在巡逻的亲卫手中抢过一顶瓦斯灯,面不改色回答:“公爵似乎很喜欢,所以直接把装有金币的绒盒带在了身上。看来银河这次真是替美国人立了功。”

这个回答几乎完全把先前他那过于代入的情节按回脑子里。原著里也是,当真正的金币成功回到银河手里,公爵大人也如今日般,把它直接带在了身上。

看来今天那段“金币掉包后被重新找回”的剧情已经被略过了。

念此,他又觉得心安了很多。

毕竟原剧情里,男主为了帮助配角躲过德文希尔府的仆人与亲卫,甚至不惜与陌生侦探在漆黑的密室关了半天。

期间那位无名侦探还享受了书中付涼最为绅士的待遇。

现在看,作者大概是想表述出,男主与完全不认得自己的陌生人相处反而会更加像个人。

唐烛跟在付涼身后,享受着小殿下拎着瓦斯灯在前方开路的待遇,心里莫名庆幸起来:“没有最好。”

“唐先生,来吧。”怎料青年带着他径直路过塔楼的大门,转身到达一个黑漆漆的角落,指着某处说:“请。”

他缓过神,借着灯光看去……居然又是一扇窗??!!

“……付涼,你等等,咱们都穿着…诶!你慢点!”唐烛慌慌张张跟过去从地上把付涼留下的灯举了起来,也不敢声音太大,压着嗓子提醒已经踩上窗棂的人:“当心点儿啊,你手上还有伤口……”

“灯给我。“

“啊…好。”

对方则是将灯摆在自己身边,然后伸出手,朝他道:“来吧唐烛。”

他恍惚片刻,实在也是没办法,扯了扯身上裁剪过于合体的西装,后退几步借力,踩着墙壁拉住了付涼的手。

“嘶……”谁料抬腿甫一攀上窗棂,唐烛就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了?”

他咬咬牙先站稳,松开对方的手后才缓过来,小声冲着付涼解释:“没什么,我、我那个……衬衫里…腿环……”太紧了。

操,就不该听管家小姐的,说什么去参加晚宴最好还是装备齐全一点。

幸亏付涼嘴下留情,没有调侃他。但是即便如此,他仍旧在黑暗中偷偷红了脸,边揉着大腿边紧跟青年进入塔楼的一层大厅。

瓦斯灯的光芒比起漆黑的四周来说过于黯淡,但依旧能看出殿内用白与金两色装饰而成,头顶如同今日的舞厅般悬挂着巨型水晶吊灯。

厅内别无它物,豪华的地毯铺满地面,只剩下四周墙壁展示的油画。

唐烛不懂画,更不懂艺术。

他只觉得画中的人物被描绘得栩栩如生,被光芒照拂在画布上时,有种他们即将被唤醒的错觉。

他们路过各类价值不菲的名画,直至看清某幅时,唐烛才停了下来。

他知道这幅画。这便是公爵大人邀请的那位来自爱丁堡的,为皇室作画的画家。

听说为了画出满意的作品,画家多次推迟交付期限,直到被维纳大人登门催稿,才不得不说明真相。

“他说我的眼睛很难画。”付涼拎着灯为他照明,口中说着难辨悲喜的话。

“交稿后,还曾给我写信,问我如果日后觉得眼前的迷雾散去,能否能重新去找他一趟。”

唐烛偏过脸去看他,又听见青年的嗓音擦过耳际:“毕竟谁也不喜欢有瑕疵的作品,不是吗?”

“那下回……”他抬起手将付涼手中的灯拿过来,径直将灯光举向楼梯方向,口中的话说得笃定:“下回再去一趟不就是了。我和你一起去。”

青年接着光看他的脸,把人看得快同手同脚,才说:“嗯,不得不说,我都有点担心你是谁派过来的间/谍了。”

唐烛听见身旁那人说:“冬天,卡文迪许家会派人将这些礼物送回英格兰,送到白金汉宫,维多利亚女王手里。”

接着,正当他不知如何回答时,付涼又道:“放心唐烛,如果很不幸我被公爵大人选中,去接手这桩事。就算你不想去,也会找人把你迷晕绑上船的。”

“否则没有你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什么。”

“迷晕”还有“绑上船”。

真是符合付大侦探的人设。

唐烛撇撇嘴,完全没搭理他,边爬楼梯边盘问:“爱丽丝叫你和我一起来偷金币你就来了?”

青年却反过来问他:“为什么你不问她要金币做什么,而是觉得我答应这个请求本身值得怀疑?”

“因为你不像是会听从别人请求的人。”他如实道:“而且爱丽丝能有什么坏心眼,我路上想了想,既然你答应了她的请求,一定是笃定她没有受到别人的迷惑做出其他危险的事。”

付涼在前面道路,并推开一扇紧闭的门,“唐先生真是了解我,如果没有感兴趣的事物摆在眼前,我绝对不会放弃维纳接下来要开的藏酒,反而跑到这栋黑漆漆的楼里。”

“所以你——”

“等等。”身旁那人倏然打断他,并且伸手止住了唐烛前行的步伐。

他们站在二楼大厅的门前,付涼示意他将灯关闭。

一瞬间,周遭陷入昏暗中去。

唐烛不懂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可没过多久,当眼睛适应了黑夜,他逐渐看到大厅内的某个展柜上,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光斑。

不,不只有一个展柜上有。

他垂下眼去看身边的门把手,也发现了同样的光斑。

“这就是我接受那孩子请求的原因”

付涼解开一直绑在手心遮挡伤口的丝绸手帕,轻轻擦去另侧门上的痕迹,然后在夜色中将那一点点荧光递到唐烛面前。

“如果是我要破坏十二枚金币集齐,一定绕开那枚漂洋过海而来的小盒子,选择从这十一枚里随便偷一个。”

第051章

“你是说…金币丢了?被人偷了?”唐烛跟着付涼进门,又看着他把瓦斯灯的玻璃罩向下拧了拧,确定牢固后才将它放置在附近没有光斑的柜子上点亮。

“嗯。这些发光的是磷粉。”不远处,青年边观察那些光斑边说:“半月前我来这里喝茶的那天,公爵向我和维纳展示了自己的藏品。包括放在二层的金币,那些东西,是我父亲生前收藏的,算是他的遗物。”

当时还听说卡文迪许家要举办女王的庆生宴,包括银河在内的富商也会受邀,并且送上礼物。

“那天你就猜到他们准备的礼物…是第十二枚金币?”唐烛吞吞口水,跟着光斑去到了一个被玻璃罩着的柜子。

“嗯。”付涼挡住背后的灯光,使得面前那些磷粉能更好的显露出来:“东印度公司送来的礼物越来越接近埃及,而从数月前他们忽然折返,开始送起靠近星洲的茶了。”

说明他们不但一直在寻找,而且还在最近找到并且返航了。

他指指留在柜子上那片最大面积大的光斑说:“想破坏这场献礼的人太多了,所以第十二枚金币务必会被对方势力盯着。但它们就不会。于是我就留下了些东西。”

“磷粉?”

“是。夜色里微微发光的磷粉,可是它们的燃点太低了,蜡烛或者瓦斯离它们稍微近一点都不行。”

唐烛转脸向付涼的方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你建议将这里关闭?等等,公爵大人下令禁足的事情或许也和你有关系吗?”

对方打开柜子上的卡扣,边往里伸手边说:“准确来说,包括收到那封求助信以及到空屋给予回复,事态一直都在我铺好的道路上前进。

关闭塔楼后,只有前天,维纳派人来打扫过。但即使这样,门边的亲卫也会对来往的佣人们搜身,确保他们无法带出任何东西。”

所以……

“所以你才那么仔细地回复那封信,银河紧张兮兮将金币保护起来,使得那伙盗贼只能把视线放在看似最难的地方。”

不不,这些还不是全部……

唐烛再次吞了吞口水,艰难地道:“你…你还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是你找维纳大人,让他派人打扫,为的就是给他们留空子钻?”

于是前天,打扫那天,通过远在红山街的小殿下放水,那些人里面才能成功藏进一个盗贼。

“啊,唐先生,污蔑皇室可是要进监狱的。”付涼将一个空盒子递给他,“威胁”说:“谨言慎行啊。”

唐烛被他这副德行气到,边打开那枚沾染着磷粉的盒子边嘟嘟囔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谨言什么啊。”

“谁说只有我们两个的。”

对方却倏然笑了,随后侧过身子小声道:“助手大人,你真以为他当天就能把金币带出去吗?这里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园,这里是英格兰皇室的地盘。”

付涼离得极近,他的声音压得低,一下下挠着唐烛的耳廓与心脏。他忍不住想后退,却又觉得这种时候应该要把话听清楚,于是只是更用力地捏住了那个空盒子。

可没料到对方却贴地更近,似乎觉得这些话但凡不能如此告知,就会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