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为何那样 第93章

作者:狐狐大睡 标签: 强强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系统 穿越重生

——是骨将军。

年幼的他在寒气中被冻得青白发抖,几乎在骨将军要取他性命前一刻,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只看见哭得满眼通红的母亲,和焦虑不堪的父亲。

萧景春还没从堪比噩梦的遭遇中醒来,他抱着母亲的胳膊不肯撒手,“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他根本不敢说出那个东西的名字。

父亲则是根本没有安慰萧景春,相反他勃然大怒,一个劲地教训道:“你晚上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不听我们的话?!”

指责声犹在耳边。

萧景春猛地掐住自己手心,强迫自己回过神,声音变得有些古怪:“这是谬传。”

陆渊一看萧景春这个表情就明白了,本来凌厉的脸部线条反而松动了。

他突然漠然说道:“你见过……祂。”

萧景春指节因为攥紧而发着抖,连维持一个虚伪善意的表情都做不到了,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白玉京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骨将军,那全是无稽之谈。”

沈循安一直在专心地听两人对话,听到萧殊尘要见陆渊的时候,震惊之余却又诡异地有一种如果是陆师兄的话,好像也很合理的心理。

一直听到萧景春矢口否认骨将军的存在时候,他眼睛余光捕捉到一个人。

他手中力气一松,酒杯立刻落在桌面上,“铛”得一声脆响突如其来地打断了陆渊和萧景春剑拔弩张的对峙。

陆渊神色不变,但还是朝沈循安这边微微偏了偏头。

沈循安仓促狼狈地试图把桌面擦干净,他手忙假乱地解释:“抱歉抱歉,听到骨将军的名号,不由想到之前听过的一些传闻。”

萧景春脸色更臭了,他哼了一声,说了一句不识好歹,就一挥袖子地走人了。

只不过背影慌慌张张,稍显仓惶。

“看到什么了?”陆渊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沈循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此刻还心如擂鼓,心里一丝微妙的绞痛和怒意让他一时说不出来话。

“……”沈循安捂住额头,低声沙哑地说:“我好像看见裴……韩世照了。”

不是裴映之。

裴映之已经死在了天都城,活在那具躯体里的……只剩下了昭武王。

那可真是见鬼了。

陆渊心底划过这个念头,在天都城时沈循安重创了对方,虽然说确实可能不会致命,但是为什么昭武王会出现在白玉京?!

“可能是我看错了。”沈循安撑着桌子站起来,他想连盘否认刚刚的话,“我之前将天都城的事汇报给仙盟,裴映之已经被霜简书局除名,白玉京怎么还会把他放进来。”

不过如果反过来想,那岂不就是……白玉京与昭武王有勾结。

陆渊不动声色地推断:若说昭武王可令百万鬼兵,誓要推翻胤朝,那在战争之下,必然黎庶涂炭,流血飘丘。封印在这种生死数量极不平衡的情况,将会开始破损。

那么在想深一点,白玉京在赤方的计划里,又承担着怎样的角色。

萧殊尘见到萧景春面色不虞地拂袖而去,就知道陆渊肯定是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于是他遥遥地举杯向陆渊致意,但对方只是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萧殊尘面不改色将杯中酒饮尽,便头也不回地离席。

萧云旗见状立刻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父亲。”

萧殊尘眉眼阴骘,脚步未停,白色长袍在廊间穿梭,犹如鬼魅一般。

待到将宴席的嘈杂声完全抛在身后,他才遗憾地长出了一口气,“可惜,今日未能留下他。”

“如果能让他悄无声息地死了,那是最好不过。”

森然无情的话,从这个被人尊敬的掌门口中说出来,反差到令人毛骨悚然。

萧殊尘本想让骨将军出手,让人不留痕迹地消失,可是对方貌似警觉得很。

他曾听闻陆灵越行事一向大胆肆意,但今日一见又稍显小心谨慎,让他不由有些纳罕。

“您真的相信那个霜简书局弃徒所说的?”萧云旗皱着眉,回忆着擂台上,轻而易举就击败慕容非的年轻人,但还是有些不认同地问道,“他真的是陆灵越么?”

萧殊尘摆了摆手,他笑了笑:“相信?”

他谁也不信,但是此事对他来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哪怕对方是想拿我们当枪使。”萧殊尘目光决然狠厉,他冷声道:“利用我们除掉那个人,我们也必须要做。懂么?我们赌不起。”

萧云旗自然是明白此中事情重大,便也不再好说些别的,只是说:“不过十有八九,顶替凤池宗弟子参赛的那个陆渊不是什么善茬。”

“还有你,席间为何跟春将晚起冲突?”萧殊尘话锋一转,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眼没有几个,脾气还不知收敛。

萧云旗恨恨道:“拍卖的时候,我多次提醒春将晚,他却压根没有增派人手。我甚至觉得他是故意让神骨落在魔修手上的。”

……魔修。

萧殊尘眼角细纹更加紧密地皱缩在一起,他倒是忘记了还有魔修。

如果他是被人强行利用,同理,他也可以将这个杀人的利刃转交给下一个人。

“你在星回上见到了陵川渡。”

跟其他人提到魔尊不一样的是,此刻萧殊尘提到陵川渡却是恍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说道:“把陆渊会出现在白玉京的消息,想尽办法传给百域魔疆。”

他抓住萧云旗的肩膀,面孔上有着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要快!”

萧云旗被父亲一同摇晃,他脑海中像是暴风雨洗刷过一般,听懂了父亲的言下之意:“你是要……来杀他……”

“不一定是让他动手杀人。”萧殊尘看着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筋的儿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只是他来了,陆渊死在白玉京就合情合理了,明白了么?”

否则凤池宗弟子平白无故地死在白玉京,对他们来说也是大大的麻烦。

萧殊尘白色的衣袍在夜色中,宛如被浓墨浸染,他语气冷静:“这样便不会有人再去细想,究竟是谁动的手。”

只要这个人出现在白玉京,那么凶手,就会有且只有一个猜测对象。

——百余年前,曾亲自手刃陆渊的魔尊陵川渡。

第86章 神血

沈循安与萧景春的这场对战, 虽然不是决赛,但被众人视为真正的决赛,无人不为这两位的赛程太早遇到而遗憾。

因为这事关着凤池宗和白玉京两大门派的脸面,一个是宗主的亲传弟子, 一个是掌门的亲孙子, 怎么看都该是万众瞩目的对决。

张茶福捧着一张圆润的脸, 眼巴巴地望着赛台,“我啥时候能这么厉害呢?”

之前见证了张茶福日日夜夜摆烂的陆渊:“你现在想这些, 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实际上张茶福也只是一时兴起说上一句,再加上熟知八卦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陆渊和萧景春的事情, 如此说道只是想让扯远点话题,却不料陆渊并不避讳。

“你觉得萧景春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渊垂下眼眸,目光直落赛台上一张骄矜的脸上。

张茶福:“……”兄台你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啊。

不夸怕你对我怒目而视,控诉我眼神不好;夸了怕你这个恋爱脑说我看上人家了。

陆渊只是简单看了他与沈循安起手的几招,就看出来对方基础薄弱,手法虚浮, 一个符修却总是被人找到机会近身, 若不是沈循安下手保留几分实力,仍旧处在试探实力的阶段,萧景春断不能如此游刃有余。

“他是怎么到金丹期的?”陆渊简直不忍直视, 萧景春现在的水平,在他眼里差不多就像是一个五岁的孩童硬要耍大刀一样。

张茶福挠头:“多半是白玉京的秘法吧。听闻萧公子当年也是筑基困难,但是没过多久, 就很成功地筑基了。”

又是一个本与大道无缘的人。陆渊按捺住心中的异样,他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回赛台上。

这次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沈循安本就实力高于萧景春,此役胜过对方也是意料之中。只不过沈循安手中出招莫名变得犹豫起来。

陆渊仔细地看了几眼, 发现沈循安眼神飘忽,似乎在想在看台上捕捉着什么东西。

他联系到昨天晚上沈循安说的话,眼神变得凝重。

旧友的死,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确实是道很难迈过的坎,但他也不愿沈循安因为这个理由,败给萧景春。

萧景春的符咒已近在眼前,沈循安蓦然后撤,他心里一惊,差点就被萧景春一道爆裂符咒炸伤,对方显然下手没有留情。

他不确定刚刚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想从看台上找到那抹熟悉的影子。

“沈循安。”

什么声音——萧景春握剑的右手一抖,随即他发现这声音就是从手上的长剑发出。

他在这一声呼唤下,及时斩断了萧景春扔来下一道的符咒。

“剑灵前辈!”沈循安又惊又喜,他以为剑灵消失在了天都城,原来并没有抛弃他!

陆渊听到这声称呼,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沉默了片刻:“在比试之中,我不会指导你,因为这是作弊。”

“但我希望你记得,当时你要锻造这把刀时的心情。”

沈循安听到这句话,耳朵顿时好像失去听到其他声音的能力。

天都城小镜湖的水声又一次灌满他的耳畔,他颤抖着攥紧剑柄。

水声如旧,一点点推平他心中杂乱的思绪。

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剑心应如金石,优柔寡断当消弭。

沈循安再一次抬头时,已是心无杂念。他原本显得幼态的脸庞,变得坚不可摧。

萧景春如临大敌般在胸前画出一道半圆弧状的防护结界。

长剑穿过空气,划出因为速度过快而产生的爆鸣,轻而易举地点破结界。

危险!

萧景春脑中闪过这个想法的瞬间,应激般地瞳孔闪过一点金色,那柄即将穿过他面前结界的长剑,被无形的力量卡在空中,动弹不得。

陆渊本来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变得微沉难看起来。

那时在临安镇自己神魂太过虚弱,没有捕捉到萧景春的异样。

不过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陵川渡会认错人了。

因为萧景春身上有跟他相同的熟悉气息。

但是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在萧景春身上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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