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他是对这个踩在脚下的男人说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男人不是什么硬骨头,被打了三鞭子就疼的眼泪鼻涕直流,这会儿再被王破这么一看,顿时吓破了胆子:“我招,我都招!”
“不!”兴城伯夫人刚喊了一嗓子,就推开扶着自己的婆子们,猛地朝这个男人扑过来,可惜的是,才走了几步,就被王破的人拿下了。
“不,不能说!”兴城伯夫人状若疯狂。
“让她闭嘴!”郑鑫这会儿也忍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噪杂,让人堵了兴城伯夫人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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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浑水,暗桩,薛宅
“我说,我是来幽会的。”男人咽了咽口水,被人这么押着,就什么都说了。
他是个浪荡子,家里父母双亡,自己呢,有点子家财,却游手好闲,会读书吧,但只考了个秀才的功名,装一下风流公子,没有娶妻,因为没有女子的家人会把女儿嫁给他。
他呢,又向往高门生活。
有一次在寺庙里与前去烧香的兴城伯夫人偶遇。
不知道是怎么了,俩人就看对了眼儿,后来再去寺庙里“偶遇”了两次后,就有兴城伯夫人的贴身老妈子找了他。
只说夫人欣赏他的才华,请他赴宴。
却是在兴城伯夫人陪嫁的一处外宅。
然后的事情,不用多想,这俩人就勾搭到了一起。
关系已经保持了快半年,只是大兴城出了事情,他们好久没见面,而且兴城伯夫人也不能总去自己的外宅啊?加上这个时候,出行都很谨慎,可两个人太想彼此了,于是就约在了这里。全素斋是个很安静的地方,也很少有达官显贵的男人来这里吃素斋,一般都是风雅之士或者内宅女眷,有丧在身的人来这里。
兴城伯更不会来啦!
这是第二次了,为此,兴城伯夫人甚至还带了两个不懂事的庶女出门,说是带孩子出来走一走,逛一逛。
兴城伯夫人身边的人都给他们打掩护呢!
两个庶女的乳母并不知晓此事,还以为夫人公正严明,对待庶女也视如己出,连家里的妾室都很服气这位当家太太。
郑鑫觉得真晦气,这种风流韵事对他们的帮助不大,还后续麻烦一大堆。
“你是怎么进来的?”王破却问了他一个关键问题。
“有、有那个送菜的车子,都打点好了的,把我藏在菜车里运进来,等我们幽会完了,让她先带人走,我再混迹在客人里出去。”男人磕磕巴巴的解释:“要不然,我一个大男人进来单独吃素斋,不太合适。”
进来的客人当然是要引起那些店小二的关注了,但是离开的客人,只要结了账就没人会再多看的,这个家伙倒是聪明。
“送菜的是哪儿的人?”王破喝问他。
“送、送菜的是、是、是郊外的菜农侄子,只要我来,就是那小子送菜。”男人哀嚎:“我都说了,饶了我吧,我本是清白人家的子弟,你们不能、不能杀我。我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
“秀才就跟有夫之妇幽会?”郑鑫也气的够呛:“来人,将他们都押下去!”
这个时候,他没心情管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但也不能任由平国公就这么踩着人脑袋问话啊。
王破跟他手下的人,杀人如麻而面不改色。
郑鑫也是上过战场见过流血场面的人,都有些胆战心惊了,何况是普通人。
王破却叫人将全素斋的老板拎了进来:“今日除了客人们,还有什么人来过?菜农?冰块是哪儿送来的?”
“菜农是老徐家,不过今天来的是他侄子,老徐的婆子病了,他侄子替他来送菜,有过几次这种事情。”全素斋的老板战战兢兢的告诉王破:“冰块、冰块是雪花冰店送来的,他们家专在夏日里供应冰块,有自己的冰窖,都是合作了六七年的铺子。”
“雪花冰店在哪儿?”王破直接就问了他地址。
“就在外城栅栏门那里,东北边的春申巷子口!”
王破听了位置后,略一思索就招呼人:“走!”
“你去哪儿啊?”郑鑫赶紧跟上:“难道那冰店有问题?”
“那里是命理司的暗桩。”王破低声道:“的确是有一个很大的储存冰块用的冰窖。”
冰窖在大兴城很多,但多数都是高门大户自己家用的,极少有买卖,因为很少有商人有这个实力。
“命理司的……暗桩?”郑鑫来了这么久,也知道命理司的大名:“你的人,带走的长生?”
这俩人搞什么鬼啊?
“不是,但我猜到是谁了!”王破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翻身上马,直接打马飞奔走人了。
“等等我啊!”郑鑫也赶紧上马追了过去。
他们一走,有一半的人马跟着走了,剩下的一半人马留下善后。
王破带人走得飞快,因为整个大兴城突然就严了起来,街上的人都少了许多,他们走的还算顺畅。
到了雪花冰店那里,店铺还在开门营业。
“你们掌柜的呢?”王破的人,横冲直撞的就进来了。
伙计一看他们的样子,一点都不惧:“在后面的冰窖里点冰块呢,几位爷是要买冰吗?”
“叫他出来,就说平国公来了。”王破进了门,将一块腰牌丢给了伙计:“去!”
伙计一看到那金色的腰牌,顿时就收起了笑嘻嘻的生意人脸色:“是。”
双手捧着腰牌就去了后头。
郑鑫正好进来:“这里是?”
这个雪花冰店的店面不大,也就三间房子,柜台不高,里头也没什么名贵的装饰和家具,这会儿连个人都没有。
王破没说话,不一会儿,伙计跟着掌柜的就出来了。
那掌柜的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留着短须,面庞白皙,身上有股子寒气,的确是像个生意人,结果一行礼开口就不像生意人了,像命理司的老人儿:“侯官白三儿,见过大司命。”
“今日去全素斋送冰块的是谁?”王破直接就问了他。
“今日去全素斋送冰块的并非本店中人,乃是接了一位少司命的牌子,只提供车马,不提供货物和人手。”白三儿道:“车马至今未归,人手也不见回头。”
“少司命?”王破皱了皱眉头:“在大兴城内的少司命,只有三位。”
“这……属下不知。”白三儿诚恳的告诉王破:“属下并未见过任何少司命真容,这里只是一处暗桩,以往属下也只是个闲棋冷子。”
他能做的事情其实挺少的,若非从少年时期进入命理司,熬资历熬到了侯官的份上,他可能还是个绣衣使呢。
“这附近可有深居简出的大户人家?”王破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
“有,这条巷子最里面,有一大户人家姓薛,据说当家人去得早,留下孤女寡母的,深居简出,但家资颇丰,据说那薛太太要给薛姑娘招赘个女婿,立个女户呢!”白三儿道:“只是薛姑娘今年才十岁。”
“你们能经常见到薛家母女么?”王破站了起来。
“不能,他们家的人都很少见,只偶尔有采买一些东西。”白三儿道:“今儿还采买了一些菜肉,两辆大车呢。”
“走!”王破抬腿就要走人。
“你怀疑那薛家?”郑鑫拉了他的胳膊:“有什么依据吗?这也不能说怀疑,就去闯寡妇门啊?”
没听那白三儿说吗?薛家没有当家人,只有当家太太和一个女儿。
这踹寡妇门,不太好吧?
“我自有我的判断,松开!”王破看着他拉着自己胳膊的爪子:“若你怕麻烦,可以不去。”
“我……。”郑鑫刚要说什么,他的人找来了:“大人,有人来报,说在外城发现了疑似若水公子的踪迹,还有,兴城伯去了九门提督府……。”
这都是棘手的事情。
“王破?”郑鑫看向了王破:“若水公子是跟长生一起失踪的!”
“是障眼法。”王破咬了咬牙:“兵分两路,你带人去外城,查看那人是不是若水公子,我去薛家大宅。”
“你确定那里有问题吗?”郑鑫松开了抓着王破的手。
他觉得再不松开,王破容易跟他动手哦。
“确定。”王破不欲与他多说命理司的事情:“你只管去伴你的事情,若真的是若水公子,记得带回来。”
他没说田浩。
“万一长生跟他在一起,我可是救了俩人呢!”郑鑫故意看着王破:“那你可白忙活了。”
王破扫了他一眼,就带人走了,没说什么话。
“脾气还是这么硬啊!”郑鑫摸了摸下巴。
来报信的人等不得了:“大人?是去外城还是去提督衙门啊?”
“去外城!”郑鑫一甩披风:“兴城伯哪儿有长生和若水公子重要?”
若水公子倒是无所谓,顺带手的事儿,可长生公子不同。
王破带人飞快的围了这条巷子,其实这条巷子只有一个出口,而薛家大宅只在巷子最里头,后面是个死胡同。
可王破还是叫人堵在了死胡同的另一边,不许人进出。
这里本就是个鱼龙混杂之地,东北角内外城的交界处,人们都很有眼色的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一些。
王破的人使劲儿拍打薛宅的大门。
敲门的架势,跟要抄家似的那么凶悍。
王破带人在外敲大门之前,田浩在屋里躺了半天,终于缓过劲儿来了。
那个管事的又进来:“长生公子可缓过来了。”
田浩点点头:“嗯,缓过来了,那个,给口水喝,还有啊,我想去放水,有些憋不住了,吃饭的时候,喝了不少茶水。”
“您这边请。”管事的十分客气的将田浩领到了这房间门外。
外面是个小院子,种了两株起码两米高,相互依偎的西府海棠。
但这么高的树木,可千万不能想着,爬树跑出去,因为这西府海棠是一种小乔木,长得高但枝条都是软的,经不住人的重量。
而且这个院落里的门是关着的,田浩看不到再外面的情况。
管事的带他去了隔壁的角房,角房里被一扇很大的鸡翅木屏风隔开,里头是有个马桶,新的那种,外头则是管事的。
田浩赶紧跑进去放了水,唏嘘完了后,他装模作样的整理衣裳,还去净手了一番。
充分体现了一个读书人的讲究。
实际上,他摸了自己的防身小枪,还有那微型加料手瓜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