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你知道就好。”老太太很满意乖外孙的回答,让人上了饭菜来吃。
这一晚的饭菜十分的丰富,而且多数都是秋天会有的东西,田浩就知道,这是秋收了。
不过定国公府跟秋收没太大的关系,他们更多讨论的是如何过中秋节。
秋收是平民百姓们的事情,高门大户都是过中秋节的,包括定国公府在内,反正他们也不指望田地里的那些产出过日子。
在饭桌上,两位舅母提了一些月饼馅儿出来,都是素的,只有一个咸肉的,一个咸蛋黄的算是荤腥了。
倒是大舅母,有些犹豫和犯难:“只是,今年给宫里的中秋节礼,是个什么章程呢?儿媳妇实在是没办法了,求老太太示下。”
“上次过端午的时候,就听大舅母说,要给宫里送节礼,怎么中秋还要送啊?”田浩就好奇了,这一年那么多的节日,都要给给宫里进贡?那这能消耗得起吗?
“这是做臣子的本分,逢年过节,都是要进贡一些东西的,其实什么都可以,主要是惦记君主的意思。”大舅父摸着胡子给他解释:“天子富有四海,宫中不缺那点东西。”
田浩明白了,如今的皇帝不缺那点鸡毛蒜皮,但是缺的是臣子们的一片赤胆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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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中秋的冰皮月饼
不管是武将还是文臣,都得给皇宫送礼,多少不拘,名贵与否都大同小异,但不能不送,当今皇帝是个儿时就登基了的天子,从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啊?
加上他也怕索取太多,让文武百官不堪重负,故而这些年,大家送的东西,基本上只要够新奇就行了,不用多名贵。
“听说西京总督送了四时丰物。”二舅父的消息很是灵通呢。
所谓的四时丰物,就是一年四季,每一季度丰收的东西,其实春夏秋冬,都有从大自然里收货的美好事物,端看你怎么处理。
“他倒是厉害啊,一个四时丰物,就把一年的份儿都省了。”大舅母十分郁悴:“到时间入贡就行了。”
人家能省事儿,他们家不行啊。
“端午的时候,咱们家送上了一些绣品,五彩丝线金银缕,这中秋了,总不能送一些瓜果去宫里……送东西肯定不行了,听说另外三家都送了东西,很是名贵的那种,咱们家比不起。”大舅母大概是真的犯愁了,无意之间,把原因也吐露了出来。
原来四大国公府,每次进贡都是有比对和讲究的,定国公府因为是三家唯一还有兵权在手的人家,又家风清正,跟其他三家的交情虽然有,但如今隐隐约约的已经不像是一路人了。
“他们三家越发的奢侈无度,上头的人早就看不顺眼了,怎么还不收拾了他们呢?”二舅父郁闷的道:“每天看着都闹心。”
田浩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要是四大国公府其他三家都跟定国公府似的这么出息,估计上头的人早就做不稳了吧?
那三家不成器才好,越是贪财奢侈,越是混球越安全。
定国公府这样励精图治,把着兵权不放,也不是个事儿啊!
但是他不能说,更不能表现出来,但他可以帮眼下这个小忙。
大家讨论了一番,没什么结果,就各自散去了,六个表哥一路上都在说,过中秋节的事情,他们想过了中秋之后,重阳节去登高。
“怎么中秋不出门去玩儿呢?”田浩不太明白了。
“中秋是不行的,要在家过节,还要分别出去走礼。”大表哥道:“而且三叔要回来了,我们也得预备一下,等三叔回来了,也该重阳节了,那个时候,可以登高望远,就有理由出门去啦!”
其他几位表哥也是这么说的,田浩知道他们都多多少少的有差事在身上,不管是闲差还是挂个职在身上,平日里他们去办差当值,都不在家的,偶尔休沐,在家陪伴一下母亲祖母,再练练武艺,外出会友的时候都少,更何况是出门去登高望远了。
春天踏青放风筝,秋天登高而望远。
是这里人们的一种风俗习惯和放松的方式。
“那去哪儿?皇觉寺吗?”田浩也就知道个皇觉寺。
“自从上次在皇觉寺遇到了那恶心人的事儿,祖母和母亲婶娘都不想去了,怕再遇到点什么事情。”二表哥丁江郁闷的道:“我们也被勒令不许随便出去,怕又有人碰瓷儿!”
“也就过个节的时候,有正当的理由出门去耍一耍。”
几个人其实都憋坏了,但又不能不听话。
因为不听话的下场很是凄惨,这个就不跟小表弟说了。
等到他们散开,各自回去安歇,也没讨论出来个什么。
但是田浩却把此事记在了心里。
晚上的时候,田浩在洗漱,准备入睡了,田小宝给他递毛巾,同时田小宝还有些不服气:“牛奶娘今天对那九个人太客气了。”
好说好商量的,笑容满满的样子。
田浩顺手弹了一点水珠子到田小宝气鼓鼓的小脸上:“吃醋啦?”
“没有,就是有些不服气。”田小宝瘪嘴:“牛奶娘都没对我那么客气。”
“你跟他们能一样吗?”牛奶娘抬手,将田小宝脸上的水珠子擦掉:“没办法啊,你只有一个人,别说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了,就算是你身高八尺,以一敌十,能有什么用?你就一个,人家有九个人,个顶个的身手好,能耐着呢,我对他们客气一些,以后他们出门也能多为少爷尽尽心,若非家里没人,我才不会对他们那么客气呢,不过他们都是少爷的长随了,以后是跟着少爷过日子的,少爷好了他们才能好,少爷不好他们也好不了。”
牛奶娘看的是田浩,而不是那九个人。
这让田小宝心里好受了许多。
第二天,九个人就拿到了一整套的衣裳鞋袜,原来针线房那边赶了半宿的工,给他们做了一身简单的先穿着,起码看起来着装统一了一些,有了那么点长随的架势。
穿戴整齐之后,他们九个就正式走马上任了。
而田浩呢,锻炼过了之后,又回来收拾了一下,特意叫了田白氏过来,跟她说了一下事情,然后才去了松鹤堂用早饭。
老太太一看到他来就不高兴了:“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昨天累着了?”
“没,早上跟田白氏说了两句话,她是长生的厨娘,长生让她做了样月饼来,呈给老太太和大舅母二舅母尝一尝,要是觉得好,可以考虑一下,进贡给宫里一份?这好歹是一份应节气的东西。”田浩笑嘻嘻的道:“家里为了礼物的事情,长辈们都在忧心忡忡,长生也想略尽绵薄之力。”
“你这孩子就是孝顺。”老太太很是满意,不管田浩提供的东西,能不能够格送入宫中做进贡之用,都是孩子的一片心意。
用过了早饭之后,大舅父他们全都来了,田白氏也来了。
“少爷,您吩咐的东西,做了出来,您看看?”田白氏送了个食盒过来。
“拿过来。”田浩赶紧伸手去接:“我看看!”
打开了食盒,里头的东西,让田浩很是满意:“不错,不错!”
“什么东西啊?让长生说不错?”大家都挺好奇的,虽然都刚来,但此时也快午时了。
“正好长辈们都在,这中午啊,长生请长辈们尝一尝,长生让人做的月饼。”田浩将东西亲自从食盒里拿了出来,一拿出来,其他人先不说,老太太和大舅母、二舅母就惊呼出声了:“这是月饼?”
“好好看的月饼啊?”
“真的是跟满月一样!”
男人们看的都有些眼睛发直:“这月饼,太好看了。”
端出来的月饼,只有三个盘子,里头盛放的月饼,有白色和粉色,还有淡黄色的,做成的样子各具特色,什么花儿朵儿的都非常漂亮,别说吃了,放在那里简直就是手工艺术品好么。
“这叫冰皮月饼。”田浩给他们说了一下这月饼的名字和好处。
这冰皮月饼制作特点是无需烘烤,工艺简单,节约能源。
口感却是酥软滑爽,略有弹性,最主要的是,用糯米做成的原色月饼,其色彩洁白如雪,圆润如糕。
真的如同天上那轮明月一样,再搭配上好的模具,那真是出彩的很。
“如果加上别的颜色,还能做出来的更漂亮一些,不过时间仓促,只能做点简陋的了。”田浩拿了给大家伙儿分:“尝一尝?这里的馅料都是很简单的,要想进贡的话,做一些精细的就行。”
大家吃了一口就觉得不错,清甜可口不说,造型还如此美,称得上一句“秀色可餐”了。
“这个好,这个好!”第一个表示支持的竟然是大舅母,而且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田浩就不太明白了,至于么?给上司送礼这么难的吗?
大概是看出来田浩的疑惑了,大舅母收敛了过于激动地表情,十分端庄贤淑的道:“这冰皮月饼,的确是比平常的月饼看着更好一些,做法新奇又简单,看着还这么赏心悦目。”
“母亲?”二舅母看的是老太太。
“好吧,把这个加进去。”老太太点了点头:“让田白氏教一教大厨房的厨娘,做好了之后,除了给宫里进贡一份,其他的都给各家送一份,算是咱们定国公府出彩的节礼月饼了。”
“是,母亲。”大舅母十分高兴,二舅母也开心的很。
田浩不是很明白,这送个罕见的月饼而已,至于吗?
此事就算是定了下来,然后是说送礼的问题,原来大舅父不用出去,他要跟大舅母在家等人上门来送礼,顺便接见一二。
二舅父则要去走几家老亲,至于六位表哥,除了大表哥要固定拜访几家,其他五位表哥则需要各自去送礼。
定国公府虽然门第高,但还不是皇家,可以只进不出,人家给定国公府送礼,定国公府也得给别人家回礼。
这其中关系之错综复杂,让田浩听的满眼冒金花。
晚饭的时候他都没吃什么东西,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他去照旧锻炼身体,身边就跟着九个人。
他的九个长随都跟着他去了演武场。
结果一来演武场,他就傻眼了:“舅父和哥哥们呢?”
怎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别说人了,连根毛儿都没有。
负责看守练武场的是个少了一只胳膊的退伍残疾兵,年纪挺大的了,不过少了一只胳膊,却不耽误这个清闲的差事,看到田浩如此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就笑呵呵的道:“长生少爷自己溜达吧,老爷少爷他们这两天都忙得很,等过几日的啊!”
那口气,跟哄小孩子似的,田浩无奈的一抹脸:“吴二叔,不至于那么忙吧?”
“至于!”吴老二,就是这个人的名字,田浩一般都叫这些老兵为“叔叔”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是个读书人,却被大家伙儿喜欢的原因,谁不喜欢一个礼貌的好孩子呢?
于是,田浩只好一个人在偌大的演武场四周溜达,抻抻胳膊踢踢腿,锻炼开来。
他是习惯了,吴老二也看的欢喜,但是九个长随傻眼了!
尤其是任涯,他活泼好动,又有些痞气,毫不见外的凑到了吴老二身边:“这位吴二叔,长生少爷干嘛呢?”
“没看出来啊?长生少爷在锻炼身体。”吴老二没好气的道:“小子,你们九个好福气啊,跟在了长生少爷身边,好好护持着少爷,将来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吴二叔,长生少爷管你叫二叔啊?”又有人不理解了,就傻不愣登的问了出来。
“那怎么着?喊我吴老二?也不怕折寿哦。”吴老二呲牙,一脸的凶相,跟刚才对田浩的态度,判若两人。
“我听我爹说,长生少爷很尊重老兵们的。”身为老兵的子弟,海潮是水兵过来的,无奈的是,西北大营的水兵是个鸡肋,也就那么点儿,勉强维持住这个兵种的存在而已。
所以海潮的父辈那一代,都混得不咋样。
要不是国公爷可怜他们,怕他们没个着落,带他们回了京城,他们还真不知道会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儿呢。
“那是,这可是少年举人,要不是……唉,长生少爷正经可以科举会试了。”吴老二很是替长生少爷惋惜。
隋灿看着田浩单薄的小身影:“长生少爷什么都好,就是这身板子不成,太单薄了,的确是需要锻炼。”
隋灿字肃北,那身板子是他们九个人里最壮实的,一个能抵三个田浩这样的,还绰绰有余。
所以他有资格这么批判长生少爷的小身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