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秋色为伊忙 第12章

作者:阳春面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刘珀听儿子这么一说,忙笑眯眯的应和,“那爹就等着小僖的猎物咯!”这里刚说完,他又转身回灶头上多拿了几个笼饼带上——天知道这五岁小娃能打到甚个鸟儿来塞牙缝呢!

边上的小僖小朋友对于他爹如此两面三刀的举动表示很受伤,心下握拳定要打上好些猎物博个满堂彩!

不过残酷的现实证明刘珀的举动是多么的考虑周到,刘小僖那小胳膊能使出多大的力呀?初时兴致高昂,小娃儿还能捡大点的石子儿打下一两只麻雀,可惜没几下力气用光了,这猎物的数量也就定格在那不上去了。

刘珀放着霍临秋看好刘小僖,一人闷头伐木砍柴,等拾掇完一车的木柴去找俩小的,果然弹弓已经到了霍临秋手里。

刘珀在心里感叹了把他这便宜儿子太没定性,方开口问收获如何。

霍临秋自随乔言高习了套拳法便每日不间断地练,虽还是副瘦小身材,力气却大了不少。弹弓在他手上耍得得当,准头好,不时就打到了两只雉鸡。

雉鸡羽毛华丽,肉质鲜美,若是简单拔了毛烤熟怕是暴殄天物,刘珀想着不如带回去让王婶烹了两家一起吃一顿,也算是人家借他牛车的报答。于是当天午饭还真遂了刘小僖的说法烤了他打的几只小雀,就着饼子给解决了。

为了赶上晚饭刘珀过了正午就往回赶。他与王叔王婶亲得如一家,到那儿也不客气,把两只雉鸡往王婶手上一塞,就说“咱们仨又来叨唠婶子了。”

王婶笑得爽快,让他们随便坐就下厨房忙去了。刘珀砍了半天柴也是累,在他家小子的炕上一歪,想眯半个时辰。霍临秋见状也脱鞋爬上炕往刘珀身上靠,王家的闺女花姐儿这时却跟进屋说要和霍小哥玩。霍临秋睬都不睬人小姑娘,把脸向里一转,更加往刘珀怀里缩。

花姐儿没得反应,嚷着“霍哥哥”就上来拉人。大概是霍小子这段日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冰的不理人,花姐儿现在也敢耍性子接近他。

霍临秋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依旧扒刘珀身上不理花姐儿,两人扯来扯去搅得刘珀不安宁。他有些烦,想叫霍临秋陪人出去玩,可想想之前探他心意知道他对花姐儿没别的意思,又觉得这两人还是别接触太多省着小姑娘会错意。

想着刘珀就笑嘻嘻地对花姐儿说,“我家小哥大概是累了,花姐儿不如去和小僖玩吧。”

花姐儿是个姑娘家当然不能死缠烂打,被刘珀一说只得放手,她跺跺脚,颇为埋怨地瞪了刘珀一眼就躲自己屋绣花去了。

花姐儿一走,刘珀又去拍霍临秋,嘴里调笑道,“小子你可真受欢迎啊!”

这话也不知哪里刺到霍临秋,小孩儿噌地就抬起头,瞪着刘珀好一会儿,嘴里似乎有话可偏偏什么都不说,脸倒是憋得越来越红。后来大概受不住,他又趴回刘珀身上,任刘珀如何拽都不肯再动。

小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透啊猜不透~刘珀闹不过霍临秋,索性抱着他躺下好好眯了会儿。

这一眯回了精神,也给他逮到个躲了近半个月的货色。

刘珀醒来见着林侧柏那厮正坐在屋里喝茶时就想这家伙的行动该不是受他的胃控制吧,否则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等到他得了雉鸡才出现?

那边林侧柏看到刘珀醒了,立刻堆上笑容道,“刘兄弟可起来了,我给你捎了瓶女儿红,你晚上尝尝?”

刘珀哼了声,很是阴阳怪气地答,“哟,这不是侧柏兄么?真是好久没见着了,我还当您被巧姐儿他娘给泄愤咔嚓了呢。”

“哎~我这不是有急事得去次县里么。”侧柏兄知错能改能屈能伸,一看苗头不对立马跑到炕边,又是赔罪又是赔笑,好不献媚。

“这好好的咋又提那些个事儿,来来来,刘兄弟今个儿砍柴辛苦了,让我这能手给捏捏。”

“得了吧,边上凉快去!”

刘珀怕他吵醒霍临秋,赶忙把他伸来的爪子拍走,林侧柏立时握手捂心摆出副被拒绝的委屈模样,瞧得刘珀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这两人果真是关系好,嘴皮子耍得也不觉无聊。霍临秋还是被他俩吵醒,小孩儿揉揉眼睛,才清醒就对林侧柏抱怨,“叔叔你好吵。”

林侧柏觉得霍小子就是他对头,做个甚都要被搅合。他翻了个白眼回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人抱着睡觉。”

“怎么,碍着你了?”刘珀当然偏帮霍临秋,林侧柏一听又是讨好笑道,“怎会呢,霍小哥如此依着刘兄弟这说明你家和睦,大人小孩相亲相爱共享天伦,堪为父慈子孝之楷模,当真是羡煞旁人~”

侧柏兄实乃天下变脸之奇才,刘珀被他赞得差点真以为自己是个模范长辈,他清清嗓子对霍临秋说,“阿秋啊,我俩既是楷模,当受人景仰,你坐好些,我们让林叔叔给拜拜。”。

霍临秋从善如流,还真在刘珀身边坐正,林侧柏瞧着等他拜的两人差点没吐血,可刘珀分明就是一副你不拜就继续算巧姐儿那事儿的样子,终于给弯腰行了个大礼。

刘珀装模作样地说了句“平身”,又挥挥手让他去帮王婶端菜,可怜侧柏兄一跛了腿的残疾人还得为几个正常人做传菜小厮。

王婶的手艺果然了得,两只雉鸡一清蒸一炖汤,让桌上不管大人小孩都吃得打脸也不肯放下。男人们喝着林侧柏带来的女儿红,女人们也尝了些果子酒,窝在烧暖的炕桌旁,只觉这日子忒是舒坦。

饱餐了一顿,刘珀他们又在王家说了会子话,这才摸着肚子一步一晃地踱回了家。

家里还没烧炕,刘珀到家只觉屋里冷得很,他现下心情不错,发觉林侧柏也跟进屋就关心道,“你家有柴么?这天冷得。”

林侧柏嘿嘿一笑,先谢过刘珀关心,才说,“兄弟有心,不过我每年冬天都是去程家过,用不着这些。”

程家是村里的大地主,有好几十倾的良田。刘珀没想林侧柏竟还能高攀上大户,问了才知道程家的老夫人每逢冬季就浑身不爽利,程家老爷心孝,又仗着自家有钱,每到天冷便让林侧柏住去他家宅子,说是方便照顾,不过现在还没到立冬,这也去得太早了吧。

刘珀本想林侧柏腿脚不便就打算替他揽了砍柴之事,现在不用了当然落得轻松。又与他唠叨几句,看天色晚了就暗示他可以走人。

侧柏兄平日虽也在刘家待着,却从没赖到如此晚。刘珀瞧出不对,直问了好几遍,侧柏兄才支支吾吾说什么明天他就要搬程家住去了,今个儿能否在他家待一晚。

刘珀可不会以为林侧柏这是舍不得他,又是一通审问,那厮才小声对他道了实情,“那什么——我前几天不是去县里么,在那给碰到了霍家的人。”

“霍家?可是阿秋的……”

“可不就是霍小子的哥哥么。”

林侧柏指的是霍家现任当家,霍少辛,当然也就是当初将霍临秋赶出本家的那位。侧柏兄虽觉得霍小子总给他使坏,可心里还是把他当自家小孩。再说这霍少辛不顾兄弟情分初掌权就将自己的庶出兄弟赶出家门也是忒不上道,他自是对人不满。

那天碰上霍少辛与家眷出游,林侧柏方从药铺与掌柜卖了药出来,这回药钱被压得很低他正窝火,又是碰上这么个讨嫌之人,一时头脑发热,就给做了迁怒的傻事。

“你,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刘珀直觉不好,果然就听林侧柏答说,“哎~我这手里不是还剩些上次对付那泼皮时用的药么。”

对付林泼皮的药?可不就是让人生疮流脓的药?刘珀觉得他这兄弟是活得不耐烦了。霍家在县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要是被人知道他给人下药,还是如此狠毒之药,那可真是……

“你这是在作死呢,被他家的找着那还得了?”刘珀骂了句。

“咳,刘兄弟你别摆这表情,当时被人绊了下,药洒得歪了边儿。”

所以霍少辛大爷没事?刘珀稍稍放心,不过林侧柏又加了句。

“只是霍夫人就站在旁边,也不知有没有给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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