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需要保护的人
这些责任是逃不掉的,顾西洲也没打算逃,斟酌道,“会很忙,恢复到从前的生活模式是不是不喜欢?”
“不啊,你本来就应该回集团工作,都出来三年了。”顾南踢踢脚下的雪,“只是哥哥,回家你要跟我去接受治疗。”
顾西洲认为自己挺好的,“到时候再说吧。”
顾南立刻不爽,“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顾西洲给他拉开副驾驶车门,“不过你要陪我去。”
“我必须去!”顾南没好气,“我还要监督你戒烟呢!”
飞机还是那架庞巴迪,飞行时长却比任何一次都长。
这也是最后的闲暇时光,顾西洲抱着顾南躺在大床上,就像有肌肤饥渴症似的......
简直了!
顾南抵死不从才逃脱魔爪。
申市还是一如从前的繁华,十里洋场纸醉金迷。
现在正是国内新年,万家灯火镶嵌在热闹的都市里。
顾南变得很抗冻,跟挪威相比申市简直是春天!下飞机时非要脱掉防寒服,顾西洲制止他的动作,同时冷冷瞟他一眼。
顾南气不过,一气之下穿上了防寒服......
他们回的是静安区的家,阿姨们早早等在大门处,见到顾南又是哭又是笑,若不是雇佣关系,就差骂两句没良心。
顾南挨个跟她们抱了抱,吃到久违的、众多好吃的,差点幸福到落泪。
现在家里的餐桌上,一半辣菜一半清淡,甜汤和点心永远不会缺位。
顾南吃到撑,出门去光秃秃的后花园转了好几圈消食。
十分钟见不着人,顾西洲下来找他,牵着他一起散步。
夜深风起,又牵着他上楼。
明天就是元宵节,顾南洗过澡出来说,“哥哥,我们明天回檀山跟哥吃顿饭吧。”
有些事情还是要解决,要表明。
顾西洲毫不迟疑地答应,哪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顾南还是察觉到那一丝丝暗淡的情绪,跑过去亲亲顾西洲的脸,“怎么啦,不高兴了吗。”
顾西洲伸手抵住他脸,推开,很高冷很无所谓地说:“我要去洗澡了。”
顾南环住他脖子不让走,“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说回檀山吃饭吗。”
“一家人吃顿饭是很正常的事。”顾西洲也不抱他,也不离开,“我没有生气。”
笑死,顾南亲亲他的嘴唇,“哦~那怎么都不抱我了啊,是没力气吗?是不喜欢我了吗?嫌我跟小时候一样烦人吗?”
顾西洲被他逗笑,“撒娇干什么,飞机上不要现在又来撩。”
“因为我爱你,因为我们得把所有事情解决好。”顾南害羞抬手,从顾西洲睡衣下摆摸上背脊,“然后我们就不再有顾虑,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蓦地,顾西洲将他托着屁股抱起,大掌一拍,“现在我能不能先解决你?”
求仁得仁,顾南同时尝到苦头和甜头。
热气氤氲的浴缸里,激荡碰.撞的水花溅湿了整面墙壁,有哭.吟,有诱骗。
他仰躺着,眼睛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这一幕直冲心底,顾西洲更加不可自抑起来。
所以第二天顾南差点睡过头,去檀山整个车上都没跟顾西洲说话。
说好的一次,怎么能故意克制?怎么能延长到两小时?!
但下车时顾南又正常了,亲密地跟顾西洲并排走在一起,还主动去握顾西洲的手。
“哥哥,我只爱你!”
顾西洲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又装起来了:“我知道。”
表情很克制,嘴角却无法克制地上扬。
远处主楼,顾屹为几步跨下台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回来了。”
顾南将顾西洲的手握得更紧,主动打招呼,“哥,新年快乐。”
顾屹为笑着打量他:“胖了。”转头看向顾西洲:“瘦了。”
小厅提前备好了团圆饭,菜式非常多,也有够不着的时候。
但现在顾西洲顾屹为兄弟二人再也不会因为夹菜而争执,一顿饭算是其乐融融。
擦擦嘴,顾南主动说:“哥,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吧。”
顾屹为点头:“行啊,刚好我也有话想跟你们说。”
顾南和顾西洲互相对视一眼。
顾屹为说:“我一直在等你们回来,吃过这顿饭我打算出去走走,去旅游个几年,可能不回来了。”
话虽没说死,但这就是不会再回来的表态。
顾西洲面无表情,既不反对也不出声。
顾南觉得挺好的:“外面很有趣,注意身体呀。”
就这么简单一句,关心到此为止。
很罪恶,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阿姨们进来收餐盘,顾南趁机抓住顾西洲的手,悄悄附耳对他说,“我是想告诉他我只爱你一个人。”
顾西洲这才有了表情,很大方地放手:“我又没说什么,自己去,我到楠木林等你。”
今天天气很好,春天又快来了。
后花园跟离开前没什么两样,花花草草都长得很好。
顾南温声说:“哥,谢谢你那么辛苦找我,我……”
太多感谢和自责想讲,最后化作一句。
“这几年过得好吗?”
顾屹为双手插兜,表情很放松,“很好,小南你呢。”
“我也很好,没有烦恼。”顾南说,“跟哥哥在一起很开心,我很喜欢他,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跟他在一起。”
顾屹为无声笑了笑:“从前的事我很抱歉。”
“没事的,一家人不用抱歉。”顾南也放松下来,“哥,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另一半。”
“再说吧。”顾屹为主动问,“看看花园有没有想要移走的,把它们带回静安区养吧。”
“不啦,回去给哥哥种他喜欢的。”顾南顺手摘了朵吉莉草,“就让它们开在这儿吧,这里一直都是它们的家。”
“檀山一直也是你的家,哥,以后常回家看看。”
顾屹为微笑点头:“好。”
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折返回去,走到中途顾南加快脚步,“哥,我就不跟你一起走啦,哥哥在楠木林等我,我要去找他。”
顾屹为挥挥手,“再见。”
话毕,顾南没有留恋地朝前跑去,远远瞧见顾西洲独自坐在花坛边缘。
脸色跟当年同样不开心。
悄悄靠近,顾南猛地伸手蒙住顾西洲的眼睛,“hallo呀,猜猜我是谁。”
顾西洲干脆道:“不认识。”
“南瓜呀!小南瓜!”
“没听说过。”
“GK集团总知道吧,最大的south项目就是用我的名字命名的。”顾南语气鲜活,“他是最爱顾西洲的人,是顾西洲的弟弟。”
“哦。”顾西洲装出天际,“有点印象,不太熟。”
“求求你啦,再认识我一下吧。”干脆整个人都趴顾西洲身上,顾南靠在他脖颈里说,“再给我修小火车,再送我猪银行,再爱我一下呀。”
顾西洲无奈地笑了,扭脸亲他额头,“这么久才回来。”
“久吗?”顾南从他兜里掏手机,“只过了6分钟哦,不要冤枉人。”
顾西洲吃味吃到底:“六分钟我已经开完一个电话会议了。”
懒得争高低,顾南拱了拱,“回家吗,回家给你设计花园,除了吉莉草哥哥喜欢什么花?”
“你都种?”
“当然。”
“那先来种个草莓看看效果。”
说罢,顾西洲捏着他下巴亲。
才亲两口,顾南唰地拉开,鼻翼翕动两下,凶巴巴地问,“你又偷偷抽烟了?!”
顾西洲轻咳一声:“是吗?”
吃薄荷糖也不顶用啊?
顾南气冲冲走了。
顾西洲赶紧追,追上了就被甩开,愣是追到静安区家里。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阿姨们瞧见这架势,见怪不怪地抿嘴偷笑。
回到卧室,顾西洲将人给强势地按在墙壁上,然后……道歉。
顾南偏偏不理他,治他。
晚上睡觉不往顾西洲怀里靠,也不要顾西洲碰。
到了早上起床,顾南穿戴下楼。
顾西洲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顾南上车他也上车,问都不敢问这么早出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