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千帜
毫无疑问,顾屿桐是个擅于伪装的人。
可偶尔也会露出马脚,有些东西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那盆一直被顾屿桐带在身边的佛手柑,每一次快感汹涌时不自觉贴上来的唇,还有那枚没摘下来的丑陋的素戒……
“还要多么足够的耐心,多么偏袒的爱才能让你稍微坦诚一点,对我至少说一点点实话呢。”
顾屿桐看上去有那么多的爱,却唯独对他吝啬。
纪琛没有惊醒怀里的人:“我强势、不讲道理,所以错就全在我吗。难道你对我就全无算计了?”
顾屿桐眼睛紧闭,睫毛低低地垂着,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你有时候真的很矛盾。顾屿桐,你自己发现没有?”
心情好就抛过来几根橄榄枝,心情不好的时候扭头就走,恶言恶语说得比谁都重。
反抗和作对的时候,又似乎藏着点自己的小心思,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像是在向纪琛反复确认,他是被在意的,是可以被原谅的。
brat。
纪琛吻不到他的额头,于是轻声说:“晚安。”
顾屿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纪琛的怀里很温暖,臂膀很有安全感,让他竟然那么轻易地放松警惕,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入睡姿势的影响,顾屿桐的梦里居然也是纪琛。
硬冷的下颌线、墨黑的双瞳、总是紧绷着的不苟言笑的神情。
像是察觉到顾屿桐心情低落,纪琛走上前搂住他,不由分说地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梦里的纪琛也是一贯的强势,吮咬着顾屿桐湿润的舌尖,不给他喘息和呼吸的契机。
“……放开。”
顾屿桐想伸手推他,身后却伸出另一双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两只手腕,搂紧他的腰,凶狠地咬在了他的颈侧。
“谁?!”
被冒犯到的顾屿桐挣开了纪琛的吻,扭头去看身后的人——男人五官凌厉,面色不虞,似乎对刚刚顾屿桐沉溺于那个吻而感到不爽。
“你……纪琛?”
是和纪琛一模一样的脸,利落的背头,铁灰色西装,给顾屿桐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只大掌蛮横且不讲道理地掰正了顾屿桐的脸,随后用金属枪.管抵住他的喉咙,语气冷冷:“看谁呢。”
顾屿桐被迫看向他,银色徽章嵌在男人的制服前胸,英毅冷峻的脸写满不悦,他抬高帽檐,鹰隼一样的眼紧盯着顾屿桐,一股久违的熟悉感迎面扑来。
“很喜欢他们?他们能有我好?”
脖子忽然扼住,粗糙的指腹紧按着顾屿桐脖子上脆弱的动脉,警告之意呼之欲出:“看着我。”
顾屿桐艰难地看向说话人,男人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挎着的寒剑冷光凛凛,模样很熟悉。
四个纪琛??!!
四双手在身上不安分地游走,争夺猎物般把顾屿桐往自己怀里拽。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顾屿桐还没来得及适应眼前这个人,又被另外一个抢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变本加厉的啃咬。
顾屿桐被吻得喘不上气,愤愤道:“纪琛,你给我起开!”
“嘴里他妈的喊谁呢。”
“什么纪琛,你看清楚我是谁。啊?”
……
不知道这句话又是哪里激怒到了这几人,梦里的场景逐渐一发不可收拾。
顾屿桐被推倒在床,一只手擒住他的脚踝,往上一抬,腿内纹身一览无余,男人愠意明显:
“真有情趣。”
“背着我跟谁纹的?”
顾屿桐的两只手也被另外两人牢牢攥住,只能被迫去解他们的皮带。
“怎么眼里只有他们?”
跪坐在顾屿桐头顶正上方的男人捏紧他的下巴,用拇指戏弄着他的舌尖,狎昵道:“这么快就腻了我了?”
顾屿桐瞳孔猛颤,难以想象自己是处于怎样的精神状态才能做出这样的梦来。
这个荒唐的梦丝毫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顾屿桐作为一个正常人,理应对此感到羞耻,然而在这四人面前却……没有半点排斥!
梦里的感觉十分真实,连体温都格外真切。
顾屿桐甚至能很清晰地感到脸上猝不及防贴上来的温度。
很熟悉,很舒服,他很喜欢。
第90章 我的男朋友
梦醒了,顾屿桐睁开眼。
他压抑地平缓着呼吸,有些狼狈地闭了闭眼,认命般轻叹了口气。
“真是疯了。”
他起身想去浴室,这时候才发现纪琛已经不在身后了。
刚刚梦醒的beta浑然不知,整间卧室里的佛手柑味信息素浓到呛人,而易感期的alpha正饱受易感期的折磨。
“纪琛?”
他朝沙发那边看去,纪琛正侧睡在沙发上,紧蹙着眉,极不安稳,身旁堆满了顾屿桐平时穿过的衣服,手里还紧紧抓着他今天穿过的贴身衣物。
是alpha在易感期可能会出现的筑巢行为。
易感期的纪琛得不到顾屿桐身上的信息素的安抚,只能用这样的蠢办法,苦苦汲取着那点浅淡的皂香味。
顾屿桐走过去,把那堆衣服掀开:“纪琛,我下楼给你拿抑制剂。”
衣服被拿开,露出alpha那张痛苦隐忍的脸。
“止咬器……?”
纪琛的下颌紧紧系着止咬器,手里攥着顾屿桐的衣服不放,饮鸩止渴般靠这点淡淡的香味度过难捱的易感期。
顾屿桐摸到那副止咬器的瞬间,心忽然被什么牵动了一下。
一向强势的Alpha束缚起自己的兽性,藏起爪牙,在绝对掌控和低头屈服之间违背本能地选择了后者。
顾屿桐叹了口气:“你在发热,不打抑制剂怎么行,难道单单靠止咬器就能缓解不适吗?”
“……不能。”纪琛被惊醒,微微撩起眼皮。
“不能还不赶紧打抑制剂?”顾屿桐起身,“你先等会,我下楼去找刘右。”
“你刚刚……”纪琛拽住他的手,“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顾屿桐脚步一顿,那个荒唐糜乱的梦又重新塞回他的脑子。
他死鸭子嘴硬:“管天管地,你还管我晚上做什么梦?我梦见我点男模,睡男人,和他们喝酒、玩牌、摇骰子——”
“你叫的是我名字。”
纪琛很适时地打断了他。
顾屿桐愣在原地,蜷了蜷指尖,顿时气焰全无,像只被抓包的坏事小猫。
“我今晚来之前打过一针抑制剂。是你,睡不老实,在我怀里蹭来蹭去。”纪琛的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格外平常的事情,“像泥鳅一样抓不住,还一直求我给你。”
最后总结道:“我记得beta没有发.情期。”
简而言之,纪琛变成这样全都怪顾屿桐在他怀里煽风点火。
由于心虚,顾屿桐下意识地否认:“说什么胡话,也许是你听错了也不一定。”
“顾屿桐。”纪琛叫住他,把他往回拽,“在心虚什么。”
“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纪林,你也是这副不给碰的样子吗?”
顾屿桐:“这和纪林没有关系。”
纪琛猛地一拽,让顾屿桐摔倒了自己身上,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沙发上。
“那……”Alpha克制而隐忍地用金属止咬器去摩擦着顾屿桐的鼻尖、下巴、喉结,仿佛是在交渡掌控权,“可以吗。”
顾屿桐是要离开的,是不可能为谁停留下来的。
这句“可以吗”或许暗含更多、更长远的含义,但顾屿桐此刻更倾向于把它理解为,纪琛在向自己询问当下是否愿意继续。
察觉到顾屿桐又想回避问题,纪琛准备把话说得更加明白:“我想问的是,我们可以在——”
顾屿桐先发制人,截断他的话:“可以,做吧。”
“顾屿桐。”
“嗯?”顾屿桐很久没冲他笑了,边笑边去解他的止咬器,“纪老板不想和我做吗。”
纪琛制止了他手里的动作,但显然对方抱定了大干一场的决心,三下五除二就把止咬器拆了下来,扔到了一边,献舍般吻了上来。
急躁、不安,不像平时的他。
纪琛松开他濡湿的下唇,问他:“怎么了?”
“纪琛,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顾屿桐在办事时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轻佻放荡就算了,有时候天马行空,让人摸不着头脑。
纪琛揶揄他:“刚刚梦里见过。”
顾屿桐蹙眉,又重重地碾上了他的唇,迫切地想知道问题答案似的,吻得很深很用力:“不是……”
纪琛去解他的衣服:“想说什么?”
顾屿桐这次换了一个肯定的语气:“我们见过的吧。”
两人呼吸急促,纪琛掐着顾屿桐的后颈,企图让氧气灌进两人严丝合缝的唇瓣之间。他低垂着眼,问道:“到底怎么了。”
“梦里四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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