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千帜
祁凛猛地攥住他的手,欺身而上,怒极反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喜欢?”
顾屿桐躺在祁凛身下,隔着很近的距离看祁凛的眼睛,然后使坏一样地朝他的眼睛轻吹了口气,得逞地看着祁凛眨了眨眼:“你是祁凛吗?”
祁凛的心脏顿了一瞬。
顾屿桐伸手揪住祁凛的衣襟往自己跟前一拽,眼尾潮红,嗓音是被酒色浸润后的低哑,还带了点勾人的笑意:
“是祁凛的话,我就喜欢。”
顿住,继而补充道:“不试也喜欢,怎样都喜欢。”
祁凛喉头一滚,连瞳孔都微微发着颤。
顾屿桐的手从祁凛的衣襟处移开,转而贴在了祁凛的耳后,猛一使劲,把人按在自己面前,隔着咫尺之距,窥视着那双方寸大乱的黑色眼睛。
“你是吗?”他轻声诱哄着,逼对方缴械投降。
祁凛很少饮酒,他不嗜酒色,却无可自拔地对此时此刻的顾屿桐上瘾,想和他共享醉意,共同沉溺。他的眼神有点乱,只是偏执地盯着顾屿桐看。
顾屿桐双手捧着他的脸,微微起身,闭眼,含住了祁凛的下唇。
“你是。”
祁凛终于得偿所愿,他把人压下去,摁在床上吻,毫无章法地回应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告白,粗野而鲁莽,像是要把这几天积攒的怒火通通宣泄出来。
唇齿间的细碎嘤咛被他忽略。
他眸色深沉,像是一滩被打翻的浓墨:“顾屿桐……你醉了。”
执拗地想要得到对方的回应,要确认这不是酒后胡言,要听更多。
“我、没醉。”顾屿桐被咬疼了,他双手猛地推开祁凛,捂着心口,翻身背对着祁凛,整个人像是因为疼痛而蜷缩在一起。
祁凛把人抱了回来,从失神地宣泄中醒转过来,他去揉顾屿桐紧皱的眉头,又按了按他泛红的眼尾:“我不好,我轻点。”
可欲.火难收,他忍得艰难。
从在隔壁卡座看顾屿桐和其他人玩得热火朝天时起,或者更早,早到那碗粥,早到那些奇丑无比的小人画。
顾屿桐阖着眼,半梦半醒间,依稀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牵住,拉起,然后被手里的触感惊醒。
祁凛喉咙里发出难抑的低喟,他模糊地喊着身下人的名字。
哪儿来的巨型杏鲍菇……?
祁凛带着他的手,上下纾解。
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的顾屿桐轻笑了声,拖着语调说:“抱我起来。”
被抱起来的顾屿桐坐在祁凛身前,单手搂住祁凛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祁凛的侧脸。
然后再度吻了上去。
他轻啄着祁凛的下唇,撬开祁凛的嘴,将自己和酒精的味道融进对方的所有感官里。
是引诱,也是教授。
“祁凛上将,只有这样,我才会舒服。”
他教他,怎么吻自己。
顾屿桐的手还握着他,轻重缓急,无师自通。
祁凛稍微和他分开了点,呼吸声粗重,随后扣住顾屿桐的后脑勺,慢条斯理地研磨他的唇舌,用他教的方式,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速度也逐渐加快。
顾屿桐欣赏着、观摩着祁凛的表情,他有意或无意发出的每一声轻.喘,每一个音节,无不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势要让祁凛自甘堕落。
酒精刺激着两人的神经,连呼吸都是醉的。
“喜欢……你。”
最后一刻,祁凛松开顾屿桐的唇,忽然抱住了他。
顾屿桐扯了扯嘴角。
【恭喜宿主,好感值提高至75%!】
顾屿桐心口处的疼痛愈盛,痛得人直喘不上气。
他无力地抽出手,彻底倒在了祁凛怀里。
然而系统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请宿主前往东原,和组织完成对接,为接下来的刺杀做好准备!】
第34章 冷落
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顾屿桐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无论是移动靶射击、体能练习还是搏击技巧训练,都出乎意料地表现得不错。
寒风凛冽的训练场,只要他在,就必然会是一道吸睛的风景线。
“你的身上有点他的影子。”
刚喂完白鸽的老上尉拍了拍手里的食物碎屑,这样评价顾屿桐。
顾屿桐不消多想,也知道上尉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那晚帮祁凛…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有些微妙,他时常能感受到来自祁凛的视线,但却极少给予回应。
比如,他会挑祁凛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去送文件。
或者,在上将发出共进晚餐的邀请时谎称自己已经有约了。
又或者,在路上擦肩而过时,有意无意地错开祁凛投来的视线。
……这样的时刻不胜枚举。
究其原因,一开始,顾屿桐把这归结于,这么久以来都在完成任务从而产生的惫懒情绪。
但后来他发现不是这样,是自己在刻意回避。
好比是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身体的不舒服让他本能地拒绝给出回应。
顾屿桐最近一段时间很明显地发现,无论是和祁凛在生理还是心理上的靠近,心口处就会痛得厉害。
好像有什么东西准备冲破一切阻碍,从深处破壳而出。
“在这一切结束后,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我一接近祁凛,就这么难受。”训练场的模拟攀岩墙上,顾屿桐单手攀上面前的一个手抓点,往上一蹬,咬牙对系统这么说。
系统:【宿主,这是好事。至少这样可以随时提醒您,您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完成任务,避免您动心。】
“动心?别开玩笑了。”顾屿桐看准斜上方的一个手抓点,嗤笑了声,“这是从你嘴里讲出来的唯一一个好笑的笑话。”
系统还算满意地回应:【很高兴能听到您这样说。】
顾屿桐不置可否。
模拟攀岩这是日常训练中的其中一项,对于平时的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将近五十米的高度,顾屿桐正准备继续往上时,底下传来了祁凛的声音。不过这也正常,上将例行巡察,验收成果,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稳住心神,准备侧蹬往右上方走。
“肩胛发力错误,”祁凛语气冷酷,“不要翘肘。”
顾屿桐暗暗咬牙:“艹。”
刚说完,脚下就猛地打滑,他整个人不受控地跌了下去,所幸腰间帮着安全绳,等他落地时,祁凛扭头和训练员说:“不合格,加练。”
顾屿桐忍着脾气从地上爬起来:“上将——”
祁凛扭头看他:“有事?”
上午的训练结束,眼下正是午饭时间。许多同期训练生像平时那样走过来想叫上顾屿桐一块吃饭,却在看见祁凛时,又悻悻地缩了回手,自动屏退出一段安全距离。
顾屿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事实上他确实有点为难。
他在祁凛手下干了这么久的副官,平时端茶滴水的活儿也没少干,还得跟着训练生一起加强体能训练,累死累活一个来月,祁凛开给他的工资却少得可怜。
塔尔上回借他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现在维持日常开支都困难,更别提交房租了。
他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头,鼓起勇气:“上将,我可以预支一点工资吗?”
“没钱喝酒了?”祁凛今天的态度不太友善,很明显是不满顾屿桐这段时间的疏离。
“不是。”
“那就是没钱点男人了。”上将转身就走,“抱歉,我没有为你的一夜风流买单的兴趣。”
“上将,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屿桐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虚和理亏,他实事求是,“是您给的工资太低,我没钱支付房租了。”
“房租?”祁凛的语气过于冷漠,以至于顾屿桐难以把面前的人和那晚抱着自己的祁凛联系在一起,“你是说你住的那个,楼下写满反.动言论、房间不隔音还住着个酒鬼的廉租房吗?”
“……是的。”顾屿桐低着眉,迅速地瞥了眼祁凛。
但他忽然想到什么,着急给自己找补:“上将,我那天没有喝醉。我说的话、做的事,都是自愿的,我都没有忘记……”
“对,你一直都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很欣赏你这点。”祁凛用顾屿桐从前的话给那晚定了性,“不过我疑惑的是,从前在B区,对其他人,你的报答方式也是这样吗?”
顾屿桐刚刚摔下来虽然没受重伤,但手肘和膝盖都有擦伤,只是那些伤口直到这一刻似乎才开始隐隐作痛。
他脸上忽然一热,心情复杂,盯着祁凛。
“不要露出这副表情。”你知道的,我不会哄你。
祁凛看样子真的有点生气,他不懂顾屿桐的忽远忽近,于是将这理解为对方的一时兴起,或是顾屿桐的本性使然。
他冷冷开口:“如果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报答方式,那么我无话可说。”
顾屿桐觉得耳朵有点烫,因为祁凛的话很伤人。
虽然他无法向他挑明自己接近他是任务需要,而远离他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但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往前走了一小步,想要拉拉祁凛的衣摆:
“上将,您误会我了,我这段时间其实是——”
“上将,城外有突发任务!”有人上前通传。
祁凛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态度很冷地转身离开。
过了很久,直到顾屿桐感觉到肩上大喇喇地搭上来一只手,他才回过伸来。
是刚刚和顾屿桐一起训练的人,青年笑嘻嘻地冲上将离开的方向扬扬下巴:“怎么?被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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