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幕
林牧躺在床上,听到房门“咔”的一声关上,慢半拍地移动视线,盯着房门看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抬手按住狂跳的心脏。
卧槽卧槽,完全不想拒绝怎么办?
要是凌成尧再主动一点,自己明天怕是真要喜提“蛋烧”。
妈的好险!
第159章 成长期27
人造小太阳工作尽职尽责, 洒在基地里的光线永远恰到好处,不冷不热。
苗圃沐浴在晨光的暖色里, 一片岁月静好的生活图景,林牧穿着一身宽松睡衣站在苗圃旁边,一样沐浴着这片岁月静好,脸上表情却十分拧巴,嘴角轻微抽搐,眉心挤出鼓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房门, 仿佛要从眼珠子里面射出两道激光,直接在门上烧个窟窿。
连着开了四道门锁之后,第五道居然打不开了。
为了防止自己半夜瞎几把跑, 他昨天设计门锁的时候可谓煞费苦心,尤其后面那三道问题锁。
开锁需要他先准确复述问题,然后再准确回答问题,而且为了增加保险,问题答案都不是那种可以直接答出来的, 比如“你爸你妈叫什么名字”这种就不考虑,而是类似于“你爸的哥哥的女儿的三舅舅的表大爷的小外甥应该叫你什么”这种需要转几个弯儿才能答出来的问题。
不过答案不是重点,重点是,林牧居然把题目给忘了。
昨天半夜怎么不忘呢?这破脑子, 早干嘛去了?
五分钟过去, 林牧依然咬牙切齿地盯着房门,大有一副和门锁死磕到底的架势,也不知道是在跟门较劲,还是和自己较劲。
终于,在他把亲戚朋友的名字回忆一遍, 背了一圈儿古诗,又给自己出了一堆物理化学题之后,他……还是没想起来。
林牧一边继续较劲,一边闲不住地把目光挪向旁边。
苗圃里,番茄苗又肉眼可见地长高了一截,番茄崽儿也吹气似的长大了一圈,但因为这次只有林牧一个“实验人员”参与,且还中途跑路,龙buff叠加时间不够,效果明显比不过昨天。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龙buff确实存在,其它具体情况一概不明,对这一课题的研究还处在最浅层的日常经验观察总结阶段,需要深入研究的作用机理暂无头绪,需要实验的人数影响也难以操作,仿佛难得想好好写个作业,结果一动笔却发现笔头劈了。
算了,先这么着,给番茄崽儿把buff加上,先收一批果子再说。
至于理论研究,就顺其自然吧。
可能由于番茄崽子长势喜人,画面治愈,林牧从苗圃收回目光时,脸上拧巴的表情明显平整了不少,再看那道被自己亲手锁上打不开的房门,眼神也淡定了很多。
问题想不起来?那就不想,大不了直接把门拆了,也算一种顺其自然。
从放弃学习到放弃较劲,林牧迅速在放弃这码事儿上熟练起来,并且还想趁热打铁,继续再放弃点儿什么巩固一下刚学会的知识要点。
既然严防死守没用,那就干脆躺平认输算了。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林牧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也没再费劲儿反驳,只觉得心情挺好,挺平静的,脸上表情一寸一寸放松下来,嘴角甚至跃跃欲试地有地儿上翘,远远看去,整个人终于和基地里岁月静好的清晨图景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林牧在随时准备“顺其自然”的前提下,又进行了一番努力,过程中心情一直保持得不错,失败也失得乐颠颠儿的。
在物理隔离方面,他一口气把难度加到最大,并且还附带了魔法加成——直接回星舰睡觉,还在睡眠舱上加了一道声控锁,要完整背一遍《滕王阁序》才能打开舱门。
结果怎么着?
一觉醒来,他又在凌成尧床上躺着了,一样被捆成卷子,而且这个卷子明显比前几次更加整齐好看,打结都快打出艺术感了。
另外,在釜底抽薪方面,他也做出了应有的尝试,既然一切问题都是因为所谓的发情期闹出来的,那就从这个问题本身下手不就结了。
在他连续几次的“真诚”沟通下,凌成尧终于交出了抑制剂的配方,基础材料基地里都有,直接让医疗机器人配成针剂就能用了。
为了对自己提供的配方负责,凌成尧还很够意思地做了一回小白鼠,拿自己先试了第一针的抑制剂,接着又像做皮试一样,用小样给他提前做了过敏测试,确定没问题之后,才皱着眉头,把几支药剂交到他手里,并反复提醒,用抑制剂可能不太舒服,甚至,很不舒服。
说这话的时候,凌成尧简直像个老爷爷一样唠叨。
第一针抑制剂扎下去的时候,林牧似乎顿悟了一些人生哲理,有些事儿,使劲拧巴着较劲是没用的,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些时候,退一步反而可以海阔天空,至少放松下来对脑子比较友好,可以更有条理地处理麻烦。
等待药剂起效的过程中,林牧自我感觉越发良好,甚至把“船到桥头自然直”和“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这类一听就很有哲理的句子翻译成通用语,跟凌成尧说了一遍。
不知道是因为翻译蹩脚,还是哲理过于高深,他这一番话说得凌成尧直皱眉头。
林牧忽然觉得,凌成尧皱眉头的时候比笑的时候好看。
让人忍不住想再多欺负他一下,让他把眉头皱得更深一点。
这种心理细节本可以让林牧发现自己隐藏的恶劣性格,顺便三省吾身,更加深入地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惜他注意力都在物理层面,只关心抑制剂什么时候起效,以及起效之后什么感觉,错过了这次了解自己本性的机会。
凌成尧始终认真观察林牧反应,大概十分钟后,他忍不住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林牧摇头:“没有。”
同时心里还挺美的,猜想可能是因为自己体质过硬,足以抵消抑制剂的不良反应。
又过了十分钟,凌成尧再问:“现在呢?”
林牧继续摇头。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其间凌成尧反复提问,林牧反复摇头,终于,凌成尧的表情彻底放松下来,接着又变得有些微妙,安心之余,眉梢眼角又明显透出一些疑惑。
这次轮到林牧提问了,“这样就可以了?”
凌成尧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只是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林牧解决了一大问题,心情无比轻松愉快,乐颠颠地巡视基地、搞基建、给番茄整枝、撸恐龙、喂章鱼……
晚上还很快乐地搞了一顿月光BBQ。
虽然已经解决了问题,可以继续进行单人龙buff实验了,但林牧决定给自己放个小假,先回自己的正牌卧室好好睡一觉再说。
两米宽的超大豪华单人床,他已经很久没有宠幸过了。
像平时一样准点儿躺在床上,柔软又不乏弹性的触感从背部传来,舒服到让人直想叹气,简直甜过初恋。
林牧这次没再失眠,毫无障碍地进入了深眠状态,然后在第二天一早,于晨光的轻抚中缓缓醒来。
他睁开眼,看到了远处的窗户,看到了窗外的基地,稀薄晨曦中,空气中仿佛带着薄荷茶的清新香气。
emmmm……薄荷茶?
林牧忽然激灵一下,猛地收回视线,意外但又无比习惯地,他再次看到了裹成条的被子、富有艺术感的绳结、不宽的单人床,以及侧躺在自己身边的凌成尧。
“……是我失忆了还是没睡醒?”林牧声音含混,仿佛自言自语,“我记得昨天已经用过抑制剂了……”
凌成尧:“你没记错。”
没记错,真的用过了,当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加上自己现在的状态,林牧就算不过脑子,也能清楚得出一个结论——抑制剂没用。
没用……
居!然!没!用!
顺其自然的状态瞬间崩坏,一秒回到较劲状态,林牧下床之后,第一时间奔到药柜旁边,按照说明书上的最大剂量,直接给自己扎了两针。
结果依然丝毫没有不良反应。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一觉醒来,也依然躺在凌成尧床上。
这就很蛋疼了。
晨光薄薄透过窗帘,凌成尧轻轻叹了口气。
林牧发现,自己蛋疼归蛋疼,心态还是很平和的。
等到对面凌成尧叹完,他静了几秒酝酿情绪,然后忽然开口,态度真诚地说:“哎,要不干脆一起睡吧?”
第160章 成长期28
俗话说, 只要你站得够右,看谁都是极左。
同理可得, 只要你本人够浪,看谁都是纯良。
自从林牧开始天天“梦游”,对凌成尧的评价可谓日新月异,每天都能找到一点儿不一样的感觉。
本来他对凌成尧印象已经很固定了——是个没节操的危险人物,能不能在行为上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还两说,但没羞没臊的本性肯定是已经改不了了。
但就在这几天里,经过亲身试验, 他首先扭转了“没节操”这个印象,觉得,至少在有自己作对比的情况下, 凌成尧的人品,或者说,床品?简直好到令人意外。
感觉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本来打算一条直路开到底,结果中途莫名其妙转了个弯儿,顺着这个转弯的方向继续往前开, 新的印象也在不断加强,让人不知不觉地就接受了凌成尧的这个新“人设”,而且自我感觉十分合理。
对一个人在某一方面的总体评价,一旦定性了, 剩下的细枝末节也就不是很重要了, 即使这几天里凌成尧偶尔也会掉个节操,调戏他一下,揩个油什么的,但由于他自己才是最没节操的那个,代表了整个基地里的节操最低点, 看谁都比自己纯良,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改变对凌成尧的印象。
改变印象和评价这事儿,一开始是无意识的,等到林牧自己意识到的时候,这事儿的第一阶段已经过去了。
第一阶段:通过衬托对比等手法,得到总体印象,觉得小龙人这人还是挺不错的。
现在属于第二阶段,即使不拿自己当参照物,依然觉得小龙人还是挺不错的。
当然,这种感觉可能是来自于惯性的错觉,属于“发情期限定款”的评价,但不管怎么说,林牧这一两天看凌成尧,总有一种越看越靠谱的感觉。
他甚至从凌成尧那张略带少年气的帅脸上看出了几分禁欲气质,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要是哪天给对方贴上个“性冷淡”的标签也毫不稀奇。
从没羞没臊到性冷淡,新旧评价完全走了两个极端。
还好林牧对这事儿没太上心,没功夫掰开了揉碎了琢磨,不然很容易就会得出一个自己眼瞎的结论,不是以前瞎,就是现在瞎。
当然了,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换个思路来说,凌成尧也可以既性冷淡,又没节操,人品处于量子叠加状态。
这会儿,林牧提出“一起睡”的建议之后,就开始很自然地观察对面反应,结果居然在第一时间,从凌成尧的微表情读出了一丝为难。
性冷淡和没节操同时存在的状态瞬间坍缩,林牧几乎看到凌成尧脸上写了“禁欲”两个大字,对比之下,自己的没节操属性显得格外刺眼,让他忍不住就开始解释:“主要是省的半夜折腾。”
言下之意,横竖都要折腾。
凌成尧一时没说话。
林牧等着他的反应,虽然也选择了暂时沉默,但心思根本没停,脑子里絮絮叨叨继续解释:既然不管怎么着都要在一张床上醒过来,那肯定不如直接一起睡了得了,所谓既然无法改变就选择接受,所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所谓你虽然不能物理胜利,但可以精神胜利……
片刻后,凌成尧说:“好。”
一个字发声很轻,但咬字很实,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这让林牧再次刷新了自我评价的最低值,忽然心虚,很想找找镜子,看一眼自己是不是像个变态,逼良为娼那种。
心虚就像一捧野土,夹杂着一些其它情绪的草籽儿,林牧在心虚之余,一点羞耻感破土发芽,越长越高,嫩草尖儿连成一片,挠得心里发痒,挠得耳根发热,有种上课刷手机的时候突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感觉。
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干燥的嗓子,但声音还是略显沙哑,“也不完全是为了省的折腾,就是,那什么吧……咱们有问题解决问题,逃避是没有用的,直接睡一块儿,首先不折腾了,然后可以想想怎么更进一步把问题处理好……”
他这一段话说得很没条理,絮絮叨叨,结果还没说完,耳朵上的热度就和身上的闷热胜利会师,连成一片,仿佛阿拉善三大沙漠拉起小手,掀起一片铺天盖地的焦灼热风。
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薄汗,林牧赶在身上的热度烤熟脑子之前,给自己插播了一条小广告,“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先把被子搞开再说?我快熟了,真的,变龙不会,但是肯定会变虾米。”
凌成尧直接解了绳子,林牧随口调侃:“你怎么这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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