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幕
林牧思考完毕,莫名觉得右半张脸有点儿发烫,视线一转,果然看到凌成尧在旁边看着自己,目光直勾勾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这是又要干嘛?
凌成尧嘴角勾着略显刻意的弧度,见林牧终于注意到自己,紧绷的唇线稍稍一松,刚准备开口,林牧就猛地一转视线,又看向一九九八,“走走走,继续爬楼梯吧,你腿儿行吗?”
一九九八捶捶胸口,“我肯定行啊!没问题。”
两人身高合适,林牧双手按在一九九八肩上,半推着他往前走,同时留意听着背后危险人物有没有提什么奇葩要求,还好,那家伙只是在后面跟着,半个字也没说。
一九九八在前面带路,哼哧哼哧爬完几百级台阶,却发现等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扇上了锁的大门,颜色像六角金字塔一样明晃晃的,即使在小探灯下依然稍显刺眼。
他试着扯了扯手腕粗的金色锁链,“这他娘的……”
点儿背啊。
这礼堂总共六个出入口,他之前特意让发小独臂小螳螂过来探了探路,对方腿脚利索,连着帮他试了两个入口,都说没问题,可以进去,他这才自信满满地来了,没想到自己随便一挑就是锁的。
要重找入口不难,联系小螳螂确认一下位置就行,但他得原路返回,下下上上地把上千级楼梯再爬一遍,然后重来一遍,又是一千多级,完事儿了还得再爬出去。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一九九八转头看向林牧,一脸小雀斑格外乖巧,“咱们就先到这儿吧?反正地下室也看过了,大概就这情况,金大姐那边随时可能找我,咱们时间不多,我真诚建议先去看看港口。”
“等着,我看一下。”林牧按着一九九八肩膀,把他拨到一边,低头看了看那根锁链,心里想的不是怎么打开,只觉得这玩意儿这个颜色质地,看起来完全就是金的。
大金链子,而且是手腕粗的大金链子。
虽然知道金银钻石在这时代都不值钱,但也不影响林牧多看几眼。
实在是太土豪了。
光看还不过瘾,他抓着链子一端,想试试这玩意儿到底多沉,因为有心理预期,可能根本拎不起来,所以直接用了全力。
把猛地把锁链往上一提,只听“哗啦”一声,紧接着“咔——”。
大金链子断成两截,林牧忽然没了重心,踩在楼梯边缘一脚踏空,心里只来得及冒出两个大字:完了。
几百级台阶,怕不是要摔成脑残。
他本能闭眼,等着自己叽里咕噜往下滚,结果身体刚一悬空,就撞进凌成尧怀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背后是个什么,只是本能扔了手上碍事的东西,反手用力一抓,紧紧握住凌成尧的手腕。
凌成尧吃疼闷哼一声,两人现在一前一后叠在一起,卡在狭窄陡峭的楼梯上,姿势有点儿拧巴,林牧缓过神儿来,一转头正对上凌成尧的一张帅脸,离得太近,比平时看着清楚了不知道多少倍。
凌成尧单手环住林牧腰身,把他抱离地面,上几级台阶,再到门前平地把他放下,气息稍显不稳地问:“你没事吧?”
一九九八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我艹啥情况啊!没伤着吧!!”
林牧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大金链子,又看看危险人物,再看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正紧紧抓着人家手腕,当即烫手似的一松。
凌成尧这会儿耐心不足,等了两秒不见林牧回话,直接一把将他拉近自己,“让我检查一下。”
“啊?什么?不用不用,我没事儿,就晃了一下。”林牧说着,后退一步,傻了吧唧地蹦了两下,又甩甩手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凌成尧还是不放心似的,看着他微微皱眉。
“放心,真的,没事儿。”林牧又对一九九八说了一遍,然后再次看向危险人物,顿了一秒,有点不习惯似的,清了清嗓子,客气道:“那什么,谢了。”
总觉得有点儿别扭。
林牧也不细想,立刻弯腰捡起半截金链子,在手里掂一掂,感觉不太沉,估计不是金的,而且随便一扯就断,质量真的不行。
不过不管怎么样,锁链掉了也是好事儿。
林牧走到门边,打算继续之前的计划,进去看看神庙里面啥样,但手刚握住门栓,凌成尧就靠近过来,从后面按住他的手背,命令似的说:“别动,我来开门。”
声音很近,连细微的回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林牧觉得,这么简单一事儿,没有假手他人的道理,而且危险人物这个语气听着不太顺耳,有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强势。
林牧欠了人情,挺客气道:“没关系,锁已经没了,这门一推就开。”
凌成尧直接把他拉到一边,“我说了,我来。”
林牧糟心地皱了皱眉,“为什么啊?”
凌成尧其实可以解释说为了防范危险,但累积的小情绪有点不讲道理,他手已经按在门上,却又忽然放下,转身看向林牧,修长食指勾出一点弧度,指尖在林牧下巴轻轻一挑。
“你是我的。”
第32章 狡兔三窟5
林牧看着凌成尧:“……”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他上午刚把合同强行解约,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已经是个自由的外星人了。
什么玩意儿就我是你的?
你们强盗不止抢东西,还想抢人是吧?
“我是你大爷。”林牧把凌成尧拍开,眉心拧着几个疙瘩,很是有点儿糟心,但毕竟刚被救了一回,不好说什么重话,只教育道,“我再说一遍,没事儿不要动手动脚。”
凌成尧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一副很明事理的样子,接着却又问:“不要动手动脚,那动哪里?”
“……动你大爷。”
说着觉得脚边有点痒,一低头,就看到小巨蛋像一块大粘糕贴那里。
嗯?
这小胖子不是在包里吗?
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再仔细一想,他跟危险人物后背贴前胸的时候一点儿也没觉得硌啊,这个胖子应该当时就不在了。
“……”
小东西,临阵脱逃是吗?
小巨蛋使劲在林牧腿上蹭蹭蹭,光秃秃的头顶闪出几颗求关注的小星星,它本来确实在背包里,不吵不闹不撒娇,简直太乖巧了,但后来爹爹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飞出去再接住那种,它大概觉得自己有点碍事,就直接瞬移跑了,后来一直在旁边等着,结果爹爹玩过游戏之后一直没搭理它,不管蛋壳再怎么bulingbuling也没能成功引起注意。
它只能自食其力,主动粘过来了。
只是蹭蹭还不够,小巨蛋原地弹了一下,直接把自己塞到林牧怀里。
[爹爹抱抱]
林牧:“……”
嗯,不但逃了,而且特别理直气壮,甚至还能没心没肺在这儿腻歪。
这性格到底像谁?
“哎——我说,小宝石。”就在那边一家三口磨磨唧唧的时候,勤奋务实的一九九八已经开了大门,而且连小射灯都已经支起来了,现在门童似的杵在那里,使劲朝林牧招手,“你来你来,抓紧点儿时间,看完咱们还要去港口呢。”
林牧抱着小巨蛋走进神庙,经过一九九八身边时,顺手在他头顶揉了一下,凌成尧走在后面,同样要从“门童”身边经过,他心平气和地看了一九九八一眼,不带情绪地问:“你刚刚叫他什么?”
“啊?”一九九八关注点都在林牧身上,懵逼地挠了挠头,“哦,你说小宝石啊?咋了?”
凌成尧重复道:“小宝石。”
“对啊,小宝石。”一九九八再挠挠头,全公司都这么叫他,没问题吧?毕竟是个白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啥名字,总不能“喂喂喂”吧。
凌成尧“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一九九八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得出一个结论,通缉犯果然不是常人。
惹不起惹不起,没事儿还是离他远点儿。
片刻功夫,林牧已经看得差不多了,神庙和他脑补的差不多——空旷,贼瘠薄空旷,为了方便忽悠群众,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整个空间除了正中心的金色祭坛之外,什么摆设都没有放,连一张椅子都找不到,信徒肯定只能像竹竿儿一样杵着。
地面一片银白,不知道什么材质,看起来像一块巨大的镜子,墙面也刷成明晃晃的金色,光影在巨大的空间里折出九曲十八弯,不管站在哪个位置看向哪个位置,都有一种令人头晕眼花的神秘感。
某种意义上说,是个合格的邪教据点。
林牧摆摆手,表示自己参观完了,晃眼+糟心,还是地下室比较清新简朴不做作。
“看好了吧?走走走,港口港口——”
一九九八兴奋得像个二傻子,虽然要爬几百级台阶才能回到地面,但他这会儿心怀伟大梦想,浑身是劲儿,腰不酸了背不疼了,假腿也不抽筋儿了,像个窜天猴,不用翅膀也能原地上天。
然而,乐极生悲就是这么回事儿。
他开着矿车,哼哧哼哧往港口那儿赶,眼看着再有打个嗝的功夫就能到了,好巧不巧,金大姐的通讯要求也发过来了。
手腕上的终端提示灯噼里啪啦一通乱闪,对方不止要求通话,还要视频,大广角带环境的那种,这肯定是怀疑他了。
一九九八有种冲动,真想冲到港口直接买票,然后随便在哪儿藏几天,很快就能坐船走了。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老疙瘩星上有句土话,好矿不怕等,眼看着马上就能升星,临门一脚再出岔子不是傻逼了吗?
老矿车后轮蹦出几颗小火星,一九九八猛地把车停稳,开门,稳准狠地指了一个方向,“港口就在那边儿,小宝石你先下车,不过先别过去。”然后再指一个方向,“这边儿都是货仓,你顺着小路走,找13-2,门牌绿油油的那个就是,进去报我大名,先等一会儿,我糊弄完金大姐就来找你。”
林牧:“13-2,嗯,记住了。”
“哦对,还有,这个你得借我用用,但是不一定能还。”一九九八摊开掌心,林牧看了一眼说:“可以,给你自己处理。”
“注意安全,别乱跑,听见没有?”一九九八嘱咐完,又转向凌成尧,凶巴巴地瞪了一眼,“还有你,别欺负我们小宝石啊!”
说完“哐”地关上车门,一个急转弯扬尘而去。
另一边,环宇逐梦总部,金大姐脸色阴沉地坐在办公桌前,胸口大金坨子许久没擦,也十分难得地显出了一点暗沉。
她从铜生巷回来之后一刻也没闲着,花了大把时间调查到底是谁截胡,到现在一点准信儿也没捞到,只知道对方非常低调,非常神秘,非常有钱,大概率是超出她所处阶层的那种有钱,一边玩神秘不露身份,一边臭显摆高调截胡,完全不像是老疙瘩常见的那种务实做派。
金大姐凭着多年的商业嗅觉,断定这个神秘人物不好对付。
一想到这人买了整个铜生巷,还找一帮老兵给她难看,她就气得脸色发绿,看起来格外热爱和平。
还有那个瘸腿儿小兔崽子,找了半天也不回话,他娘的到底死哪儿去了!
她正骂着,全息投影闪了一下,背景炸出几朵年久失修的小电光,接着投出一九九八一张大脸,距离太近,满屏除了雀斑还是雀斑,根本看不见别的什么玩意儿。
金大姐皱了皱眉,她先入为主,认定自己手下出了内鬼,正等着对号入座,发现任何一点不合常理都格外疑心,“小兔崽子,你这是忙什么呢?”
一九九八对着镜头挠了挠头,反问金大姐,“看见没有?”
“什么东西?”
“你仔细看。”一九九八又挠了几下,他送小宝石下车的时候,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撒在头上,现在一抖就掉,差不多也算天女散花。
“我这可没工夫跟你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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