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岩城太瘦生
“和你一起。”
“好。”江知鱼揪起被他弄脏的睡衣,“那爸爸先去换衣服,你也去刷牙洗脸。”
“嗯……”
江知鱼和陆行渊刚准备下床,忽然,陆傲又拉住了他们的衣服。
“你们还没有给我‘早安吻’呢。”
“好——”江知鱼拖着长音,应了一声,“爸爸还在生病,让大爸爸代替爸爸,给你两个吻,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陆傲从床上站起来,“怎么可以代替?”
“那爸爸戴着口罩亲你?或者你戴着口罩?”
“区区感冒,能奈我何?”陆傲朝他扬起小脸蛋,“亲我!快点!”
“好吧。”
陆傲强烈要求,不依不饶。
江知鱼没办法,只好屏住呼吸,抿起嘴唇,在他的小脸蛋上轻轻碰了一下。
转瞬即逝。
紧跟着,陆行渊上前,也要亲他一下。
但陆傲很不满意。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陆傲跺脚,不知怎么的,就红了眼眶。
他指着江知鱼:“你亲右脸。”
又指着陆行渊:“你亲左脸。”
“你们两个同时……”
话音未落,江知鱼和陆行渊同时上前,柔软的触感贴在他的小脸蛋上。
画面仿佛定格,陆傲插在腰上的手放下来,他转过头,看看爸爸,再看看大爸爸,不知道为什么,小心脏更难受了。
有一种闷闷的,好想哭的感觉。
他眨了眨眼睛,两颗泪珠落下来,消失在毛毯上。
*
江知鱼换了一套厚睡衣,还是史努比图案的。
陆傲同样换上了舒服的家居服,也是……也是史努比的。
他……他现在开始喜欢史努比了!
父子二人并排坐在床上,乖乖盖着被子,等待开餐。
陆行渊搬了一张床上桌过来,又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碗里不仅飘着十几个饺子,还有一把小青菜、一个水煮荷包蛋。
营养丰富,味道也很棒。
江知鱼笑嘻嘻地说了一声:“谢谢老公。”
陆傲迅速跟上:“谢谢大爸爸。”
“嗯,慢点吃,锅里还有。”
吃完早饭,陆行渊拿出水银体温计,甩了甩,让江知鱼夹在咯吱窝里,然后看了一眼时间,开始收拾碗筷。
“要是还发烧,就必须去医院。”
“知道了。”
陆行渊端着托盘,转身离开。
江知鱼双手合十,开始祈祷:“不要发烧,不要发烧。”
他握住陆傲的小手:“帮爸爸祈祷。”
“噢。”陆傲眨巴眨巴眼睛,摆出和他一样的姿势,“爸爸不要发烧。”
“哈哈哈!”
他照做,江知鱼反倒笑了。
“今天怎么这么听爸爸的话啊?你不应该板起小脸,对爸爸说‘霸总从不相信这些’吗?”
“我……”陆傲哽了一下,“这还不好吗?”
“当然好啦。”江知鱼凑近他,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那你能告诉爸爸,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吗?”
“当然不能!”陆傲大声拒绝。
他堂堂小霸总,梦见前世的事情,尚且忍不住落泪。
江知鱼还在生病,怎么可以让他想起前世的事情?让他难过流泪?
陆傲板起小脸,严肃道:“爸爸,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病,不要管这么多,明白了吗?”
“还是这副成熟的样子最顺眼。”江知鱼笑了笑,“那你什么时候想把事情告诉爸爸和大爸爸,随时都可以,好吗?”
“嗯,我自有分寸。”
没多久,陆行渊回来了。
江知鱼拿出体温计,自己先看了一眼。
陆行渊和陆傲都围上去看。
陆傲疑惑问:“看哪里?我看不见?”
陆行渊指给他看:“这里有一条线。”
“噢。”陆傲皱起小脸,把水银线对准的刻度数字念出来,“三十七度……五。”
“还是有点烧,小鱼,我们去……”
父子二人看向江知鱼。
江知鱼往被子里一滑,直接躺了进去。
“我不想去医院,再拿两片感冒药给我吃就好了。”
下一秒,陆傲和陆行渊同时开了口。
“不行!”
“可以。”
陆傲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看向陆行渊:“你在说什么?他可是你老婆,他都发烧了,你还不带他去医院?你不带他去,我带他去!”
陆傲抱着江知鱼的胳膊,要把他从床上拖起来:“走,爸爸,我带你去。”
陆行渊按住他的脑袋:“打电话让医生来家里看看。家里现在只有摩托车,不能让小鱼坐在后座吹风。”
“噢。”
这还差不多。
陆行渊扶住江知鱼的肩膀,把他从被窝里抓出来:“刚吃饱别躺下,再坐一会儿,要玩手机还是玩平板?放心,不会打针的。”
这或许是陆行渊话最多最密的一次。
陆傲忽然发现什么,大声揭穿:“爸爸,你也怕打针!”
江知鱼靠在床头:“胡说,爸爸才不怕呢。”
他拍拍床铺:“上来坐着吧。”
陆傲爬上床铺,一家三口再次黏在一起,等待医生到来。
*
不愧是知行集团的大霸总,陆行渊一个电话打过去,医生马上就来了。
熟悉的医院,熟悉的医生。
慈爱私立医院,就是陆傲上次感冒住院的那一家。
他们还提供外出看诊服务。
医生还记得陆傲:“成熟的嗷嗷小朋友,又见面啦。”
陆傲小声说:“我可不想和你们见面。”
江知鱼提醒他:“嗷嗷,不可以这样说噢。”
于是陆傲又改了口:“我不想和穿着白大褂的你们见面。”
医生简单给江知鱼做了个检查,确认是普通感冒,吃点药就能好。
他们来的时候,简单询问了症状,也带来了十几种常见的感冒药,当场就能开药。
送走医生,江知鱼吃了药,休息一会儿,有点犯困,就躺回被窝里,继续睡觉。
陆行渊和陆傲都在床边守着他,见他确实睡熟了,陆行渊才拿起地上的暖壶,准备再出去装一点热水,随时备用。
陆傲回过头,见他离开,犹豫片刻,也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烧水壶在楼下客厅里,正“嗡嗡嗡”地烧着水。
陆行渊提着暖壶,站在旁边,看着升起的水蒸气,似乎在出神。
忽然,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对不起。”
不同的地点,熟悉的话语。
陆行渊回过头,看向陆傲:“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没有怪你。”
陆傲认真地看回去,一本正经:“我说的不是爸爸感冒的事情。”
足足三秒钟的沉默。
父子二人静静对峙着,望进对方深邃漆黑的双眼里。
“我说的是……”陆傲顿了顿,“对不起,我不该……非要去幼儿园的。如果当时不是我非要去幼儿园玩,就不会……”
陆行渊却说:“我说的是,所有事情,我们都没有怪你。”
上一篇:万人嫌大师兄他重生了
下一篇:伪装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