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尾殊
他颤抖着声线,难以置信,有些犯傻的问道:“……你真的醒啦?”
沈明堂任由他飞扑过来,张开手臂,虚虚搂住江眠的腰,眼眶也有种热意汹涌的感觉。
“嗯,我回来了。”
江眠伏在他的肩膀上,死死攥住男人的衣角,失而复得的欢喜顷刻之间就淹没了他的脑海。
他开心的语无伦次,同时又克制不住的哽咽:“沈明堂,你太吓人了,我等了你好好几个月,怎么和你说话,你都不肯睁开眼睛……还好你回来了。”
沈明堂抱紧他,眼睛又酸又热,却不忘柔声安抚:“我知道……我都知道,江眠,谢谢你一直在等我,我真的好想你。”
沈明堂亲着他的头发,又是脸颊,最后是怀中人的唇角,仿佛要弥补昏迷之前的缺失,温柔缱绻,轻柔又细致。
他低头,轻声喃喃:“江眠,我爱你。”
江眠眼角发红,可那双眼睛却晕开了满足和幸福的笑意。
他双手环住沈明堂的脖子,杏眼清晰倒映出对方的面孔,闪动着熠熠的光辉。
他主动上迎,凑上去亲吻自己的alpha,有些着急和热切,同时身上散发着一股甜蜜蜜的气息。
呼吸在纠缠之间变为稍稍急促,江眠手指扣着他的肩膀,泄露出几声喘息,低低道:“你多说几句,我喜欢听。”
沈明堂蹭了蹭江眠的鼻尖,眼神又怜又爱,低声承诺:“好。”
几乎是在他出声的那一瞬间,耳畔响起了清脆的提示音。
“叮!主角仇恨值已清零。”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看着宿主和主角缠缠绵绵的样子,系统笑了笑,挥挥手,小声告别:“宿主,以后和主角要好好的,有缘再见。”
“……嗯,再见,祝你下个任务一帆风顺。”
沈明堂目送光团消失在自己眼前,收紧五指,低眼望着反抱住自己的江眠,微微一笑。
“江眠,我想回家了。”他指的是两个人仅仅住了一夜,结果在那里两人关系却莫名其妙分崩离析的小别墅。
“我也是。”
“那回去吧。”
“好。”
原定的命运,在不知不觉间已是面目全非。
没有苟延残喘的沈明堂,也不会有决然赴死的江眠。
所有的黑暗,终究迎来了新生的希望。
第66章 醉酒
头顶上灯球瑰丽绚丽,耳边是嘈杂鼎沸的音乐和人声。
“沈渡,房卡给你,你扶着姜少进去。”经理视线扫过面前身材挺拔修长,俊美不凡的青年,暗暗点头,心里头总算是松了口气。
家世清白,身体干净,长相英俊,还要和薛大少有几分相似,真真是难为他,还好自己到底是完成了老板的要求。
经理暗自为自己点了个赞,看着还在懵懵懂懂的青年,微微摇头,还有些不满:就是人呆了点。
他推了一把俊美青年,几乎是明示道:“沈渡,伺候好姜少,升职加薪不是问题,知道吗?”
沈渡缓慢眨了下眼,还没有说话,就被经理推进了房门。
咔嚓一声,房门关上,天花板亮起暧昧昏黄的灯光,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沈渡眼里呆滞空茫的神情,转眼间变得熠熠生辉,连带着眼珠下那颗稍显呆板的黑痣都生动了起来,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沈渡眼珠子缓缓转动,默不作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死在丧尸嘴下的疼痛仿佛还残留在身体上,他的眼中渗出一缕极度阴寒的冰冷与痛楚,直至怀中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薛彦……”怀中的男人只比沈渡低上半个头,可此时双手攀着他的肩头,依偎在他的怀中,竟然显得有几分小鸟依人。
沈渡一身高级会所里标配的侍者制服,服装沿着线条收紧,勾勒出藏在里面的宽肩窄腰,再往下,是两条西裤包裹下笔直的大长腿,配合着他低着头,面无表情凝视怀中男人的样子,除却携着几分禁欲感,散发着一股令小零们腿软的侵略气息。
男人醉意朦胧抬起眼,看到沈渡这张脸,神色恍惚,他攥住沈渡脖颈间的领带,用力一扯,送上自己那对稍显凉薄的嘴唇:“……是你,你来了。”
沈渡猝不及防,有些没站稳,竟被他拉扯倒了,两人一同倒在了床榻上。
男人眼神迷离,可望着沈渡的眼眸却是带着眷恋和爱慕的。
沈渡居高临下望着男人,打量片刻,扯了扯唇角,忽而笑了起来,有些嘲讽,还带着些许不平。
难怪他看着眼熟。
他想起来,就是这家伙害得自己丢了这份工作,后面还莫名其妙找不到兼职。
他想尽办法打听消息,这才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大人物,大人物表露出不满意的态度,底下的人忙不迭讨好,沈渡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打压了。
这家伙上辈子害得他被辞职,差点儿没钱交学费,纵然知道对方不是有意整他,但自己到底是因为对方的态度受到牵连,他心里头还是有怨气的。
听到对方嘴巴里喃喃的话语,沈渡更加不爽,他望着男人,目光有些冰凉,脸上不待任何表情打断了对方的自言自语,冷声道:“我不是薛彦。”
见男人视线半天找不到焦距,满眼的迷茫,沈渡心里蓦地腾起几分暴躁,他捏住男人的下巴,低眼睨着对方那张因为醉酒便愈发昳丽生艳的面孔,笑了一声。
沈渡一本正经,还一字一顿:“我不是他,我是沈渡。”
男人不知道是酒喝傻了还是怎么的,直勾勾看着沈渡半晌,神色茫然,随着他的强调,有些懵懵的重复:“沈……渡……”
他嗓音微哑,低声呢喃时,咬字的尾音透着些许缱绻,字字滚落人心。
沈渡眼眸微微一暗,面无表情盯着男人看了片刻,想要起身离开,然而男人却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在他站起身时,跌跌撞撞跟随,随后紧紧抱住了他,浑身又热又烫。
他不肯松手,好似一只浮出水面的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缠住了沈渡的腰身。
他到底是一个有重量的男人,沈渡逐渐站不稳,无法控制的与他一起倒在床上。
柔软的床垫承受了两个大男人的重量,缓缓下沉。
这个姿势太过别扭,沈渡不得已,只手扶住了男人越靠越近的腰身。
男人嗅了嗅沈渡身上的气息,似乎是很满意一般,止不住用脸颊蹭着沈渡结实饱满的胸膛,泛红的桃花眼稍稍眯起。
下一刻,他小巧瘦削的下巴被沈渡捏住,那张带着薄红,宛若玫瑰花般瑰丽矜贵的脸上显露出几缕迷惘与不满。
沈渡不想又稀里糊涂得罪了人,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微微眯起眼睛,那双稍显狭长的眼眸扫视过手下的面孔,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耳根,语气低沉,竟有些莫名温柔。
沈渡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携着酒气,染着艳红的面颊因为被一只大手控制住,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眉宇间露出些稍显苦楚的隐痛,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姜遂生。”
沈渡本是散漫慵懒的表情,在听到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后,脸色陡然产生变化,他的眼瞳深处掠过一抹深沉。
鼻尖似乎又弥漫起来浓重的血肉腥气,沈渡捏住男人的手指稍稍用力,直至男人不适的挣扎,沈渡也终于从这张有几分眼熟的面孔上,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不怪他没有认出姜遂生,世界陷入末日的地狱之后,上辈子沈渡曾经远远见过这位掌控着第一基地的大佬一眼,只是当时的姜遂生面貌全毁,浑身上下气息阴寒森冷,与恶鬼附身没什么两样,叫人闻风丧胆。
“……姜遂生。”沈渡低喃着这个名字,放开了控制着对方的手,心里头觉得有些荒谬和难以置信。
男人的下巴浮现几道淡淡的指痕和薄红,他不理解沈渡的表情,只是心里头的委屈愈发浓郁。勾住沈渡的脖颈,他主动迎上前,凑上去,笨拙地咬住了对方的嘴唇。
“嘶……”沈渡的思绪被打断,一回神,嘴唇破皮,正在逐渐渗出血来。再低眼看看磕磕绊绊亲着自己的男人,他气不打一处来。
旧恨新仇涌上心头。
上辈子自己被家伙折腾的不轻,现在重生了,还来?
沈渡目光微沉,将凑上来的男人按住,低头吻了上去。
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黏糊的深吻,沈渡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越来越热。
姜遂生双臂攀住沈渡的肩膀,双眼泛着一层犹如雾气氤氲般的水色,两条又长又直的大腿也如同藤蔓一般缠上了他。
半晌,姜遂生终于勾缠不住,松了力道,呼吸变得非常急促:“唔……”
他面颊湿红,微微睁大眼睛,视线前是衣襟轻敞开后,清晰滚烫的锁骨与胸肌。
尤为突出的是锁骨下那颗米粒大的黑痣,上头悬着一滴晶莹欲滴的汗珠,顺着青年的动作摇摇欲坠,最终隐没至衣襟深处,色气十足。
姜遂生喉结滚动,眼神散乱,喉间却莫发涩干哑。
“……你是?”他隐隐约约觉得不对,但是想要清醒的意识伴随着踩着云端的悬浮感,沉迷得更深。
“沈渡。”那人把住他的后颈,一字一顿的强调。
“沈渡……”他无意识的附和,而后主动凑上去,有些急切而热烈同对方拥吻着。
那人轻笑一声,俯身回应着吻。
姜遂生狭长的眼眸倏忽瞪大,指甲抓挠着对方的背部,拼命挣扎了起来。
不过他的动作却被对方轻巧压了下去。
窗外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房间里的声音,似猫儿啼春一样响了整整一夜。
两人底下的床单汗湿浸透,已经没法再看。
沈渡本来睡得还挺沉,但耳朵旁边总响着蜜蜂嗡鸣似的声音,他伸出手,不耐烦抓了一把,谁知手里头竟然传来一阵圆润柔软的实感,警惕心不少的沈渡,霎时就睁开眼了眼睛。
他瞅着手中挣扎不断的光团,难得有些迟疑和怀疑人生:“……你是什么玩意儿?”
系统快要气炸了,从他的掌心钻了出来,抽了沈渡几巴掌,才勉强平息怒气。
“我是虐文拯救系统……”
沈渡听他巴拉巴拉一大堆,原本还有些警惕,不过看着这个傻乎乎的东西叽里咕噜,心思也慢慢淡了下来。
大段的剧情开始传输进沈渡的脑海,沈渡唇角本来还算轻松的笑意,逐渐消失。
这是一本常规的渣攻贱受末日文。
贱受正是刚刚不久还躺在沈渡怀中的姜遂生。
姜遂生出身豪门,是金尊玉贵、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而主角攻是薛彦,则是姜遂生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不过姜遂生的家世更好一些,姜家看在自家孩子的份上,时而也会帮扶一把薛家。
两人还有一个医药背景出身的发小戚学林,三个人小时候的模式就是标准的损友死党,从小一起捉鸡逗狗,没少让家长头疼。原以为会一直以这样的方式处下去,可姜遂生在青春期的时候,突然觉醒了性向,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好友薛彦。
姜遂生哪里是能藏得住心意的主,没多久就整得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喜欢薛彦,但薛彦说自己是个直男,对姜遂生没感觉。
姜遂生刚开始薛彦告白,暗中给薛家送好处,薛彦也就乐的当做不知道,不捅破这层窗户纸,最后索性出了国进修顺便躲避姜遂生的追逐,中间还是不是发条消息与姜遂生联络一下感情,言辞暧昧不清,说直不直,整得姜遂生心慌意乱,还以为自己有机会。而薛家也在这段时间蒸蒸日上,眼瞅着就要追上了姜家。
姜遂生一直以为自己有机会,眼瞅着薛彦回国还准备了一个盛大排队打算跟他告白,却得到了薛涛准备联姻的消息。
姜遂生顿时如遭雷击,满心欢喜化作了不敢置信与难堪,一边看着薛彦朋友圈秀恩爱的照片,一边在发小戚学林的会所里自虐式的狂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