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尾殊
沈渡回到江家的时候,江家人给了他一张卡,说是零用钱,里面的数字数量可观。
姜遂生蹙着眉头,有些不满意的说道:“你还是学生,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哪能用你了。”
姜遂生美滋滋地琢磨着同居,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沈渡掏钱。
沈渡揉了揉他的脸蛋,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折腾的,皮肤嫩得出奇,难怪敢信誓旦旦谎报年龄。
姜遂生鼓起的脸颊被他揉捏的泄了气,又听他道:“我们两个人的房子,没理由让你一个人出钱。”
他声线稍显冷感,但所说的话却让姜遂生心尖掠过几分甜意,他眼眸湿润又明亮,抱住沈渡的胳膊就往他的臂弯里撞,然后目不转睛凝视着沈渡,声音柔情似水:“你真好,老公……”
这声老公七拐八弯,带着心底的荡漾,嗲得要命,沈渡手一抖,刚刚举起的酒杯抖了抖,撒了自己裤子一身。
姜遂生眉心皱起,嗔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说完话就捏着纸巾往桌底下钻了下去,急急忙忙给沈渡擦着裤子上的酒渍。
沈渡起初没当回事,还要去捞蹲下去的姜遂生:“没关系,等会儿就干了。”
哪成想姜遂生净做不正经的事,擦着擦着就往下三路招呼,沈渡额头青筋直跳,攥住人的手腕,把人拽了起来。
他声音有些冷,一字一顿:“姜!遂!生!”
他生气时总会寒着脸,原先姜遂生怕得要命,眼下被沈渡宠着疼着,也没那么害怕了,一屁股坐在沈渡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就开始拉长语调,做撒娇状:“我跟小沈打个招呼嘛,你至于生气么?”
沈渡听他这狡辩,都快气笑了,他伸手捏住姜遂生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巴:“你怎么这么骚呢?”
姜遂生被迫扁着嘴巴,还不忘仰头去蹭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含糊着声音,振振有词:“你们男人嘴巴上不说,不就是喜欢骚骚的类型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沈渡挑着眉,也没躲避着姜遂生的亲吻,只问道:“屁股不疼了?不疼了回去弄死你。”
这对沈渡来说,都可以算是粗口了,哪成想姜遂生眼睛都听得发光了,红艳的舌尖在唇瓣上舔了舔,清润的声音都稍稍有些喑哑:“我觉得晚上应该差不多能行。”
他抹那处的药膏是花了大价钱请老中医调配的,据说还是传下来的宫中秘方。
虽然价格不菲,但是姜遂生对于效果十分满意,早上抹了药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又能行了,渴望着另一种程度的滋润。
这家伙是小黄文主角受转世来的吧?沈渡是彻底服气了,哪有这种喂不饱的玩意儿。
他毫不客气的拍了姜遂生的臀尖一把,饱满的臀瓣弹性极佳,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姜遂生在粉红色的灯光下面颊一红,眼瞳水光潋滟横了沈渡一眼,不似怪罪,更似勾引,不过很快他又垮下脸来。
好吧,还是有点痛的,看来今晚是不成了,他还想着一星期七天,天天有肉吃,看来这个伟大的想法只能暂时搁置了。
还好沈渡不知道他的想法,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哪怕有系统任务在身,为了小命着想他也要提桶跑路了。
三十多开荤的处零,恐怖如此。
沈渡捏了捏他的臀肉,示意他起身:“行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多重吗?”他好歹是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姜遂生哀怨扫了他一眼,真是不解风情的男人,他搂着沈渡的后颈不撒手,把脸蛋埋在他的脖颈,小声嘀咕:“人家很注意控制体重的。”
沈渡拿他没办法,只能调整坐姿,将这腰细腿长的家伙塞到怀里。
不过姜遂生也没有说错,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看着瘦削,该有肉的地方都有,其实抱在怀里很舒坦,跟个大型抱枕一样。
姜遂生满意了,躺在他怀里,半阖着眼睛,像极了一只被主人宠爱的贵族猫咪。
两人亲昵无间的样子,在酒吧里并不突兀,只是放在有心人的眼里,却分外显眼,甚至是刺目了。
他的手机搁在桌面上,嗡嗡震动了几下,很快就被频频闪烁变化的灯光遮掩了过去。
姜遂生没注意,或者说是发觉了也懒得搭理。
下一刻,戚学林满头大汗隐含着惊恐的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张着胳膊拦着人,一米八几稍显健硕的身材将后头的人挡得严严实实,张着嘴巴解释着什么,还不停向着沈渡和姜遂生,尤其是后者拼命使着眼色。
沈渡察觉异样,拍拍姜遂生示意他起身,然后不着痕迹将人护在了后头。
而一张熟悉的面孔很快突破了戚学林的阻挡,朝两人冲了过来。
是薛彦,他那张与沈渡几分相似,俊秀的脸上怒气勃发,两只眼睛瞪大,眼珠子泛着红色的血丝,仿佛一头狂躁中的狮子一样紧紧锁住了两人。
薛彦在沈渡的面前从来是斯文的样子,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狂怒中的模样,姜遂生本就对拐了好友的亲人感到心虚,眼下面对盛怒之中的薛彦更是胆怯,有点不敢去看对方。
沈渡倒是淡定自若,他不怕薛彦,甚至不怕江家人怎么看待。
他和姜遂生是正常恋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又什么好担心的。
薛彦目眦欲裂。
他本来是陪着新婚妻子出门去逛街,不打算过来了,不过逛完之后发现时间还早,毕竟是发小的店面,还是要给点面子过来一趟。
没想到他进来没多久,刚向老戚问起姜遂生,就看到了一对躲在角落里,你侬我侬的鸳鸯。
一个是他的兄弟,一个是他的亲舅舅。
薛彦难以置信,甚至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对象。
回过神后,才确定,这绝不可能的两个人,竟然真的搞到了一起去。
薛彦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姜遂生:“你是我兄弟吗?和谁搞不好,你搞到我舅头上?!”
姜遂生心虚得要命,见小鲜肉在前头隐隐护住自己的姿态,很感动,也没想躲,于是就从沈渡的身后钻了出来,握住对方的手,神色坚定:“老薛,你不懂,我是真的喜欢沈渡,没想着玩玩。”
薛彦气得咬牙切齿:“他几岁,你几岁,你三十多的人了说是真心实意,鬼会信。”
姜遂生不乐意了:“谁说年龄大没有真爱?你放什么屁呢。”
薛彦一时间血气上涌,面色铁青。
姜遂生在他身前一向听话,堪称是百依百顺,什么时候和他顶过嘴。
薛彦有点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姜遂生的桀骜难驯而生气,还是真的因为亲人和好友搞到一起去而生气。
薛彦握紧拳头,愤恨道:“总之不许,你不许和沈渡在一起!”
他又去看面无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被亲人撞到恋情而慌乱的沈渡,说:“舅舅,你在读书,还是以学业为重,而且妈妈和姥姥他们也不会同意的,跟我回去,今天这事我就当作没看见。”
姜遂生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拨开沈渡挡住他的手,怒气冲冲道:“这天底下哪有外甥管起舅舅的事情,我和沈渡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
薛彦被他驳斥的一愣,反应过来后,冷笑了起来,指着姜遂生的鼻子,又盯着沈渡:“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了我十几年,换养条狗都有感情了,他能这么快喜欢你?不是不要脸天生浪,就是把你当作替代品,小舅你年龄小,不要被这种老男人给骗了。”
他一字一句,都是往戳人心窝子里去的,姜遂生即使前几天就和沈渡摊过牌大哭了一场,再次听到这话还是心惊肉跳,他眼眸紧紧落在沈渡脸上,生怕他因为薛彦的话有了动摇,不肯与自己再在一起。
结果沈渡面上没什么表情,他看不大出来,而薛彦撕破脸之后,却是说得痛快极了,骂姜遂生不知廉耻勾引年轻人什么的。
这话姜遂生也认了,他的确舍不得小鲜肉,恨不得舍了脸面将他勾得死死的,但薛彦说他对谁都浪他就不服了。
姜遂生感觉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竟然把真心挂在薛彦身上十多年,他心头发寒,冷哼一声道:“薛彦,我和沈渡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他以后玩够了要想抛弃我,我姜三儿也就认了,现在还轮不到你管!”
这臭不要脸的!薛彦忍不住了,捏起拳头朝着姜遂生揍了过去。
他气势汹汹,姜遂生一时之下也没想到多年来的发小真的会动手,吓了一大跳的同时,竟然是呆愣在原地。
沈渡忍无可忍,拽过姜遂生,将他护在身后,顺手挡住了薛彦迎面而来的拳风。
沈渡阴沉着脸:“你闹够了没有?”
第80章 他很好
四周响着节奏欢快的音乐,与几人凝重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薛彦看着被沈渡护得牢牢的姜遂生,而对方正仰着头,仔细凝视着沈渡,眉目中带着一种令人熟悉的紧张爱慕。
薛彦清楚那种表情,在不久之前姜遂生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紧紧注视过自己。
他太习惯了,习惯到察觉失去后,竟然有一瞬间的错愕和一种东西被人抢走的不适感。
哪怕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爱姜遂生。
“他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薛彦盯着姜遂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你被他骗了。”
他看向姜遂生的神色阴戾而戒备,目光冰冷如利刃。
薛彦是真的这么觉得的,他心里头腾地生出一股厌恶和痛恨。姜遂生就这么离不得男人吗?没了他薛彦,又盯上他舅舅。他可真够浪荡的,光逮着他们江家的男人薅了。
说出心里话后,薛彦痛快了,他能看见沈渡陡然变冷数倍甚至是森寒的视线。
他呼吸一窒,显露在脸上的讽刺凝固在脸上。
说来别人可能不信,他这个新认回来的舅舅总是叫他有种发憷的感觉。那双眼睛看人时,黑色的瞳孔不带着什么感情,好似一看就能将人看透,窥探住人心底处在琢磨什么一样。
再加上那张脸,和他过世的外公像了九成,冷眼瞧人时,薛彦总觉得是自己那位威严冷酷的外公又活过来了。
姜遂生也注意到了,他眸光颤了颤,眼瞳中露出一种畏惧和瑟缩的神色,怕沈渡听进去了,真的想要舍弃了自己。
沈渡脸色冰冷,对的却不是姜遂生,他捏着薛彦的手腕,而是反问道:“他这么糟糕,你还和他做十多年的发小?”
薛彦和剧情里描述的差不多,看着斯文儒雅,实际上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劳你操心了。”沈渡见他面色明灭不定,似陷入了怔愣中,于是不咸不淡地说道:“薛彦,我有眼睛,我自己看得清。”
他看了眼手机,黑眸中暗含警告:“我已经联系了你的老婆过来接你,你收拾收拾,等会儿就回家。”
薛彦眼眸一闪,听见这话,发热的头脑有一瞬间的清醒。
沈渡没有再理会他,对着姜遂生张张手,姜遂生便宛若一条灵巧的蛇一样,柔弱无骨攀着沈渡身上,白皙的手也紧紧与他十指交扣。
握住小鲜肉节骨分明的手掌,姜遂生眼里浮起泪花,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双桃花眼里此时全心全意都是沈渡。
怕是沈渡叫他出门右转跳淮城湖,他也会毫不犹豫往下跳。
薛彦脸色阴沉得像是冒着寒气,面色变化着,喉咙哽住什么,胸膛起伏,眼神直勾勾地没吭声。
姜遂生有沈渡护着,他不害怕薛彦,最怕的是沈渡听信薛彦谗言,不要他了。路过薛彦时,还不忘补上一句:“薛彦,我是真心喜欢沈渡的,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对他。”
这话说的,跟外头的黄毛一样。
戚学林刚才吩咐人将舞台上的动静调得更大些,吸引走客人的注意力,好不容易解决完这场骚动,回来听见发小这句信誓旦旦的发话,险些一个脚滑跌倒过去。
笨蛋姜三儿,火上浇油这不是?他抚额,拉住隐隐约约有暴怒迹象的薛彦往自己的私人包厢走:“不是我说,三儿他也不容易啊。你看他十来年了,找到这么一个合心意的对象容易吗?咱们做兄弟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浑浑噩噩后半辈子吧?”
薛彦沉默半晌,冒出一句:“他是我发小,沈渡是我舅舅,他们差辈了。”
戚学林挑了挑眉,不以为然:“沈渡是你舅舅,又不是姜三儿舅舅,顶多算个老妻少夫,圈子里什么没有,三儿他们这根本就不叫事。”
薛彦牙齿咬得发响:“荒唐!”
戚学林:“不荒唐不荒唐,两个人都未婚,清清白白得很,天作之合。老薛,你这么难受,不会是不甘心吧?”
他意有所指:“咱们眼瞅着都奔四了,老薛,总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