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尾殊
薛彦还站在病房前,眼神复杂,心间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亲眼看着姜遂生是劳心劳力照顾的自己舅舅,他是彻底明白了对方是颗纯粹的恋爱脑。
后悔吗?倒也没有,只是看见姜遂生的真心有些怅然若失罢了。
戚学林勾着薛彦的脖颈:“等会儿去喝一杯吗?”
他觉得,不久之后,应该能够喝上沈渡他们的喜酒了。
国内不能结婚,可没说姜三儿他们不能办个婚礼啊!
薛彦深吸了一口气,痛快答应:“行。”
过去的终究过去了,何必再介怀。
病房里,沈渡很无语。
他盯着送到跟前的汤匙,忍不住强调:“我是躺在床上,不过还没残废。”
姜遂生不依不饶:“躺了大半个月,谁知道你身体好没好。”
他递过勺子,像哄小朋友一样:“来,老公张嘴。”
沈渡:“……”很憋屈。
沈渡喝了一大碗粥,过了会儿想去上厕所。他躺了大半个月,可底子好,自己摸索了下,下床走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姜遂生不放心,非要跟在他屁股后头。
沈渡眼皮子狂跳,由着他一起跟进了厕所。
拉链拉,掏家伙,身边人的目光愈发灼热,撅着嘴巴,口中发出哨声。
沈渡额角青筋一鼓,眉宇间的冷峻差点维持不住,他忍无可忍:“姜!遂!生!”
姜遂生眼梢一挑,眼波微横,目光炯炯,开口时还振振有词:“我这是在帮你。”
眼看着沈渡沉下了脸,他嘀咕了一声,识相的没有再作妖,只是那双依旧瞅着沈渡不放。
哎呀,小沈还很可观强壮,他彻底安心了。
沈渡解决完生理问题,冷笑了一声。姜遂生眼睛直往他下三路瞟,他哪里不知道这家伙在琢磨什么。
沈渡面无表情走出卫生间,身后还坠着个小尾巴,不依不饶。
姜遂生张口撒娇:“老公,等出了院我想……”
沈渡打断:“不,你不想……”
姜遂生忿忿:“我想!”他又不是受,哪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沈渡心如止水,神色自若:“我还是个病人。”
姜遂生眼神飘远,脸蛋浮现两团酡红:“……嗯,小沈不用的话,坏了怎么办。”
沈渡:“……”玛德这货还真不会是什么小黄文跑出来的主角受吧?
姜遂生勾缠着他,像是实力卖痴的大猫开始撒娇,蹭在他身上不放:“沈渡……好老公……”
沈渡:“……回家再说。”沈渡还是要脸的,才不整什么病房play。
姜遂生目光流转,眉眼间自有一股子韵味。
等到了出院那天,沈渡回了家,刚洗了个澡,光天白日就被姜遂生拉上了床。
如火逢林,一点即着。
姜遂生身上浸满了甜蜜的汗水,紧紧扒在沈渡身上不肯撒手。
接连用完了好几个套子,姜遂生趴在沈渡胸口上,眼珠子缓慢转动了一下,呼吸都显得艰难了起来。
他不死心,用气声断断续续说着话:“老……公,你好棒……”好喜欢……他简直要死在沈渡身上了……
沈渡:“……闭嘴休息吧你。”
姜遂生双眼放空,脸颊连同整个身体都红成了熟透的虾子。
沈渡的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通:“日后别减肥,多吃点,太瘦了。”撞得他耻骨都疼。
姜遂生的魂已经不在房间里,正往天上飘着。听到沈渡的话,慢一拍才反应过来,翻了下白眼,有些幽怨:“……哦。”日后要是都有今天的强度,别说增肥,叫他做什么都愿意。
沈渡只当他是听进去的,推了推不甘不愿的姜遂生,起来从抽屉里翻出个丝绒质的小礼盒。
姜遂生眼眸立刻瞪大了几分,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他呆呆地注视着沈渡从盒子里取出一只款式简单又大方的戒指。
沈渡说:“姜哥,伸手。”
姜遂生便乖乖伸出手来,低眼看着沈渡亲手将那枚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头。
沈渡看着他痴痴盯着戒指看,笑着问:“姜哥,喜欢吗?”
姜遂生回过神,眼泪一瞬间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泪水打湿了浓密的睫羽。
他止不住地点头:“喜欢,很喜欢……”只要是沈渡,不用戒指,哪怕是易拉罐的拉环,他都喜欢。
沈渡把他抱住,低声道:“姜哥,往后我们好好在一起。”
姜遂生枕在他的肩头,眼眶里满是泪水,连着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但他还是在用力点头。
姜遂生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曾经苦苦追逐的东西,就这么轻飘飘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吸了吸鼻子,心里头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落不到实处的慌张。
姜遂生抬起头,目光痴恋流连在爱人那张清俊的脸上。
他喃喃道:“沈渡,我好爱你……”
这一刻,姜遂生心里充斥着快要淹没他的满足与幸福。
第83章 捉奸
入夜的冬天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足以冻结一切的干冷。
酒店的房间开着一盏橘色的床头灯,氤氲着几分暖意。
纯白色的双人床上,修长的手麦色手臂攥住了一段白皙劲瘦的腰身,凸起的指节缓缓收紧。
汗水滴答落在微微凹陷的腰窝上,麦色的肌肤与另一人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透露出几分撩拨心弦的色气感。
被扣住腰身的青年拥有一双琥珀般透着些许冷质的狭长眼眸,此时这双眼瞳里冷淡全无,夹杂着几丝迷乱的欲色与即将沦陷的挣扎。
他攀着另一人的脖颈,另一只手还在推拒,不过那只手力道很小,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而很快这点动作也被压下。
“不行……这样很难受……”青年还在迷迷糊糊说着话,半醉半醒的季临下意识听取了对方的意见,调整姿势。
昨晚是季临好友的订婚宴,一群人在婚宴过后,转场会所度过朋友最后一个单身夜,在包厢里喝多了,季临作为对方的铁兄弟,帮着挡了很多酒。
他是被爷爷带大的,爷爷是个老战士,对季临家教很严,他鲜少这么放纵过,一个放松竟然醉了大半。
季临的兄弟知道他爷爷的作风,不敢送季临回家挨骂,便在会所找了个地安排着他睡下了。
季临睡到一半只感觉身体愈来愈燥热,刚想掀开被子时,身边就贴上来一具冰冰凉凉的身体,对方跟八爪鱼一样扒住季临,任是他怎么说也不放手。
凉丝丝的唇瓣磕磕巴巴落到季临的脖颈间,再是唇角,他没忍住,几分酒意携着燥意,宛若海浪般涛涛不断上涌,翻身将在自己脸上胡乱亲吻的人给压了下去。
刚开始没什么经验,季临先是有些笨拙生涩,令对方一个劲不舒服的哼哼唧唧。
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睁得溜圆,修剪良好的指甲对着他又是抓又是挠,把季临的后背挠得跟猫抓板似的,简直没法看。
青年琥珀色的眼尾上挑,张着手,眼看着又要给季临一下,咬着牙,断断续续道:“不干了,你活太烂……”
季临倒抽一口凉气,摁住这家伙还要作恶的手,额角迸出井号,他冷着脸,脸色很难看:“你见过做到一半还能撤回的吗?”反正他是不能的,季临从前是禁欲,不是想断子绝孙。
“……”青年也是男人,自然也清楚。他偏过头,闭着眼不说话,躺在床上跟条翻白肚的死鱼一样。
这难搞的家伙……!季临暗骂一声,到底是吸取经验教训,重登赛场。
猝不及防,青年湿了眼眸,死鱼软成一滩烂泥,低下头咬住季临的肩头。
他咬得狠,放开时季临的肩头都留下了一个透着血痕的印记。
季临:“……”太恶劣了这家伙!真的难搞!
季临无语住了,趁着空隙摸了下肩膀,还好没出血。
他一停下,青年额头冒着细密的汗水,脸蛋子酡红。支棱着两条大长腿开始乱折腾,随后勾住季临的小腿,稍稍用力。
季临没遇见过这么娇气的人,沉默了一瞬,开始如老黄牛犁地般勤勤恳恳。
他觉得是牛郎也没自己这么累的,第一次跟伺候祖宗一样。
如鱼得水,一切开始恰到好处。
瘫软在床上的乔佑年恍恍惚惚,就差翻白眼了。
极富侵略性的气息,更加用力的动作让他面颊上的温度仿佛正在一路灼烧了灵魂深处。
原来以前视作洪水猛兽的那档子事,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怖。至少一直纠缠在乔佑年身上梦魇般的痛苦和矛盾在这一瞬间缓和了许多。
他半阖着双眸,白皙的脸颊晕着两团绯红,身子轻飘飘的,好似化作了一滩春水,鼻尖是浓郁的荷尔蒙夹杂着两人的咸涩的汗水味。
换做平日,乔佑年早就跳起来了,死都不肯睡这张床,可现在,他瘫在床上,气都快喘不匀了,哪里还管得过来。
他张着眼,虚虚地看着撤离战场的男人,张着眼,心想,谁他妈整来的资料,说那小贱人的男人是个银样镴枪头,自己还是第一回,险些折腾死这上头了!
乔佑年体力不支,眼前的视线有些恍惚发晃,下意识追随着男人从床上起身愈发显得高大挺拓的身形。
季临察觉到了,转身看了他一眼,俯下身来,两条笔直有力的长腿杵在乔佑年跟前,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荷尔蒙,有一瞬间的让乔佑年头晕目眩。
季临自认为是新世纪的好男人,再加上老爷子的耳濡目染也做不出这种提起裤子就跑的渣男行径。
今晚这回事,他的责任占了一半。
季临紧着眉头,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他觉得以乔佑年那个青涩和难伺候的劲头,不像是能有对象的样子。
乔佑年现在头脑跟蒙了雾似的直发晕,下意识顺着季临的话,摇摇头:“……没有。”他和男朋友已经分手了,好几次对方被他捉到出轨,还嘴硬说是应酬。
乔佑年家底子厚实,是独生子,从小被家里捧着长大的,忍了又忍,昨天亲眼撞见男朋友勾着个小年轻打啵,没忍住,给人甩了一巴掌,强忍着难过潇洒离场,还不忘给人发去了分手通知。
季临说:“我家里管的严,也是第一次,你愿意的话,我愿意负责。”
季临没谈过恋爱,但别人青春期时对着漂亮女生躁动不安时他没有任何感觉,等到了二十好几,被家里老爷子催着去相亲的时候,才隐约发觉了自己的性向。
他顿感压力巨大,老爷子不得打断他的腿,这次在兄弟的酒局上醉倒,季临又何尝不是在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