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炮灰上位中 第99章

作者:尾殊 标签: 快穿 正剧 单元文 穿越重生

祁瀚看了眼前面两道逐渐远离的身影,看看身边失魂落魄,脸上好似错失了一个亿的青年,黑着脸呵斥:“沐禹,看你那小家子气的样,季临不是你男朋友吗?上去就是了,怕什么?”

叫做沐禹的青年嚅嗫了会儿,没说出反驳的话,他是贪财,可又不傻,这会儿当众上赶着去找季临,不是挽回,那是自取其辱,只会把人推的更远。

祁瀚脸色更加难看,拽着身边的青年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他们走得快,很快就赶上了两人来到了中间的喷泉小广场。

小天使塑像的前方,面容清隽的青年正踮脚抱住男人的肩头在索吻,眼皮和睫毛都在抖动,脸上的神情迷醉又甜蜜,而身形笔直的男人逐渐弯下腰来,微微侧头,唇角轻扬克制又隐忍,英俊的脸上是几分淡淡的无奈和纵容。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极为登对般配的一对。

两人到时,季临若有所感,侧目向他们看来,那双眼睛的目光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下依旧透彻得可怕,一看就相当难以欺骗。

沐禹呆呆凝望着季临,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难过。

他不由得上前了一步,叫住了好久不见的男人:“季临!”

季临没有转头看,反倒是他怀里的乔佑年刷的一下回头,冷冷看了过来,眼神里还透着一股护食似的凶狠。

乔佑年心里的妒火正在熊熊燃烧,他早知道的,季临这种男人看着沉稳古板,实际上光凭对方的样貌和身材,就足够有勾人了,再加上一个家世好简直就是绝杀。这不,眼前这个小骚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乔佑年倒真的希望季临只有皮相,没有那么好的背景,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包养季临,叫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你……”沐禹被他吓了一跳,退了半步,又悄悄朝着季临看了过去,然而叫他失望的是季临至始至终都没有分给他半分目光。

他有点委屈,也有点后悔,这家伙这么凶悍,家世好些怎么了,哪里比得上自己?

季临只在原身的记忆中见过对方的前男友,对于这个给人带来绿帽子的小青年,他不是原来的季临,没有任何心疼或是愤怒的感觉。

他只是看向了祁瀚,这个男人也正看着自己和乔佑年,脸上的神色很复杂,有后悔和遗憾,也有一种痛快看好戏的感觉。

季临联想到刚才去接乔佑年时,对方的心不在焉,眉宇攒动,眼中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低头去看乔佑年,对方脸上的神情宛若宛如被冻住一般,一双眼睛寒气十足之外又显露了几分戾气,像极了冰层下墨色的寒石。

“小年,走吧。”季临没想和这两人纠缠,他拍了拍乔佑年的腰,皱了下眉头。

很少有人不对前男友出现重现在跟前而无动于衷的吧?何况还是曾经给对方带过绿帽的男朋友,季临他就不会有一点点觉得难堪吗?而他自己也是乔佑年的前男友,这位季大公子难道不会心存芥蒂吗?

祁瀚将心比心,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季临会表现的如此淡然。

他今天本来就是恶心乔佑年来的,见状把住沐禹的肩头,笑了下,有点讽刺的意味:“乔佑年,真有你的啊,攀上高枝就不认旧情人了?”

沐禹挣扎了下,有些可怜巴巴地瞅着季临。

祁瀚唇角挂着嘲讽拉满的笑容,半点不觉得小情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乔佑年双眸骤然一深,随即眼中露出浓烈的厌恶和不愉:“祁瀚,你脑子有病就去看,别搁着恶心人。”

祁瀚状似无所谓的笑了声,心里头却极为不痛快,他没回乔佑年的话,只是对着季临说道:“季先生,我和乔佑年分手的原因相信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他说:“前两年他跟条狗似的追着我,你信他这么快就喜欢上你了?”

祁瀚报出一个日期和酒店的名字,嘴角的弧度轻蔑,带着揶揄和如同获胜的雄性一般的炫耀,徐徐说道:“当时你在是吗?那天之前,乔佑年刚撞到我和情人在一起,他知道你的一切,很清楚我这位情人的对象是你……”

注视着乔佑年从嫌恶到陡然苍白的脸色,祁瀚笑容逐渐扩大,还没有冷嘲热讽着将话说完,就被一道波澜不惊的声音给打断了。

季临的语调低沉,辨不出情绪,却带着千钧压制力量,他挑着眉头,随后轻笑了一声:“祁先生,你扯了一大堆,其实是想说,小年和我在一起是为了报复你?”

祁瀚被他抢白,一下子有些怔住,被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锁住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莫名其妙的有种被看穿的心慌感。

他眉峰轻拧,回过神之后,反问季临:“不然呢?没有这个原因,你以为乔佑年真的会去爱你?”

季临还没有回答,他的耳边已经响起了来自系统尖锐的提示音,向他提醒着乔佑年的仇恨值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疯狂上涨着。

季临的瞳色在一点一点的变冷,原本幽邃的眼眸此时更是黑沉得吓人。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然后唇角那丝冰冷的笑意逐渐被收敛。

季临没有和对方争辩什么,只是稍稍直起身子,板正挺拔的腰身因为这个举动显现得更加挺脱高大。

他牵起身侧伴侣愈发冰凉透骨的手,看见对方仰面望来时,小心翼翼又有些惶恐无措的脸色,心里闪过一抹轻微的刺痛,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觉得小年没有说错,你真的有病。”

第95章 别怕

季临的态度出乎在场几人的预料。

他觉得祁瀚有病,祁瀚更觉得他是个奇葩。

怎么有人会对于这种事情无动于衷的?除非他的脑子根本就不正常。

祁瀚本来脸上原先带有嘲讽和得意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了起来。

他身边的小青年被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给吓住了,呆怔在原地,看看祁瀚又看看季临,见后者把乔佑年牢牢护在一侧,艳羡过后脸上难掩失落。

季临的好,他从来都知道,不然也不会找上祁瀚之后还舍不得和对方分手,季临为什么要瞒着他?他们明明可以过得很幸福。

季临至始至终都没有把原主的男朋友放在眼里,这世上哪有既要又要的好事,原身看似平和,实际上自尊心极强,哪里能容忍这样的背叛。今天就算是原身站在这,他也绝不会再吃这株回头草。

季临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他低头拢了拢乔佑年身上的外套,将敞开的衣襟给扣上。

对上乔佑年缓慢眨动的眼瞳,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走吧,小年。”

乔佑年浑身僵硬,视线伴随着季临的动作,闻言慢半拍跟上季临,而后者始终回头望着他,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动了动唇,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了,伴随着那人的话,乔佑年的面色陡然一白,眼里迅速地闪过一丝错愕和不知所措,睫羽颤抖扑簌着,像极了一只即将折翼的蝴蝶。

祁瀚:“季临,有病的不是我,是乔佑年。”

面对着乔佑年惨白的脸色,祁瀚的心里掠过一抹奇异的痛快,仿佛堵塞憋屈了许久的心口终于找到宣泄的地方,即使当众揭开人的疮疤显得十分卑劣,但起码此刻祁瀚的内心不再像之前那样的难受了。

祁瀚承认,这也是他对于乔佑年始终亲近不起来的原因。谁会放在一个正常人不去喜欢,偏偏要和一个心里有病的人在一起。

当年乔佑年妈妈自杀的事情闹得沸沸腾腾,人尽皆知,祁瀚当年是个小孩子都听说过。

他不喜欢甚至是畏惧乔佑年眼里那种几近偏执的眼神,他担心日后乔佑年疯起来,不像他妈那样捅自己,而是来捅他。

耳边响起了尖锐到有些刺耳的警报声,向季临显示着乔佑年一瞬间飙升到危险程度的仇恨值。

季临没说话,脸色却在倏忽之间沉了下来。

原来的剧情里从来没有过这一幕,乔佑年没有喜欢过原主,和祁瀚所预料的一样只是把季临当成了刺激对方吃醋的工具,祁瀚在这段感情中依旧处于掌握主导权的那个,所以他不慌不忙。

而现在许多剧情都发生了变化,乔佑年没有把季临当成一个毫无感情的工具人,他彻底沦陷在这段全新的爱情里,肉眼可见的无法自拔。

即使祁瀚从前未曾把这段感情放在眼中,甚至是有点畏惧,可当真正失去时,他却避免那种属于男人的劣性根,不可自抑的感受到了不甘与嫉恨。

系统在狂骂着祁瀚是个神经病,季临暂时没搭理它,只是第一时间抱住脸色由青转白的乔佑年,温柔安抚:“小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好吗?”

乔佑年琥珀色的眼瞳缓慢转动,对上季临眼中的柔色,瞳孔中盛满了迷惘与张皇,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攀住了对方的脖颈,嘴唇轻轻颤抖着,声音发紧到带着几分干涩:“季临……我……”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乔佑年几乎维持不住自己那具在旁人看来异常高傲和冰冷的外壳。

他很想告诉季临,祁瀚所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话到唇畔,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怕季临会嫌弃自己,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祁瀚说的没错,谁会去喜欢一个有病的人呢?

季临看出了乔佑年眼底恍如化作实质的张皇与畏惧。

他徐徐低头,贴住乔佑年冰凉的额头,两人的鼻尖相抵,温热的气息轻轻吐露在面颊,乔佑年猝然间就撞入了他那双黑沉又温柔的眼睛里。

季临俊美的脸庞落在背光的阴影中,声音低沉中又透着一股说不尽道不明的缱绻。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那个眉梢轻挑,神采飞扬中又显得傲气十足的青年。

季临说:“小年,别怕。”

乔佑年死死抱住他的脖颈,浓密卷翘的睫毛被一点一点的泪意所打湿,乖巧的落在眼睑上,他的呼吸伴随着季临的话语变得重了一些,喉结滚动几下,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气声:“……好。”

季临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用嘴唇碰了碰人的发梢,乔佑年原本冰凉灰白的脸色在他无声的安抚下,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祁瀚眉头皱得死紧,无法想象,都到了这份上,季临依旧能对乔佑年表现得毫无芥蒂。

他难以置信,甚至开始怀疑起了季临的脑子是否正常,反正祁瀚不相信真爱。

他们圈子里有几对是真正恩爱的?还不都是相敬如宾,实则各有各的乐子。

“季临,你早晚会后悔的,就和我一样。”祁瀚攥紧拳头,忍不住说道:“就算你能接受乔佑年,你那种家庭也无法接受像是他这样的疯子……”

“唔——!”他后话还没有说完,只感觉到眼前猛然黑沉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在面颊扩散开来,伴随着一阵温热的液体簌簌流下。

季临唇角一动,笑了笑,目光发冷,还隐隐透着一股压不住的戾气。

他有些居高临下地盯着弯腰捂住自己脸颊的祁瀚:“我的人,关你屁事,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祁瀚也算是富家子弟,从小到大都是给下面人迎着捧着的,这辈子没有受过这样的气,看着季临站在那头冷冷发笑的样子,没觉得畏惧,反倒是呸了一口血沫,嘲讽道:“老子又没说错,也只有你季公子把这疯子当个宝。”

他话音刚落,就算是早有防备,也一下子被人擒住手腕,朝着后背狠狠踢了一脚,酸爽到灵魂的痛楚令他瞬间就扑倒在了地上,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紧接着头顶上响起季临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

“这就算是还你嘴贱那下了。”

季临撂下话,搂着怔在原地的乔佑年就往外头走。

他见乔佑年不说话,略一扬眉:“吓到了?”

他开始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凶狠了,话刚一冒出来,就见乔佑年双眼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

季临细看,这眼睛里哪里有半分惶恐,亮得跟夜里老大的灯泡一样。

好嘛,正愁着怎么安慰呢,这下也不用了。

乔佑年整个身子跟软乎乎的泥巴似的,抱着季临的胳膊,他低着眼,睫毛眨动着,一股子酸涩劲直往眼眶上冒,眼睛立刻红了许多。

原来被喜欢的人护着是这样的感觉。

乔佑年第一次体会,却立马就爱上了。

两人准备离开时,恰好遇见了来找人的傅游。

他身上还是一股子浪荡公子哥的劲,旁边还跟着一个细腰长腿的漂亮姑娘。

季临没开口,都是聪明人,傅游也就装作没有看见乔佑年身上的狼狈劲。

他笑意盈盈地说道:“季临,这就回去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知道我的。”没和他多客气,季临点了点头。

“行,下回有机会再碰,记得带上你家媳妇。”傅游笑着挥手,若有所思看了眼喷泉的方向。

会所里开着暖气,乔佑年刚才穿得少也不觉得多冷,等出了外面,寒风伴随着飘雪袭来,他就忍不住在季临的怀里打了个颤。

季临低头看他,乔佑年莫名有点心虚,小声咕哝了一句:“大家都是这么穿的。”谁穿羽绒服去宴会啊,季临他也不是没穿个跟个企鹅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