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瑄鹤
以及发酸、发困的周身肌肉。
就算是戈尔之前再怎么小心,但也掩盖不了他那过于优越的体格,即便是和成年的小雪豹站在一起, 戈尔也明显比顾祈安的身量还要大一圈——
拥抱的时候, 前者是完全可以将后者圈在怀里的。
这么一晚上的承受,腰酸背痛倒也正常。
艰难移开视线的顾祈安这样安慰着自己, 诡异的竟是升起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成就感——他其实也蛮厉害的了!他都没有变成破布豹豹!
善于自我宽慰的小雪豹又躺平了, 他蹭在黑狼的怀抱里,懒洋洋打着哈欠,享受着冬春交接之际的灿烂日光, 缓缓恢复着体力和精力。
但搂着他的男朋友似乎并不想休息。
显然,一晚上伴随着兴奋的浅眠,以及小半个清晨陪着小雪豹的懒觉,都足以让这头年轻力壮、正是精神力足的黑狼恢复如初。
他渴望和自己毛茸茸的小伴侣贴在一起,见小豹子又靠到了自己的怀里后,戈尔的吻部凑了过来,轻柔地舔舐着顾祈安的耳朵和颊髭。
力道很轻,像是落下来的羽毛。
最初只是单纯的舔,很舒服,如同以往黑狼对小雪豹的按摩服务,因此顾祈安也很放松,不曾生出任何的警惕。
但几分钟后,这种舔变成了很轻的咬,如果换成人类的话来说,这动作里多多少少带了点儿“调情”的意味。
不是,狼哥你背着我偷偷学了多少东西啊?!!
警惕迟了的小雪豹就这么在自己的大意放任下,被黑狼轻咬的动作给挑起了一丝朦朦胧胧的火气。
是不愤怒的火,是情动的火。
刚刚成年并且身处发情期的大猫很是敏感,受不了撩拨,他就像是一点点星火,只要风来得巧,那燎原都成了随随便便的事情!
失策的顾祈安因为这股热潮而落入了敌人的圈套,他哼唧着翻了个身,露出了圆乎乎的毛绒肚皮。
耷拉在身前的四肢,热乎乎的黑色肉垫,一起一伏的胸膛和轻颤着的肚皮,还有那条明明酸软着,却还忍不住去盘着绕起来的毛绒长尾巴。
他快要被狼哥营造的这种暧昧氛围完全包围了!!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深入贴贴的邀请吗?!!
狼哥你这是诱导!!豹本来没想的!!豹才不是黄豹呢!!
戈尔:所以豹要接受邀请吗?
温柔又具有侵略意思的舔咬落了小雪豹的尾巴根上,顾祈安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盯着黑狼那双深邃的银灰色眼瞳。
他恍惚极了,然后就笨笨的,被狡猾的狼给引导地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
已经几个小时了,再来一次,应该也不算影响健康叭……
狼绅士依旧很温柔、很小心,竭尽全部的耐心对待他毛茸茸的小伴侣。
而躺平享受的小豹子也彻底放松,又一次把自己交付给了他那过于贴心的男朋友,这一交,就是小半天的时间。
中途,这位尚且年轻的毛茸茸小伴侣哭得很大声,快乐是快乐,但累也是真的,于是他想要当个半途而废的小废物。
豹嘛,没那么多追求,坚持不完男朋友的全程,应该也没有很丢豹叭?
但他更为年长成熟的男朋友则奉行“坚持就是胜利”的理念,他鼓励、安抚着自己的小伴侣,但小伴侣依旧想放弃,于是他们发生了一点点意见、思维上的分歧。
分歧的结果是早有所料的,毛茸茸的小伴侣被压制了。
当然男朋友对他的压制力道很轻,甚至可以说是温柔,可快乐到极限也累到极限的小雪豹还是生气了。
他是气呼呼、蓝眼睛里含着金豆豆睡着的,并且发誓等睡起来以后,要他狼哥好看!!
小雪豹:(放狠话)你等着!!!
戈尔:等——
疲累后的觉睡得特别深,至少顾祈安根本不知道在自己睡着后,戈尔给他进行了全身上下的大型清洁环节;也不知道他睡觉的时候黑狼抱着他、搂着他,小心舔着他的鼻头和嘴巴。
更不知道趁着他睡熟时,精神振奋的黑狼裹挟着傍晚前的日光,像是一阵飓风似的,扫荡了一下周围的云杉林,给熟睡中的小伴侣带回来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
狩猎回来,躺在野猪皮子中央的小雪豹依旧沉睡着。
戈尔满足地盯着对方看了几分钟,转头开始处理他抓回来的猎物。
野兔被撕开皮毛,内里的鲜肉被他一条一条地用獠牙撕开,很小心地堆叠在一起;野鸡被咬着拔光了羽毛,又褪去了藏在肉里细小的骨架,直到剩下可以直接咀嚼、吞咽的纯肉。
一整个过程里戈尔耐心十足,忙碌的空隙会转头看看他的小豹子,等看够了,则继续处理猎物,等两个猎物都变成肉条堆在一边后,这位拥有100分高分的男朋友又开始处理巢穴位置的卫生问题。
残余的骨架、皮毛、羽毛都被他弄到了裸岩山体的下方,被挖坑埋了个干净。
野兔、野鸡的骨头太小了,不便于小雪豹收集起来当骨片栅栏,因此戈尔处理起来也毫不心疼。
等做完这些事情后,黄昏正式降临,整片天空被染成了大片大片的橘红,火烧云绵延数百里,一路延伸到天际线,全然与远方的草甸相接,绚烂而梦幻。
没有人会不爱这个时间的草原,因为她美得让人心动。
强壮的黑狼安静地坐在“石床”旁边,远处的风轻缓地拂来,吹动着他周身黑亮、浓密的毛发。
他感受了片刻的晚风,随即转身,安静地趴卧下来,就那么安静、认真地盯着他的小豹子看个不停。
看了很久,直到终于睡过劲儿来的顾祈安在太阳落下一半的时候幽幽转醒。
睁眼的那一刻,顾祈安还有点懵懂。
嗓子是干渴的,视线是朦胧的,大脑是混沌的,身体是酸软的,屁股是火辣辣的。
他被黑狼轻轻舔着眼皮、鼻头,像是在进行叫醒服务。
于是,在那回神的一两分钟里,顾祈安忽然深刻意识到了一个极具有哲学性的问题——
快乐到了极点,原来也是会让豹厥过去的啊!
发现了这一理论的伟大豹学家深深叹了口气,他慢吞吞眨眼,看了看尾巴落在身后轻微摆动的戈尔,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分床!必须分床!
再不分床,豹要虚死了!
并不知道小雪豹在考虑什么东西的戈尔叼着提前准备好的肉条靠过来,主动往疲惫的小雪豹嘴巴边上喂。
上一秒已经思考到如何优雅又不失风度去分床的顾祈安,下一秒立马张嘴“嗷呜”一口含住送到嘴巴的肉,咀嚼之余在心里赞叹自己男朋友的体贴程度。
这种饭来张口的服务,一直持续到戈尔用这些小型猎物的零嘴把小雪豹喂个七分饱,随后他才悠哉地将放了几天的旧猎物拖出来,慢吞吞填饱肚子、贮存能量。
大多数野生猎食者一顿饱腹的饭能顶好几天,一周甚至是十天半个月不止,因此他们并不需要频繁地狩猎、进食。
但因近来动物的活动痕迹相对较多,再加上性成熟的前兆,步入成年的小雪豹食欲不振,因此食量也比以往小了很多,而戈尔也因为顾祈安食欲不振的问题影响了自己的胃口。
放了几天的猎物口感明显不比黑狼新猎来的野兔和野鸡,但早已经在身体和心理上得到满足的戈尔并不在意,即便没有任何人教导他,可他似乎天生知道怎么对顾祈安好。
等戈尔用完餐后,吃饱躺在那儿的顾祈安也缓足了劲。
见黑狼靠过来又想把自己捞怀里,生怕又擦枪走火的小雪豹立马站起来,他抖了抖毛,然后坚定地冲着黑狼“嗷”了一声。
那是不一起睡的意思。
睡可以是名词,也可以是动词。
戈尔明显愣了一下。
也就是在他愣神的瞬间,蓄了半格电的小雪豹娇娇气气地冲着黑狼哼唧一声,随后亲昵地舔了舔对方的鼻头嘴巴,就后腿撑力,一跃跳到了石壁上方的“露台”上。
差点后腿抽筋的小雪豹龇牙咧嘴,他慢吞吞趴下,垂下脑袋看着还立在原地的黑狼,低低“嗷呜”了一声。
有点渣男豹豹睡到狼就跑的心虚感,但不多,毕竟顾祈安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有节制!这样对身体好!
狼哥,我这是为了你和我的健康着想啊!
理不直气也壮的小雪豹甩了甩依旧没什么力气的尾巴,自上向下,冲着他狼哥露出了一个甜滋滋的笑容。
可怜的戈尔,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失去了怀里拥抱着毛茸茸小伴侣的机会。
但能有什么办法呢?狼总是最宠豹的。
黑狼有些无奈地舔了舔潮湿冰凉的鼻头,他发出很轻的低吼,其中对于小雪豹的关心意味十分明显。
用顾祈安的话来翻译,那就是狼哥在问他“你还OK吗”。
OK的、OK的,只要不负距离贴贴,豹缓会儿就更OK了!
小雪豹“嗷呜”着做回应,末了又扭扭捏捏地小声哼唧了一下,那是“狼哥过来点”的意思。
羞答答的,像是被抚摸的含羞草似的。
戈尔起身靠近,后肢撑起力道,前肢跃起正好搭在“露台”侧面的边沿位置,形成了一个借力站起来的姿势。
这个高度,正好让他的肩部以上的位置露在凸起石块的上方。
而位于上方的小雪豹,也探出半截脑袋,垂了脖颈,用自己的鼻头轻轻碰触着黑狼的鼻头。
冰冰凉凉的,因为呼吸而变得热乎,在温度逐渐升高的小空间里来回摩擦。
他们像是两个隔着窗沿私会的小情侣,是动物世界同性版本的狼密欧与豹丽叶。
虽然分床了,但那股甜滋滋的粉红色泡泡,也都多得能把“两张床”给一起淹没。
在黑狼和小雪豹黏糊糊的“晚安”之后,一个睡在“露台”上蜷缩着尾巴,一个睡在下面的“石床”时不时偏头看看自己的小伴侣,倒也静谧安宁。
落下一半的太阳继续下降着,橘红色的光最初是大片大片的,但很快,晕染的色泽还是缩小、消退,直到天空重新被深蓝占据,露出了只在夜色里跳动的星星。
姗姗来迟的高山兀鹫在空中盘旋了两圈,敏锐的视线令他很快捕捉到了两个分床睡的毛茸茸。
什么情况?
分开睡觉了?
他的两个毛茸茸的邻居是吵架了吗?!
心思细腻的高山兀鹫忧心忡忡,这份过于操心的习惯,让他脑袋上的羽毛显得比前一年更秃了点,隐约能看到头皮。
高山兀鹫:操心令鸟秃头.jpg
心里藏着对两个毛茸茸感情状态担忧的兀鹫回到了自己的窝巢内,他眨巴着黄豆大的小眼睛,视线来回扫落在睡到两个位置上的邻居,却忽然发现其中一个毛茸茸似乎在动。
高山兀鹫精神一振,立马细细看了过去——
在动的那个毛茸茸是顾祈安。
分床睡的想法是好的,但这只刚刚步入成年后性成熟的小雪豹显然是忽略了自己的发情状态。
最初十来分钟,没了黑狼的怀抱让他很不适应,但这种适应是能努努力以后克服的。
等顾祈安坚持着,好不容易习惯这种孤零零的睡觉姿势,并成功酝酿出睡意时,另一种新的感官彻底推翻了他想要入睡的打算。
——热的,痒的,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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