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星朝羽
纪瑗不让纪昙和自己玩,怕自己自杀倾向影响纪昙,怕自己怂恿纪昙杀了自己从而成为杀人犯。
所以对纪瑗唯命是从的纪昙彻底远离自己。
他无法置喙。
他难道让纪昙向着自己而不是护他周全的纪瑗吗?
哪怕他和纪昙有层血缘,他都做不出来这种不要脸皮的事。
比起养大纪昙的纪瑗,没有给予过纪昙半分温暖的血缘算什么。
纪昙听纪瑗不他们是对的,他们给纪昙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纪昙不看他不管他,都是应该的。
但是周文柏又凭什么?
纪恩谊眉心怨嫉,“周文柏到底有什么好?他自己来纪家退了和你的婚约,他单方面取消了和你的婚事,你是不相信我还是太相信他?”
纪恩谊不明白纪昙这么晚还要找周文柏做什么,是像中午那样跟个听话乖巧的小妻子给他送饭,到了晚上还要接晚归的未婚夫下班?
如果周文柏真的喜欢纪昙、爱纪昙也就算了。
偏偏不是。
要不然周文柏怎么会率先放弃结婚,仅仅是因为钟沛怡不同意。
纪恩谊略微想想都要受不了。
“你别说话了,嘴唇都青了。”纪昙指了指纪恩谊心肌缺血变化的唇色。
纪恩谊恶狠狠地瞪着纪昙,“被你气的。”
纪昙接话道:“那你心眼真的挺小的。”
“小心眼”纪恩谊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生硬地撇过脸,装作看不见纪昙。
“这个给你。”伴随着轻微的拉链声,一张卡被纪昙秀白指尖捏着递到恼怒的纪恩谊面前。
纪昙说:“去国外治疗没有钱用的话,可以用它。”
纪恩谊睁开眼,掠过纪昙手里那张薄薄的卡片蓦地怔住。
不可置信在纪恩谊大脑翻天覆地地折腾。
纪瑗看透了纪家一家子满是利益的虚伪心脏,不容许他们朝纪昙手上拿走一分钱。
纪士信没钱给他研究心脏病特效药全都是骗人的。
只是为了让纪昙拿出纪瑗给他的所有去救他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纪士信再拿纪昙吐出来的全部救纪家。
纪恩谊不懂纪士信为什么会觉得心天生冷漠症的纪昙会被自己威胁到,实际上纪昙根本不在乎自己死不死。
可能是纪士信固执己见,不相信人的心会生病,也不相信纪昙会见死不救。
纪恩谊对纪士信信誓旦旦的筹谋嗤之以鼻。
且不说纪昙多么听纪瑗的话,纪瑗不允许做的事情纪昙绝对不会做。
而他宁愿不再治疗也不会帮着纪家从纪昙身上剥皮喝血。
纪家已经有了他,不顾医生劝阻生下的病重患儿,难不成还要祸害另一个有病的孩子么?
“爷爷是骗你的。”纪恩谊竟然惊慌地不敢再看纪昙手里那张卡,快速道:“而且现在纪家在纪云薪手里,他答应妈送我到国外继续治疗,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姑姑不是让你不要把钱给别人么,你也不用给我。”
“不是妈妈的。”纪昙等纪恩谊说完,说明它来的途径,“是我工作攒的。”
纪瑗的几个老朋友有时候会让还没大学毕业的纪昙去她们的别墅或者庄园参与景观设计。
纪昙那个时候知识还没学到多少,但是硬是被拉去帮忙。
卡里面的钱不算特别多,小几百万还是有的。
纪恩谊听完还是无法解纪昙的行为,在他对纪昙的认知中,纪瑗不让纪昙给别人一分钱,纪昙哪怕是马路上捡到钱都不会给别人。
纪昙根本不会钻纪瑗不准纪昙把她留给纪昙遗产给别人用,而纪昙拿出工作的钱给他用的漏洞。
这很不纪昙。
“可是纪云薪说你没钱会死。”纪昙捏着卡的指尖泛白,眉心微蹙,不懂不认可却努力解,“他说你死了我会难过、会后悔,我不觉得我会,但是…”
纪昙费了很大力气,抬眼看向纪恩谊,艰难发声道:“其实妈妈不一定所有的话都对。”
“你为什么突然会这么想?”纪昙永远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有人改变了他,但是这个不是自己。
尽管纪昙现在的改变正发生在他身上。
纪昙愿意违背纪瑗的意愿,找出既不违背纪瑗又能帮他的漏洞,给他钱去治疗。
纪昙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起不可思议,纪恩谊更觉奇怪。
纪昙摇摇头却不肯再说了,放下手里卡,离开了纪恩谊的病房。
纪昙似乎是习惯了,每次他都是从纪恩谊的病房到周文柏的休息室或者从周文柏的休息室到纪恩谊的病房,这段路无比熟悉。
连同休息室传出来两道声音都格外熟悉。
只是纪昙无法从一模一样的音色中,分辨出哪个是周文柏,哪个又是说是去要见客户却来到医院的周赦。
休息室门打开那刻,纪昙才分辨出来。
周文柏瘦到纪昙中午见他时都被冲击到的地步。
面对一个人时还有疑虑,两个人对照般站在他面前,纪昙很容易将两人区分开。
尽管后面应该是周文柏,他的下颌处还印着自己才咬过的牙印。
纪昙清楚地辨认出后面那个不是,这个面对面看了自己一眼不发一言绕过离开的人才是周文柏。
周赦怆然从纪昙使他巨大怔忡中回神。
“你怎么过来了?”周赦声音沙哑地问,“都…听到了吗?”
纪昙没点头也没摇头。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也不应该由他对纪昙说。
周赦只能说:“先回去吧。”
“既然婚约取消了,那你能帮我把这个还给周医生吗?”纪昙突然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周赦。
周赦手指僵了僵才动。
是今天他刚取回来的周文柏和纪昙的婚戒。
周赦想不到纪昙过来找周文柏还带着婚戒的原因,是迟钝的纪昙都感受到周文柏疏远?
想要拿着戒指过来在今晚作出决定,是和周文柏求和还是与周文柏彻底分开。
周文柏毁了这一切。
掐断纪昙对他最后一次求和。
还是说。
他扮演周文柏太不合格,让纪昙觉得周文柏没有继续必要。
是他毁了周文柏和纪昙的感情。
“婚约取消是有原因的。”周赦智上不相信周文柏这么容易放弃,八岁的周文柏顶替他得到一生的梦魇,他不能在十八年之后再次顶替周文柏得到原本属于周文柏的幸福。
周赦干涸着嗓子,“你听听周文柏的解释再做决定好不好?”
纪昙略微苦恼道:“可是妈妈说,不要强迫别人接受不喜欢的事情,那样是不对的。”
周赦很想说,周文柏没有不喜欢和你结婚,他只是无法面对。
周文柏心里有太多苦越不过去。
但是这和纪昙说有什么用呢,又不是纪昙造成的,纪昙不需要也不应该去承担周文柏的痛苦。
反倒是纪昙,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原本定好的未婚夫疏远又听到未婚夫取消婚约永远不可能结婚的言论。
纪昙才应该是最无辜最委屈那个。
偏偏纪昙解不了自己的委屈,还在乖乖听着妈妈的话,善解人意地不想为难决定放弃结婚的周文柏。
周赦抹了把脸,只能又重复一遍,“先回去吧。”
周赦带着纪昙回去。
好在取消的婚约对纪昙没有很大的影响,纪昙按部就班地上学、生活,甚至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周赦看着这样的纪昙却也无法安定,隐隐吊着一口气。
周赦期间给周文柏打了无数次电话劝他。
周文柏的态度都是不冷不淡的。
“纪昙又高烧了。”周赦说,“你不是说,他发烧一般都是情绪病吗,这次他烧得很厉害。”
似乎是积攒的情绪爆发,看起来解除婚约对纪昙没什么影响,然而周文柏毕竟切实地陪伴过纪昙,没有原因的分开,让纪昙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失去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朋友。
电话那头良久才出声,“你好好照顾他就行了,不用告诉我。”
“你不过来?你别告诉我,他这次发热不是因为你。”这些天挑动纪昙情绪的也只有周文柏了。
周文柏那边停顿几秒,“我没空。”
“你没空,着急打压纪云薪?纪氏快要被你剥干净了。”周赦的声音在电话里传递,洇着冷笑,“你到底为什么解除婚约,你要是想得到钟沛怡的同意那是不可能的。”
钟沛怡恨毒了虚伪出轨的丈夫,连带着流淌着“低劣”基因的两个儿子,她都无比厌恶和恶心。
周文柏要是因为钟沛怡而舍弃纪昙更是很蠢的做法。
“团团说,结婚前他听纪姑姑的话,等他跟我结婚他就听我的。”周文柏的嗓音听起来很缈远,“可是我还没跟他结婚,纪姑姑怕纪昙以后找到另一半受委屈,要求纪昙伴侣的家人必须接受纪昙。”
周赦失神片刻,听明白周文柏的意思,突然懂了周文柏之前说过“周赦你不懂”那句话的意思。
然而不管是他们这种家庭,亦或是其他的,不仅仅有是因为接受不了孩子另一半而恶意相向,还有对孩子恶意连同对孩子伴侣都厌恶的家庭。
“纪姑姑不能一概而论。”周赦艰涩道:“总是有特殊有例外。”
“对团团来说没有。”周文柏回复道:“纪姑姑就是团团的一切,纪姑姑说的话团团都会听都会做,不掺杂一丝水分。”
哪怕是刻板地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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