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沈辞手指一跳。
他又想到了五年前,那个游船上纸醉金迷的夜,谢逾也是这样截了他的酒,没让任何人灌他,换成了牛奶的。
“谢逾。”沈辞拉拉他的袖子,“我能喝。”
谢逾斜睨他,将信将疑:“你能喝?”
小说里的沈辞酒量就不咋地,原主特喜欢灌他酒,灌吐了再玩,别有一番味道。
沈辞坚持:“能喝。”
众人都在喝,他总不好滴酒不沾。
谢逾挑眉,拿了个小杯,匀了两口推过去,有点无奈纵容的味道:“好吧,你尝尝。”
众人起哄:“哟~”
他们都是同学,又许久未见,闹起来没完没了,从留学趣事讲到回国规划,中间说起谢逾选了双学位,中间有几门特别难的课,居然还都拿了A+,最后是所有人中最先毕业的。
沈辞倍感意外,偏头看谢逾,他似乎喝多酒脑子不转,看谢逾的眼神有点感叹和钦佩。
这群人为了在谢逾家属面前给谢逾挣面子,那是什么话都敢说,说得离谱至极,什么年级靠前,教授得意门生,考神学霸云云云云,说得谢逾都开始头疼了。
他不太好意思在沈大学神面前班门弄斧,只能叹气道:“吃菜吧,吃菜。”
一场下来,众人都喝嗨了,沈辞虽然也尝了几口酒,但不多,他们主要灌的还是谢逾,一群人跟着起哄,气氛热烈刚好,谢逾接连叹气,但难得一次,也不好扫兴,不知不觉,又喝了不少。
等曲终人散,他已经有点头脑发昏了。
沈辞略有些担忧,找代驾回家,等两人终于收拾好躺下,谢逾再次扒拉扒拉把沈辞抱进怀里,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谢逾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太好。
谢逾宿醉,就会头疼,这也是他的老毛病了,上次在墓地喝多了,也疼了很久。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头疼就算放着不管,几个小时也就好了,谢逾有经验,而且他提前预料到会被灌,就买了止痛药,于是从床上翻下来,想去客厅柜子里找药,吃完再睡。
酒醉刚醒,难免头晕眼花,谢逾不慎在柜子上磕了一下,又踹着了门框,他暗骂一声,步履稍显踉跄,等行到客厅,胃里也难受,有点想吐。
谢逾心道再也不和这群倒霉催的同学喝酒了,简直折寿,他在柜子前半跪下来,正要伸手去拉抽屉,忽然听到身后一身闷响。
沈辞站在门口,他买菜刚回来,手中拿着花花绿绿塑料袋,他手一松,袋子便噗通落地,小葱滚出来,土豆溜到了客厅边缘。
谢逾按住微疼的额头,想问“你怎么起那么早”“一个人去买菜啊?怎么不等我。”然而他的嗓子微哑,咳嗽两声,居然说不出话。
沈辞的脸色白得吓人。
他怔怔看着谢逾,漂亮的眸子微动,居然溢着水光,等谢逾想要出声询问,沈辞已经大步走过来,将谢逾拉到了沙发上。
谢逾从来没觉得沈辞的力气这么大,他虽然手脚发软,体型还是在那的,沈辞就这么强行将他拽到了沙发,还往他怀里塞了抱枕。
谢逾眨眨眼。
方才沈辞拉他的时候,手指分明在抖。
作为江城新晋顶贵,沈辞早就喜怒不行于色,可他现在抖的厉害,指尖过电似的,衣摆也抖微微发颤,脸色又白又难看,像是发生了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谢逾:“……?”
他茫然地想:“就买了个菜,发生了什么?谢氏倒闭了?还是罗氏倒闭了?”
还没等他复盘这时间点到底该谁倒闭,沈辞忽然起身,去洗手间搅了一方热帕子,俯身替谢逾擦去额头的汗,轻声道:“又开始了吗,是不是难受吗?”
他抖的厉害,可声音又实在温柔,擦拭的动作堪称小心翼翼,热毛巾触及皮肤的感觉也很舒服,谢逾微眯着眼睛,一头雾水,想问:“什么又开始了?”
可他说不出话,沈辞也不等谢逾回答,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意,他不常笑,眉眼上扬起来居然显得空浮又糜丽,配着他那张清贵温雅的脸,格外惹人意动,让人即想要拥抱他疼爱他,又想要压制他折辱他。
沈辞轻声:“在你右手边第二个抽屉,我准备了东西。”
谢逾:“……?”
准备什么东西?
沈辞握着他的手,轻轻放在了抽屉把手上,而后引着他往里。沈辞的指尖依然在颤,却死死扣着他的手,动作却不容置疑的坚定。
谢逾微顿,跟着伸进去,旋即在抽屉底部摸到了一个长条状的盒子,皮革质地,棱角锋利,盒身上有复杂的镂空雕花,中央还有个突起的logo,谢逾不认识,但是单凭着包装,可以猜到绝不便宜。
这抽屉不常用,他从来不知道里头还放了东西。
谢逾莫名其妙,不明白沈辞为什么要再这里藏东西,他想打趣两句,问是情人节礼物还是定情信物之类的,却见沈辞忽然背对他,伸手开始解风衣扣子。
他依然在颤,手却稳得很,从上到下将扣子解了下来。
接着,他轻轻往后一拨,大衣落下,之后马甲落下,领带也落下,几件衣服委顿于地,沈辞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他垂着眉眼,将手指放在了衬衫扣子上。
而后他一颗一颗,将自己从衬衫里剥了出来。
衬衫也落到了地上。
光洁的脊背呈现在谢逾面前,皮肤温润如白瓷冷釉,两侧的肩胛骨形似蝴蝶,肩背处的线条在腰上内收,再纳入裤中,甚至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单是这截曲线,就住够惹人垂怜。
谢逾微愣,连头都没那么痛了。
没了袖子的遮挡,谢逾便清晰地看见他的手收拢成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力道大的几乎几乎要掐出血来。
沈辞偏头看他,浅浅笑了下,表情说不清是释然还是紧张,但最后,他只拨开头发,让一截漂亮的脖颈也露了出来。
沈辞轻声道:“来吧。”
第31章 亲吻
谢逾脑袋都不痛了,愣愣的想:“来什么?”
他的手指放在抽屉里,略一摸索。便将那皮盒子拿了出来,刚开始还猜测到底放了什么礼物,打开卡扣的瞬间,却连指尖都停在了原地。
谢逾:“?”
他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盒子里铺了天鹅绒绸布,而绸布之上放着的,是一根漆黑的鞭子。
头部皮革柔软,做工考究,握持舒适,如果是某些爱好者,大概会很喜欢。
谢逾:“……”
联系之前的事情,他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辞听见了盒子打开的声音,他绷住脊背,由于寒冷和紧张,皮肤上起了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在谢逾靠近的时候,他忽然很小声地开口:“瓷器。”
身后的脚步顿住了。
沈辞松了口气,绷着的脊背放松下来,再次柔顺地展开了。
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当然不是需要使用安全词的情况,这比起叫停游戏,像是一次小小的测试,沈辞想确定经过五年,安全词是否依然有效,测试在他经受不住的时候,谢逾是否会停下。
结果得到验证,沈辞重新转过身道:“没关系,你继续吧。”
没有鞭子的破空声,他只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沈辞回眸,只见那个皮箱子连着里面的东西一起被谢逾丢了出去,在空中划过抛物线,哐当一声落在墙角,箱子不堪重负,两只角都被撞扁了,沿着地面滚了几圈,期期艾艾躺在那里,好不凄惨。
……为什么要丢掉?
他略感诧异,刚想询问,却见谢逾面色不虞,大踏步走来,接着身体骤然传来失重感,他整个人腾空了起来。
“谢逾!”
谢逾笑了一声:“这个时候知道叫了?”
他扣着沈辞的膝弯,将人直接抱了起来,沈辞只感觉天旋地转,一阵眩晕过后,便被抱进了卧室,直直丢在了床上。
谢逾注重睡眠质量,特意换了床垫,卧室这张很软,摔上去也不疼,沈辞陷落在柔软的被子里,尚来不及说话,一张英俊的面孔骤然放大——谢逾就覆压了下来,他双手撑扣住沈辞手腕压过头顶,将他牢牢困在了手臂与床榻圈成的方寸之间。
这实在是一个危险的姿势,他们的距离不到两寸,谢逾力气很大,沈辞就像个被掠食者盯上的食草动物,被压制地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摊开身体任人摆布,他焦虑地凝视着面前的谢逾,紧张地动了腕子。
然后掠食者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
动作不轻,有点痛。
谢逾颇有点头疼:“不是我说沈辞,你的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大概知道沈辞想什么意思,估计是谢逾宿醉后头疼的样子有些像精神病发作,加上上次掰手指也是酒后,给沈辞整出心理阴影了,认为谢逾酒后就会精神病发作然后自残。而且许青山当时分析病情,说原主病情严重,之前是通过打人才得到的缓解,沈辞一掂量,觉着比起让他一直疯,又疯又自残的,被打两下也可以接受。
……好在也没那么傻,谢逾掂量那鞭子,是条下手轻的情趣用工具,还记得说安全词。
被人压在床上,沈辞茫然无辜看着他。
谢逾无声叹了口气,觉着不解气,又戳了他脑门一下,将沈辞脑袋戳得一晃一晃,继而骂道:“沈助教,我说你是不是傻啊?”
他之前抱住沈辞的时候,怀里的身体还微微发颤,现在被被子裹着,才安静了下来,沈辞明明没有特殊癖好也不享受痛苦,在谢逾拿到鞭子的时候,他甚至是害怕的。
可就这样,他也要在客厅柜子放好工具。
沈辞将歪着的头转回来,静静看着谢逾,谨慎得观察他的脸色:虽然依旧泛白,但还在正常范围之内,就是表情有点难看,他紧紧蹙着眉,嘴唇深抿,似乎无奈到了极点,还有点自暴自弃般的颓丧。
沈辞轻声问:“你没事了吗?”
他略略挣扎:“我带你去青山医院吧,你先让开,我给许医生打个电话……”
——他还以为谢逾有精神病呢。
谢逾心道这日子过不过了,之前两人是任务关系,沈辞以为他有精神病,OK,没问题,反正倒时候任务完成一拍两散,现在都见家长了,怀里这人都要成他老婆了,还以为他有精神病,回头玩个情d趣喝点酒,或者偶尔头疼发作,沈辞都要给他送青山医院,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谢逾本来就有点头疼,现在更是一突一突跳着疼,他压着沈辞寸步不让:“我得说清楚了,我没有神经病。”
顶着沈辞困惑的眼神,他自暴自弃:“——好吧,曾经有过,但很轻微,已经好了,而且我也不喜欢打人,我没有那种变态爱好,我从没有打过任何人……”
“好吧。”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自暴自弃,“打过学校门口的混混,但那是因为他抢女孩子的钱包,我看那姑娘都要哭了,我才动手的。”
沈辞还是迟疑地看着他,微微抿唇:“可是……”
谢逾不想听“可是”,这事儿他现在就没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不然这精神病发作的屎盆子就扣他头上了,于是他扣住沈辞的后颈,逼着他抬头,而后俯下身子,直直吻了上去。
“!”
谢逾没接过吻,沈辞也没接过吻,刚开始他俩就像俩青涩的小学生,嘴唇相触,牙齿磕碰。但可能相比起沈辞这样从小到大的好孩子,谢逾这类离经叛道过的天然有优势,不多时,他便掌握了亲吻的技巧。
他撬开沈辞的牙关,逼着那截茫然无措的舌头接纳他,迎合他,而后舔舐,吮吸,发出啧啧的水声,垫在脑后的手则死死扣着,截断了所有后退的路线,强迫沈辞抬头。
他掠夺着对方口腔中的空气,怀中人不知什么时候彻底瘫软了下去,茫然看着他,像是被亲傻了。
谢逾再次叹气:“沈助教,呼吸。”
他将人不轻不重地欺负了一顿,看怀中人傻的不成样子,颇有点恨铁不成钢,板着脸训他:“你知道那玩意是玩什么的吗?你就敢让我用?你知道这玩意玩起来刹不住车什么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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