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被迫秀恩爱 第293章

作者:春山木 标签: 甜文 快穿 轻松 治愈 美强惨 穿越重生

开台戏成功了,荣春班在这兴庆城算是迈出了第一步。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如何借着这股势头进一步打响荣春班的名号。

此时,霜华影在众人的赞赏声中回到后台,阿翠赶忙迎上去,递上茶水。

霜华影小口地啜饮着,耳畔萦绕着师兄弟姐妹们的溢美之辞,面上笑意盈盈,恰似春日盛开的繁花,明艳动人。

片刻后,检场的伙计满脸堆笑地送来打赏。只见那托盘之中,各类赏物琳琅满目,而其中最为夺目的,当属置于顶端的那把金算盘。

金算盘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耀眼光芒,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引得周围一阵好奇询问声。

“这是味飨居的秦东家送给霜老板的,秦东家说了,霜老板定会喜欢。”

霜华影拿起金算盘,算盘只有巴掌大小,然质地却是十足的纯金,沉甸甸地压手,他修长的指尖拨弄着上面的珠子,问道:“这位秦东家可是坐在东南角那位着月白长衫的?”

检场伙计直面霜华影的美貌冲击,哪怕知道这身装扮下是个男子,却依然有些脸红心跳,听到对方询问,忙不迭地应道,“正是。”

霜华影抚上鬓边,问:“他可说了姓名?”

检场忙道:“说了的,上秦下疏便是。”

霜华影略作沉吟,说:“劳烦你辛苦跑一趟,告知秦东家,就说我想请他来后台一叙。”

第287章 厌世美强惨的厨神老公2

此时刚刚散了戏, 观众们还沉浸在刚才精彩的表演余韵中,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检场伙计脚步匆匆,穿过人声鼎沸, 就向秦东家所处的方向走去。

秦疏本就存着与对方相见的心思, 此时看到伙计直奔自己而来, 眼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欣喜。

等听到伙计传话, 便起身, 整了整长衫的褶皱,与卢元义道:“世伯,侄儿这边有事, 就先走一步了。”说着便稳步朝着后台走去。

卢元义:“……”

秦疏跟在伙计后面,转过两道门,忽然前面的伙计脚步一顿, 嘀咕了一句什么。

秦疏看向前面, 只见他们正前方十几米处,有一个穿着灰布衣衫的男子, 看方向也是去后台, 便问:“小哥儿,你说那人是谁?”

伙计这才发现秦东家听到了, 他落后两步,低声与秦疏道:“那是大帅府家三公子的跟班。”

担心秦东家不明白,还特意又解释了一句:“这位三公子是戏园子里的常客, 说不得也是来请霜老板的。”

秦疏眼神微微一黯,“这位三公子可是叫陆克白?”

“您知道啊。”伙计笑笑,见他不仅没有要回转的意思,反而加快了脚步,心下暗自感叹了两句。

看来, 兴庆城又要有热闹看了。

此时,秦疏已经将伙计丢在身后,几步追上了那个跟班,将将在门口将人拦下。

跟班正忙着给少爷办事儿,被人拦下有些不悦,抬头就对上一双幽深的眼,心里的那点儿火气顿时有如水浇。

像他们这样的人最是会看人,拦着他的这位打眼儿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他开口也就带上了几分客气:“敢问这位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秦疏直言:“小兄弟脚步匆匆,可是为了今日台上那位?”

听话听音儿,跟班大概明白这位为何要拦着他了,当下腰杆儿便直了几分:“您说的不错,正是为我家三少请霜老板上楼一叙。”

秦疏装作一副惊喜模样:“巧了,我留洋时便有幸目睹三少风采,回来之后竟然还能遇上,也真是有缘。不瞒你说,我今日对霜老板……,劳你跑一趟,今日便与我这故人行个方便吧,改日我定登门道谢。”

这个跟班并不知道自家少爷与这人关系如何,只是他从未见人登门过,料想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心中有了思量,说:“这,我家少爷有吩咐,让我务必请霜老板上楼一叙,您可别为难小人了。”

秦疏手在腰间一摸,摸出两枚银元,借着长袖的掩饰,塞到他手里,“回头味飨居重新开业,我给陆兄专门留个包厢。”

跟班手上一掂,就知道银元,正好够小妹两个月的学费。

又听他变了称呼,也许自己猜错了亦未可知,便道:“原来竟是味飨居的东家,失敬失敬,小人这便去三少身边回个话。”

秦疏将人打发走,看着眼前的这扇门,有片刻失神。

爱人每一世的命格都非富即贵,却又命里带衰,性情乖张阴郁,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早逝,所以才要秦疏来完成任务。

这次任务,他亦以为如此。

看到资料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霜华影,他这辈子的爱人,自幼流落街头,沿街乞讨足有一年的时间。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小小的人儿衣衫破烂单薄,差点儿冻死在街头,恰巧被过路的荣春班老班主看见,老班主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

彼时,他才只有五岁。

后来,老班主看他伶俐可爱,眉眼俊秀,就起了培养的心思。

若是个可造之材,那也是他们二者的运道,若是一般,当个龙套、箱倌之类也不算白养他一回。

霜华影这个名字,还是他开嗓后取的。

荣春班原来是在康义城讨生活的,也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个戏班,只是后来因为某些事情,不得不离开。

之后辗转多地,最后才在兴庆城落脚扎根。

只是,兴庆城于荣春班来说是崛起的转机,对霜华影而言却是噩梦。

导火索便在今日。

原来,如今正是变革之际,各路人马角逐不休。

兴庆城中,有两家是惹不得的。一是手握十万大军的陆大帅府,还有一家便是警政司司长孙家。

陆三少平时事忙,唯一的消遣就是看戏,是个十足的戏迷,今日荣春班开台戏,他便过来捧场。

霜华影在一众名角儿里面也是有天赋的,这天之后,他便成了霜华影的戏迷。

孙家有个二世祖,向来与陆三少不对付。

他在陆三少那里碰了壁,便想在其他的地方找补回来,便盯上了霜华影。

就如卢元义所言,梨园水深,此时兴庆城还有唱堂会的习惯,过府之后,再想顺顺当当的出来,难!

陆三少捧着霜华影,孙二少存心恶心人,便要人过去唱堂会。

荣春班之所以在康义城待不下去,就是因为老班主有所坚持,从不接堂会的活儿。

可是时局动荡,现在上路可比之前要危险得多,且宋应生有心在这里一直经营下去,见拒绝不得,态度就有些暧昧起来。

霜华影被老班主收养,心里把他当父亲一样看待,又从小在荣春班长大,对荣春班是有感情的,听到班主诉说难处,虽心有不愿,却又存了一丝侥幸,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到了地方,他就后悔了。他虽然一心扑在戏上,却自小看人脸色过活,真听戏还是假听戏,只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在堂前唱,周遭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品头论足,这一场唱了什么全凭本能,最后连如何唱下来的都不知道,只一心想着脱身之计。

只是进了这门,却是由不得他了。

最后,他便从司长家的楼上一跃而下,三层楼,幸运的是,没摔死,只是却摔断了腿,白骨戳出了皮肉,鲜血汩汩涌出,不过几息便染红了地面。

孙二少见此情形,只觉得晦气,便命手下将人扔到了街上,并且还扬言,谁若是胆敢救治,便是公然与他作对。

那天下了入冬以来最厚的一场雪,霜华影趴伏在雪地上,起初伤口还在突突地跳,后来渐渐便没了知觉,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多年前。

四岁行乞,十四岁登台,登台至今不过四年,却好似把一生都断送了,直到此时才真正认识人心险恶。只是,这还只是个开始。

……

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秦疏回神,看到了坐在妆台前卸妆的人。

阿翠看着眼前的公子,开口询问:“可是秦东家?”

“正是在下。”

阿翠侧身让了一让,说:“您请进,霜大哥正等着您呢。”

霜华影听到动静,循声望来。

一双桃花眼带着清凌凌的光,缀满霜华。秦疏微微颔首,走了进去,阿翠便守在了门外。

秦疏步入房中,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与一丝卸妆油的温润气息。霜华影已卸去大半妆容,却仍难掩那与生俱来的俊美神韵,肤色莹润,眉眼如画。

霜华影手上动作不停,“秦东家,劳您大驾前来。”声音是尚带着少年人的清冽。

秦疏忙拱手道:“今日有幸目睹霜老板台上风采,实乃人生一大快事,这才冒昧打扰,还望霜老板莫要见怪。”

霜华影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原来这人竟是这般年轻。

霜华影的眼睛在他身上迅速转了一圈,然后请他坐了,“秦东家客气了,您来捧场,便是对我们荣春班最大的支持,哪里有什么冒昧的。”

他从一旁取过金算盘,推到秦疏那边,说:“只是这金算盘,还是太过贵重了,华影受之有愧。”

秦疏目光始终在霜华影身上打转,对算盘看也不看,霜华影之前在别处也遇到过这样的“有心人”,只是不知怎地,从前只觉厌烦,今天胸腔里却像是装了只兔子,完全不听自己使唤。

霜华影向来能说会道,今日却是讷口拙舌,只拿了帕子卸脸上的油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专注的异乎寻常。

秦疏的目光有如实质,看得他手都有些不听使唤,竟是不小心将帕子掉在了地上。

秦疏弯腰,替人将帕子捡起,递到对方面前。

霜华影伸手去接,一时竟没拽过来,他看向秦东家,手上用了点力气,帕子一点一点地从秦疏的手上被抽了出去。

霜华影攥紧帕子,后知后觉刚才的动作有些暧昧了,空气一时有些凝滞,秦疏见他耳根已现了薄红,终于移开目光,捻了下手指。

抬手又将那被推到面前的金算盘推了回去,轻轻一笑,说道:“霜老板,这金算盘于我而言,不过寻常,既然送了出去,就断没有收回的道。”

霜华影微微垂首,他其实也很喜欢这算盘,只是刚刚试探,这位秦东家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旦收下这礼物,以后再想撕扯开怕是不容易了。

且他初来乍到,正应爱惜羽毛,唯恐被旁人传出些闲言碎语,便道:“秦东家,无功不受禄,华影怕担不起如此厚爱。”

秦疏凝望着他,霜华影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一时竟有些紧张。

人和人之间的气场可真是奇怪,他在旁人面前从来没有这般无措过。

然后就听秦疏道:“既然如此,便——先寄放在你这里好了。”

霜华影微微一愣,这与送他有何区别?霜华影张了张嘴,欲再言语,可对着这样一张脸,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秦疏似是察觉到他的纠结,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霜老板,我观你今日这出戏,有几处唱腔婉转之处甚是独特,不知是师从哪位名家?”

霜华影顺着他的话,回道:“哪里有什么名家,不过是耳濡目染,自己又琢磨着融入了一些新的发声技巧罢了。”

秦疏点头称赞:“霜老板果然聪慧,我虽不懂其中门道,今日却好似闻得天籁。”

霜华影被他夸赞,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秦东家谬赞了,不过是讨生活的手段而已。”

“霜老板实在不该妄自菲薄,” 秦疏目光诚挚,语气中满是认真,“你在台上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能牵动人心,这般精湛技艺,岂是寻常‘讨生活的手段’可以概括?”

秦疏不是会讨好人的,但对如何揣度爱人的心思,却是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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