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粒小丸
余怀礼抿了抿唇说:“好,但是我也想要小赵哥哥。”
余惘失又说了遍:“睡吧。”
顿了顿,他有些生疏的补充了个称呼:“……宝、宝。”
但是第一遍说出了口,说第二遍就顺畅多了,余惘失轻轻拍着余怀礼的后背,低声说:“睡吧,宝宝。”
余怀礼:……?
主角攻这是被鬼上身了吧。
见余怀礼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平稳,余惘失抬手关掉了床头灯,在余怀礼的额头上轻飘飘落下来了一个吻。
翌日。
秘书看着在余惘失办公室玩乐高的小少爷,有些惊讶的笑了笑:“小少爷。”
余怀礼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来了头,神情看起来不太高兴。
秘书又看了眼神情冷淡的老板,在心底唔了声。
吵架了?
余惘失敲了敲桌子说:“陈秘书,赵忻恣的微信删掉吧,他被解雇了。”
秘书心里虽然越发疑惑了,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点了点头:“好的,老板。”
哪知道在旁边玩乐高的余怀礼顿时跳了起来。
“不好不好不好。”
余怀礼有些可怜的对秘书说:“姐姐,我想见小赵哥哥。我想他。”
余惘失捏紧了拳头:“马上删掉。”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又看向余怀礼:“宝宝,赵忻恣他走的时候开心的很,可是一点都没有考虑到你。”
余怀礼顿时就将手中的东西砸到了余惘失的脸上:“这都怪哥哥!”
余惘失:……
秘书把文件放到桌子上,余惘失就挥手让她离开,他捡起来地上的积木,放到余怀礼面前的桌子上说:“宝宝,晚上哥哥给你做饭。”
余怀礼抬手,摸了摸余惘失脸上那一点红,有些愧疚的抿了抿唇:“哥哥,对不起。”
余惘失愣了下,看着余怀礼垂着眸子的模样,心里顿时什么情绪都生不起来了,只剩无奈和心疼。
余怀礼都是被赵忻恣那个贱人哄骗了。
“没关系。”余惘失又重复了遍:“哥哥晚上回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好。”余怀礼答应完,又说:“可是我没有吃过哥哥做的饭,我更喜欢小赵哥哥做的。”
余惘失嘴角的笑容又僵硬了。
看着又重新玩乐高的余怀礼,他坐回办公椅上,手边的手机响了两声。
【路季则:(图片)】
【路季则:朋友,什么时候把我弟弟带过来看看啊?】
这些天发生太多事情,余惘失都快忘记路季则这个人了。
他皱着眉点开了路季则发过来的图片。
是亲子鉴定报告的内页。
“根据现在资料和DNA分析结果,1号检材所属人路季则和2号检材所属人余怀礼存在亲缘关系。”
余惘失愣了下,他以为路季则这满嘴跑火车的神经病说搞份亲子鉴定报告看看是开玩笑的,他竟然真的去测了?
【余惘失:你是那天晚上拿到了余怀礼的毛囊?】
【路季则:哈哈,聪明。】
【路季则:没想到余怀礼真是我弟弟。】
【路季则:什么时候把我弟弟领过来玩玩?等我忙完我去你哪儿?】
【余惘失:?】
【余惘失:你想死了?】
【路季则:哈哈,那倒是不想,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余惘失不回了。
他看了眼安静拼积木的余怀礼,开口说:“余怀礼,你觉得那天见到的路季则怎么样?”
余怀礼想了想才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他摇了摇头:“不怎么样。”
余惘失嘴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他问:“我和路季则……你更喜欢谁。”
余怀礼哼哼两声。
“路季则。”余怀礼说,“因为我还没原谅哥哥把小赵哥哥打跑这件事。”
余惘失不笑了。
他蹲下身,微微仰头看着余怀礼的眼睛说:“余怀礼,我们都姓余,我们才是家人。”
余怀礼又哼哼两声:“哥哥才不姓余,哥哥以前姓闫的对吧,我记得。”
顿了顿,余怀礼又从他刚刚画画的那张纸上,写下余惘失以往的名字。
闫罔市。
余惘失垂眸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三个字,桌角深深扎进了他的手心中,他都没有察觉。
闫是他妈妈的姓,罔市是他妈妈取的名字。
他妈妈本来就不想要他,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随便养养而已。
因为他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不允许情妇生下他的孩子。他妈被余大少强制堕胎的时候跑了。
余惘失想,这可能并不是因为心疼他。五岁前他妈说,自己是杂种,如果想以后过得好就得让他爸知道心疼他。
他妈领着五岁的自己出现在余家时,他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余家大少爷。那时候他妈妈还做着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但是很显然,他们在那些人眼里就是垃圾,毫不客气的被轰了出去。
大概是美梦被打碎吧,在他童年的记忆里,他妈对他也确实是随便养养,活着也行,死了最好。
直到他被接到余家后,才正式的改姓了“余”,也改了名字里的字。
但是余家的那群人才不会叫他余惘失,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玷污了那个姓。
直到自己彻底掌权前,那群人嘴里叫的依旧是“闫罔市”。
但是余惘失不见得喜欢“余”这个姓,确切的说,他讨厌他用过的任何一个名字。
因为它仿佛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自己本来就是遭人厌弃的、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桌角的尖划破了余惘失的手心,他的视线从纸上那三个字上移开。
“余怀礼,你都记得啊。”顿了顿,余惘失又笑了起来,“会写这么多字了,厉害。”
余怀礼感觉现在的主角攻有点不正常。
余惘失的身世确实是他难以启齿的痛楚。
那余惘失现在是不是被刺激到了……万一一会儿主角攻把他剁碎了喂狗怎么办?
余怀礼想了想,低头在余惘失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哥哥,虽然你不姓余,但我应该也不姓余。”余怀礼弯眸,朝他伸了伸手说:“我们还是家人。”
余惘失轻轻勾住了余怀礼的小手指,大拇指碰到一起的时候,他眯着眼睛朝余怀礼笑:“余怀礼,这是你说的。”
余怀礼点点头。
啪嗒。
余惘失手心里的一滴血落到了地上。
*
但是余怀礼晚上看到余惘失做的那一坨黑糊糊的东西的时候就变卦了。
“哥哥。”余怀礼坚决不碰筷子,他抱着胳膊说,“我还是想小赵哥哥。”
余惘失沉默的看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他深深吐出来了一口气说:“余怀礼,别再提他了。我带你出去吃。”
余怀礼还在继续嘟囔:“小赵哥哥,他就不会做成这样。”
余惘失没说话,只是拿上了车钥匙。
夜晚。
余惘失正给他冲掉头上的泡沫,余怀礼又叫:“泡沫弄到我眼睛里了!”
余惘失拽过一块毛巾递给他:“擦擦,一会儿用清水洗洗。”
“小赵哥哥就不会这样……哥哥,小赵哥哥还会回来吗。”
“不会。”
擦着眼睛的余怀礼并没有看到余惘失阴沉沉的脸色。
睡觉前,余怀礼看着余惘失给自己扣错的睡衣扣子,很不高兴的又一次提起来了赵忻恣。
“如果是小赵哥哥——”
余惘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余怀礼,睡衣脱了。”
余怀礼:嘎?
他怎么有种余惘失要开始发癫的预感。
余怀礼疑惑的看着慢条斯理解着扣子的余惘失:“哥哥。”
“小赵哥哥。”余惘失嘴里吐出这四个字,他笑了笑说,“他对你真的有那么好吗,宝宝。为什么总要把他挂在嘴边呢。”
“是不是就因为他愿意张开腿给你草?”余惘失解开睡袍的腰带,神色有些冷,“如果是这样,哥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