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吱
为何,为何南倾会提到老彭?
难不成,老彭又偷偷地潜回了符城,现在人在南倾手里?
无论如何,没有真凭实据,周霖自是不可能会承认。
他若是承认了,南倾无疑会厌恶他,可只要他否认到底……或许南倾会看在他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救他出去也不一定!
于是,周霖决定装傻到底:“南倾,你口中所说之事,我当真不知情。”
“这个东西,你可认识?”
谢放从袖子当中,掏出一个小巧的药瓶。
周霖仍旧是一问三不知的口吻,“这是什么?”
谢放:“你很聪明,你应当是找了个借口,向云要了这个药瓶。如此,即便是出事,也查不到你的头上。只不过,也因为如此,你给自己留了一个强而有力的人证。
我已经向云平证实过。这个药瓶,确实是他府中所有,且由于每个瓶身,都是由他个人所绘,底部以是他的字号,因此,每一个瓶身均登记在他的一本册子上。
包括他赠与你,当日亦是写了一行小字。”
周霖脸色苍白。
聪明如周霖,他自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日,竟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谢放:“现在,你可愿意如实告知我们?你究竟为何要陷害阿笙?”
“为何要陷害阿笙?哈哈哈!”
周霖先是仰天大笑了几声,接着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呵,我为何会那么做,南倾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说着,周霖转过头,嫉恨地瞪着阿笙,“我样样都他强!可你呢?你偏偏选了个哑巴!你这是在羞辱我!你要我如何不恨他?!”
周霖终于说出,他对阿笙心里头埋得最深,也最赤果果的嫉妒。
阿笙一脸错愕。
他万万没想到……周公子是因为这个缘由,方才这般恨他。
谢放:“既是如此,为何不在阿笙出师宴那日动手?那日动手,事情岂不是闹得最大?”
“那日动手?那日动手,至多毁了一个出师宴。且詹局同胡队都在,一旦警方开始调查,事情很快便会水落石出,一个都逃不掉。
不如选择最寻常的一个日子。
出师宴刚摆过不久,长庆楼生意火爆,小哑巴意气风发。一朵花,当然要在开得最为妍丽的时候,将它摘下……”
周霖的眸底,烧着两团嫉妒的光。
一个人,自是要在他最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将其毁去,才最为过瘾!
后一句话,周霖没有说出口。
可在场的人,分明从他疯狂的眼神当中,读懂了这人心思的歹毒。
已经问到了他最想知道的,谢放也便站起身。
阿笙也跟着站起身。
胡言鸿陪着两人往外走。
走到门口,谢放停下脚步。
阿笙困惑地看着二爷。
谢放:“有一件事,我想你误会了。”
周霖被粗鲁地拽起身,他费劲地转过脑袋。
谢放:“周霖从来都不曾是谢南倾的选择。”
第99章 可有想我
周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眼底涌上彻骨的恨意。
周霖倏地神色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却被站在他身后的两名警员给大力地按住。
周霖肩膀吃疼,他强忍着,才没有再这时喊出声。
眼看谢放走出房间,周霖在身后大声喊道:“保我出去!隆升眼下被各大外商围剿!只要你保我出去,我便想办法替你说服密斯特约翰那帮人!”
周霖眼下,如同溺水的人,谢放便是他的浮木。
无论他此时对门口的两人有多恨,这个时候,他唯有暂时放下自己心中的恨意,抓取一线生机。
阿笙已经走到门边。
听见里头周霖的喊话,他眼露意外。
他以为在二爷方才说了那句伤人的话之后,周霖会沉浸在伤心的情绪里头,或者会恨上二爷。
却没想到,在这时候,对方竟不忘同二爷交换条件。
能屈能伸如此,倘若周公子把心思用在征途上,何愁不会有一番成就?
谢放语气淡漠地道:“不必,隆升的困局,我自会想办法应对。”
周霖带着镣铐的双手握成拳,牙关紧咬:“倘若,我告诉你,隆升内部正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阴谋呢?只要你保我出去……”
周霖的话尚未说完,只听谢放语气平静地道:“多保重。”
谢放走出会客室。
胡言鸿走在最后,便随手将房门关上。
至于周霖同谢放先前的对话,胡言鸿无论心里头有多震惊,这个时候自是继续装傻。
像是二爷这一类的世家公子,不拘男女的事情,他也不是没见过。
…
夕阳从天边缓缓地下沉。
房间里的光影一点点地消失。
随着房门关上,房间里陷入昏暗,只有昏暗的光亮从狭小的窗□□进。
周霖瞳孔紧缩。
他怎么也没想到,即便以隆升内部情报作为交换条件,谢放竟一点也不为之所动。
周霖失控地大声地喊:“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闭嘴!”
羁押他的其中一名警员嫌他吵,一巴掌朝周霖的脸颊挥去。
周霖的脸颊立即传来火辣辣地疼痛感。
他狰红的眼睛望着狭小的窗外,眼神发狠。
只要他能够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今日受到的屈辱,他定要加倍讨回来!
…
胡言鸿亲自送谢放同阿笙两人出警局。
原本胡言鸿要给两人叫车,谢放婉拒了,表示他跟阿笙两人步行回去便好。
胡言鸿余光瞥了眼站在二爷边上的阿笙,只觉自己太不懂事,恨不得扇自己脸颊一下。
叫什么车?
两个大男人又不能坐一辆人力车,倘若坐车,二爷同阿笙便只能各坐各的。
哪里还能像步行那般,两个人还能肩并着肩,说说话什么的。
出了警局大门。
谢放:“胡队请留步。”
胡言鸿也便道:“如此,我也就不送了。回头周霖这案子再有什么紧张,我再告知二爷?”
谢放拱手作揖:“有劳胡队。”
…
槐南路上,各大商铺的广告灯零星地亮起。
阿笙同二爷两人并肩走着。
像是眼下这样,能够同二爷两人单独走在街上的机会实在不多。
谢放抬头,瞧了天色,“不知不觉,天色竟然都这么暗了。”
阿笙点点头,中秋一过,这天色是暗得越来越快了。
幸好他知道这一趟出门,只怕不会那么快回去,便同师父请了一天的假。
师父知道彭叔有了下落,犹豫了好一会儿,阿笙最终还是比划着,“二爷先前,为何拒绝周公子的提议?”
外商“围剿”,存货积压,各方钱庄纷纷向长庆楼打探虚实,以决定是否提前向隆升讨要所贷款项,隆升眼下的局面之艰难可想而知。
二爷大可以同周公子达成条件,待隆升挺过这一难关之后,再从长计议。
以胡队的手腕,想必也不会让那周公子逃脱了去。
槐南路这一条街,灯火通明。
过了槐南路,由于通电灯的人家并不多,街道昏暗。
虽然街道两旁的人家也点灯,同犹如白昼一般的槐南路到底是不能比。
以槐南路的路口为界限,槐南路同其他街道就如同日与昼那般清晰分明。
谢放同阿笙两人走过槐南路的路口,沉声道:“符城是我们自己的地界,倘若在我们自己的地界做生意,还要求洋商网开一面,这生意做得岂不是太过窝囊?”
二爷的语气十分平静,可听得阿笙却是心潮澎湃。
是啊!
上一篇:被前世忠犬找到后
下一篇: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