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秀才和他的侯门小夫郎 第174章

作者:星懒懒 标签: 励志 科举 轻松 正剧 穿越重生

陆川手握拳抵在唇前,一句话打断了苏幕的幻想:“你想多了,国子监里的夫子,最次也得是个举人。”

席东直接喷笑出来:“不是我说兄弟,你是怎么想到要当夫子的?”一个学渣不是恨不得离书院远远的吗,怎么还想在书院驻扎下来。

反正要席东自己来选,不是他爹逼着,自己又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他是不会在国子监离继续待着的。

苏幕被笑得脸颊有些红,但还是有些不死心,他是真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既能满足他在学生面前充大儒的满足感,又能满足他游历天下的志向。

国子监每年都会针对一些学生组织游学,到时候他作为夫子,跟着游学队伍出行,他祖母肯定不会再反对。

“秀才功名就真的不可以吗?”苏幕问陆川。

陆川嘴角噙着笑意:“你若是愿意去蒙学馆,比较优秀的秀才也是可以破格录用的。”

苏幕一脸嫌弃,这蒙学馆基本都是小孩,让他去带小孩他才不愿意。

苏幕顿时消了这个心思,果然是他太过异想天开了。

看到苏幕一下子又低沉下来,唐政收敛了笑意,安慰道:“别这么快放弃啊,国子监不要,也可以考虑一下其他书院。”

难得见苏幕对一件事感兴趣,陆川也不想打击他,赶紧给他支招:“也有不看功名就聘为夫子的书院,比如白枫书院,只要你有真才实学,能够通过白枫书院院长的考核,哪怕没有功名就能当夫子!”

席东也回忆起之前和白枫书院学子相交时的聊天内容,劝道:“要不去白枫书院试试?只要夫子的水平比学生高,能把学生教得服气,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苏幕本来已经熄火的想法,被三人说得又心动起来,他这一颗心,在短短时间内起起伏伏。

苏幕咳了一声掩饰自己:“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不过是个想法,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陆川他们都看出了苏幕的心动,也没强逼着他当场决定,给他时间好好想想,说不定他们当中还真有人能当夫子。

反正苏幕要是真决定了想当个夫子,要解决的事情还很多,首先就得先过了他爹那一关,然后还得去面对白枫书院院长的考核。

自个兄弟有了目标,席东也为他高兴,当即就要让竹园的管事给他上一壶秋露白,白日纵酒。

苏幕举着酒杯抬头看向周围翠绿的竹影,不由感叹:“犹记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我们还参加了青云法会,当时多肆意啊!”

曾经参加青云法会的同好,已有部分人各奔东西,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了。

席东顺着他的话想起去年两人拿着剑切磋,一时兴起让人送来两柄没开锋的剑,两人一来一回开始舞了起来。

陆川应景地喝了几杯,和唐政坐在一旁含笑看他们耍剑,倒开始有几分朋友间相聚的潇洒随性,一时忘却了尘世的烦恼。

苏幕席东两人切磋一通后,没正行地瘫坐在台阶上,只是一人打出了意气,一人发泄过后还是空茫。

陆川和唐政对视了一眼,唐政玩笑似的问席东:“你有什么特别喜欢事儿吗?反正你家有爵位,也不需要你去挣功名,不如多发展点爱好,就没功夫伤春悲秋了。”

席东犹豫道:“种东西算不算爱好?以前辣椒少的时候,行舟给了些辣椒种子,我种了些在院子里,天天去记录辣椒的长势,最后收成的时候都舍不得吃。”

陆川眼睛亮了一下:“当然算,所以你是对种地有兴趣吗?”

席东连忙摇头:“那倒不是,我只喜欢记录作物的长势,施肥的情况,然后总结什么样的种植方式能让作物生长得更好。真让我自己去种地,又脏又累的,我才不喜欢。”

陆川并没有失望,反而更加欣喜,席东这爱好,不就是为研究农作物而生的吗?

大安生产的食物,若要达到天下人都能吃饱肚子的产量,除了引进产量高的粮种,研究出更省力的农具,还需要有科学的种植方法。

于是他开始忽悠:“你这爱好好啊!不用你下地,可以让农户干活,你就记录研究如何让作物增产,万一真成了,你也能得陛下嘉奖不是?”

“这爱好可不一般,农业可是一国的根基,缺什么都少不了种地。大安的土地有限,若是能在有限的土地上种出更多的粮食,席东你可是大功劳一件啊!”

席东被陆川说得一愣一愣的,他这爱好有这么伟大吗?

陆川斩钉截铁:“当然有,现在农人种植的经验都是口口相传,没有科学的种植方式,朝廷对农作物的研究也不重视。不然怎么有人种出来的粮食产量高,有人种出来的产量低,这都是需要研究的!”

苏幕和席东都愣住了,唐政觉得这些话有些熟悉,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听陆川的意思,总结下来就是,研究农事也能有所作为,反正席东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不妨听陆川的话,研究一下农作物,万一成功了也能给他们昌盛伯府挣个面子。

席东被陆川忽悠得不轻,连酒都不想喝了,直直地盯着陆川,听他说如何研究农作物的增产。

席东越听越有兴趣,眼中的迷茫散去,对陆川说的试验田充满了兴趣,恨不得当场回去试验一番。

第184章 揭发

今儿谢宁回来得比较早,组织的事情已经忙得差不多了。他们在京城里设立了四个办事点,还有京城周边的县镇,也都设立了办事点,留了几个人驻扎。

云歆写的宣传小故事,也开始陆续登报,只等有需要帮助的女子哥儿孩童上门来求助,他们会酌情给予帮助。

谢宁到家没多久,陆川也回来了。

谢宁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想要和陆川分享他的进度,结果刚凑近了闻到了一股酒味。

谢宁吸了吸鼻子,问道:“你喝酒了?”

陆川没喝太多,身上倒也不至于像被酒腌入味一样,只有浅淡的酒味,谢宁没有太过反感,他理解夫君出门和朋友相聚,喝几杯酒都是正常的。

可能是喝酒的人自己闻不到吧,陆川嗅了嗅自己的衣领,什么也没闻到,但还是带有歉意地笑道:“喝得不多,浅酌几杯而已。”

陆川避开谢宁想要上前抱他胳膊的手,柔声道:“我先去洗漱一下换身衣裳,一会儿再陪你说话。”

听陆川自己这么说,谢宁只好暂停自己的分享欲。

秋露白的酒味甘甜清冽,初时不显,后劲很足。本来还算清醒的陆川,经过热水浸泡,激发了体内的酒气,从浴室出来是脸颊微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谢宁一看他那个状态就知道他有些喝醉了,连忙把人扶到软榻上休息。

刚把人扶到软榻上,谢宁正欲起身给他倒杯凉茶解酒,却被陆川一把抱住了。

谢宁不解地抬头,正好对上陆川的眼神,迷离而又空虚,隐约还有一丝伤感。

谢宁轻声问:“怎么了?今日聚会发生什么了吗?”

陆川眨了眨眼,然后露出一个笑容:“好事!苏幕和席东你知道吧?苏幕说要去当个夫子,以后去教学生诗赋;还有席东,被我忽悠去种田了!”

说到席东时,陆川眼神清醒了几分,开始兴致勃勃地和谢宁描述自己对席东的忽悠,语气里满是自豪。

谢宁被陆川的情绪感染,瞬间忘了陆川那个迷茫又空虚的眼神,干脆在陆川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人相拥一起聊天话家常。

这些日子的忙碌,让谢宁都没有太多机会和陆川好好聊天。

“他真说要去庄子上种地?”谢宁瞪大了眼睛。

“是啊。”陆川笑了两声,带起胸口的震动,谢宁的侧脸正贴在他的胸膛,惹得谢宁耳朵都被震麻了。

谢宁揉了揉耳朵,又换了个姿势,笑道:“你把他忽悠去种地,昌盛伯要是知道了是你撺掇的,他不得踹上门来找你麻烦?”

陆川自信道:“那不能,席东现在还在国子监读书,就是因为昌盛伯怕他无所事事,被京里那些纨绔子弟带坏。我现在把人忽悠到庄子上种地,避免了他接触那些人,昌盛伯高兴还来不及呢。”

谢宁想想也是,反正席家又不需要席东区挣功名,到庄子上安安分分也不错。

难得有空闲,两人互相说着最近各自身边发生的事儿,一时间屋内都是温馨的气氛。

一直聊到晚膳时间,谢宁的分享欲得到满足,陆川的酒气也慢慢散去,两人感情都升温了不少。

晚膳过后,陆川和谢宁都不约而同地回了卧房,两人都没有再去书房处理事物或者看书。

有些时日没做,不仅是陆川,就连谢宁自己,也有些想念,这次热情了不少。

幽暗的室内,层层叠叠的床幔遮住了床内的风景,一只白嫩细腻的手伸出了床幔,紧紧攥着床边的木头,因为太过用力,还凸起了青筋。

很快一只较为宽大的手掌覆在这只白嫩的手上,轻柔地掰开紧攥的手指,把这只白嫩的手带回了床幔之内,再窥探不得一丝痕迹。

今天的陆川好像格外凶猛,谢宁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逃跑,却被他掐着腰拖了回来。

一番云雨过后,陆川把人抱去了房间旁边的浴室洗漱,谢宁全程闭着眼睛,任由他为自己清理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回到房间,谢宁疲惫又满足地睡了过去。

陆川把人抱在怀里,看着谢宁恬静的睡颜,满足的同时还有几分空虚。

陆川也不知道为什么,按说现在的生活他应该很满足才是,心爱的人就在身边,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至少能够相守几十年。

工作清闲有面子,一个探花郎名头给宁哥儿挣回了面子,岳家有权有势力,哪怕他官职低微,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给欺负了。

没有经济的压力,也没有被人欺压的紧迫感,整日去翰林院就是看书吃饭休息,这不就是他曾经幻想的咸鱼生活吗?

为什么他现在内心却没有很快乐?

今天听到苏幕说要去当夫子,陆川其实很替他高兴,因为他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有席东,他说起种地的时候,眼里的闪烁着光芒,仿佛看着植物在他的努力下越长越好,他就能获得巨大的成就感。

正是因为看出了席东眼里的渴望,陆川才会积极去劝说他往这个方向去发展。

劝说别人时陆川的话术是一套一套的,但轮到自己,他回想一通,竟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目标。

曾经的他以科举考中进士为努力的目标,也正是因为这个目标,他逐渐适应了在大安的生活,他一颗漂浮的心慢慢定了下来,极少再想去前世。

可如今考上了进士,他的目标达成了,极度的兴奋过后,他却突然失去了目标。

陆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真正做个咸鱼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心态的转换,他还需要慢慢去适应。

他对着谢宁轻吻了一下,闭上双眼,然后沉沉睡去。

*

王二丫在医馆养好了身体,本来想回北泉镇的毛线工坊继续干活,不过工坊的老板怕李家人来找麻烦,他给了王二丫母女一两银子当赔偿,让她们另寻出路。

好在谢宁好事做到底,让大河把人送回去,得知王二丫没了毛线工坊的活计,镇子上也没有人敢雇佣她们,便让大河把人带回京城,让王二丫到妇联的一个京城办事点干活。

城西的妇联办事点处,王二丫正在切菜准备做饭,后门传来了敲门声,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一边喊着一边去开门。

大河领着一个挑柴的中年男子,男子挑着一担柴走了进来,大河带着他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放这里就行。”

男子放下柴火,大河给他结了银钱,他便乐呵呵地走了。

这是城外打柴来散卖的农户,大河回来时刚好看到了,便让人担着柴上门了。

王二丫在医馆养伤时,谢宁时常让报童们给她们母女送饭,母女俩伙食一下子变好了,有饭有肉的,还能吃饱肚子,王二丫现在看着比之前年轻了不少,身上也不瘦得像皮包骨一样了。

王二丫忧心道:“大河兄弟,我们这个办事点也开了几天了,没有一个人上门来,咱们还吃得这么好,东家会不会亏本啊?”

大河笑道:“这怎么会亏本呢?这个办事点又不是用来做生意的,哪里来的亏本?”

报社最近又招了一批报童,大河他们这批报童是从报社建立开始便在报社干活,虽然除了小溪剩下的都是男孩,但他们年纪小,在报社经过不少文学的熏陶,再加上三年的卖报经历,基本是既机灵思想也不封建古板。

即便是去求助妇女哥儿的组织干活,他们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思想。

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谢宁很忠心,算是谢宁培养出来的亲信,派他们去监管各个办事点是最合适不过了。

还是和以前卖报一样,两个人一起搭配,大河还是和小溪一起,城西的这个办事点距离报社最近,谢宁特意把小溪安排在这里。

本来谢宁是打算让小溪继续在报社里干活,可他听说了谢宁的计划,怎么说都要参与,谢宁拗不过他的歪缠,又看他是个小哥儿,索性就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看王大姐还是这副忧心的状态,大河安慰道:“刚开始这都是正常的,我们现在的宣传刚开始,等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看到宣传,再到她们下决心来求助,这期间肯定是需要一些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