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懒懒
“没错!昨天那哥儿就是被连大人退亲的哥儿!”
“他二哥就是后面带着官兵进来的兵马司指挥使,昨天若不是瞧见了他叫指挥使二哥,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永宁侯府的哥儿呢。”
来福一脸八卦,平时也不好跟其他小二多说,也就陆川嘴严,平时不爱跟人闲聊,他才会跟陆川说这么多。
“那哥儿以前经常来茶馆听荣斋先生说书,这几个月少见了。也就昨天荣斋先生说新书,才看见他过来,没想到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陆川:“你跟我说说他家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有权有势啊?”
来福:“当然啦,他爹十二年前打退了北疆的戎人,被先帝封为永宁侯。他大哥是北大营的参将,就连二哥也是兵马司的指挥使,高贵着呢。”
陆川:“既然永宁侯府这么有权有势,那连大人为什么要退亲啊?”
来福看看周围,大家都在干活没注意到他们,这才小声说道:“大安朝文武官员互不相容。连大人是文官,若是他跟永宁侯府结亲了,便是武官一派,定会被文官所排斥。而武官是以军功升职,他一介文官如何获得军功。”
原来如此,光是哥儿不能为正室这一条压根站不住脚,毕竟当初定亲的时候就知道人家是哥儿。
说来说去,到底是为了前程啊。
“就是可惜了那哥儿,当初为了等连大人高中,硬是拖到了十八岁还没成亲。”
“现在被退婚了,老哥儿一个,上门的都是求娶侧室,或者是些歪瓜裂枣,通通被侯府给撵出去了。”
陆川为那哥儿心疼,他才十八岁,在现代是青春年华、风华正茂,在这大安朝却已是老哥儿了。
随后陆川又想到自己,若自己上门求娶,怕也是个歪瓜裂枣吧。
陆川自嘲一笑,把这事儿放下,不再多想。
永宁侯府。
“把他们连人带礼品都扔出去,打发叫花子呢,真当我们侯府好欺负啊?!!”
谢母坐在花厅里,气得不行。旁边的大儿媳张氏赶紧上前,为婆母拍背顺气。
“母亲消消气,他们如此轻视我们侯府,公爹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昨天谢宁回府后,并没有将在茶馆发生的事告诉谢母,怕谢母听了生气。还严令白玉荷花不准说。
可惜没有跟谢明提前通气,谢明一回家就把这事告诉了他爹永宁侯。
实在是以谢明现在的职位,还没有能力有效地报复回来,光揍一顿不足以让那几人长记性。
还是得他爹出马。他爹知道了,就意味着他娘也知道了,他大嫂也知道了,全家人都知道了。就连身在北大营的谢博,谢明都写信过去告知。
本来因为连英杰的事,宁哥儿难过低沉了好几个月,全家人都愧对宁哥儿,后悔为他选了这么个夫婿。现在被人欺负了,更是激起了他们这几个月压在心底的愤怒。
永宁侯回京多年,家中长子次子皆有出息。他为了给儿子铺路,在兵部领了个虚职,平时只点个卯,也不太上朝。
今天早上永宁侯罕见地早起去上朝,准备狠狠地参齐况几人的父亲一本。
齐况几人能在京城横行,也是因为有长辈撑腰。
今天永宁侯就要让刑部侍郎他们知道,不好好教育儿子的下场。
永宁侯去上朝没多久,齐府和荣昌伯爵府便派了人过来,几个下人带了几样不轻不重的礼品,说是来赔礼道歉的。
昨天各府的夫人派人来领人,谢明官职太小,而且兵马司也不是京兆府,没权利扣押人,便只能把人放了。
齐况他们回去后理亏,不敢告状,但也不敢说实话,怕被打,只含糊说不小心惹到永宁侯府。
家里人也没太当回事,以为儿子被揍了,这事儿已经了结了。再派几个下人送点东西去赔礼,事情就过了。
谢母看到只有下人来赔礼,顿时气笑了。自家孩子被欺负了,还要被人如此折辱,当场就命令下人把人给轰出去。
第9章 赔礼
齐府。
“嗷~疼疼疼~轻点!”
树上的喜鹊被这一声哀嚎吓了一跳,扑腾着翅膀飞起,然后意识到没有危险,又找了根树枝落下。
齐况身上除了谢宁甩的鞭痕,还有被谢明带回去后打出来的伤。
“三爷忍着点,这淤青就是要用力揉开,才能好得快。”小厮手上力道不减,倒了点药酒继续揉搓。
齐况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可惜这次他踢到了铁板,只能认栽了。
“谢家那个小蹄子,还有谢明,迟早有他们好看的。”
“仗着皇上看重,如此嚣张,别让小爷找到什么把柄,到时候定让我爹参他们一本。”
说话间,“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人踹开,齐况正想发火,谁那么大胆子竟敢踹他房门。
抬头却看到他爹那张铁青的脸,顿时瑟瑟不敢说话。
齐侍郎眼里压抑着爆火,沉声问道:“你要参谁一本?”
齐况第一反应是他爹要找他麻烦了,眼神躲避了一下,然后打哈哈道:“没谁,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啦?”
齐侍郎抄起桌上的茶杯,一把摔到齐况趴着的软榻边,把他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齐况是齐侍郎的小儿子,备受齐老夫人和齐夫人宠爱,就连齐侍郎对这个小儿子,也比他两个哥哥多几分宠溺。
都说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在一家人的宠溺下,把齐况养出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往常齐况也有惹事的时候,没见过他爹这么暴怒。
齐侍郎怒喝:“你昨天干了什么?把永宁侯都惹怒了!”
昨天晚上齐况被接回来后,齐夫人怕齐侍郎知道了要责罚儿子,便帮着瞒了过去。
所以今日早朝被永宁侯参他私德不修,教子无方时,他还一脸懵逼。
齐况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他怕他昨天在茶馆说的话被他爹知道了,会被打死。
齐侍郎看他这样子,哪里不知道是这个宝贝儿子惹出来的祸,心头火气更盛。
左右寻摸找了根鸡毛掸子,要亲自上手教训。齐况见此,赶紧爬起来躲避。
在父子俩你追我逃中,齐老夫人和齐夫人进来,把齐侍郎给拦住了。
齐侍郎一进府门就怒气冲冲往齐况的院子去,门房是齐夫人安排的,见此机灵地跑齐夫人那禀告。
齐夫人一听门房的话,就知道肯定是自家儿子惹出来的祸,让齐侍郎知道了。
齐夫人自忖自己拦不下齐侍郎,亲自去找了齐老夫人一起,齐侍郎还是很孝顺他母亲的。
齐夫人搀着齐老夫人进去,齐侍郎不敢在老母亲面前动手,停下了脚步,齐老夫人顺势夺过齐侍郎手中的鸡毛掸子。
齐老夫人问:“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打孩子?”
齐侍郎怒气不敢对着老母亲,只压着火道:“您问他自己!早朝时永宁侯狠狠参了我一本,说我私德不修,流连烟花之地;教子无方,纵容儿子欺压良家女子。”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民不究官不理,京城里谁家没有点阴私,哪会像永宁侯一般,在朝堂上爆出来。
齐侍郎也是个好美人的,经常流连花丛。齐况有样学样,还青出于蓝,凭着自己的好相貌,去招惹良家女子哥儿。
齐夫人是个厉害的,齐侍郎在外面的烟花女子一个都进不了门,纳进门的几个良家女子,也都被灌了药。齐侍郎的三个儿子,都是齐夫人所出,只有两个妾室生了女儿。
齐况娶了正妻,这正妻被齐夫人压得死死的。齐况看上的女子哥儿,哪怕人家不愿意,也都被她弄进府里了。
齐夫人对这个儿子是真心疼啊,昨天看到儿子一身伤回来,还想找永宁侯府麻烦,也就被齐况拉住,说是他自己的问题,才不情不愿地让人备了份礼去道歉。
没想到去永宁侯府赔礼道歉的人被打了出来,她还气闷呢,齐侍郎却提前回来打儿子。
这下她知道儿子是惹下大事了,但护犊子的本性还是让她挡在齐况身前。
齐侍郎一把推开齐夫人,上前抓着齐况双臂,盯着他问:“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齐老夫人一脸焦急:“况儿,快说发生了什么,不然你爹是真要打你!”
齐况看着情形,实在是瞒不下去了,只能坦白了。
“我……我跟梁据他们说,要哄骗永宁侯府的哥儿,让他给我当侧室,恰好被那哥儿听见了。”
齐侍郎皱眉:“还有吗?光是这话不至于让永宁侯如此生气!”
齐况又开始支吾起来,侧过脸不敢看他爹,只小声道:“还说等娶回来了,带出去给他们几个乐乐。”
齐侍郎的火气瞬间压不住了,齐老夫人和齐夫人的脸色也很难看。
谁家正经的哥儿被人当成是烟花之人侮辱,只怕要拿刀砍人了。
权贵圈子里,有一些人喜欢送自己的妾室给别人,这妾室一般是青楼出身的贱籍,良籍的妾室是不可随便处置的。
齐侍郎从老母亲手里夺过鸡毛掸子,这下齐况不敢再逃了。齐老夫人和齐夫人也没有拦着。
揍完儿子,齐侍郎又吩咐齐夫人备一份重礼,夫妻俩亲自上门赔罪。
齐侍郎夫妻俩来到永宁侯府,果然被人拦下了。他们也不敢直接回来,自家儿子说出这种话,怎么都是他们理亏。这事儿要是不解决了,齐侍郎以后上朝估计都不得安生。
夫妻俩等了没多久,又有人来了,荣昌伯和他的夫人以及昨天在茶馆另外两人的父母。
今早永宁侯把这几人在朝中做官的长辈,都参了一遍。
回去之后,都赶忙备重礼来道歉。
几家顶着大太阳,在侯府门前站了几个小时,住在附近的人家频频派人出门查看,等着看热闹。
几家人一脸羞恼,但也不敢离去,直到永宁侯回来,才被请进府里。
几家人被引到花厅,谢家的下人连茶都没上,晾了许久,永宁侯和夫人才出来。
他们在太阳下晒了许久,本就很渴,进来又没茶水,此刻已经渴得不行了。
谢母含枪夹棒地阴阳几家人,他们也不敢反击,只喏喏应是。
永宁侯夫妻俩出了一口气,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把礼品留下,把人赶走了。
几家人一出谢府,齐齐松了一口气。礼品留下,就表示这事儿揭过了,永宁侯府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虽然谢府不再找他们的麻烦,齐况那几人还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
谢明是兵马司的指挥使,京城的大街小巷不说了如指掌,也大致知道齐况几人流连的地方。
只要齐况几人出府,巡城的手下就报上来,谢明立马带着人去套麻袋揍人,反应快得几人的家丁都来不及拦。
几回过后,齐况梁据他们都不敢出门了,安生了许多。
此时的谢宁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他心眼浅,容不下那么多事,发泄过后就忘了。
但显然不是他想忘就能忘的。
上一篇:古代种田摆摊开店日常
下一篇:全娱乐圈都被我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