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秀才和他的侯门小夫郎 第94章

作者:星懒懒 标签: 励志 科举 轻松 正剧 穿越重生

最后陆川决定暂时不找对方麻烦,只找人时刻盯着他,以防他再使什么坏心眼。

倒不是陆川真想放过他,只是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秀才,连跟对方站在同一个水平都不够格,没有能力和他作对。

陆川只有努力读书,科举考上进士,才算是有一点儿竞争的能力。

所以现在只能先行避开,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至于说找永宁侯帮忙,陆川相信,他岳父也做不到给对方一个致命的打击,否则当初连英杰退婚的时候,永宁侯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拜师之后,钟博士给他讲过,大安朝的文武官员之间的壁垒。陆川身后无权无势,和永宁侯府结亲,便被打上了武官一派的标签。

他的破局之法就是多结识文官,把自己的影响力提上来,一步步剥离永宁侯府对他的影响。

现在已经有点成绩了。

被钟博士收为弟子,他的很多人脉都可以为陆川所用。因缘际会之下,帮忙救下了王家的孩子,得了王家的人情和阁老的名帖。

可以说,陆川在文官中,不是一点儿人脉都没有。

陆川也想过,要不要动用王家的人情,给连英杰一个教训。

只是王家清贵,一家人都在翰林院,手伸不到吏部去,何况对方还有一个吏部侍郎的岳父撑腰。顶多也就能给对方找点麻烦,就跟永宁侯府一样。

为这种程度的报复,消耗掉一个人情,明摆着不划算的生意,陆川当然不会考虑。

谢宁问:“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了?一点事儿都不做?”

他没想到陆川是这样的反应,被人这么欺负,差点毁掉了前程,还能忍得下去。

反正谢宁是忍不下去了,早在知道幕后之人是连英杰后,他就想拿着鞭子上门,把连英杰打得半死,看他还敢不敢做这种缺德之事。

只是想着要等陆川回来商量,这是两个人的事,才耽搁了。

陆川赶紧拦住:“宁哥儿,宁哥儿!你冷静一点,我不是放过他了,我是打算等有能力了,再去找他报仇。”

谢宁挣了挣陆川抱住他腰间的手,没挣开。冷声道:“放开我!”

陆川抱着谢宁的手用力了几分,刚才险些被他挣脱开。

陆川安慰道:“你现在打他一顿,根本伤不到他的根基,打击报复一个人,拿走他最在意的东西,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听到这话,谢宁冷静了一下,问:“他最在意什么?”

陆川笑了笑:“当然是权势地位。他当初和你退婚,为的就是能够往上爬。他怎么爬上去的,我会让他再怎么跌下来。”

“到时候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不信吏部侍郎还会护着他。只是你夫君还是个书生,宁哥儿能不能等等我,等我考中进士,等我做官。”

陆川说到后面,语气温柔,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谢宁果然被他哄骗住,怕伤了他自尊,没说什么自己来的话。

谢宁迟疑:“真的?”

陆川轻笑:“宁哥儿不信你夫君的能力吗?觉得我比不过连英杰?”

谢宁否定;“当然不是,你比他好一百倍!能力也比他强一百倍!”

陆川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敢觊觎他的夫郎,真当他只是个文弱书生吗!

第95章 利息

之后的日子,陆川更加努力学习。一开始被钟博士收为弟子后,陆川确实是忙了好一阵,直到适应下来,才慢慢恢复了以往的节奏。

现在却比那时候更忙了。时间是越不过去的鸿沟,连英杰现在是吏部六品主事,他是国子监的一名秀才,也是横跨不过的鸿沟。

也幸好他现在只是国子监的一个学生,连英杰只能暗搓搓地搞这种阴私,没法在官场上使绊子。

陆川需要在这三年里成长起来。

与此同时,谢宁虽然听陆川的劝,没有直接打上门去,却也不打算什么都不做。

报纸的时事新闻板块,本来就是要刊印各个阶层的时事八卦,前次写了拐子和市井生活,后面两期的主题将会围绕这次在相国寺的诗会。

百姓和读书人已经写过了,接下来写点官宦之家的趣事也是正常的。

若是不小心写到吏部主事连大人的家事,那也不是报社刻意的,只是正好记者取材到他家罢了。

谢宁从荷花口中得知,连英杰自从成亲后,他家那位老母亲就没停过作妖。

新娘子一进门,就给了人家一个下马威,新婚第二天敬茶时,硬是要新娘子把嫁妆给她管理,否则就不喝这杯媳妇茶。

新娘子还没说话,连英杰这个做儿子的,就先开口把这事儿给否了。连母没能得逞,此后就一直看儿媳不顺眼。

白玉猜想,连英杰估计也是想拿妻子的嫁妆,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出头,便让他母亲出头。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母亲会以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强令儿媳交出嫁妆,他为了面子不得不阻止。

如今夫妻俩成亲还不过半年,连母就要给儿子纳妾,还要让儿媳出钱给丈夫纳妾。

连母当初来侯府做客时,表现得那叫一个知书达礼,温婉慈祥的好婆婆形象,连谢母都被她这副模样给骗了,还多次感慨宁哥儿未来的婆婆是个好相处的,把宁哥儿嫁到连家她放心。

直到两家退亲后,连母第一次上门来,看到那嚣张瞧不起人的面孔,侯府上下才知是自己看错了。

白玉庆幸,连家主动退亲了,否则连家一定会一直伪装到成亲,然后暴露本性。介时哪怕侯府再强势,也鞭长莫及。

如今一对比,愈发能感觉到现在的姑爷有多好,姑爷家没有长辈,公子不用侍奉公婆,每天还能像在侯府一样,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有人说。

而且姑爷还会支持公子走出去,干一番事业,而不是拘着他在家操持家事。在京城这个地方,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至于荷花为什么会知道连府的家事,那当然是因为他是个交际小能手。

当初谢宁跟连英杰还有婚约时,两家经常往来送礼,次数多了,荷花便跟在连家伺候的婶子熟了。

后面两家虽然退亲了,荷花也没和那个婶子断了联系,趁那个婶子出来采买时,偶尔会说上两句。

所以荷花对连府内宅的事儿有些了解,但他没到公子面前说嘴,免得公子想起那个烂人,坏了心情。

如今听到连英杰对自家姑爷做的事情,一时气愤,便一股脑把连家的事情都说出来,好让公子看个笑话,解解气。

谢宁当即让荷花再去打听打听连府的消息,打算发完诗会的新闻后,来一期官宦人家后宅的勾心斗角,想必肯定很多平民百姓会想了解的。

谢宁打算先收点利息,给自己一个出气的口子,否则一直憋心里,他心里会难受。

于是,在十几天后,人们发现大安周报最新一期,出现了某个廉姓官员的后宅八卦。

谢宁在报社里巡查,听报童给他转述百姓对这篇故事的感想。

一个报童说:“西街卖包子的王大婶说,原来大官家里也跟她们普通百姓一样,一样会有婆媳矛盾,这婆婆甚至比她们还不要脸。她们普通老百姓都做不出抢占儿媳嫁妆的事儿,那可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上一个说完轮到下一个,排着队给谢宁讲八卦。

他们不知道谢宁和这个故事的主角有什么恩怨,只以为是寻常的故事。

不过谢宁一向对这些八卦感兴趣,提了一嘴说想知道这个故事的反响,一众报童便积极地给他反馈卖报途中听到的话。

见谢宁示意下一个,前面的报童闪开,让排在他后面的报童上来。

“北城卖豆腐的路姐姐说,这个新媳妇太懦弱了,都被欺负到头上,竟然忍下了。若是换了她,早就和那个老太婆干起来了!”

听到这,另一个和他组队的报童说:“不过当时有买豆腐的客人反驳,说这个新媳妇那是孝顺,做儿媳的就是要顺着婆婆。然后又指责路姐姐,说路姐姐彪悍不懂礼节,作为儿媳怎么能跟婆婆干架呢!”

谢宁问:“那你这个路姐姐怎么回答?”

另一个接话:“嘿嘿,路姐姐说,既然你这么孝顺,就先把你自己的嫁妆给你婆母收着吧,自己先做到再来说我。”

“然后那人就不说话了,也不买路姐姐家的豆腐,扭头就走了!”

下一个报童说:“路边的馄饨摊子,有客人在讨论,这个廉姓官员是谁,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里的事都整不明白,还有什么能耐为官做事。”

谢宁听了一通下来,总体来说大家对连英杰这一家子人,感官还是比较差的,即便有少数几个为他们说话,也是杯水车薪。

甚至有人从廉这个姓氏,以及他妻子的姓氏良,和廉家有多少口人,推断出这故事上面说的很大可能就是连英杰。

大安周报的时事新闻栏目,一般都会印上“以真实事件改编”这几个字,这次也不例外。

很多在官场混的人,看到这期报纸的故事,都对此猜测深信不疑。

以至于那天连英杰在衙署到哪都感觉有人在看自己,而且看他的眼神特别奇怪,看得他特别不舒服。

若是他上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又会说没什么,只是想看一眼连主事。

连英杰疑惑,不懂自己今日看起来什么不同,穿的衣裳是官服,出门前照过镜子,也没有仪容不整。

那种不对劲一直维持到侍郎大人叫自己去他办公的堂屋,才有一个最近关系较好的同僚,给他递上一张报纸。

“这故事上写的可是连主事家的事?”

一开始连英杰还一脸懵,他自从被调到吏部当差后,就一心想着往上钻研。为了跟其他同僚有话聊,看他们喜欢看大安周报,他也经常会买来看。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看最新一期报纸,今日之事难道是这报纸惹出来的?

连英杰接过报纸看了起来,脸色逐渐难看起来,这上面说的事情,除了名字不一样,里面写的每件事,都是在连家真实发生过的。

而且名字的读音跟他和妻子的姓氏读音一样,哪怕别人不知道他内宅发生的事,也很难让人想象不到。

如今侍郎大人来找,估计就是为了这报纸上写的事儿。

连英杰猜得果然没错,梁侍郎就是为了这事儿找连英杰。

他不在乎自己的女儿婚后过得怎样,反正他有很多女儿。但是女儿被女婿一家给欺负了,还被人写到报纸上,传扬出来。侍郎家的女儿被欺负,他这个当爹的若是一点儿也不管,丢脸的就不止是连英杰,还会连累他被人耻笑。

梁侍郎把连杰英叫来狠狠训斥了一顿,很快整个衙署的人都知道了,更加确认了报纸上面的主角就是连英杰。

一时间很多同僚跟连英杰都疏远了,他能让自己母亲这么欺负上官的女儿,可见也是个拎不清。

接下来一段时间,连英杰在吏部过得很憋屈,所有人都因为他在家事上的糊涂行为而唾弃他。

连英杰无奈,只好回家讨好妻子梁氏,让她每天来衙署给他送午膳,以此表现两人的恩爱,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报纸造成的影响才慢慢散去。

他还找人去查了报社的背景,平时谢宁去报社没有遮掩,而且报社的地方是他的陪嫁宅子,连英杰很轻易就查到了谢宁是报社的东家。

连英杰知道,谢宁是知道了自己对陆川的所作所为,才会以这种方式报复。

想到这,连英杰不怒反笑,这样睚眦必报的谢宁,好像更有趣了。

谢宁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只怕是更要恶心了,被一个烂人惦记,他不觉得应该自豪。

不过这都是后话,此时谢宁还在搜罗着连家的阴私,连好不容易采访来的诗会主题新闻,都让给张俞白和李含微主持撰写。

谢宁则一心在挖连家的事,而且他打算培养人手,平时多关注连家的情况,以防连英杰什么时候又生了邪念,要对陆川不利,而他们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至于陆川,既然打算暂时放弃报复连英杰,他就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不让他影响自己学习的心态。

他每日忙着学习还不够,哪里有那么多功夫去惦记一个恶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