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佐川川
“啊?”
这个陆雩确实没想到。
但仔细一想,在缺乏娱乐的古代,自己杂糅进后世的那些晋江古早剧情,确实相对新奇。
梁掌柜:“你开个价,银子不是问题。只要你把续本写出来,多少钱都行。”
陆雩摇了摇头,“算了。”
梁掌柜见他一副不为金钱的所动的模样,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
陆雩震惊地看着他。
梁掌柜抬起头,恳求道:“求求你了,直兄,你千万要将续集写出……”
否则,顶着上面那么多压力,他会死的。
“现在真不行。”陆雩道:“我要准备明年科考。”
梁掌柜:“你要考秀才?”
陆雩:“不,童生。”
梁掌柜:“……”
写出如此神作的书生竟连个童生功名都没有,说出去谁信。
之后无论梁掌柜再如何挽留,仍被陆雩执意拒绝。
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时今不想写,也不愿暴露笔名,就拜托掌柜的帮自己保密,等考上童生再说。
纵使心中百般不甘,梁掌柜也只能长长一声叹息。
毕竟脑子和手长在人家身上,他总不能逼人家写吧?
梁掌柜本欲说他续写此书,若能得公主青眼,从此一生衣食不愁。
但想要让陆雩放弃科举,怕也是不可能。
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世间任何书生的梦想都不是写出著作名流千古,而是高中状元,走马游街,至此光宗耀祖。
“那我们约定好了,等你考中童生,就回来写书?”他抓着陆雩的手确认道。
“嗯。”陆雩敷衍地点头。
梁掌柜这才放他离开。
陆雩踏出门槛,晃着手里的书吹了声口哨。
刚买了一本《孙子兵法》,掌柜都没收他钱。
赚到了赚到了。
-
这日李孝雨也跟着来了祁县。
但陆雩去买书的功夫,就已跑得无影无踪。
陆雩买《孙子兵法》,是为了教育李孝雨。
他看出李孝雨似有这方面天赋,但这阵子对方沉迷卖雪碧赚钱,要么就是傍晚和镇子上新认识的小伙伴们出去疯玩,如此荒废下去,不好。
兴许在他的帮助下,这孩子未来能有一番作为。
“云璟?云璟?!”陆雩在县里寻了半天,最终才在一个偏僻巷子里找到李孝雨。
对方正和十几个昔日的丐帮小伙伴蹲在地上,共食几只油鸡和白面馒头。
一看到陆雩,他顿时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把油腻腻的手藏在身后,一阵心虚。
那十几个小孩也有野狼般发绿的目光危险地盯着陆雩看。
“没事……这是收养我的人,陆哥。”李孝雨向伙伴们介绍道。
“真的?!”“就是他给你取新名字,还带你吃香喝辣给你钱花?”
小孩们一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陆雩停住脚步,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遥遥看向李孝雨道:“云璟,我们该走了,再晚没有牛车。”
“哦。”李孝雨把手放在衫衣侧擦了擦,这才移步向他走来。
彼时他的模样与身后小孩们已天差地别。
他长高了,身上也有了肉,衣着整洁,皮肤、头发、指甲干净。
就像好人家出生的孩子一样。
小孩们难免眼红。
其中一个稍年长的便壮着胆子冲过来,跪在陆雩脚边道:“陆哥,你也带我回去吧!我会干活,手脚比二狗还勤快……”
“你——!”似感到被背叛,李孝雨朝他怒目而视。
李孝雨余光悄悄偷看陆雩。
其实他心里也害怕,陆雩不要他,而选择带新的小伙伴回家。
“抱歉。”陆雩摇了摇头,“我如今能力有限,不能带你走。”
他转过身,朝李孝雨伸出手道:“走吧,云璟,回家了。”
李孝雨牵着他的手,从巷子暗处走向繁华热闹的街市,忽然鼻子有点酸酸的。
“对不起。”他小声说:“陆哥,以后我会听话,你别不要我。我比他们会干活。”
陆雩侧头看他,“光会干活有何用?你要懂得用脑。”
午后阳光在墙上斜切两条泾渭分明的直线。
金灿灿的光晕刺眼,李孝雨一时看不清陆雩的神情。只注意到了他手里的那本蓝皮书。
历史的车轮已滚滚向前,激起半路尘土飞扬。
第24章
一年后。
祁县, 翰墨书院。
时值休沐日,书院门口人头攒动,车马并行。
“陆兄, 回见。”青衫书生拱手。
“回见。”陆雩回眸一笑。
一路上, 不少同窗向他打招呼,他皆一一耐心回应。
伏成周看在眼里, 心中略酸。
自打陆雩半年前上这间书院,人缘愈趋变好, 已不再是他一人的至交了。
当然这也情有可原。生在祁县, 能够就读翰墨书院的书生条件大多属上乘。
不像权势遍地的上京,这里就算某家同窗有钱, 也不至于被巴结。读书人自诩清高, 唯一能让他们放下身段与人折服的, 大抵就是样貌和才学了。
而这两样,陆雩皆俱。
故而他虽入学晚, 哪怕起初在外风评不好, 亦很快成为了书院响当当的风云人物。
“陆兄, 你这次休沐也要回家吗?”伏成周问。
陆雩点头, 不知想到什么,抿唇笑道:“家中有事。”
“怕还是赶着回家见美妻吧。”伏成周揶揄道。
因陆雩的童养媳常来县里给他送吃送喝,伏成周见过那位女子好几回, 印象尤为深刻。
确实美貌贤惠,难怪陆兄日夜惦记。
“说什么呢。”陆雩推了他一把, 笑骂道:“我们还未成婚。”
伏成周:“也快了。你不是说要先考取功名才能迎娶她吗?下月县考在即。以陆兄之才定能金榜题名。届时双喜临门, 记得请哥们也来喝一杯喜酒。”
陆雩摇了摇头道:“婚事还远着呢。”
“怎会。”伏成周稀奇道:“莫非你那美妻不愿下嫁?”
看着也不像啊……他记得那个高挑明丽的美人对陆雩可好了,大老远过来,又是熬鸡汤又是送冬日新织的棉袄围巾, 生怕陆雩饿着冻着。
这波狗粮撒的,当时可羡煞了一众同窗。
陆雩很少谈及家事,只简单道:“时今以我年岁考虑成婚还太小。我想先立业后成家,待我未来考过春闱,有所作为后再考虑谈婚论嫁。”
他想的是,高中后再风风光光娶半夏进陆家门。
伏成周却误会了,凑近挤眉弄眼:“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挺风流。”
陆雩:“什么?”
伏成周笑道:“确实,你万不可太早成婚。以你之貌,将来若能考中举人,京城定有无数显赫人家想将女儿嫁你。届时,令爱可做小,你再娶个大小姐夫人当正妻,十里红妆提进门,生活岂不美滋滋。”
陆雩:“……”
天地可鉴,他根本没想过这些。
只是站在一个现代人的角度,陆雩觉得自己十四五岁成婚太早了。
就算季半夏比他大,今年也不过十七。身体各项机能都尚未发育完全……怎能谈婚论嫁?
“你想多了,我不会也不想娶别人。”陆雩义正严辞道。
伏成周一脸不信,“陆兄,你跟我装什么。你之前不还去红香楼吗?”
陆雩心想红香楼这个梗是过不去了么。
原主这一行为,就这样牢牢地把他钉在了渣男的耻辱架上。
“我今生只会娶半夏一人。”他只能如此说。
伏成周道:“我懂了,陆兄此乃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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