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禾煦子
别提, 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程非悸稳了稳心神拎着祁末满衣领下去,祁末满瞪大眼睛看他。
程非悸怕再看祁末满这把火消不下去,赶紧关了台灯,拎着被子盖在祁末满身上:“还不睡觉明天想起不来?”
祁末满目光从程非悸身下瞄到眼睛,最终握着被头躺下。
程非悸靠在床头冷静了一会儿, 待平稳后才才躺下, 但才躺下祁末满就不留一丝缝隙地蹭了过来, 他身上还带点药油的苦涩味道。
程非悸本应觉得不好闻,但也许是由于祁末满这人个,他竟然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下巴抵在祁末满头顶,舒缓掉在研究所一整天的疲惫,安稳地阖上眼。
日子平淡如流水一般过着,三天后祁末满去主城西南Z区解决了一波丧尸潮,主城共24个区,依据经济繁荣程度用24个字母表示,其中Z区是24个区仅有的棚户区。
祁末满从小在棚户区长大, 利用棚户区复杂建筑物与小巷完成枪杀丧尸任务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阻断药的研制也在有条不紊中进行,蓝髓与药物的化学反应已通过大半,只要进展顺利剩余一半在一周之内便可结束,阻断药研制出后即可报名参与为期三月的受试,受试结束便可大规模投入生产。
祁末满离开整整两周, 第二天下午五点才从Z区回来,做完报告后才回公寓。
程非悸这面比他忙,走不开人,直到晚上才离开研究所,他没立马回公寓, 去了趟军部公安部。
军部公安部也是一片灯火通明,程非悸没做过多寒暄,取完祁末满的身份证便告辞。
祁末满的身份证几天前就出来了,但祁末满比他下训早,总是提前跑来研究所门口等他,他又想给祁末满个惊喜,所以迟迟没取,今日算是找到机会。
钥匙开门关门,屋里的人听到声,立马朝程非悸扑过来,程非悸从善如流地托住祁末满往沙发走,祁末满化身吸猫大师,鼻尖一个劲往程非悸脖子蹭,发丝擦过喉结、脖颈,痒得过分。
另只喵喵瞧见自己铲屎官回来了,便开始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扫过程非悸脚腕。
程非悸猫奴生活瞬间达到高/潮。
玄关到沙发没几步路的功夫,程非悸坐到沙发上祁末满还没愿意放开他,程非悸余出只手从口袋摸出身份证,递到祁末满眼前,“看看。”
身份证用透明卡套装着,祁末满一低头就能看见印有自己照片的身份证,他眼睛瞬间亮亮的,像是寻到了什么稀世珍宝:“是我。”
程非悸也跟着笑了,给予肯定道:“是你。”
祁末满立马松开了他,作势要摸过身份证。
程非悸收回手,不让祁末满够到,祁末满扑了个空登时看向他,用什么眼神询问做什么。
程非悸道:“这次出任务有受伤吗?”
祁末满摇头。
程非悸不着痕迹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祁末满跪坐在沙发上,目光很诚恳地看向程非悸说:“没骗你。”
程非悸又笑了,他发誓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但祁末满的眼睛太像是等人撸的猫了,于是没有意思也便得有意思了。他手按在祁末满带着伤疤地后腰,一下一下地摩挲:“可以检查吗?”
祁末满愣了一下,程非悸的手克制地停在后腰,没过多地越界,可手上动作偏又色情暧昧,带着满满的暗示意识。
祁末满咽了咽说:“可以的。”
得了应允,程非悸便重新抱着祁末满到腿上,手顺着下衣摆探进去,按着后腰皮肉。祁末满皮肤白皙又细腻,是不易留疤的体质,在末日审判待了这么多年只后腰留有一块香烟烫出来的疤痕。
程非悸勾勒着那处,祁末满瑟缩着腰腹想要退开,他洗澡时照过镜子,不好看,丑丑的。
程非悸见祁末满要躲,掌心用力压制着,平日不显山露水的占有欲全都冒出:“躲什么。”
祁末满全身上下他都见过。祁末满每次出任务他都会在入睡时检查,祁末满平日警惕性很高,也正因如此,骤然到了放松环境才会如此松懈。
祁末满还在犟:“没躲。”
程非悸也不是非要祁末满承认,笑了声俯身对他说了句很好看,安抚好祁末满后才顺着后腰向上。
祁末满趴在程非悸身上,卷发遮不住红得滴血的耳朵,但还是任由程非悸动手动脚。
……
这通检查持续了十多分钟,一路到祁末满自个沸腾了才罢休,程非悸拉上祁末满衣服,在他耳边放低音量说:“检查完毕。”
随即捞起祁末满,夹着身份证抵在祁末满下巴:“看看吧,祁小满。”
祁末满手指发软地接过身份证,眉眼低垂,认真专注摸着身份证的每一角,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个遍才看向程非悸:“我也有身份证了。”
程非悸摸摸祁末满附和着他:“你也有了。”
祁末满又问:“我能看看你的吗?”
程非悸不知道祁末满要做什么,回答了可以后从茶几下摸出收纳筐里的卡包,抽出身份证递给祁末满。
程非悸身份证是几年前拍的,与他本人并无太大变化。
祁末满捏着两张身份证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道:“我们的户籍是一样的。”
程非悸惊于祁末满的观察力,他都做好了提醒的准备:“是一样的,喜欢吗。”
假证上的户籍不能用,祁末满也不清楚自己的出生地,只知道是C城的某一处棚户区,程非悸便自作主张将户籍定位与他同一处,他想祁末满会喜欢的。
祁末满说:“喜欢。”
程非悸又拍了拍祁末满,祁末满便从程非悸身上下去。程非悸顺手开了电视,找到祁末满常看的台子:“你先自己看会儿,我去做宵夜。”
祁末满抱着身份证点头:“嗯嗯嗯呢。”
晚上吃太多不好,程非悸只做了碗面条,热了杯牛奶,他速度快,不到半个点就端上桌叫看电视看得入迷的某人:“祁小满,过来吃饭。”
祁末满跳下沙发踩着拖鞋到餐桌,身份证老老实实放在一侧,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溅上汤汁,又不会超出视野范围,吃上几口面条,喝上几口牛奶就要看上一眼,好像一眼不盯新身份证就会插上翅膀跑了。
程非悸想叫祁末满专心吃饭,又想到祁末满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众人早就拥有的、习以为常的物件东西,开心是正常的,便没再说,默许了他的一心二用。
吃过饭后程非悸叫祁末满洗漱,祁末满嗯了声转身摸过身份证作势要去卫浴。
程非悸:“……”
程非悸一拿拎住祁末满睡衣领子,弯下腰点着祁末满手心的身份证:“就这么喜欢?”
“嗯。”
祁末满重重点头,看着程非悸眼睛,像是再说程非悸又像是在说身份证:“很喜欢很喜欢。”
程非悸一下就说不出话,松开祁末满道:“去吧。”
全国各地每日仍有百场千场万场丧尸潮爆发,它们规模或大或小,唯一的共同点大抵就是每日都有流不完的鲜血。
S1丧尸所剩无几,尽数升级为S2丧尸,且实力仍提高的趋势。主城不得以派出所有作战队,包括常年驻守主城的二队,支援各个城市。
祁末满跟随幽娢率领的二队穿梭各大城市,短则三五天即可返回,长则需要半月之久。
祁末满每次回来幸运的话能带上三天,不幸的话只能带上半天,往往来不及调整状态就奔赴下一座城市。
程非悸有公务在身,两人时间常常错开,祁末满经常下午到家,晚上启程离开,程非悸只能从家里堆在沙发上来不及收拾的毯子,或是鞋架上歪七扭八的拖鞋辨认,辨认出祁末满曾回来过的痕迹。
程非悸不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但偶尔在怀中没有人的深夜也无法免俗,也会不受控制地想,如果他与祁末满相逢在盛世该多好。
当然这种情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程非悸能做的仅有在家中备上些瓜果蔬菜与零食。
这样点好的话程非悸在家能及时做上顿热乎饭菜,点不好的话祁末满也能吃上些不健康但好吃的零食。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约三个月,从五月到八月,蓝髓与二代阻断药中其余成分并无冲突反映,融合良好,用蓝髓代替光素的设想已转为现实,进展顺利,并在这三月内生产出新一代阻断药,招募志愿者参与为期半年受试。
晚十点,程非悸走出受试员观察室。
乘坐电梯上楼,程非悸摸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忽然瞥见锁孔方向不对,一瞬间各种想法过了个遍,捏着钥匙开了门。
屋内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人影,只有喵喵见到从廊外透进来的光,发出一声喵。
程非悸没敢开灯,朝沙发上走过去,走得进了才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见到人了程非悸缓慢开了暖色调的落地灯。
两道影子投落与地面,风从半开的窗户偷溜进来,一吹,地上的影子便晃动摇曳一下,温柔地似是春风拂柳。
祁末满两只手盖在眼睛上挡光,盖着毯子坐起身,嗓音是刚睡醒的惺忪,“程非悸……”
他挡在眼睛的手一点点拿下,看清程非悸后,那点困倦便自然而然地化为了埋怨:“……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程非悸心一下就化了,学着祁末满表达喜欢的样子,舔了舔他嘴唇说:“抱歉啊。”
说罢他俯身抱起祁末满往卧室走,祁末满双腿瞬间习以为常地夹住程非悸腰两侧,严丝合缝,不留一丝间隙。
程非悸紧紧抱着祁末满,感受着他身上绵软触感与温热气息,多日疲惫与不适消失殆尽:“这次回来待几天?”
祁末满下巴从程非悸肩上拿下,亲了亲程非悸,眼睛弯起很愉悦地说:“三天。”
“之后去哪里?”
“G城。”
程非悸嗯了声,声音听不出喜怒,托着祁末满屁/股到床边,然后很用力很用力地亲了他一下,才问:“想我吗?”
祁末满在害羞这方面天生少根筋,虽然会不好意思,但大多数时刻总是真挚地让程非悸拿他没办法,就比如此时,祁末满也很重地亲他说:“想。”
他又直勾勾盯着程非悸:“你想我吗?”
程非悸不是个喜欢吐露情感的人,一是他自身性格原因,二是他一向认为做比说重要,但祁末满时时刻刻把喜欢挂在嘴边,毫不吝啬地表达,程非悸似乎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转变。
表达情感不再变得难以切齿,程非悸目光很深地凝神祁末满说:“想。”
【叮!心动指数+2%,HE进度+2%,HE总进度已达97%! 】
程非悸忽略兴高采烈的116,看向祁末满。
祁末满眼睛再笑,像偷腥的猫,重新亲上程非悸。
程非悸嘴角勾着笑了笑才重新回应祁末满,气息在交融,空气在黏稠,祁末满舒服地闭上眼,安心地坐在程非悸身上。
分不清过去了多长时间,祁末满皱起眉头,程非悸搭在他腰间的手好像变重了,有点勒,舌尖也有点麻,和到主城后程非悸带他吃烤鱼时的感觉很像。
见祁末满呼吸开始不畅,程非悸才松开他。
祁末满嘴唇红肿看着他,程非悸正准备去找东西给祁末满敷敷,祁末满忽然拉住他衣服说:“程非悸,你又硌到我了。”
程非悸:“……”
程非悸无奈道:“你下去,你下去后我就好了。”
祁末满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这是程非悸的身体不是他的,不会听他的意念控制,只好嗯了声退回床上。
程非悸站起身和祁末满打过招呼去了厨房,用布袋包上冰块的功夫瞥见116 ,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拍,战术性咳嗦声说:“我觉得……你可以修改一下《末日之下》的类属了。”
116傲娇轻哼了声,整个人亮着水蜜桃的粉色,就差生出小翅膀拍着胸脯保证了:【放心吧,宿主大大早就修改完了。 】
程非悸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116开始嗖嗖嗖翻找记忆,哼哼唧唧很是羞涩:【就是……祁末满生日的那天。 】
程非悸知道了,摸了摸116的脑袋瓜说:“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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