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禾煦子
贺禛的衣袖湿了,两人也没忘正是,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崭新的衬衫换上。
贺禛衣着一丝不苟惯了,不是军装制服就是衬衫袖箍,看起来笔挺挺拔,但脱下规矩性衣衫就会发现贺禛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一款,从背脊到腰窝都是极好的。
齐涟做在休息沙发上吹了一声流氓口哨。
贺禛转头看他,纽扣已经系到最上一枚。
齐涟暗道一声可惜,慢半怕想起正事:“长官,我之前给你发的通讯你没有收到吗?”
贺禛停了一秒才说:“没有,我担心不是你。”
齐涟哦了一声,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他没说,只拉着贺禛交换了联系:“这段日子军部不太平,再等等我,等过到日子我就去艾格斯星找你。”
贺禛说:“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齐涟皱皱眉,有一搭没一搭蹭着贺禛:“我都想死你了,你不会想我吗,贺禛。”
贺禛沉默了。
齐涟知道了,重重一亲贺禛:“我也想你。”
贺禛任由齐涟的动作,只在最后提醒他说:“小心穆苍。”
“穆副司令?”齐涟面色一凝:“贺禛,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齐涟以退为进道:“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贺禛无奈叹气一声,完全拿齐涟没办法:“陆咏德是穆苍的下属。”
齐涟并不笨,经贺禛提醒也想通了关键,陆咏德只是一个小小的中校,而“武器”项目的根据地在τ星,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人力绝非是中校所能承担起的,背后必定有人支撑。
齐涟看着贺禛,收了玩笑神色:“穆副司令为人瑕疵必报,你与他作对一定要多加小心。”
贺禛说:“我知道。”
又与贺禛聊了几句,齐涟带上仿真皮肤材料与贺禛一同下楼,在众人记忆中“许应摘”与贺禛八竿子打不着影,因此即便齐涟与贺禛的距离不超过二十米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偶尔借着喝酒掀眸的动作看贺禛一眼。
齐涟真心觉得不会有人谈恋爱比他还憋屈了。
宴过三巡,曲终人散,宾客纷纷离场,齐涟先一步撤离绕路到贺禛停车位,等了十多分钟后看见熟悉的身影,齐涟一把扯着贺禛到身前。
不知道是不是晚宴到了尾声,受了情绪影响,一股浓重的不安莫名包裹齐涟全身,迫切地驱使他做些什么。
齐涟只有抓住贺禛才能落在实地,仿佛这么亲昵都不够,齐涟连仿真皮肤材料都来不及摘,重新吻上贺禛,在接吻的含糊间隙里说:“等我,一定要等我。”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齐涟才停下,他额头抵在贺禛肩上还想说些什么,汽车的鸣笛声出现,齐涟抬头循着声音看起。
他看见齐肇远从车上下来,站在树下阴影凝视着他。
“等我。”
齐涟松开贺禛向齐肇远走去,齐肇远打量了齐涟眼,声音听不出喜怒:“上车。”
齐涟默不吭声地上车。
“你可真是出息了。”齐肇远率先打破宁静。
齐涟一碰鼻子:“一般。”
齐肇远呵了声,开车驶离宅院。
齐涟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但很识时务地一路保持平静。
从车上下来时齐涟摘了仿真皮肤材料,齐肇远让齐涟在客厅老实待着自己上了楼。
门开了,躺在齐涟床上呼呼睡大觉的许应摘立马起身:“审……啊……爸,好。”
齐肇远说:“别装了。”
许应摘:“……”
许应摘与齐涟分别端坐客厅沙发两头,接受来自审判长大人渗人目光的洗礼。
许应摘如坐针毡,擦擦额头并不存在汗。
齐涟试图讲理:“就算你在外面是大名鼎鼎的审判长也不能限制我人身自由。”
“怎么,你要告我?”齐肇远轻飘飘道。
齐涟:“……”
恰好此时,戴在手腕上的通讯器传来一下震动,通讯器只有贺禛一人,齐涟顶着齐肇远刺目视线划开。
通讯很短,只有一行,四个字。
-抱歉,齐涟。
齐涟猛然起身,眼角眉梢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若霜雪的寒意。
这是很浅显易懂的一句话。
连续上下文能轻易读懂贺禛的意思。
齐涟叫贺禛等他。
贺禛对齐涟说抱歉。
所以……
显而易见。
一时间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疑问全都盘旋脑中,不得章法。
齐肇远见状拿起桌上茶杯倒扣在桌上,发出嘭一声。
见齐涟朝他看过来,齐肇远说:“怎么,贺禛要和你分手?”
齐涟:“……”
许应摘:“?!!”
齐涟看向齐肇远没有说话,证明齐肇远说对了。
齐涟并不理齐肇远的嘲弄,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摒弃那些与他没有关系的事,只有剩下一个疑问。
贺禛为什么要拒绝他。
这不应该。
齐肇远没有阻拦他,只道:“你确定要现在去艾格斯星。”
齐涟脚步一下被钉在原地。
现在外面不太平,军部势力分割成两方,最高法庭看似不过问,不参与,但齐涟作为审判长之子却夜探陆宅早已不能独善其身。
齐肇远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外界,有无数人意图抓到齐肇远把柄以获得最高法庭支持,倘若这时齐涟与贺禛搅在一起,那么最高法庭不想作出选择也得做出选择了。
这是一个关键时期,齐涟懂,贺禛也懂。
所以齐涟十分怀疑贺禛就是算准了他不能擅自离开的主星的时机才对他说抱歉。
但齐涟不需要贺禛的抱歉,他只想要一个理由。
一个贺禛对他说抱歉的理由。
第115章
贺禛对他说抱歉的第一天。
发了十三条短信。
贺禛对他说抱歉的第二天。
仍在不解与困惑中。
……
贺禛对他说抱歉的第五天。
想见他。
……
贺禛对他说抱歉的第十天。
想亲他。
……
贺禛对他说抱歉的第十五天。
齐涟放弃了联络贺禛。
三长两短的敲门声断断续续在门外出现,齐涟指尖把玩着通讯器,懒懒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
自从贺禛对他说了抱歉二字后齐肇远就解除了对他的关押,允许他自由外出活动,但齐涟哪里都没去,没去艾格斯星,没去工程部报道,只在家恹恹躺着眯着。
门开了,许应摘喜笑颜开地走进,看见齐涟颓废的样子没忍住皱了皱眉:“怎么搞出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齐涟懒癌步入晚期,开完门一个跨步重新躺回沙发,抛给许应摘一个橘子。
“丧。”许应摘说:“very 丧。”
“有吗?”齐涟摸摸自己的脸,摸过镜子照了眼:“嗯,还是一样的帅。”
许应摘:“……”
许应摘他服了,自顾自吃了半个橘子见齐涟仍在拨着通许器,一副神游天外心不在焉的样子,没忍住道:“不就是失恋了至于吗?”
经过这十多天许应摘已经对他好哥们莫名其妙失踪三个月,莫名其妙跑到艾格斯星和那位人人口中心狠手辣的贺禛谈了个恋爱, 莫名其妙被通知分手接受良好。
“失恋了确实不至于。”齐涟扔着通讯器在桌上:“我只是不解。”
“不解什么?”
“不解……”齐涟忽然坐直身:“不解贺禛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分开。”
许应摘:“……”
许应摘太阳穴一条跳,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郑重地一拍齐涟肩膀:“哥们,你真自信。”
许应摘忍了忍,试图打破齐涟幻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贺禛早就清楚你的身份,将你放在身边就为了打听最高法庭和军部的机密,但你现在身份暴露了,也就没有了用处,所以……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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