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禾煦子
他没有好奇太久,谢羡予睁开了眼睛,默默和沈席言对视了眼,踩着拖鞋下床了。
只是背影透露着落荒而逃的意思。
沉席言在床上抱着枕头放声大笑了会儿,也不管谢羡予有没有心情再听他生活,张口就是:“按照现在的年龄算,你比我大,我是不是得管你叫一声哥啊。”
谢羡予脚下停了, 朝沉席言看过去, 是一副恭候的样子。
沉席言眉梢挑起一个饶有兴致的弧度,光脚下床,声音带有27岁的舒朗轻佻,又带有17岁的蓬勃朝气:“早啊,哥。”
谢羡予很幼稚地拿捏腔调嗯了声, 然后趁沉席言笑看他时在沈席言嘴唇上亲了一下,很快抽身:“早安吻。”
沉席言摸了一下嘴巴,想说些什么时谢羡予已经推开门,沉席言在原地品了会儿,最后啧了声。
太快了,没品出是个什么滋味。
等沉席言洗完漱看见的又是谢羡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赶紧走过去接过谢羡予手里的活,撵着谢羡予出去。
17岁的沉席言不会做饭,但这具身体肌肉记忆在,竟然没搞出什么炸厨房的动静。
吃过饭后沉席言照例摸出手机准备混吃等死,谢羡予忽然凑到他身边。
“怎么了?”沉席言摸摸脸:“有脏东西吗?”
谢羡予摇头,看沉席言的目光中带上点怜悯。
沉席言被看得直发怵,正想叫谢羡予收收眼神,忽然听他说:“你……明天就需要上班了。”
沉席言哦了声,完全不放在心上:“上就上,啊,不对——”他仍腾一下坐起身:“我什么都不会啊,难道去医院表演我和病人谁先死吗,对——我可以请假!”
谢羡予抿着唇,很不愿意打破沉席言的幻想:“你总不可能请一辈子假。”
沉席言勉强get到了谢羡予的意思:“所以……你有办法?”
谢羡予看了沉席言一眼,心虚地挪开目光:“我上网查了,无论是魂穿还是身穿都有个契机。”
沉席言懂了,打个响指:“我是昨天早上穿过来的,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我做了什么?”
谢羡予一一数起沉席言当晚的行动轨迹:“亲我、吃晚饭、计划假期活动、亲我……”
沉席言听一半就停不下去了,敢情我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和谢羡予接吻,嘴巴竟然没肿,还是说免疫了。
上午春光正好,客厅茶几铺着地毯,阳光在奶白色毛绒中跳跃,沉席言这才注意到谢羡予竟然直接坐在了地上,瞬间转移了注意力,拉着谢羡予手腕起来:“快起来啊,坐沙发上,一会儿腹部着凉导致胃疼怎么办。”
谢羡予有点开心地说没事,坐到沙发上说:“我胃病早就好了。”
“好了?”沉席言有点惊讶,又有点不信,谢羡予这毛病初中就有,一直到高中都没好。
“真的。”谢羡予舔舔嘴唇,光照到脸上,一片暖意:“没有骗你,阿言。”
沉席言没有说话,怔了会儿才回归话题:“肯定和接吻没关系,这个可以pass。”
“为什么?”
沉席言视线不由自主落在谢羡予嘴唇上:“咱俩都嗯嗯几回了,都没有变回去。”
谢羡予俯身亲了一下说:“那是因为都是我在主动,而那晚是你在主动。”
沉席言:“……”
敢情是在这里等他啊。
沉席言下上一顿扫描谢羡予,他好像一不小心发现他好兄弟不为人知的属性之钓系。
但……但什么,原谅他不太坚定,才一天他的直男属性就已经塌成了废墟,而且对象是谢羡予,他也不亏……对,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弯了的事实啊。
挨得过分进了,谢羡予的体温透过薄薄一层家居服传进来,在心理或生理的作用下,温度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阿言。”谢羡予又在叫他。
沉席言看向谢羡予,在谢羡予这种总是情绪鲜少的脸上捕捉到丝明晃晃的挑衅,这种反差就好比在高中时期的谢羡予既会在台上端庄肃穆地演讲,又会在的桌下动作轻巧地勾起他的手指。
真的很难有人不喜欢这样的谢羡予。
谁先动的手,也许只有鬼知道吧。
在嘴唇贴上的那一瞬间沉席言浑浑噩噩地想。
两人都没有闭眼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彼此,静静地呼吸交缠。
这具身体习惯性舔/抵谢羡予唇缝,谢羡予很顺从地打开,但沉席言不太行,正想匆匆结束谢羡予先伸进来了。
沉席言脑袋轰一下爆炸了,这他*的要是能忍沉席言都要怀疑自己不行了,什么都没说直接抢过主动权。
到最后分开时两人各做沙发一头,沉席言直愣愣地碰碰嘴唇。
他竟然竟然和谢羡予接吻了!
主动和被动一字之差天差地别啊。
事到如今纠结这些细节也不重要了,沉席言揉揉头发闷声道:“还是这样。”
谢羡予嗯了声,不说话了。
沉席言咳嗽了声,打破了这阵沉默:“阿予,你说我现在重新参加一遍高考读大学如何,但……”他摸摸自己脸:“27岁会不会年纪太大了……啊,我不是在说你。”
“我知道。”谢羡予凑近沉席言,很认真地说:“你不大,也才27岁,很年轻,很好看。”
沉席言一下就笑了,17岁的谢羡予有想过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正琢磨着别墅门铃响了。
“谁啊。”沉席言胡乱问了句让谢羡予在沙发坐好,自己去开门。
门口这人染了一头粉毛,魂不守舍地站在门口,身边还跟着一个姜黄色行李箱。
沉席言勉强从这张在看见是他后立马变得嫉世愤俗的脸上认出这人是路星辰。
沉席言一阵牙痛,神经病啊,这人以前也没这么外显啊,跟个彩虹小马似的。
沉席言估摸了句:“有事吗?”
路星辰瞪了他一眼,大剌剌拉着行李箱走进,咔嚓一声打开行李箱,行李箱里东西单一得过分,满满当当一箱酒,白的洋的中的西的全都有。
“你有事?”沉席言摸不准状况。
提到这路星辰差点炸了:“沉席言啊沉席言,你居然还有本事问我有没有事,我说除夕夜那天你怎么不让我去找阿予,敢情是为了成全你……”
沉席言:“……”
路星辰还在说:“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改变不了的事情就要虚心接受,不过我也算阿予半个娘家人,但要我同意呵呵你今个是别想跑了……”
沉席言看了谢羡予眼,二话不说走过去指着自己小声嘀咕:“你和’我’干什么了,搞得阿辰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谢羡予瞥了沉席言眼没说话。
“……只要你今天能喝得过我,这桩婚事我就允了……”
沉席言:“……”
神经病吧这人,我和阿予婚事你掺合个屁,在这又舞又跳的,助兴啊。
但无论如何想沉席言仍是被赶鸭子上架按在了茶几旁。
路星辰捧着一堆分辨不出的酒堆在茶几上,几个空杯子全都倒满了酒,各种酒味全都散开直往鼻子里钻,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来吧。”
沉席言只觉自己受到挑衅,心说今天喝不过你我就是你孙子。
路星辰先喝了杯酒给自己开胃,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开干:“……三星照,四季卷,五魁首啊,六六六……你输了,喝!”
沉席言愿赌服输,随便摸了杯喝光,“再来啊。”
谢羡予就在一旁默默看着,很无语也很无奈。
不知不觉热烘烘的酒气充满整个客厅,路星辰揽着沉席言喝着酒说:“你丫的知不知道你和阿予kiss那一幕给我造成多大冲击?”
沉席言没理这话,看谢羡予。
原来如此,原来是“他”惹出的麻烦,但为什么要自己收拾烂摊子。
来得真不巧。
沉席言不悦地撇撇嘴,一把推开路星辰。
17岁的沉席言酒量不算好,但这句身体的主人酒量很好。
路星辰倒过去又倒回来,大长腿毫不客气直愣愣往前一杵:“当初说好一块不入爱河,一转眼就双双把家还,留我一个人在岸边干看着,真不够意思。”
沉席言问:“那你想如何?”
路星辰嘿嘿一笑:“你身边有没有优质的,介绍介绍。”
“滚边去。”
胡喝海喝了不知道多少瓶,幸好路星辰选的酒度数都不算高,一路说说笑笑倒都没醉,路星辰按捺不住八卦之魂搓搓手:“话说你二位谁追得谁啊?什么时候开始的?”
沉席言顺着路星辰目光看谢羡予,谢羡予和他对视一眼,说:“他。”
沉席言:“……”
真的假的,你该不会仗着我没有记忆胡编乱造吧?
“我就知道!”路星辰一拍大腿。
你知道个屁。
干喝酒少点东西,路星辰摸出手机叫外卖,外卖到了开始新一轮,中间不定时穿插些游戏,一路胡闹到落日直把自己喝晕到单人沙发上。
易拉罐扔进垃圾桶发出一声嘭。
沉席言为自己的准头吹了声口哨:“厉害不?”
谢羡予不觉沉席言幼稚,很配合:“你最厉害。”
沉席言脑袋有点晕,路星辰拿的酒度数虽然低,又一大半进了路星辰自己肚子,但酒气熏人,捏了一下山根,然后凑到谢羡予身边喂了声:“阿予,真我追的你?”
谢羡予丝毫不慌张,“嗯,是你。”
沉席言笑了,眼角眉梢的笑意过了酒变得慵懒随性,像调/情:“证据呢?”
“要证据没有。”谢羡予说罢侧目将一个白色药片塞进沉席言嘴中,抵着他嘴唇说:“解酒的。”
沉席言拿下谢羡予手指,轻轻拔了一下谢羡予戴着戒指的手指:“有点苦啊,阿予。”
谢羡予没有说话,从茶几下挑出快奶糖,沉席言正要接过却见谢羡予拨开糖纸含住,随后另只手捧着他脸侧吻过去。
辛辣的酒味、苦涩的药味、腻人的甜味全都交代这一个吻中。
这一天接吻的次数确实很多,但嘴唇相贴的触感以及一并出现的心脏跳动和脉搏震动叫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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