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在虐文摆烂后 第26章

作者:白嘉轩 标签: 豪门世家 轻松 穿越重生

而实际上,顾惊澜看他这副病恹的样子,不住地想用指节去探戚衍榆的脉搏。怕他闭着眼是心脏停搏,又或是呼吸困难引发休克。

蓝桉哼声:“他睡着了?”

但是后座去关心像是去给旁边人衣服拢一拢的那个人不重不淡轻“嗯”一声,也不像是留意蓝桉问了什么,敷衍的气声回复。

最主要的是,他要去照看他的“情人”睡得舒适不舒适。

怪不得一路上都没怎么搭理自己,戚衍榆很困吗,他平时那些玩法不都纸醉金迷,夜夜笙歌么。现在是浪子回头了?

“哪儿?”

开进了云锦,蓝桉的耐心不如刚才戚衍榆还没睡着的时候。

“前面,第三幢白色的房子向左拐进去。”顾惊澜的姿势有点像是半搂住他旁边的人,蓝桉收回去了眼神,顾惊澜注意着路面,“对前面有个小花园的那儿,”

轿车停在了一处占地有个三四百平的独栋老宅前,看出来是二十年前风格,漆木用的是黄花梨,两扇气派的大门是个木雕门。里面显然隐约可见还有个中式的庭院。

蓝桉是不相信他会住这里,车停下来,他就站在车边饶有趣味地盯着顾惊澜看。

顾惊澜下车,就脸色窳白,眼目拢着的戚衍榆抱起来。把他抱下车。蓝桉就看着他,抱着戚衍榆熟能生巧的模样,走进老宅门口前的电子密码中伫立。

因为抱着戚衍榆,特意地转过身体,侧着身,用从戚衍榆膝弯下的手去输入密码和按指纹。

蓝桉就安静地看着他,电子锁会不会提示密码错误。

顺便他打量,这种住宅会有从政的人住么,虽然看着老派富贵,侃北市还有哪个朝中大臣的大姓子嗣或皇亲国戚住在这儿?高/官或他们的子弟不都爱住直辖市的明月市么?

像是戚衍榆家就坐落侃北市另一边新贵的富人区,坐拥连绵庄园。皇亲国戚也应该住哪些地方才对嘛。

密码竟然没有提示任何错误提醒,“咔嗒”一声,黄梨木雕的门就开了。

真是住这块地的啊。

蓝桉表情隐晦不明。

顾惊澜抱着看起来连路都不多愿意走的那个人,轻轻松松,开门后,抱着那人,回头还对蓝桉说了句晚安还是什么,轻笑回头侧身进了门。

黄历木雕门关上,蓝桉在原地,直到那人的老宅内亮起了一些橘暖的柔光。蓝桉表情阴鸷,也只有司机知道,这比蓝桉动手打人还恐怖。

这老宅前几年翻新了一点。是中式庭院,房屋檐梁门柱几乎全是用的上等名贵的黄梨木,老宅翻新后重新做了防虫防水和加固。

庭院原本是古典气息浓厚的亭台流水,后来翻新时顾惊澜建议做了个新式泳池。把以前的旧庭院装潢改新了,现在看起来是个栽种了不少他喜欢的花的洋气的小花园。

他进屋子本来没什么动静,他的嬷嬷觉轻,还是被他吵醒,披着衣服出来,就知道是她的小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看见还带了个同学,她他从小抚养长大的少爷亲自抱着。

“您去睡吧,我同学喝多了过来住一晚。”顾惊澜身材高挑,身段极好,颀长毓秀,抱着个看起来像是男孩,轻松自如,踩着把旧黄梨木拆下来装上新的红酸枝的楼梯上楼去了。

“我给你们熬点粥吧。”方嬷嬷说道。

“现在叫个外卖多方便,您就睡吧。”拒绝后,方嬷嬷就看见顾惊澜就抱着他同学进他自己的房间。

其他客卧虽然收拾地干净,但不及他每周都有方嬷嬷清洁的主卧。他怕是有灰尘疥螨,把那个人的哮喘又勾出来了。

“哪儿不舒服?”把那个人放在床上,就垂着眼压声问他。

顾惊澜偶尔会周末回一趟家,方嬷嬷是他小时候的奶妈,他母亲走得早,他和嬷嬷是感情深厚。他带同学回老宅是第一次,即便小时候同学朋友过来老宅玩,也从来不让进他的房间。

至于他方嬷嬷怎么想,顾惊澜不用管,嬷嬷对他亲如儿子,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有色眼镜偏见。

顾惊澜见他无动于衷、沉着眼皮,便去找来了听诊仪,戴上听诊器,把平凉的皮肤镜放在手中搓了搓,没那么冰后,放在了戚衍榆衣服下的胸口前,给戚衍榆听着他的心肺功能。

第24章

床上的人微微皱眉, 可能是想缩身体,但是没有什么力气。

他把皮肤镜取出来,在手心上反复捂了一两分钟后,才重新放去戚衍榆的心脏和双肺上。

听诊一会儿, 除了肺部的声音与正常人不一样外, 别的没有什么过于异常动静。心脏的问题听诊器只能听出心律齐不齐和有无杂音。

可能又气促,稍微的呼吸困难。

再去观那人的口鼻脸, 只是喘息着。并没有出现大口呼吸却呼吸不上, 或者喘着粗气,面色发紫的哮喘现象。

可能是喘息性支气管炎发作, 尤其后半夜气温稍降,就容易把这喘息瘾勾出来。

陪坐了一会儿, 看他除了呼吸上气促外, 没有别的毛病。就去烧水。顾惊澜是南波人,小时候随父亲迁职来侃北, 老宅在他小时候就建起的。也就前几年才新装了个电热水器。方嬷嬷习惯烧水洗澡,平时北湖区这边的老宅只有她一个人住,偶尔一次顾惊澜才回一趟老宅。电热水器原本是在他回来前一天开, 今天没开,如果用电热水器等它加热完毕要好一阵时间。

顾惊澜淡暗着眼望去天然气的蓝火在水壶下舔舌着。想了他看到的那几张裸白的相片,心绪翻飞,衔思不一。玩得可真大, 背景和边缘模糊可能是使用了闪光电, 不一定真是AI图。

不一会儿水就开了, 把水壶带上楼去,将新毛巾放在盥洗池边,拎着毛巾用热水浇热。

拧干滚烫的毛巾, 再走回了床边,看着那个人不省人事的模样,把毛巾敷去那人的脸颊下巴额头。

那人冰冷的脸面被热毛巾温热到了,稍微眉头舒展了一丝。

把热毛巾搓上戚衍榆的腹胃心,只见他稍蜷缩,但后来放松了一些。脸也舒展了一点。不过仍然是微略的喘息。

审视他脸色,唇色。

再一次问:“你哪儿不舒服?”

“说话,”那个人声音是轻微的掌固控制欲,在人前给足他面子,人后就要他服从自己开口说自己病症。

“没……不舒服……”那人气弱哼唧着。

没发烧,可能存在一定的心绞痛。看着那个人的左半边身体稍微没有怎么动,手指微蜷缩不能伸直,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那去医院吧。”

那人半天才哼出个“不……不去”。

“我怕你死在我家。”轻哼的,也出言不讳的,这人要是在他家发生点什么,会把他年纪上来的嬷嬷吓到。

这人不知道是沉默,还是无力接话。

过了一两分钟,等不到回复,“是不是心脏疼?”他暇裕不迫地问向病人。

那人继不言语。

“不说话我就打120了。”

“……不疼。”

“说谎也一样。”

“……”

他只要去一趟医院,戚牧遥就把他软禁回家里去。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意回家。

戚衍榆半天,断续地、气喘地说:“有一点,我睡一觉就好了……”

主卧内暗弱的光线中,那个人像是观摩了他一会儿,拿出了手机,像是按着上面的拨打键,戚衍榆即便没有多睁开眼睛,也听见了,他想勉强吃力地侧过了左半边不怎么能动的身体:“别,别……”

“别什么,”

“别,别打电话……我、我出去住酒店……帮我叫辆车……”

顾惊澜查着手机搜索栏的关于不同心脏病的药物和注射药水,他抬起眼皮:“那你是什么毛病?”

那人说不出。

顾惊澜又好几个问:“先天性的还是后天性的?”

“房室间隔缺损?动脉导管还是卵圆孔未闭?还是说,心衰?心肌或心包炎?心脏瓣膜病?感染性心内膜炎?”他一连地问下来。

这七八种名词问得戚衍榆脑壳昏沉,他虚弱说着他的病症:“我左半边身体发麻,动不了。左手臂没知觉……”

顾惊澜去弯他的手指,不能伸直,“心呢,胸口呢,疼不疼?”

“疼,都疼……”

再看他呼吸急,顾惊澜知道可能是心包炎,也可能是狭窄的冠状动脉会导致心肌缺血,或者是颈椎病、肋间神经炎等引起,但不一定是这几个,得去做套详细检查才知道。

“检查过没有,你有没有过心脏病史?”

“没……”不知道他回答的是前后者还是说都回答了。

顾惊澜再问他,那个人又昏沉沉,半天可能才回答呃嗯一句。

无果后他下楼去了,去到厨房打开了灯,在冰箱找着方嬷嬷有预防冠心病的药,把平时留着以防万一给嬷嬷注射的三磷酸腺苷二钠拿上,再将几种药带上楼。

那个人昏睡着,顾惊澜把房间的灯调亮许多,将戚衍榆手臂伸直,配好液后,将三磷酸腺苷二钠静脉注射进戚衍榆的肘正中静脉。

随后,他将戚衍榆扶抱起来一下,捏住戚衍榆嘴巴两颊,打开口唇——像是昨晚在寝室,也像是上回在实验楼那样。

戚衍榆的口被顾惊澜捏夹开来,把硝酸甘油放在了戚衍榆舌头上,再松开捏住他两颊的指腹。一直扶住地抱着他,免得他嘴里含着的硝酸甘油会卡在喉咙。

过五分钟后再打开检查戚衍榆的嘴巴,看硝酸甘油是否完全融了。

两个男人的抱并没什么,他们医生还会嘴对嘴吸患者的口腔异物。只不过是扶住他,顾惊澜眼色偏鸦,想着他胴/体荏白,是心脏不好才纵/欲?还是说,是因为心脏不好才去沉溺酒色?

他察觉到戚衍榆的体温不怎么高,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

抱了一会儿看他嘴里的药完全消融,才将戚衍榆放下去。顾惊澜把枕头调高,垫高枕头,形成头高足低的姿势,利于减轻心脏的负担。

顾惊澜怕他死在自己老宅,守在他床边,观摩他呼吸,再去接热水搓热戚衍榆的手脚胸口。

折腾到了早六七点后,戚衍榆脸色才好转了许多。

顾惊澜也在这间房间里睡了,睡到八九十点各醒了一次,每次醒来就看戚衍榆呼吸有没有停,脉搏还有没有。在九点时他就外卖买了注射剂和一些药,十点时方嬷嬷签收了。

早上他当然没有回校去上课,这个人还没醒呢。戚衍榆要在老宅有什么三长两短,嬷嬷吓都能吓晕过去。

上午方嬷嬷做了早饭还熬了粥,把顾惊澜和戚衍榆昨天的衣服洗了,打理着花园。

十一点后顾惊澜才醒过来,他下楼前看了下戚衍榆脸色虽然依旧晕白,但至少比昨夜气色好一些。呼吸也平缓正常了,他才下楼吃了方嬷嬷做的早饭和粥后,去客厅装医术的书架翻找了一会儿书,打算是看看心脏方面的书籍,以及带几本带回去学校。

方嬷嬷在晒着药材莲子芡实北芪党参,侃北天气潮,药材放久了容易发霉。方嬷嬷喊他:“你同学呢,喊他下来吃饭呀。”

“还在睡呢,嬷嬷我早上买的东西是不是都到了?”

“到了,那是什么来的?”花园里的方嬷嬷看进来,顾惊澜在找些什么似。

“就一些醒酒药。”顾惊澜不紧不慢。

“在橱柜里呢,看见没。我来给你找……”

“看见了。”

顾惊澜还拿了几本书,没花多长时间,心里惦记着那个人怕他不行,带着药大步地上楼去。

回到房间,坐在还在睡觉的戚衍榆身边,摸他脉搏留意他呼吸观察面唇色一番后,顺便再给他注射了一针舒血宁注射液,把碎成粉的阿司匹林倒进戚衍榆嘴里。

就坐着翻动书页,顺便打开了关机一整晚的手机,黄少泽和祁远瀚居然给他打了十多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