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尾怪
他木着脸憋了会儿,最后实在没忍住,歪在门槛上,乐不可支地笑出了声。
“现在知道丑了,我在你旁边看你这样几天了呢。”
“…………”
“其实也还好啦,看习惯了就觉得丑的还挺有特色的。”
前两天因为担心雌虫身体的颓靡病态一扫而空,昳丽的眼尾笑出两滴晶莹的泪珠,雄虫接着道。
“…………”
诺德当然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虫,往雌虫伤口撒盐,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缓解尴尬。
虫族对翅膀有多么看重,诺德是知道的。不仅是身体素质强悍的军雌以那对能帮他们辅助作战的兵器为傲,不少雄虫也觊觎它的美丽。在兰斯诺特上台前,总有雄虫残虐雌虫,将翅膀强制生剜下来做标本的新闻。
有过身体关系的雌雄虫对彼此的信息素异常敏感,他感受到兰斯诺特的信息素,临近崩溃、愤怒,又带着一丝深入骨髓的恐惧。
诺德试探性地转动门把手,竟然是开的。他猜是兰斯诺特腕骨还没办法彻底弯曲,所以没有上锁。
雾气蒸腾的浴室内,雌虫颓靡地坐在花洒下,光裸着上半身,下身是没有换下来的迷彩军绿色西装裤。
军雌的身体较之先前消瘦了一大截,但也只是和他自己比罢了。
锋直的锁骨、精瘦的腰,无一不体现着这是一只极其具爆发力的身体,腹肌的沟壑上布满胸肌哪怕饿了两周,也是饱满到一只手都抓不住。
热水从头顶流下来,蓝色的短发紧贴在脸庞,翅根新长出的羽毛呈现莹润的珍珠色,与周围焦黑糜烂的羽翅呈现鲜明对比。
“别看,好丑……”兰斯诺特翡绿的眸子震颤,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正对着诺德,翅膀抖了抖了,想要往回收,可是徒劳无功。
雄虫纤细的手指覆在雌虫的翼根,声音温柔安静,“不丑,很好看。”
兰斯诺特对手雄虫温柔如水的眸子,感觉心脏都在颤。
“你不是说,伤疤是雌虫荣誉的勋章吗?”
“……”
“谢谢你救了我,”诺德说,“那时候你还挺帅的。”
谁也没办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怎样的意外。
上一秒和你称兄道弟的朋友,转头出卖你,带来破天富贵的直播间也同时引来了杀身之祸。
虽然这次意外,有兰斯诺特的一部分原因,但是他还是很感谢军雌能来救他。
“不会有下一次了,诺德。”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兰斯诺特说出了那句近乎承诺的话语,声音严肃,像是在交换誓言,“我以虫神的名义担保,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
诺德笑了笑,没作声。
视线在地上逡巡一圈,发现地上除了沐浴露,还有一个黑色的盒子,应该是医护虫开的敷料烧伤的药。
他挤了点沐浴露,从卡口里取下花洒,将温度调低了一些,把打成泡沫的沐浴露覆在雌虫背上。
“医生不是说温度要在 40℃以内吗?” 诺德问,“你这温度都快 60 度了,烫猪皮呢?”
雄虫纤细修长白嫩的手指覆在雌虫翅膀的根部,划过健硕的背肌,手指所到之处,肌肉无声战栗。
大概帮他洗了半分钟不到,诺德就听到从前面传来的、极力压制的隐忍喘息。
“很疼吗?” 诺德绕到雌虫面前。
只见冷若冰霜的面孔此刻扭曲着,金色的虫纹纹蔓上颈侧,翡绿的双眼在清醒和涣散中反复游荡,像死死压抑着什么。
——神智显然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不,别看...”
可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诺德惊了:“……不是吧…这…就……”
他还什么也没做吧????
第31章 约会
等诺德给雌虫的背部全部上完药, 他感觉雌虫的d都要炸了。
剧烈起伏的身体好像憋着一枚已经点燃导火索的炸弹,也不知道是怎么忍下来的。
不过雄虫只管撩不给吃,随意地给雌虫做了下精神海, 就抱着枕头上楼上书房睡了。
独留兰斯诺特一只虫,在黑暗中反复被欲望托起又重重摔下, 清醒又沉沦地在卧榻辗转法测,得不到疏解, 牙齿把下嘴唇咬出了血,依然彻夜难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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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诺德和兰斯诺特宛如一对寻常夫妻, 好像时光从来没在他们身上打上嫌隙的烙印,日子过得叫一个蜜里调油。
看得出三年后的雄虫真的被照顾得很好,涅尔多庄园的客厅装修风格从虫族审美的华丽辉煌变成符合蓝星审美的清新简约风'地板也不知何时移植了恒温装置, 保持在28℃的体温,理由是有时候诺德喜欢光脚在客厅走, 这样能防止雄虫着凉。
雌虫包揽了曾经最为不耻的一日三餐,诺德只要一醒来,就能看到他围着个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每天的菜品也是换着花样别出心裁。每顿饭都会亲自挑选经过28道工序净化辐射最优质的异兽肉,时令果蔬也是当天从农业星球运过来的。
雄虫胃不好时, 他会将肉炖得软烂, 加入温和的香料,既开胃又不刺激。
雄虫疲惫时, 他会准备富含能量的烤肉,外焦里嫩,搭配特制的酱汁,让诺德吃得满足又不会负担过重。
荤腥吃多了,又会熬制滋补的星际草药, 汤里漂浮着切得极细的蔬菜丝、既营养又容易消化。
味道虽然比不上蓝星菜式,但在虫族社会也是拔尖了。
他们还去约会了。
萨内蒂卡的海滩、游乐场、去滑雪滑冰,打卡各种嶙峋宏伟的虫族建筑。
两只虫像一对真正意义上的新婚夫妻,24小时黏在一起,准确的说是兰斯诺特24小时都寸步不离地跟在雄虫屁股后头,一秒钟都不敢掉以轻心,连诺德去买个水都抱着个臂一脸警惕地杵在门口,搞得来游玩的虫虫心惶惶的。
“你今天还不去军部吗?”诺德从小卖部出来,递了一杯汽水给兰斯诺特。
他们现在在梵夜森最大游乐场,诺德前天提了一嘴想去,兰斯诺特就拉着他来了。
其实三年前的诺德来过一次,不过那时他已经有很多次约会被放鸽子的经历,心已是一潭死水。他们以前为了装样子还会拉拉手,后来即使兰斯诺特一反往常地增加约会频率,诺德也只是百无聊赖跟在后面,步调懒散,心不在焉,游乐场都没好好玩。
彼时的兰斯诺特刚刚结束军部会议,关掉全息投影,雌虫穿着一身黑色丝绸休闲衫,诺德也有一件同款,但是他嫌穿着滑腻一直没穿。
兰斯诺特低着眉,眉眼微垂,“你想让我去吗。”
“?”
“我又不是元帅,反叛军的事可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诺德觉得好笑。
就算是他也感受到了联邦的满城风雨,不是说反叛军要攻打切尔诺,就是说谁谁谁私联星盗叛变了,紧张的气息逐渐蔓延到梵夜森,参谋长和后勤部长一天至少要跟兰斯诺特打一百通电话,他真搞不懂兰斯诺特一天天怎么还能这么淡定自若,还有心思来游乐场。
兰斯诺特轻轻摩挲着光脑,沉吟,“可我想多陪陪你。”
“……”是怕他跑了吧。
“你这样好像一个不肯上朝的昏君,”诺德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到时候子民造反就来不及了。”而自己就是那祸国妖妃,背上一世骂名。
“昏君是什么意思?”雌虫抬眼,对上雄虫漂亮的绿眸,歪头不解道,“子民又是什么?”
“就是虫民。”诺德拧开汽水,正准备转移话题,说时迟那时快,参谋长的通话传了过来,言简意赅——反叛军兵临城下,直压切尔诺星北部边境!
诺德心脏瞬间揪紧,知道反叛军会攻过来,但没想到动作那么快!
军雌皱眉,这比勘算的提前了整整一天,他的周身即刻萦绕上肃杀的气场,快速拨打通话发号施令。
兰斯诺特把雄虫带到一个绝对安全、布满眼线的地方——上次是他掉以轻心,这次所有的眼线都是他最核心的虫员,战力非凡,且都配备得力武器,再不可能让诺德陷入上次的情况。
他转身对诺德说,语气急切,“雄主,利伯莱马上过来,您去威廉家里躲一阵子,没事千万别出门。”
“好,”诺德握紧了汽水瓶,“你要注意安全。”
兰斯诺特看着雄虫仰起白皙脆弱的脖颈,乌润的黑眸写满了对他的担忧,心顿时软成一滩春水。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么多天他就像一个戒荤的和尚,让他牵肠挂肚的致命诱惑近在咫尺,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每天都经受着非虫的意志力考验,身体已经快憋出毛病了。
此刻,高大的军雌终于心一狠,一只手虚虚地搂上了雄虫的腰,很轻地俯下身,啄上了诺德红润的唇。
感受到雄虫的顺从,他兀自加紧了手上的力度,摩挲着雄虫柔韧紧实的腰肢。
“我会的,等我平安归来,雄主。”
他想,等他把胜利的果实彻底摘到手,就是时候跟雄主坦白一切了。
.
没一会儿,利伯莱就过来了,亚盖也跟着一起来,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直到诺德时脸上才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怎么了?”诺德和亚盖坐在星舰后排,他摸了摸金发雄虫的额头,没有发烧,那么就是忧思过度了。
“没事,我带了圣恩洛特买的红酒巧克力,给你,”亚盖摇摇头,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塑料袋包装的巧克力递到诺德手上,最上说着没事,脑袋却靠在了诺德肩上,“但是没你做的好吃。”
利伯莱不知道说什么,他总感觉雄主在心情不好时,依赖诺德阁下比他还多。
“威廉将军,你不用出战吗?”诺德见他心情不佳没有追问,拿着前排的雌虫转移话题。
“利伯莱没有接到军部的指令,阁下。”利伯莱身形一顿,握紧了星舰的方向盘。
“反叛军是指谁?约克集团还是盖斯文的星盗军团,还是他们一起攻过来的?”
“……”雌虫沉默了半晌,从后视镜瞥了眼自家雄虫的表情,才低声呢喃,“是谢尔顿·加西亚议长,阁下。”
…………
军舰跃升的气流带着极强的威亚,兰斯诺特握住方向柄,极速跃迁至切尔诺星的结界上方。
身后跟着的是第三军团的作战部署,模仿蚁阵排列开来,黑色的军舰气势磅礴,副官和众军官同仇敌忾,冷冷地对峙着。
另一边,谢尔顿·加西亚身后是三支特种部队。
“加西亚议长真是深得虫心,就连效忠军部的特种部队也能被你策反。”兰斯诺特冷冷道。
悬浮屏那段,金发军雌怡然自得地勾起唇角,“还是比不上元帅您,第三军团的十万精兵任您差遣。”
“既然知道你手底下是你训练出来的乌合之众,还是趁早投降比较好,您说呢?”兰斯诺特操控着方向盘,星舰又向上跃动几米。
兰斯诺特这话惹怒了和谢尔顿的黄金机甲并排的副官,他恶声恶气的声音从悬浮屏那头传来,“兰斯诺特,你这只雌虫的败类!当初要重塑重组地位,上任后却通过那么多荒唐的法案,根本和以前没有改变,你不配当元帅!”
“荒唐?如果我没记错,那些‘荒唐’的法案也有加西亚议长的手笔吧,这时候怎么翻脸不认虫了呢?”兰斯诺特冷笑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联邦,只有弱者寄希望于重塑地位,强者只靠争取。”
“你!”军雌涨红了脸,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虫!!
“所以,我靠‘手段’来取回我本该有的东西,”谢尔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眯起猩红的双眼,“是不是非常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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