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第87章
“大哥, 你怎么样呀?”田阮脑子里的回忆还在五分钟前,贺兰斯衣衫不整坐在杜恨别身上,杜恨别的病服裤子似乎褪下了一大截……真刺激。
而此刻, 他们已经穿好衣服,竭力装作没有被抓包的窘迫。
即便是VIP病房, 床位也只有一米二宽, 两米长, 杜恨别一米八九的大个子躺坐在上面,总显得有些局促。
不过他头上的绷带冲淡了这种违和感,让他看起来像个病人, 只是挂着和贺兰斯一模一样的似笑非笑:“如果你不来看我,我就更好了。”
田阮:“……”
杜夫人道:“小阮也不是故意撞破你们的恩爱,而且这是医院, 你就不能克制一下, 还拉着小贺一起。”
杜恨别:“……”亲妈了, 偏心偏到了太平洋。
贺兰斯扣好衬衫最后一粒玫瑰花形状的纽扣, 这扣子好看, 但解开的时候费劲,扣上更费劲,他慢悠悠道:“下次我们会记得锁门。”
杜夫人尴尬一笑, 岔开话题:“你爸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公司的事就交给他, 你好好休养, 你伤的是脑袋,马虎不得。”
杜淡仁看着手边的拐杖, 这叫好得差不多了?
杜恨别沉吟:“公司刚进军国内,正是不稳的时候, 我必须亲自把关才放心。妈你不用劝,我在这里办公,有什么问题能随时呼叫医生。”
杜夫人见他坚持,觉得也是个折中的办法,点头道:“放心,外面有你爸。”
“嗯。”
三言两语就决定了杜淡仁的出院。
杜淡仁:“……好吧。”
田阮欢天喜地地送上一只红通通的苹果:“恭喜爸爸出院,祝你平平安安。”
杜淡仁唇角牵动:“谢谢。”
杜夫人欣慰道:“小阮真是孝顺。”
杜恨别笑:“送一个苹果就是孝顺了?”
“礼轻情意重。”杜夫人慈爱地牵过田阮的手,“我昨天在金店买了一只金麒麟吊坠,回去拿给你。”
田阮笑容可掬:“谢谢妈妈。”
杜夫人弯起眼睛,听他甜甜的嗓音叫妈妈,他愿意把全世界最好的礼物都给他。
天色渐晚,虞惊墨道:“田阮还有作业要写。”
杜夫人便道:“我们一道回去。淡仁,你明天办理出院。”
杜淡仁悲伤地点头,他这些天和隔壁老大哥相处得挺好的,谈钓鱼,下象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了。
儿子儿婿夫人都走了,杜淡仁在大儿子的病房呆了片刻,安静中,只有贺兰斯用水果刀削苹果的声音。
“叔叔,要我帮你削苹果吗?”贺兰斯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杜恨别。
杜淡仁刚要说“好”,忽见大儿子深情款款地瞥了贺兰斯一眼,贺兰斯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大儿子,“……”
“不了,我带皮啃。”杜淡仁说着当真啃了一口,一手拄着拐杖站起来,“我回去了,你们记得把门锁好。”
杜恨别:“……好。”
车子路过金玉满堂别墅区,田阮随杜夫人去家里拿金麒麟戴脖子上,杜夫人笑着说好看。田阮开心:“妈妈你来和我吃饭,刘妈做的菜可好吃了。”
杜夫人答应:“好。”
刘妈半路才知杜夫人要来,火急火燎地加了两道美容养颜的鲍鱼羹、柠檬鸡翅,餐后燕窝也多准备了一盅。
杜夫人身子弱,吃不得油腻,对刘妈的手艺却赞不绝口:“刘妈比我家厨子会做饭,他做的总是油腻腻的,我吃两口就饱,你做的倒是清爽可口。”
刘妈闻言心花怒放,笑皱了一张老脸:“先生夫人就不爱吃油腻的,杜夫人要是喜欢,我每天偷偷过去给你开小灶,不吃你家厨子的。”
田阮目瞪口呆,只听过挖墙角的,没听过挖主人的,刘妈也是头一个。
杜夫人掩着嘴笑道:“刘妈好意心领了,只是我家厨子跟了多年,也做得几样我爱吃的。”
刘妈面色讪讪,田阮说:“妈妈要是喜欢刘妈的手艺,常来就好。”
“好啊。”
刘妈重又欢欣,好像这样就赢了人家厨子。
田阮吃完饭写作业时,虞商才精疲力尽地回来,像是被学校榨干了精气,这还是德音的学生会长。
田阮:“……”幸好我没有当班委什么的。
事实证明,班长课代表学习委员一类的学生职务听着好听,其实就是班级的老妈子,啥都要管,啥都要操心。
田阮是当过班长的,那就是每天活得比狗还累,还要装出一副轻轻松松就考出好成绩的样子,俗称装逼。
他再也不想装逼了,当一个普通的学生才是返璞归真。
而看到悠闲地写着作业的田阮,虞商停下了脚步,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羡慕,这才是学生该有的样子。
“少爷你回来啦?”刘妈脸上还带着喜气,“快来吃饭,给你单独留了菜。”
虞商洗洗手去吃饭,吃完饭吃水果。
虞惊墨放下报纸问:“怎么愁眉不展的?”
虞商平时就没有倾诉的习惯,但既然自己的父亲问起,他多说几句也无妨:“南淮橘打了二中的光头,还打了汪玮奇,被我抓去扣了五分,他父母找来学校,非要学生会撤回扣掉的五分。”
“撤回了吗?”
“没有。”
田阮张了张嘴巴,“他们决斗这么惨的吗?汪玮奇联手光头都没打过南淮橘一人??”
虞商看过来,“你知道他们要打架?”
“……”
虞商心累:“以后再有这种事,记得让他们离德音大门口远点,要打去别处。”不然他只能多管闲事。
田阮:“我明天就去教训他们一顿。”
写完作业,田阮还是回客房睡,洗完澡往床上一趟,关掉大灯准备睡觉。
过了片刻,房门咔哒一声被打开,高大的身影宛如夜袭的吸血鬼,坐在床边凝视青年酣甜如赤子的睡颜。
虞惊墨俯身在田阮脸上亲了亲,“别装睡了。”
田阮:“……”
虞惊墨的手摸进温暖的被窝,贴上青年肤质细腻的手臂,缓缓下滑,与之十指交握,按在纯棉亲肤的床单上。
唇与手并进,贴上青年柔软的唇,撬开贝齿,纠缠小小的舌尖。
田阮呼吸不过来:“嗯……”
不过他想应该只是一个晚安吻,亲了就亲了,就随虞惊墨了。
结果虞惊墨见他不反抗,得寸进尺咬着他唇瓣、耳垂、脖颈、锁骨,细密逗弄。
田阮:“……”
虞惊墨继续得寸进尺。
田阮欲拒还迎:“干嘛呀?”
虞惊墨扣着他手指,唇畔划过睡衣纽扣,一手剥开睡衣,把青年像刚长成的玉米棒子那样剥开,内在还没成熟似的,全都嫩嫩的。
“晚安。”虞惊墨说。
“晚安。”田阮说,鼻腔却短促地吸了一下,腰肢微微弓起,“你、你别……”
虞惊墨轻笑一声:“你身上藏了这么多宝贝,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宝贝。”
“有。这是粉宝石,这是羊脂玉,这是夜明珠,这是玉璧。”
“……”
虞惊墨采撷粉宝石,弄得亮晶晶水润润的,“真好看。送给我好吗?”
田阮拽了被子一角捂住脸,“不送,这是我的。”
虞惊墨唇角微翘,“我送了你那么大一颗宝石,你送我两颗小宝石都不愿意?”
田阮伸出脚丫子踹他,满面羞红:“我还要上学,走开。都说了晚安了。”
虞惊墨抱住他,像抱了一整个大宝贝,“嗯。”
“走开……”
“过会儿。”
蹭蹭又贴贴,怎么也不够似的,但都是浅尝辄止。一小时后,虞惊墨终于满足地提起裤子,在田阮额上一吻:“晚安。”
田阮光溜溜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头发乱蓬蓬的,嘴巴红红的,眼睛盛满了羞恼,“滚蛋。”
“嗯。”虞惊墨关上了门。
田阮脸颊热热的,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踢了踢脚,“恶龙,我迟早屠你!”
被搜刮了身上所有宝贝的勇士田阮满腔悲愤地睡着了,梦里大战恶龙三百回合,终于傲立群峰,站在最高峰叉腰大笑——
却忽然被巨龙扫下山峰,跌入堕落的深渊。
田阮:“……”
以至于醒来还怏怏不乐,身体却很诚实,内裤要换了。
上学的路上,田阮不自觉地和虞惊墨贴得很近,直到距离德音还有十分钟的路程,他才依依不舍地说:“放我下来走路吧。”
虞惊墨慢慢松开他的手,“嗯,放学来接你。”
又是一个寻常又普通的早晨。
田阮下来和虞惊墨挥手拜拜,虞惊墨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柔和,关上车门还一直看着背着书包走在人行道的青年,直到迈巴赫汇入车流。
人行道枫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光秃秃的,正如田阮的心情,他悲伤地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舍得虞惊墨了。
只是上学的暂时分开而已,都能这么忧郁……
叮铃铃的自行车从非机动车道飞上人行道,在田阮身边刹住,路秋焰一条长腿放地上,“多远就看见你丧着脸,失恋了?”
田阮思考了一下,“失恋八个半小时,等虞先生来接我,我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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