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完成一项大事,田阮心情很好地回到庄园,写作业洗澡睡觉。
喝完睡前牛奶,田阮躺进被窝,闭上眼睛,须臾又睁开,注视着门的方向——昨晚就是这时候虞惊墨夜袭的。
他等了十分钟,门口毫无动静。
田阮喃喃一句“我才没有期待”,又用纵欲伤身说服自己,被子拉过头顶睡大觉。
翌日,田阮早早起来,下楼时听到后面有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但他没有回头。到了楼下,身后的男人长腿阔步先一步越过他。
“一大早的,鼓什么腮帮子?”虞惊墨戳了一下田阮软乎乎的脸蛋。
田阮都不知道自己鼓了腮帮,生气居然那么明显,顿时有些羞恼:“没有。”
“生气会得乳腺癌。”
“……我是男的。”
“男的也有乳腺。”虞惊墨说,“为什么生气?”
田阮不好意思说,“没什么。”
“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要生气了。”
“那我们一起得乳腺癌。”
“……”
两人出门绕庄园散步,管家跟在后头,照常拍马屁:“先生夫人今日也是容光焕发、郎才郎貌。”
他的先生夫人都不说话,沉默地走在清晨透明的薄雾中,穿过花园凉亭,鲜妍的玫瑰沾着寒露,主人家脸上覆着冰霜。
管家闭上了嘴巴。
晨光初照,青翠欲滴的植被散发浓浓生机,枯黄橙红的枫叶林梢跃出一轮金灿灿的太阳。
田阮呼吸新鲜的空气,手指有些冷地蜷缩起来,心下忐忑,他居然敢对虞惊墨甩脸子,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这么想着,田阮想要去勾虞惊墨宽大修长的手指,但总是慢了几秒。
忽然,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过来,精准地将田阮的手包裹在掌心,牢牢握住,揣进自己的风衣口袋。
管家笑起来,很自觉地落后十几米远。
“冷吗?”虞惊墨问。
田阮眼前云开雾散,深吸一口气:“不冷。”
又路过一片花丛,在凌寒独自开的月季里面长了几朵淡紫的雏菊,虞惊墨问:“喜欢什么花?”
田阮想了想,“桂花吧,又香又好吃。”
虞惊墨弯起唇角:“嗯。”
可惜路过的桂花树,都落光了,只能等来年桂花飘香。不过刘妈晒了好几罐干桂花,每天的糖粥还能吃到桂花。
田阮遥遥看到曾经看过的菜地,拉着虞惊墨过去,“找找有没有冬瓜。”
结果在藤蔓纠葛的一角还真找到几个大冬瓜,还有几个小的正在长。泥地里脏脏的,佣人平时进去摘菜都是穿上水靴,田阮这么直接进去,一双帆布鞋很快脏得不行。
虞惊墨没有进去,在边上看着他抱了一只橙黄的灯笼南瓜出来。
“这个可以做南瓜马车。”田阮说。
“这么小的南瓜马车,恐怕装不下你。”
“没事,装得下松果先生就行。”
“嗯。”
管家连忙上前主动接过南瓜,“夫人,我来拿。”
田阮看向自己的鞋子,沾着湿湿的泥和草叶,抖着腿往菜地一甩,细小的泥块飞溅出去,场面着实不雅。
管家:“……夫人稍等,这就让人给您送干净的鞋子。”
田阮跳踢踏舞似的,蹦蹦跳跳:“不用,我甩甩就好了。”
虞惊墨按住他,打横抱起,将鞋子甩掉,“这样就好了。”
管家一手抱南瓜,一手提着泥巴鞋,保持微笑跟在后头。
田阮靠在虞惊墨怀里,两只穿着白袜子的脚丫动了动,“虞先生,我自己走吧。”
“地上凉。”虞惊墨言简意赅。
“还有一大圈,你不累吗?”
“你不重。”
田阮一米七六的身高,体重一百三十斤是有的,就这样还显瘦,看着弱不禁风似的。虞惊墨轻轻松松抱着他,目视前方,但他感觉青年的视线一直停在他身上。
田阮盯着虞惊墨凸出的喉结,线条锋利的下颌线,薄而淡红的唇,随着天气的变冷,身上的气息似乎也更凛冽。
只有挨近了闻,才能闻到一丝木质的温和。
田阮抽动鼻子,使劲闻了闻,如愿闻到熟悉的荷尔蒙,不禁说:“虞先生,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虞惊墨带他走过湖畔,淤泥混着莲藕茎叶的味道扑鼻而来,“什么味道?”
田阮:“……一种香味。”
虞惊墨看了眼岸上没有来得及清理的莲藕茎叶,莲藕一条一条摆在岸上,湖心打捞莲藕的工人正在忙活,“什么香味?”
田阮在那些混杂的味道中仔细辨别虞惊墨身上气息,“檀木、雪、松树、桂花。”
虞惊墨垂眸,脚下沉稳,“只是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嗯?”
“我这个人不喜欢?”
田阮脚趾蜷缩,靠在虞惊墨宽阔的胸膛,一手搭在他宽肩勾着脖颈,是个十足依赖的姿势。他仰起脸,看到虞惊墨垂落的目光,背对晨曦依旧暖如春水,缓缓地流淌过田阮全身。
虞惊墨脚下放慢,沉静地等着他的答案。
“那虞先生呢?”田阮把问题抛了回去,“我这个人,你喜欢吗?”
“喜欢。”虞惊墨毫不犹豫地给出自己的答案。
“……”田阮张了张嘴巴,抬起的眼睛亮晶晶又慌乱如一头小鹿。
虞惊墨抱着属于自己的小鹿,嗓音平静而温存:“我喜欢你,才会跟你接吻,做夫夫才能做的事,抱着你走这漫长的路。我不是随便的人。”
田阮耳朵发烫,讷讷张口:“我也不是随便的人,我……我喜欢你,才会跟你接吻,让你对我做那种事,让你抱。”
虞惊墨弯起唇角,“嗯。”
田阮羞赧地缩进他怀里,明明摸摸蹭蹭都做了,只差最后一步,现在居然还会感到不好意思,“那你昨晚……为什么没有来?”
“?”虞惊墨恍然大悟,“这就是你生气的原因?”
“……怎么,不行吗?”
虞惊墨低低地笑一声:“行。这不是因为你要上学,我怕每晚都去找你,给你造成困扰。”
田阮鼓起腮帮,“你连晚安都没有说。”
“嗯,我错了。以后一定每天和你说晚安。”
田阮满意了,其实那种事他也不是很紧要,但谈恋爱就该有恋爱的自觉,一个步骤都不能少。
虞惊墨又问:“为什么是我去找你,不是你来找我?”
田阮大言不惭:“因为我比较矜持。”
虞惊墨的低笑使得胸腔随之闷闷震动,磁性酥耳得不行:“嗯,我比较主动。”
不知“主动”带有攻击性的田阮沉浸在纯洁的恋爱中。进了主宅,虞惊墨无视其他人,直接将田阮抱上楼,褪去斯文禁欲的外衣,将田阮按在床上这样那样亲了十几分钟。
田阮:“……”
田阮挣扎着推开虞惊墨,“这不是我要的纯洁恋爱!”
虞惊墨衬衫都扯松了几颗纽扣,他一颗一颗叩起,修长的手指带着暧昧的水光,那是从田阮口中玩弄所得。
“世上没有纯洁的恋爱。”虞惊墨说。
田阮:“有柏拉图恋爱。”
“柏拉图原本就是指两个男人恋爱。”
“……”
虞惊墨系好衬衫纽扣,一手抚着青年水润殷红的唇,忍着没有再次吻上去,“如果你现在后悔……”
“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哦。”田阮嘴上说着纯洁恋爱,但其实腰酥腿软,站不起来,他伸出手,“拉我。”
虞惊墨拉他起来,给他整理校服衬衣与羊毛背心,“你穿这身很好看。”
“?”
“但我有种背德感,好像你真的是个高中生。”虞惊墨捉住他手,放在自己的鼓囊囊上,“你看。”
田阮掌心滚烫,脸也红了,一抽手跑了出去,“你自己解决。”
门砰的关上,田阮脸上热度不散,抬手虚虚握起。
“……才一半,就那么大,大驴鞭。”
第90章
吃过早餐, 田阮去上学。
因为确认了心意,田阮真的很难不傻笑,只要看到虞惊墨就想笑, 因为笑得太多,下车的时候风一吹, 半边脸似乎都麻了。
虞惊墨对表情的管理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叹道:“你再这么笑下去, 会变成面瘫。”
田阮捧住自己的脸,嘴巴微微噘起:“我知道,我不笑了, 你快走。”
“放学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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