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田阮脸色一白,撒腿就跑。
杜恨别无奈:“你别吓他。”
贺兰斯耸肩:“胆小。”
“葬礼定在三天后?”
“没有葬礼,我爷爷不喜欢热闹,也不想看到那些虚情假意的人。”贺兰斯悠悠地说,“他的墓早就买好了,我把骨灰盒放进去就行。”
杜恨别沉默须臾,“也好,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安葬他。”
直到回到庄园,田阮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眼巴巴地问:“贺兰斯会不会觉得我不尊重他爷爷?”
虞惊墨:“他自己那样叫尊重?”
“……不叫。”
不过确实是贺兰斯的性格,贺老爷子走得也算安宁,是喜丧。
田阮专门问了葬礼事宜,结果得知不需要去参加,只好作罢。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打电话给杜恨别:“大哥,你一定要看着他。”
杜恨别说:“我知道。”
虽然不能去参加葬礼,杜恨别却派人悄悄跟着。
安葬很顺利,贺兰斯在墓前拜了拜,站了小半天,才出了墓园驱车走了。
杜恨别听到汇报松了一口气,贺兰斯的表现还算正常。
但直到天黑,他也没等到贺兰斯回来。
他给贺兰斯打电话,显示关机。
无论打多少遍,都是关机。
杜恨别脸色霜寒如雪,只能半夜叨扰虞惊墨。
而这时,夫夫二人已经继续蜜月之旅,降落在法国巴黎,刚到宝格丽酒店。
说来气人,田阮刚出机场就被抢了手机,虽然保镖及时反应过来去抓抢劫犯,夺回手机,手机屏却摔得四分五裂。
“我要给这个机场差评。”田阮愤愤地说,“管理一点也不严。”
虞惊墨:“如果你长得像我这么高,就会发现世界的秩序就在脚下。”
“……”田阮羡慕嫉妒恨地瞪他。
“还敢不敢偷偷不喝牛奶?”
“不敢了,我要长高。”田阮悄悄许个愿,不求一米八,再长三厘米他就心满意足了。
刚在酒店落脚,保镖送了新手机来,田阮把卡插进去后发现有未接来电,此时虞惊墨的手机响起。
“大哥有事?”虞惊墨波澜不惊地问。
杜恨别口吻平静,嗓音沉沉:“我需要苏市的监控,贺兰斯不见了。”
“什么时候?”
“傍晚。”
“可以,联系徐助理和虞商。”
虞商的联系方式杜恨别是有的,徐助理已经回到岗位上班,这就通过层层的关系,进入了公安局的监控网。
虞惊墨挂断电话,只见田阮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自己,解释道:“贺兰斯不见了,杜恨别在找。”
“怎么会不见?”田阮震惊,“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他不像那么脆弱的人。”
“他那个人就是死装,脑子缺根筋一样疯癫,肯定不会让人轻易看见他的软弱。”
虞惊墨问:“书里的,不代表和现实一模一样。就譬如我,在书里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现实也确实如此。”
“……”
“不过还是有个别几个人值得我上心,所以也不算太无情。”
田阮点头,“书里也没说你的雕大,现实真的很大。”
虞惊墨含笑看他,“嗯,为了让你喜欢。”
田阮害羞,又觉得不合时宜,“快点问问有没有找到贺兰斯。”
虞惊墨直接联系徐助理。
徐助理一五一十地汇报最新进展:“贺总开的是布加迪,这辆车去了机场,坐的是SU6910航班,飞往巴黎。”
“……”
田阮震惊:“不就和我们一个航班??”
虞惊墨:“我们坐的头等舱,他坐的应该是商务舱。”
“他在搞什么?”
虞惊墨也看不懂了。
贺兰斯总不能为了跳巴黎的塞纳河,才千里迢迢坐飞机来这里。
田阮猜测:“巴黎被成为艺术之都、时尚之都、文化之都、浪漫之都,对贺兰斯这个学艺术的吸引力肯定很大。”
虞惊墨:“他十几岁就环球旅游,肯定来过巴黎。”
田阮:“该不会他爸妈住在这里吧?”
虞惊墨:“他们已经断绝关系。”
田阮猜不到了,只能关注一下他大哥那边,打电话过去:“大哥,怎么样了?”
不知为何,杜恨别的声音似乎有些发颤,但却笑了出来,是那种低沉又可怖的笑。
田阮:“……大哥你怎么了?你别发疯啊!”
杜恨别:“贺兰斯卷了二十亿跑了。”
田阮脑子卡壳,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给了他二十亿运营资金,入股50%,他一毛不留,全都卷走了。”
“…………”
“还给我留了信,想听吗?”
田阮已经无法分辨,到底是贺兰斯疯了,还是杜恨别疯了,只能诚实木讷地说:“想。”
杜恨别是在床头找到这封信的,可见贺兰斯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捏着雪白的信纸,白纸黑字,一字一字咬牙切齿而清晰地念道:“亲爱的DU,你可以恨我,但不要妄想找到我,我去了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逍遥快活,谢谢你给我的分手费,拜。”
田阮:“……”
虞惊墨冷静道:“是贺兰斯会做的事。”
田阮还是有些不真实,贺兰斯那个混蛋就那么跑了?卷了二十亿,天哪,他一亿都不敢想,贺兰斯居然拿着二十亿轻轻松松溜了。
让xx情何以堪?欠的五千万都变成了区区五千万。
田阮光是想想都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床上,颠了颠,手机都快拿不住,嗓音不稳:“大哥,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先别急……”
杜恨别冷笑一声:“他去了法国,很好,去了我的老巢。”
“老巢?”
“你们继续度蜜月,接下来的事不用管。”杜恨别挂断电话,脸色沉沉,他果然还是太放纵了,贺兰斯那样的就该折断羽翼才能栓在身边。
酒店套房里,田阮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呆呆地问:“我刚才不是产生了幻觉吧?贺兰斯真的卷了二十亿跑了?”
虞惊墨不以为意:“二十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贺兰斯惹了一条恶龙,偏偏跑到恶龙的老巢躲起来,这就是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吧。”
田阮:“……虞先生你不要偷看我手机!”
第129章
杜家的发家史要追溯到二百年前, 从杜淡仁的曾祖父开始,因为战乱而远渡重洋,在法国的一个小乡镇定居。
曾祖父是个裁缝, 曾祖母则精通刺绣,两人开了一家裁缝铺, 很快就因为剪裁别致、刺绣灵巧而闻名于乡镇之间。
后来有个公爵家的仆从找上门, 请夫妻俩为公爵夫人量体裁衣。曾祖母与众不同的刺绣手艺赢得公爵夫人的欢心, 名声就在贵族之间流传开来。
裁缝铺广招门徒,曾祖母不吝啬教授自己的刺绣手艺,曾祖父则从一介裁缝, 一跃成为当时风靡南法的服装设计师。
以此为开端,在曾祖父曾祖母精明的头脑,与运筹帷幄的手段下, 他促使自己儿子娶了一名贵族淑媛, 女儿则嫁给了顶级富豪。儿女两相扶持, 在四五十岁时就完全掌控了当时最大的贸易商路。
到杜淡仁这代, 其实已经有些式微, 毕竟随着国际化的发展,杜家在欧洲不再是首屈一指的家族,商路的竞争也更加残酷。
杜淡仁为了寻求新的机遇而“回到”祖国, 在苏市认识了一门小门小户家千金阮梦聆,一见钟情后每天送花, 抱得美人归, 随自己去了国外。
他唯二没料到的,一是小儿子的失踪;二是两个儿子都喜欢男人。
喜欢就喜欢吧, 也是没办法的事。
杜淡仁在床上躺平,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杜夫人穿着轻薄的藕荷色睡衣坐在化妆桌前, 用护肤品护理脸、手和脖颈,自镜中看丈夫,五十岁的人了,还喜欢时不时的发呆。
“淡仁,你先睡。我敷个面膜。”杜夫人说。
杜淡仁刚要躺下,手机响起来,他够手机的时候“啊”了一声:“夫人,我腰闪了。”
“……”杜夫人起身到床边,拿起手机接通,“恨别,这么晚有事?”
杜恨别:“我凌晨飞去法国,这边的事暂时交给爸。”
“法国的公司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公司的事,我去找贺兰斯。”
“小贺那孩子去法国了?”杜夫人莞尔,“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带他去马场骑马。”
杜恨别:“等我找到他,就带他去马震……不是,骑马。”
杜夫人笑道:“那你到那边小心些,最近党派斗争,我们家能不参与就不参与,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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