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虞惊墨顿住。
走在虞商身边的奚钦和谢堂燕也顿住,目露惊恐:“会、会长,你的头……”
一道鲜红的血流淌过虞商修长的脖颈,没入扣得整整齐齐的衣领。
虞商用手抹了一下,一手殷红,瞳孔一缩,漆黑的眼瞳暗淡下来,紧接着便没了意识。
“虞商!”田阮和路秋焰同时叫道。
奚钦及时把虞商扶住,“喂?”
谢堂燕:“会长你不要死啊!”
周遭学生:“???”
人家是飞来横祸,虞商是飞来砖头,没能英雄救美的他,被路秋焰一砖头给砸晕了。
医务室里气氛凝重。
田阮问:“你为什么砸虞商?”
路秋焰眉头都快打成一个蝴蝶结,盯着单人床上的虞商,“我也不知道,砖头忽然就飞起来了……”
“踢砖头,你脚不疼吗?”
“疼。”
田阮没话了,他觉得路秋焰肯定是被世界的意志强制走剧情了,反正虞商必须受伤,路秋焰必须心怀愧疚。
“对不起,叔叔。”路秋焰垂着脑袋对虞惊墨说。
虞惊墨看了眼头上绑着绷带的虞商,“等他醒来,你对他说。”
“哦。”路秋焰就那么站着。
田阮说:“你坐下把鞋子脱了,你的脚说不定受伤了。”
“没事。我跟人打架比这疼多了。”
“……”
路秋焰意识到在虞惊墨面前说打架也许不太好,走到一边倚着墙,等虞商醒来。
虞惊墨起身对田阮说:“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接你。”
田阮点头,“虞先生你去忙,我和路秋焰守着就好。”
小小的医务室没了虞惊墨,校医的压力瞬间少了大半,其实虞商没什么大问题,后脑勺的伤口不大,流的血也不多,就是可能吓到了才会晕厥。
田阮安慰路秋焰:“虞商没事的,就是有点晕血。”
“晕血?”路秋焰不解。
田阮犹疑地看了眼校医,校医阿姨很有眼色地以上厕所为由出了门。
路秋焰坐在隔壁的病床上,摆出倾听的姿势,“怎么说?”
田阮缓了缓,关于虞商晕血这事,在原书里还是路秋焰很久之后才知道的,现在剧透也没事,不如说反而能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虞商的生母是开甜品店的,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遭遇抢劫身亡,这事你应该知道吧?”田阮问。
路秋焰一愣,他家以前也算富裕,这种商圈的秘事他当然听说过一二,但没仔细深究过,很多人只是当做谈资罢了,“嗯。”
“他母亲身中数刀,流了很多血……虞商到医院后看到了。”
路秋焰心脏蓦然揪紧,像是划开了一道口子,有些呼吸不畅,他看了眼虞商,又不敢多看,什么也说不出。
他从没想过,虞商如今耀眼的身家,光辉的身份,底下其实潜藏着一段不能示人的过往。
就算那时候很小,很多事遗忘,但留下的创伤仍在,在不经意间偷走虞商的高傲与自持,让他像个脆弱的孩子。
当然,这一面本该只有主角受能看到。
田阮不过占了知道原书剧情的先机,他瞅着路秋焰的神色越来越愧疚,心满意足叹道:“他不喜欢你打架,其实是不喜欢看到你流血。”
路秋焰紧抿着唇,嗯了一声。
于是半小时后虞商醒来,看到的就是路秋焰满面的愧疚:“虞商,对不起,我再也不打架了。”
虞商:“?”
虞商:“你写个保证书。”
路秋焰与之大眼瞪小眼,乖乖拿出书包里纸笔,写了保证书。
虞商拿过保证书,仔细辨认他的丑字,“再写一遍,认真点。”
路秋焰刚要发怒,但看到虞商头上的绷带,只好认真真又写了一遍,“喏。”
虞商这才露出的满意的模样,却又蹙眉,摸着自己的头说:“我梦到被你用砖头砸了。”
路秋焰:“……不是梦。”
“嗯?”
“是我砸的。”
“……”虞商觑着他,“怪不得这么乖。”
“乖”这个字用在男生身上,显出几分不易察觉的亲昵。路秋焰瞪他一眼,冰刀子似的眼神在触到绷带时,又软了下来。
虞商趁机说:“你把酒吧的兼职也辞了。”
路秋焰微笑:“你不要得寸进尺。”
“在我好起来之前。”
路秋焰想了想,“行。等你好了我再去兼职。”
虞商知道他做出了让步,不再逼他,一转脸,忽觉自己和路秋焰的距离有些近。路秋焰交保证书时,顺势坐在了床边,听虞商说话时,总会扭过头来。
少年清爽的气息钻侵入鼻腔,虞商绷着脸,没有拉开两人的距离。
路秋焰反倒一愣,唰地站起来,“你、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吃点香蕉补补脑子怎么样?”
“……”
田阮上完卫生间,溜溜达达坐着轮椅进来,隐约听到这句吓了一跳,隔着拉帘问:“路秋焰,你在吃虞商的香蕉吗?”
“…………”
这道题对于路秋焰而言超纲了。
第141章
“什么叫虞商的香蕉?”路秋焰问, “他没买香蕉。”
因为家里有一对不知羞耻的爸爸,而过早明白香蕉双重含义的虞商:“……”
田阮闭上嘴巴,又张了张嘴, 掀开帘子说:“香蕉补钾,钾元素是人体重要的元素之一, 参与维持细胞的正常代谢, 调节渗透压和酸碱平衡, 对神经肌肉的兴奋也有影响。如果人体缺钾,就会疲劳、肌无力、心律失常等……”
路秋焰打断:“今天不上课。”
田阮蒙混过关,幸好自己的黄色废料没有毒害祖国的主角受。路秋焰还要去参军, 为祖国的边防大事发光发热呢。
虞商面无表情地睨着田阮,“我爸呢?”
田阮:“他去忙,应该快回来了。”
虞商躺了会儿, 拿出手机给奚钦打电话:“节目组怎么样了?”
“快结束了。你怎么样?”
“告诉谢堂燕, 我没死。”
“好。”奚钦推了推眼镜, “我很好奇, 你对路秋焰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
“你兢兢业业地想要将他拉回正道上, 他却用砖头砸了你的头,你有何感想?”
“奚钦,你是娱乐记者?”
“我就是问问。如果你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定位, 学生会更没办法处理这件事。”
不过有意还是无意,砸了学生会长的头, 都要记过。
虞商想起这茬, 两道浓眉微蹙,看了眼正在削苹果的路秋焰。幸好苹果皮厚, 不然照路秋焰的削法,得从一个大胖子变成竹竿。
田阮瞅着面色纠结的虞商, 十分好奇对面说了什么,可惜没有外放。
缓口气,虞商说:“我会亲自处理,不用你们替我操心。”
奚钦嗤笑一声:“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你要我回答什么?学生不准早恋。”
听到这句话,路秋焰看过去,“?”
虞商避开他视线,“挂了。”
路秋焰也不追问什么,将削得乱七八糟活像狗啃的苹果递过去,“吃吧。”
虞商:“你咬过吗?”
“没有,刚削的。”
虞商接过苹果,慢慢吃着,就当补充维生素。
医务室大门敞开,寒风呼啦灌进来,和空调热风对冲,田阮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抬眼看去,是虞惊墨高大的身影,“虞先生。”
虞惊墨问虞商:“怎么样?脑袋有变笨吗?”
虞商:“……挺好。”
“有空去医院测个智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虞惊墨的继承人必须方方面面优秀,包括智商。
“嗯。”
田阮见虞惊墨是认真的,“那我要测智商吗?”作为虞惊墨的夫人,是不是也要方方面面优秀?
虞惊墨垂眸,冷肃的脸唇角微翘,眼色柔和下来,“不用,你的小脑瓜很聪明。”
田阮眼睛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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