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田阮注意到路秋焰的春装还是旧的,裤子还有点短,骑自行车时露出起码二十厘米的脚腕,看着都觉得冷。
第二天,田阮就带着针线和布料,等路秋焰追上来说:“我给你补补裤子吧。”
路秋焰:“?”
也就前些天路秋焰才从虞家搬出去,别说,在虞家锦衣玉食,差点又给他养娇贵了。他没忘了自己落魄的处境,也知道田阮是顾着他面子,才会说缝,而不是送。
“怎么缝?”
“你把裤子脱下来。”
说完,两个他校的女生走过,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路秋焰:“……不用。”
田阮想了想,“那等下课,我们去换衣间。”
“行。”
等到上午大课间,田阮拿上针线包,对路秋焰说:“走吧。”
路秋焰和他一起去换衣间,脱了裤子坐在一边看,见田阮虽然缝得不怎么样,但还算心灵手巧,“没想到你还会缝衣服。”
“?”
“你一看就是五体不勤的大少爷,扫个地都能摔一跤那种。”
“……”田阮不服,“哪有?”
路秋焰两腿光着,又白又直又长,就那么坦坦荡荡地岔着,“打个比喻而已。”
田阮偷偷瞄了眼小小路,嗯,尺寸和上学期没区别,还好还好。
路秋焰眉头一皱,“你看我干嘛?”
田阮立马收回视线缝裤子,“我们都男生嘛,没什么好避讳的。说实话,你比我大,是不是经常用?”
路秋焰羞恼:“没有。我才不像你早早成年了。”
“……”
氛围微微尴尬。
田阮缝好一条裤脚,开始缝另一条裤脚,穿针引线,剪裁布料,动作越发熟练。
忽然虞商闯了进来,眉头狠狠蹙着,尤其是看到路秋焰光溜溜天生没什么毛的腿时,脸色极为阴沉,“你们做什么?”
田阮不明所以抬头,“啊?”
路秋焰忽然有点无所适从,田阮看他的腿他没什么,被虞商一看,他就想遮住,“我裤子短了,田阮给我缝裤子。”
虞商沉着脸走到自己的衣柜前,从中取出一条裤子,丢给路秋焰,“穿上。”
路秋焰没动,只是用那裤子盖着腿,“你干嘛?”
“有人举报你们谈恋爱。”
“……”
田阮:“谁?谁知道我和虞先生谈恋爱?”
虞商:“是你们。”
“对啊,我和虞先生。”田阮目光坚毅,“不管是谁,一定要封口。”
虞商扶额,彻底放心了,看来这两人没乱来。
路秋焰拿过田阮缝好的裤子,默默地穿上身,语气淡漠:“虽然不知道是谁谣传的,但我在高中是不会谈恋爱的。”
虞商绷着脸部线条嗯了一声。
两人都默默的,田阮蓦地反应过来,怒道:“是谁看了路秋焰的大腿?!我要他第三条腿凭空消失!”
虞商自然不会透露,只说:“我会处分那人。”
田阮拉着路秋焰,“那我们去看告示屏。”
每次谁谁被处分,告示屏都会刷新一波,严重的胡主任会亲自用自己的公鸭嗓批评教育。
告示屏滚过因为“造谣”而被处分的人:南淮橘。
田阮:“……”
路秋焰:“他吃饱了撑的?”
田阮:“这个处分会计入档案吗?”
路秋焰:“德音的学生档案和普通学校的学生档案有点不同,我被处分了不下十次,还是党员。”
田阮忽然想起这茬来,德音高中的学生自动入党,虽然未来的就业方向大多从商,但公务员也是能考的。
所以路秋焰才能高中毕业后就去参军,他的档案必定干干净净的。
德音会用各种方法来保证,只要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未来就有数种可能,档案自然要干净——排除那些已经被开除的。
“那就好。”虽然田阮知道南淮橘可能会出国,但万一呢,影响南淮橘从政就不好了。
回到教室,田阮盯着一脸恐慌的南淮橘。
南淮橘嘴硬:“你干嘛盯我?”
田阮:“你是吃饱了撑的,想来个处分玩玩?”
南淮橘:“……不行吗?我喜欢。”
田阮:“没错,你还喜欢被掐脖子。”
话音落下,后排的海朝往这边看了眼。
南淮橘恼羞成怒:“你才是,偷窥狂!”
田阮:“你才是,偷窥狂。”
“是你先偷窥我的。”南淮橘耿耿于怀那天被田阮看到他和海朝那样,鬼迷心窍的,他在看到田阮和路秋焰在换衣间时,一个电话打到了学生会。
好巧不巧,接电话的正是虞商。
田阮看着倔强的南淮橘,说:“那天我就是路过,不是存心想看。”
南淮橘:“你路过,还停下车来车震?”
田阮赶紧捂住他嘴,小声:“你怎么比我还嘴瓢??我没那啥,车上还有司机呢。”
南淮橘打开他手,“哦。”
田阮说:“这次就算一笔勾销。”
南淮橘:“哦。”
“真是个小傲娇,就海朝能治你。”
“……”
过了这茬,田阮就开始期待春日宴的到来。
定在三月下旬,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时节,离虞商的生日也近了。
田阮得知这个消息,立即汇报给了路秋焰。
“我知道。”路秋焰随口说了句。
田阮:“?你知道虞商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都是同学,知道生日不是很正常。”
“噢,那你知道汪玮奇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
“知道海朝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
“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你生日什么时候?”
田阮:“不知道呀,我没过过生日,还要问我妈妈,我哪天出生的。”
路秋焰震惊地看着田阮。
除了震惊,还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悲悯。
田阮猝不及防看到神光普照的主角受,被其光芒差点亮瞎了眼睛,“路秋焰,你、你不要这么看我?啊,好耀眼!”
“……”主角受的神光消失不见,路秋焰无语道,“幸好你没心没肺,不然多少得是反社会人格。”
田阮不明所以,“我干嘛反社会?这个社会虽然有很多苦难,但也有很多美好的瞬间。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享福的。”
路秋焰懒懒地说:“活该你享福。”
田阮盛情邀请:“春日宴和虞商的生日,你都要来。”
路秋焰:“生日我去,春日宴就免了。我家破产,人尽皆知。”
田阮:“贺兰斯家破产,也人尽皆知,我大哥说他连衣服鞋子都挑好了,准备在春日宴上大放光彩。”
“我不是他。”
“但你一定想吃瓜。”
“……什么瓜?”
田阮掐指一算,“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虞商唱歌,跑音走调人人夸。”
路秋焰:“真的吗?那我可要去听听了。”
此时,相隔十几里的贺兰斯和虞商,同时打了一个喷嚏。
田阮回家美美地在虞惊墨面前走时装秀,试图找出一身更光彩夺目的。
“虞先生,这身怎么样?华丽的宝石镶嵌在蕾丝中,是泡面头设计师给我设计的最新款。”
“这身就是黑暗帝国的王,孤独地摇曳在冰川城堡中。”
“这身呢?盛放在黎明中的水仙花,在河流边孤芳自赏无人知晓,但有一位骑士路过,把马借给了水仙花,从此水仙花和马在一起……”
“还有这身,设计理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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