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南淮橘吹了吹拳头。
虞浚对吴母说:“妈,我没事。”
吴母勉强道:“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走吧。”
田阮连忙挽留:“嫂子别啊,是我看顾不周,让虞浚挨了打,先给虞浚的脸擦点跌打损伤膏,冰敷一下,很快就好了。”
吴母点头,“好。”拉着随管家虞浚进主宅,她也知理亏在先,给了台阶就下,拉着虞浚说,“你再胡闹,就永远别沾虞家的门了,以后这家业也分不了你半点。”
虞浚憋屈地说:“我知道。”忽见虞啼睁大眼睛看自己,恶声恶气地吓唬,“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虞啼吱哇乱叫:“救命啊!虞浚堂哥要挖我眼珠子!”
虞浚:“……”
吴母啪的打了一下虞浚的后背,“胡说八道什么。”
这一出闹剧过去,虞浚彻底老实了,只时不时地瞪着海朝和海明月、虞发达,还要瞪南淮橘,瞪得眼睛疼,田阮贴心地送来一瓶眼药水。
虞浚:“……多谢。”
田阮拿出长辈的架子,劝慰道:“虞浚,我知道你恨海明月和虞发达,这是应该的。但海朝是无辜的,他的出生由不得自己,也从未享受过家庭的温情。”
虞浚:“他的存在就是一种原罪。”
田阮:“你上网上多了吧。”
虞浚:“……”
田阮:“不否认,小三的孩子不无辜,但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海朝有一个出轨的亲生父亲,卖的亲生母亲,他从小就看到很多肮脏的事,不愿用那些肮脏的钱。他自己打工养活自己,别人五岁的时候享受父慈母爱,他五岁的时候就会自己捡烟壳、纸壳、啤酒罐、矿泉水瓶去换钱了。”
虞浚怀疑道:“这你编的吧?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这当然是原书中写的,以海朝的性格,五岁开始自己养自己,还真做得出来。
田阮低声:“海朝告诉我的。”
虞浚:“他告诉你就相信?我还说自己三岁就会换纸尿裤了呢。”
田阮惊异道:“你三岁还穿纸尿裤??”
“……”
“我告诉你一个在虞家不算秘密的秘密,海朝到现在还没认虞发达,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你放心,你还是虞家的子孙,而海朝迟早脱离虞家,他会出国的。”
这倒是恰好戳中虞浚隐秘的心思,他不希望自己该继承的财产,被海朝瓜分一半。闻言望着田阮,说:“如果他真脱离了虞家,不认虞发达,我可以原谅他。但他母亲,我永远不会原谅。”
田阮笑吟吟地说:“既然这样,你们干一杯,一笑泯恩仇。”
虞浚向来头脑简单,偏要作出大度聪明的样子,端起一杯香槟走向海朝。
海朝不爱说话,也不爱和人打招呼,就那么落拓地卸靠在廊柱上,手里端着一杯橙汁。见虞浚走来,他没什么反应。
虞浚见周遭无人,说:“我听叔父说了你的事,我愿意和你和解。”
海朝还是没什么表情,“哦。”
“我们干了这杯,就算朋友了,怎样?”
“你被田阮灌了迷魂汤?”
“……”虞浚忽然有些怀疑田阮的话,问,“你是不是要出国?”
海朝并不否认。
虞浚稍稍放心,说:“我人生有二十年都是在国外。如果你去美国,我倒是有些关系人脉,到时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海朝神色微动,手中橙汁与之相碰,叮的一声,“成交。”
虞浚但觉人生又走上了巅峰,看到海明月走来,挑衅地一笑,一口喝光香槟,施施然走了。
海明月蹙眉看他,须臾将目光收回,问海朝:“他和你说了什么?”
海朝将杯子放在一旁的花几上,自会有佣人来收走,“没什么。”
“虞浚就是个吊儿郎当不正经的人,你别和他有过多牵扯,对你学业没什么好处。”
“嗯。”
海明月又说了几句,见海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目光投向前庭中的花园,她随之望去——花园里,南淮橘正在招蜂引蝶。
是真的蜜蜂和蝴蝶,南淮橘觉得十分新奇,玩得不亦乐乎。直到一只小蜜蜂蛰了他的手,啊的一声叫起来。
海朝长腿阔步赶过去,拿过南淮橘白嫩的手查看,眉心微蹙,“这就是不老实的下场。”
南淮橘眼泪花子都出来了,看着大拇指渐渐红肿起来,“疼。”
田阮听到动静出来:“海朝海朝,你赶紧把毒吸出来,不然南淮橘会死翘翘的。”
南淮橘一听,更是吓得眼泪哗哗:“会死吗??”
海朝拉着南淮橘往主宅里面走,“没有毒,把尾刺挑出来就好。”
“怎么挑?”
“用针挑。”
“……呜哇哇!”
海明月看着他们二人,秀气的眉蹙紧。
田阮刚要跟进去看热闹,法拉利进了庄园大门——主角攻受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作为压轴出场的呢,可惜错过了一场大戏。
“儿砸~路秋焰~”田阮乐颠颠地迎上去,“给我买礼物辛苦啦。”
虞商到今天才准备礼物,顺便把路秋焰接来,田阮有理由怀怀疑,虞商就是为了这个“顺便”,才临时抱佛脚去买礼物的。
路秋焰酷酷地下车,他今天穿得也很普通,但主角的光环就是biubiu闪亮。
田阮用手臂挡住脸,“啊,好亮。”
路秋焰递给他礼物,“这个亮吗?”
田阮眼前光芒退却,欢喜地接过礼物盒子打开,“哇,是我最爱的小皮鞭……嗯?”
路秋焰赶紧把盒子合上,“这是给你晚上玩的。下面还有一层。”
田阮:“……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
田阮决定把这礼物藏起来,他可不想被虞惊墨拿着小皮鞭抽打。
“儿砸,你的呢?”田阮打量身上孑然的虞商,“在车里?”
虞商说:“没看到什么好东西,我送你一分学分怎么样?”
田阮:“……才一分?”
“五分?”
田阮勉强说:“好吧。下次你记得去金店转转,只要是金子,我都喜欢。”
虞商面无表情:“我还以为你不稀罕,原来你也是个大俗人。”
“我就是个大俗人,就喜欢金子。”田阮说,“我这叫血脉觉醒,五行缺金,所以我要大大地补充金子。”
豪车接二连三地开进庄园大门,田阮要金得金,他亲爱的父母给他扛了一棵金银树来。
纯金打造的小小银杏树,树上挂满五颜六色的宝石与银坠子,打开的瞬间,蓬荜生辉。
杜夫人说:“造了三个月,历经五个国家的运输,终于集齐了这些宝石。”
田阮张着嘴巴,忘了呼吸。
杜夫人小心地问:“不喜欢吗?”
田阮猛地深吸一口气,抱住了杜夫人:“妈妈,谢谢你,我特别喜欢。”
杜淡仁见状,和杜夫人站一起。待田阮松开杜夫人,他期待地看着小儿子。
他的小儿子看看他,说:“也谢谢你,爸爸。”
杜淡仁张开手臂。
田阮抱着金银树就走,“哎呀妈妈咪,这个真的好重。我来抱,我抱得动。”
杜夫人拿出香香的手帕给他擦不存在的汗,“真是辛苦我的宝了。”
杜淡仁张着手臂,宛如石雕定在原地。
管家笑眯眯过来解围:“如果杜董事长不嫌弃,我可以……”同样张开手臂,就要抱上去。
杜淡仁猛地反应过来,退后一步说:“不必。”
随着杜家逐渐在国内站稳脚跟,虞家都知道田阮是杜家失踪多年的小少爷,DU姓在国外权势赫赫,黑白通吃,田阮身价水涨船高,因此众人见了杜淡仁和杜夫人都很尊敬。
就连虞老爷子来了,都和杜淡仁有说有笑的,直夸田阮懂事、听话、聪明、乖巧、学习好、有礼貌、有孝心……只要是好词,虞老爷子都不吝啬地用上。
杜淡仁:“有孝心有待商榷。”
虞老爷子拄着拐杖,“?”
杜淡仁痛心地说:“他从没抱过我。”
虞老爷子:“……你抱过他吗?”
“他还是小婴儿的时候,我抱过。”
虞老爷子不知该怎么说,亲人间的相抱虽然普通,但在国内真没有见面就抱、贴面吻的传统。他思忖片刻,说:“我也没抱过哪个孙子,都是男孩子,要坚强。”
杜淡仁颔首,“也是,我就连恨别都没怎么抱过,他也只抱了他妈妈而已……他们真的不是嫌弃我吧?”
虞老爷子威严一生,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干安慰人的活,实在为难他,只能颤着胡子说:“肯定不是,哪有儿女嫌弃父母的。只有子不教,父之过,你平时好好教育就是。”
杜淡仁点头,也不说什么了。
主宅里外都热闹非凡,田阮拉着路秋焰说话,其他人自己玩。
“你的虞先生呢?”路秋焰来后就没看到虞惊墨的身影,这是奇怪的,其他人都来了,身为田阮丈夫的虞惊墨却不在。
田阮:“他去集团了,晚点回来。”
路秋焰惊奇道:“他今天还上班?”
“为什么不上班?赚钱要紧。”
“你可真大度。”路秋焰自问是做不到,如果他在一个重要的日子,最重要的人却不在身边,他一定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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