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另一边,南淮橘莫名其妙被夺下红酒,嘴里振振有词:“我今年十八了。”
“过生日了吗?”
“……没有。”
“那就是没有十八,等你过完生日,才能小酌一杯。”田阮说着,自己喝了红酒,慢悠悠地张望四周,“海朝呢?他怎么不管你?”
南淮橘对酒倒也不是很渴望,拿了一杯香槟啜饮,“他去卫生间了。”
“那你怎么不去?”
“我干嘛要去?”南淮橘纳罕,“我又不尿尿。”
田阮:“那你可以看着海朝尿嘛。”
南淮橘:“……我又不是变态,我干嘛看他尿尿?”
田阮小声:“你不想知道他多大吗?”
南淮橘一愣:“他十八啊。”
“不是年龄,是尺寸。”
“尺寸也是十八。”
田阮瞳孔地震,“南淮橘,你怎么知道?你看过,还量过?用什么量的??”
南淮橘:“……”
田阮震惊地看向南淮橘的屁股,好像比之前翘了一点,是被打的,还是被啪的?
南淮橘脸颊通红,眼神凶悍,“你别瞎猜,我就是目测的。”
“你果然看过。”田阮幽幽地说。
“……”
田阮拍了拍南淮橘的小肩膀,深沉地说:“我们都是屠龙勇士。”
“?”
“祝你早日骑龙翱翔,翻云覆雨。”
这句话南淮橘听懂了,耳朵脖颈更是灿若云霞,很小声地说:“……已经蹭过了。”
田阮:“嗯?你说什么?”
南淮橘立马摇头,“没什么。”
田阮:“偷吃禁果了吗?”
“……没有。”蹭蹭应该不算吧?
田阮点点头,拿出长辈的架势说:“你还小,过早地接触那方面会影响发育的。”
“影响发育?”
“比如唧唧长不大。”田阮心痛地说。
南淮橘如同枯叶般摇晃了一下,嗓音发颤:“真的吗?”
“真的。”
南淮橘想了想,点头:“我知道了。”
田阮不知道,他无意中为海朝埋下了一个小鞭炮,在后来将近一年的日子里,都要时不时被炸一炸。
一辆低调奢华的劳斯莱斯开进庄园大门,田阮远远看到,福至心灵就要迎上去,却被一只大手拉住。
“这位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丈夫?”虞惊墨嗓音清冽,在这仲夏夜却莫名温柔。
田阮主动挽住虞惊墨手臂,从果盘里拿起一颗樱桃抵在虞惊墨优美的薄唇上,说:“没忘。”
虞惊墨张口咬住这颗樱桃,细细咀嚼,清甜带着些微花香的果肉气息在齿颊间迸溅,唇角微翘:“嗯。”
田阮甜滋滋地望着他,浑然忘了其他人。
直到杜恨别和贺兰斯走到跟前,手里个捧着礼物盒子。杜恨别说:“以后生日宴就你们两个人过最好,其他人送过礼物就走。”
田阮想象了一下那场景,意外觉得还不错。
虞惊墨说:“可以。”
贺兰斯打了个哈欠:“那正好,我们也不用来了。”
“对,你们接着干。”田阮随口说。
“……”
为什么每次参加宴会,贺兰斯和杜恨别永远是大干了一场才来的?这个问题贺兰斯自己也很疑惑,难道这就是他独特的出场方式?
“生日快乐。”杜恨别将自己连同贺兰斯的礼物一股脑塞过去。
田阮差点没抱住,“嚯,好重,大哥你送了我一个金疙瘩吗?”
杜恨别:“打开看看就知道。”
田阮这就欢喜地将礼物放在小圆桌上,将酒水端到一边,开始拆礼物盒子,满怀期待地打开,里面是一颗硕大的石膏人头。
田阮:“……”这人头雕刻的还是他自己。
杜恨别:“艺术无价,希望你喜欢。”
田阮笑得很勉强,“大哥,我们中国人不兴这个。”
杜夫人走过来,看到这石膏头像,也不满意:“恨别,你怎么送这个?”
杜恨别说:“别急,这也不是全是头,里面还藏着东西,砸开就好。”
田阮:“你要我爆自己的石膏头?”
“不爆也可以,里面的东西价值几百万。”
田阮这就施展拳脚,“区区一颗石膏头,看我的——哈!嘿!啊……”
两拳头下去,石膏像没爆,田阮自己的小拳拳爆了,破了一点皮,渗出血丝。
“呜呜呜虞先生……”
虞惊墨捉住他手腕,蹙眉道:“谁让你徒手爆石膏了?”
杜夫人心疼得不行,说:“见了红,就是红红火火。恨别,你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让小阮的手都破了。医生,医生!”
家庭医生提着急救箱火速赶来,给田阮的手消消毒,拿出创口贴。
虞老爷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来,“怎么了?我的乖孙媳妇怎么了?受伤了?谁干的!”
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大家都围了过来。
虞啼咋咋呼呼:“哎呀!小叔父的手流血了,用了一个创口贴!”
众人:“……”
田阮:“……”
路秋焰刚要关心一下,闻言即将出口的话,轻飘飘散了。
虞商见惯不怪地说:“正常的。”
路秋焰:“你在这个家,真是饱受‘摧残’。”
成为众矢之的的杜恨别游刃有余地对田阮说:“小锤子在盒子里,天太黑,你没看到。”
田阮用贴着创口贴的手拿出小锤子,咚咚咚敲在石膏像上。
石膏登时四分五裂,里面哗然作响,宛如一个小小的藏金库,金光闪闪混着石膏碎粉,在灯光下耀人眼目。
“哇~”田阮觉得受伤也值了,这些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金坠子、金手链、金镶玉,足以弥补他的小心灵,“谢谢你,大哥。”
杜恨别保持完美的微笑:“不客气,弟弟。”
贺兰斯送的是一副画,是他和虞惊墨的肖像,画得惟妙惟肖的,但姿势嘛,只适合摆在卧室。田阮看了一眼,就把画遮起来,生怕别人看到。
生日宴继续,田阮说了句“大家吃好喝好”,便抱着金子藏起来,这要是少了一点点,他会心疼死的。
正在卧室里把金子往床头柜的盒子里塞,忽然田阮听到一声爆破,五光十色照亮他的脸。
他疑惑地往窗外看去,霎时,斑斓的烟火如同一群小精灵,在夜幕中熠熠生辉、烁烁群舞。
田阮不禁走到窗前,望着烟花下的庭院,不过百来人,却温馨热闹——就是在他结婚时,都没这么其乐融融过。
这一大家子的人,有的不尽人意,有的持重温和,有的冷静果决,也有的招猫逗狗。世间百态,人也百态。田阮觉得自己并不是很喜欢他们,但他此刻觉得,他们也很好。
大家都好。
“藏好你的宝贝了吗?”
就在田阮梭巡虞惊墨的身影时,身后传来这么清越低沉的一声。
田阮回头,线条柔和的侧颜笼着烟花的光,屋内昏暗,只眼睛亮晶晶,“虞先生。”
虞惊墨走进来,说:“我也想藏好我的宝贝。”
“你的宝贝?”
虞惊墨已然到了他身侧,凤目低垂,在他额上一亲,“嗯,我的宝贝。”
田阮笑起来:“那你藏好了吗?”
“嗯。”
待到烟火散尽,酒水甜品都没了大半,大家稀稀落落地告辞,庭院寂寥下来,佣人们收拾残羹剩饭,保镖则护送众人离开。
田阮不觉终有一散的忧惧,只要在虞惊墨身边,他无所畏惧。
清静下来的主宅更显空阔,田阮拉着虞惊墨的手上楼,说:“原来我们家这么大。”
虞惊墨故意落后他一步,让他拉着,“明年的今天,还可以填满。”
田阮摇头,“再说吧。我还没想好下个生日怎么过。对了,虞先生你的生日在下个月,想怎么过?”
“三十一岁的生日,不想过。”
田阮哈哈一笑:“原来虞先生也会有年龄焦虑?”
虞惊墨莞尔:“年龄焦虑谈不上,只是想把我的时间停停,等你追上来。”
“那要追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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