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高中生不能谈恋爱,你自己立下的誓言,该不会忘记吧?”
虞商沉默须臾,“我没忘。”
“所以这顿饭该不该吃,你心里有数吧。”
“不用你说。”虞商道,“我现在在首都,赶不回去。”
“那就好。”
于是田阮乐颠颠给路母回了电话,语气故作惋惜:“虞商他出差了,他比我还忙呢,毕竟家大业大,需要他帮着虞先生打理。”
路母:“没事,那就下次。”
这个下次,总也约不上。
路父路母和路秋焰置气,他们怪儿子不争气,抓不住这现成的金山银山,以及帮路上东山再起的靠山。
路秋焰与他们争执到最后,只剩心灰意冷,懒得多费口舌。
他忽然有点羡慕海朝,能那样说走就走,彻底摆脱所谓的父母。
那他呢?可以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路秋焰内心的挣扎,白天上学、打工时是不怎么显露的,只是偶尔眉头微蹙,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团和飞鸟时会显出几分寥落。
田阮纵观所有的青春小说,也无法替路秋焰找到最好的解题思路,看来,只有逃出这方天地,挣脱这片枷锁,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而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田阮恋恋不舍,和路秋焰上学放学,中午一起寻觅好吃的小吃,周末一起在酒吧或者酒店泡着,看各种各样的人或笑或闹。
这些事如果不是和路秋焰一起做,就没意思了。
他忽然意识到,原来路秋焰除了是他同学、准儿媳,还是他最好的朋友。
没有人像路秋焰一样可以接住他的梗,可以包容他的不着调,可以二话不说为他用拳头解决一切疑难问题。
越是这么想,田阮情绪越低落,上学看到路秋焰时,就想哭。
“你那什么表情?”路秋焰很是嫌弃,“我还没死呢。”
田阮泫然欲泣:“路秋焰,不管你到了什么地方,都不要忘记,你是我的好儿媳。”
路秋焰:“……滚。”
田阮不想说那些酸溜溜的话,继续和路秋焰插科打诨,他觉得这样就很好,没必要弄得生离死别似的。
不过区区五年,他能等路秋焰回来,那时候也不过二十三四岁,还很年轻嘛。
晚间写完作业,田阮在书桌前舒展腰肢,打出一个大大的哈欠,不过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他要温习一下前几次考试的错题总结。
他给自己十分钟的小休时间,这时间随便干什么,看手机,吃零食,聊天打屁。
门被敲响,田阮如常说了声:“进来。”
虞惊墨长腿阔步而入,手里端着一碗水果捞,浓郁的酸奶里有田阮喜欢的草莓蓝莓和树莓,“辛苦我家的小准考生了,吃点好吃的补补脑子。”
“谢谢虞先生。”田阮欢喜地接过水果捞,拿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满满的幸福滋味。
虞惊墨就爱看青年一点好吃的就快乐的模样,看上去很乖。
田阮不忘给虞惊墨也来一口,“你尝尝。”
虞惊墨垂眸看着挂满浓白酸奶的草莓,眼色微深,“这个很像你。”
田阮愣神之际,虞惊墨已经张口吃了那颗淡红裹着奶白的草莓,凤目沉沉,笑意盈盈。田阮霎时红了脸颊,扭过头护着玻璃碗,不让他吃了。
虞惊墨浑不在意,给田阮揉捏肩膀。
每天不是坐在课桌前,就是书桌前,田阮久不锻炼,肩膀都僵硬了。虞惊墨手大,力道适中,田阮被揉得哼哼唧唧,无比舒坦。
虞惊墨忽然停下揉捏。
“虞先生,怎么不按了?再给我按摩按摩。”田阮抖着肩膀撒娇。
虞惊墨说:“你再这么哼,巨龙就苏醒了。”
田阮一愣,扭脸瞧去,巨龙果然有苏醒的迹象,仅仅是起来一半,形状已是足够雄伟巍峨。他不敢哼了,扭了扭说:“那你按,我不出声。”
虞惊墨继续给他捏揉肩颈。
田阮虽然不哼了,但不时会笑着说:“有点痒,再重点。嗯,舒坦。”
虞惊墨站在椅背后,连戳都不能,“你倒是舒坦了,我呢?”
“你自己解决,我还有作业要做。”田阮眨巴眼睛。
虞惊墨一眼瞧出他在说谎,手指顺着衣领探入,揪了揪小草莓,“这个也沾上酸奶就好了。”
“……”
虞惊墨搓揉着,“可以哼了。”
田阮紧抿的唇陡然松开,发出难耐的,撒娇又嗔怒的声音:“虞先生你又犯规。”
前些天,他们约法三章,在田阮学习的时候,虞惊墨不能提过分的要求,不能做过分的事,更不能进行床笫之事。
前几天虞惊墨表现良好,在田阮专心为高考备战的时候,尽量不打扰他。
结果今天就原形毕露了,正直青壮年的虞惊墨,那里忍得住连续三四天不做。
“我犯规了,所以呢?”虞惊墨好整以暇地把玩着青年的脆弱与敏感之处。
“一次……十万。”田阮气咻咻地说。
“来十次。”虞惊墨霸道地说。
田阮:“……”
十次能要田阮的老命,还是田阮商议着,最多三次。虞惊墨应他所求,只不过这三次尤为长,赶得上平时的五次。
青年被逼得满身羞红,颤个不停,薄汗淋漓。
至最后,几乎是昏厥过去。
虞惊墨将人抱去仔细清理,洗了澡,再用浴袍暖融融一裹,抱回床上拥着入眠。
如此不知不觉到了五月份,距离高考只剩一个多月。
田阮偶然收到了海朝和南淮橘的消息。
这天放学,群里刷着一条条的消息,讨论谁谁出国了,去了哪个国家,以及商圈的一些八卦。
说着说着就聊到南孟瑶,说到南孟瑶,就说到他那个不靠谱的堂弟南淮橘。
说到南淮橘,就说到他的同伴同学海朝。
大家言语之间不无可惜,如果南孟瑶和海朝还在,德音的综合成绩肯定位列各大高校榜首。
田阮想说,你们想多了。
就这些贵族子弟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的模样,就是再来十个海朝也拯救不了大家的综合成绩。
德音这三年里,全凭各年级前二十撑着门面,不至于外校学生提起德音,就只剩一个“贵族高中”的名头,而无实际成绩。
田阮:是啊,他们不在,真是可惜了。
简单的一句附和,却在放学后迎来南淮橘的视频电话。
田阮仔细看了三遍,确定不是诈骗后接通,“南淮橘?”
身在大西洋彼岸的国度天还未大亮,南淮橘的背景是一片的靛蓝的天幕,远方隐约有人家的亮光,与树木的影子。
“你放学啦?”南淮橘一点也不生分地说,“真好,我在这边可无聊了。”
田阮:“哦,原来你是无聊才会想起联系我。”
“……你要是不想听,挂了。”
“别啊,我们现在可是国际友人。”田阮说,“用英语交流吧。”
南淮橘:“……我在这边就全程用英语,再不换回母语,我他爸的都快忘了。”
田阮边走边把镜头拉到路秋焰和虞商那边,“来,见见你亲爱的同学们。”
路秋焰看了眼,“你好。”
虞商:“你好。”
南淮橘:“……”
田阮:“那么见外干嘛。南淮橘,你还回来吗?”
南淮橘诚实地说:“不知道,我还在办入学证明。”
“海朝呢?”
“他睡觉呢。”
“那你怎么不睡?”
“我早睡了,不然现在哪有工夫玩手机。”
“哦~夫管严啊。”田阮调笑。
南淮橘的脸有点热,转移话题:“你怎么样啊?大家呢?”
田阮:“都挺好的。没能参加高考,是你的福气——你也不想考得稀巴烂再出国吧。”
“……确实。”
“你和海朝同居?就你们两人?”田阮悄摸问。
南淮橘模糊地应了一声,“那啥,他爸妈有没有找他?”
“找了啊。找不到。”
“其他他爸妈试图找过我,我没接电话,是不是不好?”
“?”田阮连忙说,“好得很,你千万不要接电话,也不要和他们有接触。海朝不喜欢的事你要是做了,他可不会一直原谅你。”
南淮橘点头,“我懂了。谢谢你,小叔父。”
“小事。”田阮满脸慈爱的笑意,“你们就安心双宿双飞吧~”
“……”
那头挂了,田阮脸上的笑意却收不住,“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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